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虞末x阮希希
【番外:虞末x阮希希】
徐志摩的那首《偶然》,阮希希不知翻來覆去看了多少遍,都快要倒背如流了。
連書封夾層裏小心翼翼寫着的那串數字,她也快能背下來。
但是她還是沒有勇氣去試一試。
其實也過了挺久了,阮希希會想,虞末也許已經換了號碼。
或許,他早已經忘了這本詩歌集。
亦或許,他對她根本沒有別的意思。
這一切都只是她的誤會。
這件事困惱了阮希希好久,日日夜夜地想,她覺得自己都快頭禿了。
阮希希一直猶猶豫豫的,直到年底的聖誕節。
B市很應景的下了一場大雪,學校裏白茫茫一片,像是另一個世界。
阮希希的室友都是單身,她們買了許多零食在寝室聚會一起過這個聖誕節,零食當中還有幾瓶果味的RIO雞尾酒。
阮希希沒怎麽喝過酒,嘗了嘗,感覺味道挺好,就當飲料喝了。
沒想到沒多久,她就開始恍恍惚惚起來。
離B市幾千公裏的另一個城市,沒有下雪。
大學校園裏,大家差不多都去過節了,宿舍樓這邊冷冷清清的。
虞末從公共浴室回來,脖子上挂着條毛巾,頭發也沒擦幹。他一進寝室,就聽到室友喊他:“虞末,你有電話,手機一直在響。”
虞末拿着毛巾擦着頭發,走向自己床邊,随手拿起床上的手機看了眼。
随後他疑惑地跟室友說:“沒啊,沒人給我打電話。”
“明明是你那位置發出來的聲音啊,你是不是還有另一個手機?”
室友這麽一提,虞末立刻反應過來。
他拉開自己桌子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部有些年代感的舊手機,按了一下鍵盤,就看到小小的四方屏幕上,顯示着幾個字:未接來電 151*******2。
這是兩分鐘前的電話了,虞末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讀了大學後,他換了號碼,家人朋友和相識的同學也都存了,幾乎沒有人會再聯系這個舊的號碼。
但是此刻,他突然有了某種猜測和希冀。
他為什麽一直留着這個號碼,大概就是為了等一個人。
虞末正猶豫着要不要回撥一個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還是剛剛那個號碼。
歸屬地:B市。
大腦短暫地空白幾秒後,虞末接起電話,卻感覺自己好像有些激動,手指有點發抖,聲音也在顫動。
“喂,哪位?”
等了好一會,虞末才聽到電話那頭響起的有點迷糊又有點好聽的女孩聲。
雖然沒跟她說過幾句話,但是她的聲音,他記得很清楚。
一直那樣深刻的,記在腦海裏。
“虞末?”
“嗯,我是。”
……
……
“呀……我怎麽給你打電話了……對不起啊我不小心按出來了……哎呀這個電話怎麽挂啊要按哪裏啊……”
虞末突然想笑。
阮希希在自言自語,說的話也亂七八糟的,但……很可愛。
他忍着笑意和心底的悸動,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阮希希迷糊着,聽到虞末這麽問,驚訝起來:“你怎麽知道啊!好神奇啊!”
“聽出來了……”
“你好厲害。”
“……”
虞末估計阮希希是醉了,不然……她也不會這樣誇他吧……
“阮希希,你能打這個電話,我很高興。”
“你怎麽知道我是誰!你是不是有透視眼啊!”
虞末:“……”
安靜了一會後,虞末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別的女生的聲音:“希希?希希你怎麽了?睡着了??”
“是醉啦,她真把RIO當飲料了。”
“還真的醉了哎,快,搭把手,把她搬到她床上去。”
接着就是一陣窸窸窣窣。
這個意外的通話,就這樣結束了。
隔天早上,阮希希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起床,她邊從上鋪的床上爬下來邊摁亮手機。
手機亮屏之後,映入眼簾的是通話界面。
阮希希差點從扶梯上摔下來。
她給虞末打電話了???
什麽時候打的???
說什麽了????
她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更要命的是,此時手機震動了兩下,有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進來。
【這是我現在的號碼。——虞末】
阮希希這下是真的從扶梯上摔下來了。
大學畢業的第一年,喬綿結婚了。
阮希希是伴娘,她沒什麽酒量,喝了一點就不行了。
喬綿打電話給虞末,沒多久,虞末過來接人。
他把阮希希帶回家,在車上,他聽阮希希唱了一路的兒歌,眉眼間盡是無奈。
唱兒歌還不要緊,阮希希還把他當做她班上的小朋友,硬要給他上課。
虞末忍了一路,車一開到阮希希家門口,他就快速下車把阮希希給扛了進去。
阮希希被虞末丢到床上,哼唧了一聲,接着就抱着被子開始睡覺。
虞末真是哭笑不得。
阮希希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她口幹舌燥地醒來,發覺自己身上還穿着伴娘服,腦子暈乎乎的,又忘了發生了些什麽。
她一點都記不起她是怎麽回家的。
阮希希什麽都想不起來,坐床上發呆的時候,虞末開門進來。
阮希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後知後覺地說:“原來是你把我帶回來了啊……”
虞末嘆口氣,走到阮希希身邊,幫她按着太陽穴,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以後還是不要喝酒了。”
“我沒喝多少,我就替喬綿擋了幾杯。”
“幾杯就醉成這樣,也只有你了。”
阮希希撒嬌似的抱住虞末的腰,側臉在他腰腹上蹭了蹭:“我知道了以後不喝了。”
“嗯。”虞末摩挲着她的後腦勺。
阮希希:“但是喝酒也不是個壞事。”
虞末:“?”
阮希希:“我那次要是不喝酒,就不會給你打電話,那也就沒有我們現在了。”
虞末笑:“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酒?”
阮希希點頭,她跟着笑了一會後,想起今天的婚禮,不免有些感觸。
她圈緊了虞末,問:“其實我有個問題,很久之前就想問你了。”
“什麽問題?”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可能是很早很早以前吧。
虞末低頭看着阮希希,眸光裏盡是溫柔。
十六歲那年的秋天,虞末第一次見到阮希希。
公交車上,她坐在他身邊,穿着博海一中的校服,陽光從她臉上掠過,影影綽綽。
初秋的陽光很好,她卻在掉眼淚。
虞末不會安慰人,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人。
但身邊有個女孩坐着哭,旁人總投來探究的眼神,這叫他有點如坐針氈。
他耐不住,拉開書包拉鏈,翻了翻,翻出一包紙巾來,遞給阮希希。
阮希希擡眸,淚光閃閃的。
她這模樣,叫虞末陡然生出幾分緊張來。
公交車正好停下,播報音響起,阮希希擡手腕擦了一下眼睛,起身就走了。
她沒要虞末的紙巾,但是說了句:“謝謝。”
脆生生的,聲音很好聽。
阮希希走後,虞末愣了片刻,而後瞥見遺落在自己腳邊的校牌。
他撿起來看。
博海一中,高一九班,阮希希。
校牌上有照片,圓圓的臉,白白嫩嫩,笑得很開心。
嘴角好似還有兩個小梨渦。
噢,原來她叫阮希希。
虞末在心底念着。
這似乎就是青春裏的一個小插曲,很不起眼,也不用特意記着。
但那枚校牌,就很奇怪的,一直收在虞末的抽屜裏。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天熱的不像話。
好不容易在學校補完一個月的課,虞末又被他爸媽給送到了博海一中補課。
他從沒想過,會在這再見到阮希希。
與兩年前不一樣,阮希希瘦了好多,再也不是校牌上那個圓圓臉笑得一臉開心的女孩。
她不愛說話,平時只跟她同桌喬綿待着,也不常離開座位,好像一天到晚都在看書做題。
但是虞末也見過她笑,很偶爾很偶爾的時候。
他就坐在她後面,能看到她笑起來時,嘴角的梨渦很深。
整整一個月,他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他想,或許她根本不記得他。
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肯定是不記得的。
少年心思也是細膩的,每一天不經意的擡頭,不經意的注視,不經意的在意,都讓他知道,他可能是有點喜歡她。
到底喜歡她什麽,他也不清楚。
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表達自己的喜歡,在最後要離別的時候,他把自己對她的喜歡藏在了詩歌集裏。
能聯系到自己的號碼,也被小心認真地寫在了封面夾層裏。
分別之後,虞末等了很久,等阮希希發現詩歌集裏的秘密,等自己手機響起的那一刻。
但他一直沒等到。
後來,高三的壓力迫使他忘記這青春裏短暫的心動,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
讀了大學後,學校發了校園卡,虞末也換了新的手機號,但是原來的那個號碼,一直沒舍得停用。
雖然希望渺茫,他還想再等等。
大一那年的寒假,虞末偶然看到在快餐店打工的阮希希。
他想過用很多方式出現在她面前,最後都退縮了。
一直到除夕夜,他才鼓起勇氣,走到她面前,喊一聲她的名字。
阮希希。
這三個字,是他在心底念了無數遍卻始終不敢輕易喊出口的。
那個寒假,虞末每天都去阮希希打工的店裏,有時一坐就坐好久。
時間過得很快,即将開學離開這的他,終于還是問了詩歌集的事。
從阮希希的表情不難看出,她一點都不知道詩歌集裏有什麽。
虞末有時覺得自己也很傻,表白的方式有千萬種,他卻用了最隐晦的一種。
所幸,最後,他還是等到了她的電話。
虞末有時都很慶幸自己的堅持,以前覺得可能有些傻,但現在想想,若不是有那一股傻勁,沒有交集的他們或許早就彼此消失在人海了。
……
對于阮希希剛剛的問題,虞末坦誠地回答:“初初見你的時候。”
阮希希沉默好一會,然後才說:“我是在那年除夕。”
那個夜晚,煙花綻放的那一刻,她最孤獨的那一刻,他剛好出現。
他說“好久不見”的時候,她聽到的是自己亂了節奏的心跳。
原來對一個人心動,是這種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全文完!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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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戲精小甜甜x假正經清冷霸總
傅時津回國當晚,前腳剛下飛機,後腳就去派出所撈人——
他家那位不消停的傅太太又在外面惹事。
塑料夫妻難得見一次,蘇栖當着衆人的面,先躲在男人懷裏哼哼唧唧演了一場夫妻情深。
走出派出所後,高傲矜貴的男人眉目半阖,手指輕輕揩去胸口襯衣的口紅印,瞥了一眼挽着自己胳膊的蘇栖:“行了,戲演完了。”
喜提豪門商業聯姻的蘇栖,成了傳聞中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霸總傅時津家傅太太,但傳言她魅力不行每天都在活守寡。
眼看謠言四起,蘇栖不服,誓要證明自己。
一次次失敗過後,蘇栖跟朋友笑言,她像盤絲洞裏的蜘蛛精,使盡渾身解數,傅時津也只是進了盤絲洞的唐三藏,巋然不動像塊石頭。
後來,深夜——
傅時津當着蘇栖的面,修長手指解着襯衣袖口,低眸勾唇:“盤絲洞?唐三藏?可惜,我不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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