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十八天
? 雨。
“嘶——頭痛。”一早起來頭昏腦脹,渾身疼痛,無力發軟,盜汗。
用體溫計測:39.6℃,高燒。
可惡,在大夏天豔陽高照發燒,真TM難受。
室溫35℃,體溫39.6℃,不開空調得被熱折磨死。歸根到底,還是空調惹的禍,不過一宿沒關就整這麽一出,質量可見一斑,無良廠商,再不光顧了。
身體又痛又重,眼皮擡不起,好難受。
盯着退燒藥,想起出院起中年男醫生假惺惺囑咐按時吃藥,不夠去醫院拿藥。
“去,人模人樣的只為多撈好處,在病人身上占便宜,賺的昧心錢。”有氣沒力地嘟囔。
吃了藥睡下,一整天迷迷糊糊。
不知道啥時候,門外傳來折磨地敲門聲,一下,兩下,三下……
不用想,定是上門的推銷員,招恨。這次的推銷員好毅力,堅持老久不走。可憎可惡,一群靠三寸不爛之舌賣弄小聰明謀取利益的僞君子,有臉面說好口才。
倒黴起來連睡覺不得安寧,難受,好煩,呼吸不知覺越發加重,喘氣聲蓋過外頭雜音。
半夢半醒時,一陣旋律洋洋灑灑沒有顧忌響起,困意被驅散大半。
給臉不要臉的死推銷員,快死去。
一直響,沒有要停止苗頭,怒,關機。
晚上,醒來已經退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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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得及欣喜,五髒廟不滿忙敲鼓,又得伺候這廟大爺。
不情願地挪動身子進廚房,忙活許久,晚餐糊了。惱!
去了上回的飯館,還是跟往常一樣難吃,服務差,環境髒,不是沒轍絕不會來。
發燒手尾真長,四肢酸痛,噴嚏偶爾一陣陣,擰頭老難受,堵心。
似乎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在迎頭走來的一群男女中。
不待走近,一道女聲告訴我答案:“劉夏,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周灼。”說實在,對這個衣着時尚,光鮮亮麗的美女沒什麽印象。
“最近怎麽樣?”她看起來很興奮的模樣,介紹身邊打扮十分時髦的三男四女,“他們是我同事。”
“一般,老樣子。”敷衍着。
她的同事陸續打招呼,充分展示熱情好客的傳統品質。
周灼跟同事們耳語幾句,發出邀請:“剛下班,打算去KTV唱歌relax一下,一塊吧。”
“人多熱鬧,一起來。”同事之一。
“小灼的朋友就是我們大家的朋友。”同事之二。
“來嘛來嘛。”同事之三。
沒等開口推托,周灼道:“不許不來,拒絕能算朋友嗎。”敲定,同事之四一把拉住我,算是加入隊伍了。
一群九人截三輛出租車,向城中某KTV進發。
唱歌,喝酒,猜拳,似乎興奮過于異常。周灼且不論,其他人今天晚上才第一次見面,在生人面前玩的開,可見平時不是拘謹的人。
假裝不勝酒力,側倒沙發靠背,視線穿過面前蹦跶唱歌的哥兒們到達包廂另一頭——黑漆漆的角落。
似乎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周灼和女同事之一往一杯酒裏倒了什麽,遮遮掩掩,生怕被誰發現。
不一會,有人拍我肩膀:“劉夏,怎麽這麽早就倒下了?”
擡眼看,是周灼。她手裏舉着一杯酒,笑得詭異:“沒見喝多少,起來,再喝一杯,咱們幾年沒見給點面子。”
“不喝,我可翻臉了,來,好嘛。”一杯暗紅液體被捧到嘴邊,發出誘人的光澤。
盯着,半饷,對周灼道:“我不喝加料的酒。”
清明的雙眼對上周灼雙眼,她閃爍,強顏歡笑打破尴尬:“什麽加料,你說什麽?這酒?幹淨的,我剛倒出來。亂污蔑。”
“別逗了,我瞧着了。”坐正身子。
同事二三注意到這邊窘況,過來勸和:“和氣生財,開心點。小灼人這麽好,怎麽會害你呢?這可好東西,喝一口提神醒腦,保管你嗨道明兒上午。”
“好東西,神仙粉,錯過可惜了,外面人求着嚷着要我們還不給他們,要不看在你是他朋友份上。”
從包廂裏周灼同事神情癡醉迷離,如夢似幻,不難知道神仙粉是好東西。
“不愛這玩意,專一,這給你們嘗嘗。”對神仙粉不屑一顧,從包裏搜出幾包白色粉末,重新倒一杯酒,放進去。
“我還是喜歡這。”舉到他們眼前,示意。
“啥玩意兒?”同事搖着晃動的手指指着,問,意識恍惚。
“嗎啡。”
“你要麽?”舉着酒杯問不在狀态的周灼。
“你也碰這些?”感到意外,她詢問求确定,帶着喜悅。
“嗯。”我點頭,喝一口把杯子遞給她,“喝一下,味道有點淡,這次沒買到上品。”
她半信半疑,酒杯口喝下,信服:“是差了,比起□□。”
“原來是同道中人,早說吧,害我們緊張半天。”同事之二嗔怪,“誤會解開就好。”
“是啊,不喜歡我們不逼你就是了。”周灼深呼一口氣,嘴角眉角上翹,帶着欣喜,道。
“你還要麽?”舉着杯子問她,“不要我喝了。”
周灼搖頭,喝了她手上的酒,動作優雅像個貴小姐:“不要,你自己享用吧。□□好。”
我捧着杯子細細地抿着,确實,舒服多了。
“多久了?”周灼不住盯着我手裏握着的一杯液體,試探性問。
“不長,大概一年。”
“看你這樣不止一年,少說得有四五年,說實話吧。”她輕蔑笑,滿不在乎地說,“都是吸毒的,能瞞我?”
“有必要騙你?”斜眼,回瞥她,“用的量多,消損快。”
“吼,保重身體呀。”有點忘乎其形,雙手搭在我肩上,拍兩拍。
……
“抱歉,我去趟廁所。”
越過茶幾和沙發之間數雙腳跟,抵達廁所,靠在門牆。
包廂內說話聲,歌聲,音樂聲時斷時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傳進廁所。
“小灼,根本不需要你計劃嗎,她自己早就陷進來了 。”
“我剛真擔心她鬧場,捅出去可就慘了。”
“她敢,給她來一針不信不服。”
“事實證明,是我多慮了。”周灼的聲音,含着笑意,“兄弟姐妹們辛苦了。”
“不會,正愁沒樂子。”
“呵,說什麽有出息,有能耐,到頭不還和我們一樣。”喜不勝收,“完全不用我做什麽,她主動堕落了。”
洗把臉,出去,回到位子上。
剛坐下,就有人過來,是同事之五:“劉夏是吧,你是幹什麽的?”
“現在沒事做,在家當女皇。比起費心費血做牛做馬,不如及時行樂,早年賺的錢足夠現在揮霍。”嗤笑,擡下颌,反問,“你說是吧?”
“高明。”同事之六回,受理。
“其實吧,我們和小灼都是這裏的員工。平時一塊玩,原本今兒個打算出去耍,結果遇到你了,碰到朋友能不帶來一起嗨嗎?不道義!有好處就該跟兄弟們一塊樂。”同事之七湊過來,醉醺醺酒氣撲滿臉。
“說?你喜歡的什麽?我們這什麽都有。沒有來我們這裏拿,別人一千的我們賣你六百。”
“她喜歡嗎啡。”同事之五替我回答。
“啥?”他晃着腦袋,似乎沒聽清,“嗎啡?”
“嗯。”我點頭,“沒有,□□也行。”
“你怎麽竟抽些老頭才要的玩意。”
“沒有也不勉強。我習慣了”放個臺階給這仁兄下。
“誰說沒有,我保準給你弄到,你等着,有消息我給你電話。”他拍着胸口說。
“那謝謝了。”
過了半小時,我走到周灼身邊,跟她說:“我明天有節目得早起,先走一步了。”
因着喜悅,連喝幾杯,周灼倒在沙發一頭,臉上酡紅,癡癡道:“行行,你走吧。”
跨出KTV大門,躲在臨街陰暗處,拿出手機:“110嗎?我要舉報,xx路xxKTV有人聚衆吸毒,販毒。”
五分鐘後,數輛警車伴随紅色警燈的閃爍駛至,停在xxKTV,緝毒刑警蜂擁出動。
二十分鐘後,一個接一個涉毒嫌疑人被刑警逮捕送入警車。
圍觀群衆漸多,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