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七天
? 雪。
頭昏腦沉,身體真痛,尤其是腹部,鈍痛。
今天好像也嘔血了,這幾天混混沌沌的,記不清,逐漸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現實中。
已經咽不下東西了,哪怕是渴望的鎮痛藥。
隐約看到張彰,他坐在凳子上很着急的樣子,好像在說着什麽,聽不清。
身體好像輕松了點,疼痛減輕了很多,也有力氣講話了。
頭腦也開始清醒了。
精神也開始恢複了。
也能聽見他說話了。
“不要死,不要死……”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反複念叨着。
“好像不行呢。取名劉夏偏偏不能留下來,真諷刺。”
“別走,再多留一個星期,不,三天,兩天也好,一天,就一天,再給多一天。一天就好……”
“時間好像要到了。我也不想死,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要放棄,我們,我們再努力一下,争取多一些時間。”
“我原本想着至少還能活一個月,再活一個月就滿足了,偏偏連一個月也是奢求。我怕痛,更怕死,最怕,最怕死了什麽都不剩下,但是實際不得不這樣。”
“有糖嗎?想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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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從口袋掏出一顆糖果,剝開包裝把糖果擱我嘴裏,又掏出幾顆放我手裏,攏上。
“很甜,是奶糖。”
“嗯。”
視線越來越渾濁,肉體疼痛又開始加重,反應越來越遲鈍。
已經沒有力氣講話了。
已經看不到,聽不到了。
身體非常沉重。
我要睡了。
張彰,晚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