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節
名義上已經收拾了兩層樓,卻連1個小時的時間也沒花到。
在樓梯口發了半晌的楞,終于還是走進了蘇湛的房間。
我這人有個壞毛病,越是期待的東西越想把它留到最後。
譬如現在,明明收拾房間的最終目标就是去他那兒看看,偏兜兜轉轉一大圈後,才真正推門進了屋。
說起來搬過來這麽久了,像今天這樣進到他的房間裏還是第一次。
房間很大,應當是兩間房改的。
正中的一張大桌子将房間巧妙地隔成了兩個分區。
靠近門這邊應當是蘇湛的書房,有一個黑木的櫃子,書桌上擺放着兩臺電腦,一臺臺式的,一臺筆記本。
書桌的背後應當就是蘇湛的卧室了。
一張單人床,一個小巧的床頭櫃,一個樣式極其簡單的書櫃。
我在書桌前面坐了片刻。
桌上除了兩臺電腦,便只有開過的一包煙、一只打火機和一個煙灰缸。
打火機是市面上最尋常的幾塊錢一只的那種,并不是我曾經見過的磨得圖案都不見了的那只。
我拿起來瞄了一眼,便放下了。
煙也是蘇湛常抽的那種牌子,味道也是我所熟悉的那種,而不是另外一種……
我的心頭有個什麽念頭一閃,我極力想去抓住,人已經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向書桌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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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蘇湛的衣櫃。
一色的黑。
黑襯衣、黑西裝、黑毛衣、黑大衣,除了黑色有灰黑、棕黑、純黑的變化外,再看不到另外的顏色。
并沒有我想找的東西。
我終于拉開了那個床頭櫃上面的抽屜。
除了整條整條他常抽的那種牌子的香煙,就是好幾個深色鏡片的眼鏡。
也沒有我想找的東西。
我在忐忑中拉開了下面的抽屜。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中小三種型號的注射器,被封在塑料袋中,整齊地排成一排。
注射器旁邊擱着幾盒東西。
全英文的說明,盡也醫學專用名詞,盡管不能準确翻譯,但我大致知道,都是止痛一類的注射液,而且都是高濃度的。
我捏着藥盒的手忽然就有些抖,也突然再不敢往抽屜裏去看。
匆匆準備關上抽屜的時候,卻有什麽東西卡住了,抽屜合不上。
我順勢輕輕向外一掏,便掏出一個精致的銀煙盒來。
打開盒子,裏面是滿得密密匝匝的煙。
比他平時抽的細一些,長一些,即便湊近了聞,也幾乎嗅不出熟悉的煙味。
我立即便明白了那是什麽——我一直在找的,不就是這個嗎?
可是找到又怎樣,我不敢銷毀它,甚至悄悄拿掉一支也不敢。
我只能匆匆阖上煙盒蓋子,把它狠狠捏在手中,捏得手心發紅發痛!
第 81 章
我以為我會在見到蘇湛的第一時間問那個煙盒的事。
可是,第二天晚上,當風塵仆仆的蘇湛進門的那一剎那,我做的事只是趕緊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包,拉着他的手坐在我剛買回來的小凳子上,為他脫去皮鞋,為他換上拖鞋。
然後,扶着他站起來,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遞給他我泡好的溫度剛剛好的茶。
我看着他輕啜了一口茶,又啜了一口。
有些青白的臉漸漸有了絲絲血色,才輕輕問他:“還可以嗎?
”他不答,只是放下手中的杯子,準确地找到我的手,輕輕一拉,我就倒在他的懷裏。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輕輕地輕輕地摩梭,摩梭得我渾身都軟軟的了,才聽到他幽幽的聲音。
“怎麽會不可以?太美太好太可以了。心兒,這樣的生活,以前,連做夢也很少夢到……”
“你說什麽?”
我聽着他剛剛的話,心比身體更加酥軟。
“我說這樣的生活以前連做夢也很少夢到。”
“不是這個,是這個以前的那句。”
“我說這樣的生活很美很好很可以……”
“不是這個,是你剛剛的稱呼,對我的稱呼。”
“心兒……”
他又叫了一遍。
往日間沙啞低沉的聲音如今稱呼起這個來,竟別有一番風味,聽得人的心跟着酥軟下去。
我擡起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地刮了下。
“湛,你是第一次這樣稱呼我……我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
我驀然間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在他蒼白的唇上吻了一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笑着一把推開他,站到他觸不到的地方。
“湛,你知不知道,這是今天你送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他原本微笑着的臉突然滞了一下。
“生日禮物?
今天?”
“是啊,今天是我生日,我滿27歲了!”
“你今天滿27歲?”
他重複着我剛剛的話,臉上的表情越發怪異,“今天是……”
“今天是3月28號,”我調皮地沖他笑笑,“對不起,我的入職表上填的生日是我戶口本上的生日。可是,那不是我真正的生日。媽媽曾經給我說過,為了提前一年上學,她改了我的戶口,所以,其實,今天才是我的生日。你可要記住哦,3月28日。”
我想,蘇湛一定是看過我的履歷表,所以對今天是我生日的這個話題如此驚詫。
我以為我這樣一解釋,他就應該有一個了解的表情了。
可是沒有。
連剛剛有點血色的臉也迅速地蒼白了下去。
他木然地望着我的方向,臉上是說不出來的蒼涼。
我終于發現有些不對勁。
“湛,你怎麽了?我沒有提前跟你說,是想有一個驚喜……”
現在,是有驚沒有喜了。
他仿佛從夢中驚醒過來,唇角很勉強地堆起一個笑。
“你……應該提前跟我說的,至少,我應該給你準備一個禮物……”
“我不要禮物,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我笑着跑回到他身邊,摟着他的腰,把臉緊緊地貼在他胸前。
“你不要笑我臉皮厚,我覺得,就像現在這樣和你在一起,聽到你一下一下的心跳聲,對我而言,就是世界上最開心最幸福的事了。”
蘇湛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反手抱了我,把我狠狠地向他胸腺深處按去,似乎要把我按進去,和他揉成一個整體一般。
我在接近窒息中吻了他的下巴。
只是輕輕的一點,卻無疑成了引火燒身。
他輕輕抓起我的頭,準确地找到我的唇。
近乎貪婪地吻下來。
一切發生得那樣突然,卻又那樣自然而然。
我近乎瘋狂地迎合着他。
他的舌頭順利地鑽進我的嘴裏,和我和纏繞在一起,相互挑逗着相互CHANMIAN着。
這不是我的初吻,卻是我和他最和諧最默契的一次。
那種瘋狂的契合幾乎在瞬間便點燃了體內的某個因子。
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胸腔中跳動得越來越猛的那個聲音。
我臉紅着閉上眼,由他慢慢橫抱了我,一步一步走進他的卧室。
他把我輕輕放到床上的時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渾身上下每個細胞的緊繃。
而他,顯然也感受到了。
他什麽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地輕輕地解開我的扣子,輕輕地輕輕地幫我脫去衣服。
他的手指落在我的皮膚上,微微的涼,卻帶起我一陣一陣地發熱。
我又一次摟緊了他。
我的心中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雖然,先後兩家醫院的結論讓我明白,我應該早在10年前就經歷過這些。
可是在我的記憶中,直到今夜,直到現在,才是我的第一次。
而聽說,第一次,會很痛。
他的手依舊輕輕地在我渾身上下游離。
我明明已經聽見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明明已經感受到他越來越熾熱的氣息,可是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輕輕撫慰着我。
我終于漸漸放松下來。
便在那樣的意亂情迷中,我聽見他低低的聲音。
“我來了,心兒……”
他的動作其實輕緩而小心翼翼,可是我們真正融為一體的那一刻,我還是感受到了痛。
原來,真的很痛!
是身體深處某處被撕裂開來的痛,痛到骨髓裏,痛到我微微地戰栗。
“我……弄痛了你?”
他的動作微微地停下來。
我輕輕地搖頭,卻又想起他的狀況,只啞了聲叫:“沒有,沒有,湛,沒有,我很開心,現在我很開心。”
我更緊地摟住他,笨拙地想用自己去迎合他。
他低吼一聲,加快了動作。
清晰的疼痛中有着奇異的感覺升騰。
我的身體似乎不受我自己控制般地戰栗,有微微的酥麻的卻很舒服的感覺夾在疼痛中慢慢升騰起來。
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感覺,我只知道,我和他,終于在一起了。
那樣完整地毫無間隙地契合在一起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恍惚之間,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