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的方向又歪了歪,就像随時準備将我控制在他能控制的範圍中一般。
“葉心,過去的……無論你曾經經歷過什麽,都過去了。”
他緊緊地抓着我的手,慢慢地向上向上,一直到他的唇邊。
然後,他吻了我的手背。
很淺很短的一個吻。
卻讓他全部的氣息久久地留在上面。
然後,他擡起頭來看我。
他說:“葉心,看着我。”
在他吻我的手背時,我就看着他了。
現在,我只是努力地仰起我的頭,站我依舊溢滿了淚水的眼和他的對視。
“葉心……”
他又喚。
嘶啞的聲音中帶着不可名狀的焦急和不安。
“我在,我看着你的,一直看着。”
他的臉又近了幾分,依舊帶着屬于蘇湛的堅定和決然。
他說:“葉心,如果……你還願意,我會,許你一個現在,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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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發不出來聲音了,只胡亂地點頭,傻子般地帶着淚水咧開嘴笑。
我的手都快被他握斷了,可是我喜歡,喜歡那種緊窒的感覺,如同我的心一樣。
可是,我忘記了他的狀況。
沒有聽到我的親口答複,抓着我的手越發冰冷,連同他的聲音一樣。
“葉心……”
我這才恍然過來,撞進他的懷裏,一疊聲地說:“願意願意,我願意,湛。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他順勢抱住我,下巴緊緊地抵着我的肩。
有很熱很熱的氣息在我的耳畔散布開來。
伴随熾熱氣息的,還有他低卻更加熾熱的聲音。
他說:“我會,盡我所能,好好地保護你。讓你,再不受那樣的苦!”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真不敢相信,這是昨夜蘇湛說過的話。
我也真不敢相信,昨夜那樣熱烈的那個人會是他。
一場一景歷歷在目,一字一句镌刻于心。
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瘋狂地尖叫了一聲,似乎才讓一直繃着的情緒舒展開來。
可是,蘇湛呢?
昨夜那個情深款款的人呢?
我捂着依然漲痛的眼睛下了床,去到客廳、廚房、陽臺……
沒有,到處都沒有。
如果不是餐桌上擺放着早點,我真的要懷疑昨夜是不是我的南軻一夢。
當然,不是!
因為,大門就在這個時候,輕輕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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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你們盼望着撲倒呢,可是還不到時候……
第 76 章
我站在餐桌前面,斂聲屏氣。
他還是一身黑,戴黑色鏡片眼鏡。
許是開門那一剎那帶起的一陣風讓他咳嗽了兩聲。
他立即掩了嘴,倚着門,站了好一會兒。
待那陣咳嗽漸漸停息,他才揉着額角直起身來,從随身帶的包中摩梭了好一陣,摸出一雙鞋套給自己套上,這才擡腳往裏走。
他差不多走到我面前,才發現了如雕塑一般站着的我。
原本還撐在額上的手立即便放了下來,唇角高高向上地彎起,看得讓人心痛。
“我吵醒你了?”
他問。
“沒有。”
我接過他手中的包,像尋常夫妻那樣順手放在一把餐椅上,又拉過他把他按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醒了好久了,只是沒看到你,有點……心慌,怕昨天晚上,只是我自己的……一場夢”
他的唇角滞了下,伸出手來,摸索着觸到我的手,立即緊緊抓住。
他說:“放心,我不會……撇下你一個人。”
我看見他的唇還動了一動,可是聲音太低,後面的連近在咫尺的我也沒聽見。
我的臉忽然就紅了。
我挨着他坐下,扭捏着說不出話來,肚皮卻恰在這個時候不配合地叫起來。
不止一下,連着叫了兩三下,連蘇湛也聽到了。
他朝我的方向轉過頭,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我好像聽到,一種很特別的聲音……”
我的臉更紅了,欺負他看不清,順手抓起面前的一個蛋糕就放進嘴裏。
“我真怕,你被噎着。”
真不知道這人是真看不清還是故意糊弄我。
我正翻着白眼死命地往下咽那塊蛋糕,他低低的聲音傳過來,喉頭一哽,還真的差點噎着了。
我一面繼續咽着,一邊指着他想憋出一句話來,卻被剩在嘴裏的小半坨蛋糕一嗆。
還來不及捂嘴,滿桌的紅紅黃黃。
那個“始作俑者”這會兒倒真是着急了,撐着站起來,沖我的方向問:“怎麽了怎麽了,真嗆着了?”
我只能給他一個大白眼,終于像吞掉最讨厭的某人一般惡狠狠地咽下了喉頭的蛋糕。
我氣咻咻地站起來,一邊收拾我的“爛攤子”一邊沖旁邊很無辜的某人說:“你,你也太壞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噎着了,還嗆着了,要不是你,這桌子能像現在這樣?”
他很無辜地笑笑。
“我有四只眼睛,不是比一般人更能看清事實真相?再說,就是看不見,憑着某人肚皮交響樂猜也猜得到她的狼吞虎咽啊……”
我懶得理他,自顧自收拾好桌子,又抓起另一塊蛋糕。
剛剛的确太餓了,居然沒發現每一塊蛋糕上居然都有一小塊紅色的果醬。
拿到鼻尖嗅了嗅,像是草莓的味道。
“草莓蛋糕……”我低喃一聲,又看到蛋糕盤子邊上的那杯粉紅的液體,“還有……草莓奶昔……”
盡管還餓着,我卻失去了朵頤的興致。
“怎麽,不吃了?”
他微微側着頭,似是在聽我這邊的動靜。
我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要對他實話實說。
“湛,”我說,“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平生最讨厭的,就是甜品,最不喜歡的水果就是草莓……”
我還想說,我不是曉寧,曉寧喜歡的,我都不喜歡,請你,不要再用她的喜好來衡量我。
可是看着他漸漸向下的唇角,我還是沒敢冒這個險。
停頓了片刻,他卻無端地重複起我剛剛的話來。
“你平生最讨厭的,就是甜品,你最不喜歡的水果就是草莓……”他嘆了口氣,低啞着說,“對不起,葉心,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剛剛還很好的太陽似乎立刻就黯淡了下去。
我暗暗懊悔着自己的執着,走過去摟住他的腰,仰起頭,對他說:“你不要這樣責怪自己。我只是想,我們……都決定要好了,就應該更多地了解對方的喜惡。所以,我很坦白地跟你說我的,但我不是想要責怪你,更不願意看到你在我面前這麽一直責怪自己。我以為,真正的……戀人,就是要相互坦誠相對,彼此間沒有芥蒂和隔閡……你這樣,太客氣了,反而,感覺很……陌生……”
我想,他是明白而且接受了我的這種直白的。
因為後面的一段時間裏,他雖然摟着我沒有說話,但唇角卻重新漸漸平和起來。
只是我的肚皮不争氣地又叫了一聲。
“你是真餓了。”他再度笑起來,“也難怪,現在都快傍晚了,你連早餐都還沒有吃……”
傍晚?
我睜大眼睛看向陽臺那邊。
的确,太陽已經西斜,光線雖然依舊充足,卻漸漸少了奪目的光芒。
“我居然,睡了那麽久……”
想來,睡在床上意淫昨夜點點滴滴時見到的燦爛陽光便已是午後的燦爛了,我居然還覺得尚在早上,難怪見不到蘇湛。
人家,都已經在集團裏忙碌了一天了……
心随意動,再去看蘇湛時,才發現他是真的累了一天了。
就我這麽轉念神思的一剎那,他彎起的唇角已然塌陷,雖然一只手還摟着我的腰,卻只是軟軟地搭在那個部位上,沒有任何力度。
另一只手扶着額角,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
“湛……”
我低喚了一聲,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任何回應。
我壓低了聲音再喚了一聲,回答我的,只有越來越均勻的呼吸聲。
我不敢驚動他,只維持着現在這個樣子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把他搭在我腰上的那只手拿開,悄悄地走回卧室拿了一床薄毯給他蓋上。
我不敢大動,只能任他微歪着身子,斜靠了椅背,以剛剛抱我的姿勢那樣睡着。
不過,盡管這個姿勢落在人眼顯得怪異,他卻似乎睡得舒服,連往日眉心間凝成的滄桑也散淡了不少。
我禁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在那眉心間,淡淡撫過。
十年前,這裏一定雲淡風輕,再搭上那雙肯定熠熠生輝的眸子,醇厚動聽的嗓音……
我幾乎看到了他當年的意氣風發和情深款款……
他鼻梁上架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