第19章
半個小時一過，望江南到了，雨徹底停了，江序本來也沒被打濕多少的頭發和襯衫看上去也幹了。
辛遙打開車門，和江序對視一眼，本想打個招呼上樓去，結果聽到他問：“你吃什麽？”
想到原本兩人說好一起去吃東西，但現在她準備一個人去煮面，本着禮貌的原則，辛遙開口問了一句：“江總，我上樓煮面，你要不要一起？”
根據她的推測，江序在不清楚她廚藝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答應的。
但是沒想到，江序還真的就答應了，他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走吧。”
辛遙有些懵了，她眼看着江序走到她身邊，然後沖李揚說：“你去吃點東西，順便記得買傘。”
說完就往樓裏走去，熟門熟路的樣子，很像往自己家裏走。
李揚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又松了又緊，他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麽江總的語氣突然就從三冬嚴寒變成了和煦春風。
但有一點他明白，江總和辛小姐的約會他不好摻和，所以一個人去吃飯是最好的了。
……
“江總，我煮面的手藝，可能比較普通。”辛遙踏進電梯的時候，沖江序說道，語氣裏帶了點忐忑，來者是客，這個客還是吃慣了好東西的江總，她那點廚藝，也不知道拿不拿得出手，只好先給人打個預防針。
“嗯，沒關系。”江序偏頭看她，安慰道，“如果實在難吃的話，我會點外賣。”
您看您要不直接點外賣算了……辛遙垂下眼，嘆氣。
打開門到了家裏，鄭姣姣在客廳中央鋪了塊瑜伽墊，邊看電視邊做瑜伽，聽見門口的聲響，很快回過頭去，喊了一聲：“遙遙！”
然後一扭頭，看到了辛遙身邊的江序。
她腰忽的一閃，緊接着飛快放下一只舉起的腿，，把瑜伽墊給收了，整個人往房間裏走，邊走邊打招呼：“江總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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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序點頭。
她一下摸不準江序是來做什麽的，但先回避總是好事，回房間換好外出的衣服，然後借口去趟超市，最後沖辛遙眨眨眼，很快就閃身出了屋子。
辛遙還明白鄭姣姣着一系列的操作是怎麽回事，她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江序，這時候在客廳的燈光下，看清了他肩膀處的襯衫上有塊比原來顏色更深一些的水漬，發根處也有些濕潤。
正好煮面也需要時間，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浴室：“江總，我這兒沒你能穿的衣服，不過要洗個頭還是可以的，浴室裏有沒用過的浴巾，你需要的話，可以去清洗一下。”
江序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浴室，但是他擡眼看向辛遙，試圖從她瞳仁裏看一看自己此時此刻的形象是不是不太好，然而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最後只好妥協，起身往浴室走去。
江序一走，辛遙就進了廚房，拿出挂面，然後找出冰箱裏的兩個雞蛋，最後翻不出什麽東西了，她和鄭姣姣晚上在家裏都不太吃東西，以至于現在只能做個白水煮面加雞蛋。
好在江序應該已經做好了這面不好吃的準備，她放心大膽地做了，大不了他最後不吃回家點外賣去。
幾分鐘之後，她一個鍋裏煮面，再往另一個鍋裏煎蛋，才打下去兩個蛋，突然聽到廚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走路聲音很輕，應該是鄭姣姣。
“姣姣，你幫我往那個鍋裏加一點醬油！”煎蛋那個鍋的火開得有些大了，她飛快給蛋翻面，看着荷包蛋被煎得金黃的一面，露出滿意的笑，視線再一轉，就看到了旁邊往鍋裏倒醬油的修長手指，鼻尖竄進了淡淡的橄榄香，是她用的那款洗發水的味道。
這時候她意識到了，來人不是鄭姣姣，鄭姣姣還不知道到外面幹什麽去了。
江序一滴一滴往鍋裏倒醬油，倒了兩滴還問她：“夠了嗎？”
“再倒一點。”辛遙搖搖頭，繼續給蛋翻面，問他，“你喜歡吃流心蛋還是全熟的？”
江序問看了眼平底鍋裏煎得金黃的蛋，滿意點頭之餘，問道：“這是無菌蛋嗎？”
“……”辛遙加大火，“還是全熟的吧。”
江序點頭，醬油瓶放到了臺子上，他站在一邊看着她煮面的忙碌動作，不太熟練，看得出來她不太下廚。
辛遙撈完了面，這才想起問江序：“你怎麽來廚房了？”
“我沒找到吹風機。”
“吹風機？”辛遙想起來了，今天下午他過來的時候，她拿着吹風機匆匆跑到房間裏去了。
她想給他去房間拿，但又不可能留他一個連倒醬油都不太會的廚房下白在這裏看着，只能給他指房間的位置：“在房間裏，化妝臺上面，你進去就能看見了，要不你自己去拿一下？”
她不太在意這些，反正她房間簡單得很，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江序出了廚房，一路往房間走去，走了一半回過頭去看她低着頭忙碌的樣子，眼底泛起笑意，腳步輕快了不少。
他推門進了辛遙的房間，偏北歐的裝飾，讓她房間顯得幹淨而淡雅，床頭擺了幾個木質的小玩意兒，距離窗臺很近的地方鋪了地毯，地毯上放着搖椅，床上有幾個抱枕，或大或小，零零散散放在被子上，胡桃木的化妝臺上擺了些瓶瓶罐罐，放在中央的是那個吹風機。
他走過去，拿起吹風機，重新回到浴室，幾分鐘就把頭發吹幹，再出去，辛遙正好把兩碗面端出來，湯色清淺，面上攤了一塊荷包蛋。
辛遙沖他招手：“來吃！”
江序坐到了餐桌上，低頭看了看面，又淡淡的香氣，不濃郁，但讓人覺得很舒服，很家常的做法，很早之前餘女士想學做飯的時候給他做過這樣的面。
沒有高湯沒有什麽配菜，但是吃到胃裏，卻能感受到最簡單舒适的熨帖。
“謝謝。”他點了點頭，拿起筷子，低頭吃面。
辛遙看着他頭頂的那個小小的旋，從她這個角度，又能很好地看到他低垂的眼睫，他頭發蓬松，沒有什麽造型，就簡單地垂下，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柔和了不少，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還行嗎？”雖然知道自己的面煮得普通，但辛遙還是懷了一絲絲的期待。
“很不錯。”江序擡起頭，很難得地笑了一下。
辛遙覺得驚奇，捏着筷子的手都緊了些，原本都做好了給他點份外賣的準備，沒想到竟然會等來這麽一句話。
江總難得嘴巴甜，能遇到這種事的幾率大概很小，她不由得懷疑，難道她這次做的面真的很好吃？
辛遙這樣想着，當即挑了一筷子面往自己嘴裏送去。
……很一般，和平時随便煮的沒有什麽區別，甚至因為沒有配菜的緣故，口味還變淡了不少。
或許江序口味清淡，她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吃飯的時候他不講話，她也沒找到話聊，只能各自吃着一碗面，最後她端着碗去廚房清洗。
江序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拿出手機一看，程譯州在幾分鐘前發了好多條消息過來——
所以你是鐵樹開花看上了誰？
我覺得我教你也沒用，因為當時我雖然不記得她，但是她沒忘了我。
而且我忘了她也還是喜歡她。
這是命定的緣分。
江序真的受不了，他緊緊皺眉看着屏幕上的話，為什麽每次說到他女朋友，程譯州的話就會翻倍增長？
他甚至都不想回。
辛遙還在洗碗，洗完了碗又洗鍋。
她用一根頭繩把頭發都束在腦後，纖細的手拿起鍋去沖水，從背影上看，很有幾分賢惠的樣子。
江序勾了勾嘴角，笑意慢慢溢開，他覺得可以把下次吃飯的地點和時間定下來，空中餐廳已經去過兩次，或許下次得換個地點，地點可以讓辛遙來選。
然而他正要開口，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門一打開，一男一女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女聲說：“你過來幹什麽啊？我看過劇本了，你和辛遙壓根就沒幾場對手戲，不用來對劇本。”
男聲笑嘻嘻的：“誰說我來對劇本的，大家都是朋友，還是一個公司的，一塊聊聊天怎麽了，不要每天捧着手機，這樣對眼睛不好！”
“……我和你不是一個公司的好不好。”
“我和辛遙是星瑞的，一舍二入，你也是星瑞的，所以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
江序偏過頭看向門外，看到了鄭姣姣和薛景深。
他神色冷了冷，薛景深，一個男藝人，頻頻往辛遙家裏跑，到底是為什麽？
“江總，你怎麽在這裏？”薛景深一路往裏頭見着江序的時候，震驚地不像樣。
江序淡淡地哼了一聲，他倒還想問問，他為什麽會在晚上将近十點鐘的時候出現在這裏。
“我還想問問你為什麽過來呢！”鄭姣姣白了薛景深一眼，說完噠噠噠往廚房走去。
辛遙剛好洗碗鍋碗，甩了甩手上的水就看見鄭姣姣走到自己身邊，撇嘴道：“薛景深又來了。”
“他經紀人不在，又嫌他的小助理太啰嗦，這幾天沒事不老來嗎？”辛遙拍了拍鄭姣姣肩膀，“習慣就好，別說你着幾天見着他就要吵架，到時候你去國外走秀，說不準還會想他呢。”
辛遙說完往外走，鄭姣姣一陣惡寒，拍了拍手上一層雞皮疙瘩。
薛景深沒注意到江序的神情，他很高興，往沙發旁一坐，繼續打招呼：“江總，你來玩啊？”
“嗯。”江序不想多說，略略點了下頭。
“四個人就是一桌麻将啊！”薛景深說完又搖頭，很遺憾的樣子，“只可惜辛遙家裏沒有麻将桌，我小時候跟着我奶奶混跡在牌桌上，技術很不錯的！”
江序緩緩呼出一口郁氣，擡眼看薛景深：“我不希望以後在熱搜上看到‘瑞星的薛景深流連牌桌’這種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薛景深點頭，“江總放心就是，我不會在外面打的，也就這幾天和辛遙鄭姣姣她們打一打鬥地主。”
江序沒有辦法了，理智告訴他不要繼續和薛景深進行這些無意義的對話，現在趕緊走人還來得及，可是腳又像是被釘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他很快做好決定，薛景深走了他就走。
然而薛景深短時間內，并沒有要走的跡象。
李揚可能還在車裏等着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拿起手機默默轉了一筆賬過去。
鄭姣姣跟在辛遙身後出來了，和江序打了招呼之後就坐到最旁邊的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播着動物世界，裏面叽叽喳喳的熱帶雨林小鳥和薛景深有幾分相似。
薛景深看不下去動物世界，他要求換電視，因為現在正在熱播的一部劇有他參演。
鄭姣姣拒絕，她嫌棄他的演技。
辛遙也搖頭，她同樣的，對薛景深的演技表示懷疑。
江序更是搖頭，他本來就不喜歡看電視劇。
“那你們又不願意看電視，只能玩游戲了啊。”薛景深嘆氣。
“玩就玩。”鄭姣姣掏出手機，喊辛遙開黑。
辛遙問江序：“江總，你玩不玩？”
江序平時沒時間玩游戲，也不愛玩游戲，看了眼她手機界面上的游戲圖标，搖了搖頭。
“所以只能鬥地主啊！”薛景深很得意。
“四個人，怎麽鬥？”鄭姣姣伸手拿牌，“要不你別玩了。”
“我水平這麽好，我不玩不行啊。”薛景深看向江序，“江總，你平時不玩這個吧？”
“嗯。”江序點頭。
“那你給辛遙做做參謀呗，她玩得太爛了。”薛景深很嫌棄。
辛遙不肯接牌了：“就你玩得好。”
她不會玩是正常的，江序從薛景深手裏接過牌，覺得辛遙一看就沒怎麽接觸過這些東西，雖然他也不太敢興趣，但還是對他說道：“沒事，我幫你看牌。”
最後因為薛景深這個電子游戲弱雞，他們只能坐在沙發上玩棋牌游戲。
辛遙牌挺爛，她一擡頭就看見薛景深得意的笑，鄭姣姣臉色也不太好，兩人對視一眼之後，辛遙有拿着手裏的牌給江序看。
她問：“怎麽辦，要不你來？”
江序接過牌，手指在觸碰到她柔軟細膩的掌心時，下意識地拂了兩把：“我看看。”
他不會打牌，但不妨礙他把辛遙的牌給記下來。
薛景深搖頭晃腦的，一把一把地打出牌來，辛遙已經無所謂了，她就等着看鄭嬌嬌垂死掙紮。
誰知道在鄭姣姣打出一副牌之後，江序跟着交牌，一來一往，辛遙還懵着，最後結束的時候，薛景深捏着手裏還剩下的兩張牌，不敢相信：“怎麽贏的？”
“江總你挺謙虛啊。”鄭姣姣也笑了，“你這是高手啊。”
“沒玩過幾場。”江序收了手，深藏功與名，“只是記了下牌。”
又來了幾把，還是一樣的結果，薛景深洩氣了，放棄了這個游戲。
其餘三個人巴不得快點結束。
鄭姣姣掏出手機打排位，薛景深玩不好，因為段位差距也沒辦法和她一起玩，但是坐在她旁邊依舊看得很來勁。
辛遙委婉地提醒江序，對着牆上的鐘，感嘆：“十點多了啊！”
是的，十點多了，薛景深還是沒有走人。
江序很郁悶，他掏出手機，讓李揚把車鑰匙交到安保室然後打車回去，之後他對辛遙說：“很抱歉，李揚有事，我恐怕要晚一點才能走。”
“這樣，沒事沒事，你呆在這裏就是，看電影嗎？”辛遙表示理解，打開電視。
“可以。”江序落座，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她果然，善良又溫柔。
将近十一點，薛景深還沒走，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鄭姣姣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指揮她還是幹擾她。
辛遙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江序也跟着看電影，坐在距離她不過兩個手掌的距離開外。
客廳開了昏黃的燈，很有氛圍。
辛遙一般面容隐沒在黑暗裏，看着電影的眼睛發着光。
她看電影，他看他。
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響了起來，最後鄭姣姣一聲怒吼：“你幹什麽幹什麽啊？我死了！”
失敗的BGM響起之後，薛景深很快走人。
江序也起身，看了辛遙兩眼，沒有去拿留在沙發上的外套，他緩緩開口，聲音在半明半暗的客廳中流淌，仿佛彙聚成一道河流。
“我也走了，早點休息。”他說完，走到玄關處，最後又頓了下腳步，回頭看站在不遠處的小姑娘，“辛遙，進劇組前，一起吃個飯吧。”
辛遙開了燈，正要說話，他又已經開門出去了，留下一句：“不用送我。”
鄭姣姣從游戲的落敗中回過神來，沖辛遙不住地挑眉，學着江序的清越聲調：“辛遙，一起吃飯吧！”
辛遙抓起手邊一個小玩偶往鄭姣姣一扔，匆匆往浴室走：“你再吵，我先洗澡去了！”
“去嘛，好好休息啊！”鄭姣姣接着去看沒看完的電影。
……
幾天過去了，辛遙公司家裏兩頭跑，在家看劇本，去公司上表演課，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但就這單單兩件事，也足夠把時間都安排滿。
鄭姣姣又去走秀了，這次去米蘭，資源也算好，她拎着行裏出發的時候高高興興。
薛景深也很忙，他被表演老師盯得很緊，因為江序特意囑咐了老師，務必讓薛景深在開機之前，讓他的演技起碼不會讓觀衆出戲，當然究竟是為了讓他提升演技還是本着充裕他時間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辛遙得空了，自己呆在家裏吃飯時候偶爾會想到江序那天臨走前說的話，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他怎麽就這麽熱衷于請她吃飯，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真心這樣想還是客套一下，她也無從得知，畢竟聽林海原說，他最近好像也很忙。
鄭姣姣給過她一個理由，她說：“我估計這江總對你有意思，不然人家一個大忙人幹嘛老約你？”
她聽完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但是快一個星期過去了，她又覺得沒道理，那天之所以會覺得鄭姣姣說得對，也許是因為和薛景深玩得比較近，所以被豬油蒙了腦子，不太清醒。
她這幾天從林海原那裏聽來不少消息，其中有一個說的就是，江總和他們劇組那位女一號舒亦含，他們兩個人從小就認識，舒亦含是真正的豪門大小姐，江序這麽挑剔一個人，連這種高貴優雅的大小姐都沒放下眼裏，怎麽可能看上她……
這種繁雜又沒有意義的小事情，辛遙想了一會兒就沒再想了，她拿着手機轉發17歲的你官博發的微博，九宮格中央是劇名，前三張都是男女主角定妝照，後頭是男二女二，只有最後一張上有她，穿着一身小白裙笑得燦爛。
微博沒幾個粉絲，不過應林海原的要求，她平時發發自拍，也在一堆僵屍粉裏攢了些顏粉。
消息一轉發，零零落落地來了幾條評論。
我只想當一條鹹魚：漂亮呀～～～
每天都想吃冰激淩233：這年頭網紅都能演電視了麽，還是周齊哥哥主演的？
醉紅顏：不是呀，樓上你沒看見嗎，她是瑞星剛簽不久的藝人。
葫蘆娃家的爺爺：嗨呀，管她網紅還是演員，漂亮就完事兒了。
沉迷于考CPA：這可是上星劇啊，有後臺嗎，都沒演過啥……
草莓布丁大可愛：不要hyb啊，萬一人家被簽是因為實力好呢。
買粉找我一元一千：美女買粉嗎？
暴躁老哥：滾滾滾，賣粉的現在這麽猖狂？
……
大早上的，辛遙還沒看完評論，林海原的電話就來了，他開口問道：“辛遙起床了，我現在來你家，開機儀式今天舉行。”
“好，我知道！”辛遙下了床，換上林海原昨天就送來的衣服，因為場地會有化妝師，她就只是簡單地抹個口紅，吃完早飯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等林海原。
薛景深的經紀人回來了，一大早帶着他往場地趕。
林海原挺開心，帶着辛遙坐上車，覺得車裏清淨了不少，他扭頭給她遞過一張紙，上面印着問題，他說：“剛和記者打過招呼，如果采訪時間夠的話，可能會問你幾個問題，到時候照着這個回答就好。”
辛遙點頭，仔仔細細看了看那些問題，其實很簡單，就是簡單地介紹一下自己，然後對于這次劇組有什麽看法，對這部劇有什麽憧憬，最後來一句“我會努力的”就完事兒了。
一切都準備得很妥當，但是沒想到女主角在來的路上扭着了腳，說是不方便長時間站立和走動，于是她只能缺席。
導演在化妝間發怒，扭着腳就來不了，有多少演員摔着了肋骨斷了去醫院看了看還能繼續回來演呢，聽人說她只是崴着一下就得在家裏休養了？
倒是真嬌貴，不愧是明成公司的千金，當自家公司的藝人，倒是真有資本嚣張。
“行了，到時候塗夢丹你站中央，問到你的時候，就說舒亦含出了點事，很遺憾沒辦法趕來。”李新導演說完，又看了看正在化妝的辛遙，小姑娘安安靜靜坐着，看着很舒服，挺有觀衆緣的樣子，他又叫人去給記者打招呼，到時候把問題分一分。
于是女主演該回答的問題，被分到了女二號塗夢丹和女三號辛遙手裏。
開機儀式除了女主角不在，其他的一切都很順利，因為男二女二是一對，不能把他們分開，所以辛遙撈了個和男主角站在一起的資格。
鎂光燈亮起無數，她算是出了把風頭，到時候有人豔羨有人關注，肯定也會有人罵她自不量力站這個位置。
辛遙在心裏嘆氣，怎麽剛來娛樂圈就碰着這麽個難題？
好不容易熬到開機儀式結束，記者走了之後，她還覺得眼冒金星。
江序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她眼中金光銀光閃爍着，他一身正裝緩緩走來，臉上依舊沒表情，只能從眼裏看出些許笑意。
“結束了？”他開口問道。
她點頭。
“那走了，吃飯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