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 蘇湖上,止月站在船頭吹着微風好不舒服,這連小姐人長得好,安排事情也利索的很。
止月視線移到她身上,就見她與莫輕狂在說話,臉上又是化不開的嬌羞。
真有那麽喜歡他嗎?既然喜歡當初又為什麽拒親呢?先不論莫輕狂是刑執司大司宗,就說他有個丞相爹就夠威風了,蘇城太守怕是想結親都來不及,一定不會貿然退的,看來問題出在連希瑤身上。
“連小姐…”止月移步竹椅坐下,召喚她過來。
連希瑤過來了,莫輕狂也跟着過來,平河原來站在旁側,此刻也挪近了些。
止月笑道:“湖光山色真是美,連小姐的故鄉是個好地方啊!”
“謝公主贊揚,哪裏比得上京城華貴。”
“真會說話。”
止月飲茶,片刻又道:“我看連小姐與莫大人總有好多話聊,都聊什麽呢?”
平河湊近一步,她也很想知道。
連希瑤正在想怎麽回答,莫輕狂就先一步道:“舊事而已,公主不會感興趣的。”
“你怎麽知道我不感興趣?!”
“公主何時對我的事感過興趣!”
生氣的男人真不可愛啊!止月沉默片刻,便對平河和連希瑤說:“今日的花葉太濃了,你們去給我泡壺淡的來。”
泡茶這種事讓宮女小竹去做就是了,她們一個郡主一個太守千金,何時做過這等事,可無奈她是公主,她說讓她們去,她們就得去。
雲與泥就是這般,平河轉身低頭,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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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月對小竹使個眼色,小竹默默退下。
“莫大人坐吧。”
把人都支走,莫輕狂知道她有話要說,沉默良久還是坐下了。
止月醞釀了好久,才道:“我跟你道歉。”
莫輕狂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止月道:“十四歲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十四歲之後我還如此,是我不對!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不該這般自私,對你不公平,我向你道歉。”
“你…”莫輕狂簡直不能相信眼前這個人是以往的止月,被湖風吹傻了?
“算了…”他道:“我如今也不在意。”
“你在不在意是你的事,我錯了便是錯了,我認錯,你是否原諒我?”不在意,騙誰呢?!一路擺個臭臉當她看不見嗎!
“你要我如何原諒你?”
他這麽一問,止月倒是愣了,是啊,如何原諒呢?
她知道他生氣,心裏不舒服,所以她不想他這樣,可是怎麽才叫原諒她呢?繼續喜歡着她?
“只要…只要別這麽針對我便是。”
止月說完,莫輕狂自嘲一笑,臉撇向別處,默不作聲。
好久,止月輕聲道:“我和鬼以寒以前就認識,那段經歷我不能跟你說,我那個時候很喜歡他,曾經想象為了他抛棄救贖自己的機會…”止月當年真的想過,要不就留在古代算了。
“可是後來,他傷了我,就是十四歲那年,我差點死去。所以現在我弄不清自己對他的感覺,也弄不清對你的,我不是利用你,也不是假裝,那天你跟連小姐抱在一起,我是真的很不高興….”
莫輕狂安靜地聽着,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撲撲直跳。
他沒想到她會說這些!
“如果當年鬼以寒沒傷你,你會怎麽樣?”莫輕狂突然問。
止月搖頭,“不可能。命中注定,何必枉神假設,他傷了便是傷了。”
鬼以寒要救月傾世是早就在計劃的事,他不會為了她改變計劃,這一點她一直很介懷,也許在鬼以寒看來,小日小夜和月傾世都是他北疆的人,反而她才是外人。
是迷戀,還是不甘,還是愛情,她不懂,他也未必懂。
突然,莫輕狂敷上她的手。
止月擡頭就見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扣住。
“如果…”莫輕狂啓唇又止,似很艱難說出口,終究他還是問道:“如果我堅持,是否會有機會走進你的心?”
止月啞然,心中怔住,看了他好久終于抽回手,半笑道:“你不怕天誅地滅嗎?”
“我不怕。”他執意問:“你只告訴我,是否有機會?”
“如果我說沒有呢?”
“那我便從此棄了這念頭!”
“那就…棄了吧…”
止月迎視他悲怆的表情,淡淡道:“未來的事我說不準,也許有一天我就不在了,我不想你像連小姐等你一樣的等着我。”
莫輕狂一愣,問:“你知道?”
“嗯,能猜出幾分。我只是不明白,當初她為何拒絕你的求親?”
“不是她拒絕的?”莫輕狂道。
“難道是連太守?”不可能啊,放着左相的大腿不抱?
莫輕狂搖頭,淡道:“是我拒絕了她,只是被人知道,對外只好說她拒絕了我。”
“原來這樣。”止月道:“你原是好意,可誰想卻辦了壞事。”連小姐這麽多年沒嫁出去,一是因為心心念念莫輕狂,二是因為沒人提親。
左相的親都拒絕,還有誰家能看得上眼呢?門兒低了不好意思來試,門兒高了不願意得罪左相,生生把連小姐這樣的美女給剩了。
“我瞅着她挺好的。”
莫輕狂瞪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倒有閑心管人家的事!”
“莫大人怎麽又是這副口氣呢!”止月道:“我可跟你什麽都說了,我心裏陰暗的很都不怕你知道,随便你嫌棄,可我沒跟你說謊啊,就這點你就不該跟我擺臉。”
她說的是,他雖然失望難過,可她是坦誠相對,他想責怪也忍不下心,更何況自己還喜歡着她。
父親當日說的對,止月公主是他的劫,逃不開了。
這時平河和連小姐回來,身後還跟着小竹。
小竹把茶壺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說:“郡主和連小姐就是千金命,這泡茶的活還是我們下人來的順手。”說着給止月倒上一杯,“公主試試吧,夠淡嗎?不夠我們再去弄。”
止月沒喝便說:“可以了。”
小竹會意,自動站在她身後去了,一應一喝,足見主仆二人的默契。
見莫輕狂還坐着,止月擡了擡手,對他說:“你起來吧,讓連小姐坐我旁邊。”
莫輕狂依言起身,站在船頭賞景,也在回想止月剛才的話。
連希瑤和平河謙讓了一番,到底是她坐在公主身側。
止月和莫輕狂對視一眼,突然說道:“連小姐,可有意中人?”
連希瑤一愣,想了一會,竟然點頭。
止月也驚訝,沒想到今次她這麽痛快。
“與本宮說說?”
“禀公主…”連希瑤不願再等了,說道:“希瑤今生只心系莫大人。”
她說完,止月和莫輕狂不動聲色,平河卻是表情大變,咬了咬牙。
止月要做什麽,莫輕狂清楚的很,雖然不贊同,卻也沒有阻攔,只是沒想到連希瑤這次竟然承認了。
這麽多年的等待,如今是什麽給了她勇氣?
是年歲已大,還是莫輕狂先前對止月信誓旦旦絕情的話?
止月狀似不經意地看眼平河,說道:“原來你也中意莫大人,這….”
“公主是何意?”連希瑤一驚,平河喜歡莫輕狂她是知道的,可她一點也不擔心,比較起來她不會輸平河,可如果是公主….
止月搖頭,似有些無奈,“其實我本想請父皇為莫大人指婚的…”至于指給誰,她沒有說,但是這話調,反正不是指做驸馬的。
連希瑤心寬了下,又瞬間提了起來!
指婚?
指婚可不是小事,以莫輕狂忠君愛國的态度,如果真指了平河,他保不齊會将就。
連希瑤急忙道:“公主,我與輕狂早就相識,投緣程度也遠勝于她人…”她說着瞥看平河一眼,意有所指。
似是心中确實急切,連希瑤竟當衆跪下,眼中含淚道:“公主若能成全,希瑤願銘記公主恩德,一生報之。”
“希瑤妹妹!”平河忍不住了,“你這般有失莊重吧!更何況莫大人還在側,你這般急切也不怕別人見了笑話,給太守府丢人嗎!”
連希瑤猛地站起來,對她怒道:“我哪有姐姐丢人,深夜去莫大哥房中,趕之不走!”
“你…”平河想說你怎麽知道,可臉一臊,忍住了。
止月看熱鬧,湊上一句:“還有這事呢?莫大人?”
莫輕狂雖然不反對她試探平河,可畢竟此事跟他有關,他不想趟女人的渾水,一個止月就夠他費心的了,再來兩個他不愛的人,他可吃不消。
“莫某不記得了。”莫輕狂說完還拎走她的茶壺,道:“我再去給公主泡一壺吧。”轉身之前,他對她使個眼色,意在:別鬧得太大了!
止月趁旁人不注意,對他皺皺鼻子,像在說:你不想摻和就別管那麽多。
她半撒嬌的表情讓莫輕狂愣了下,臉上一紅,忙起身走了。
等她一走,止月更放得開了,直接問兩位姑娘:“莫大人是朝中忠臣,左相已暗示明示我父皇多年希望他早日成家,不瞞二位,即便我不跟父皇推薦,此去回朝之後父皇也會開始着手此事,止月是管了個閑事,見兩位都中意莫大人,不如成人之美,可你們也知道,莫大人是不會娶妾的,也就是說二者之中只留一個!”
“公主!”平河道:“平河确實喜歡莫大人,從很久之前便喜歡,請公主念在往日與清河的情分,幫平河一次吧。”
“公主,莫大人并不喜歡平河,您若是錯點了鴛鴦,豈不傷害莫大人。”都知道公主在皇帝那說話好使,連希瑤也不甘示弱。
平河怒目以對,指着她道:“你怎麽知道莫大人不喜歡我!什麽叫錯點鴛鴦,什麽叫傷害莫大人,你一個被拒了親的女人,娶你才是傷害!”
“平河你別不知羞,三番五次去左相家又賴着不走,這樣送上門人家都不動心,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高貴的郡主嗎!”
‘啪’一巴掌扇在連希瑤臉上,此刻心上人不在,平河顧不得形象,只想好好教訓連希瑤,“莫大人對我動不動心,用不着你說!有朝一日,我一定讓你知道我高不高貴!”
“公主!”連希瑤從沒挨過打,哭着跪在止月腳邊,含淚哭訴:“這等潑婦哪有個郡主的樣子,請公主明鑒。”
“平河…”止月道:“你不該打人,比之連小姐,你确實輸了。”
平河心中一滞,竟揮手打翻她的茶杯,轉身走了。
連希瑤愣在原地,止月卻對小竹使個眼色,小竹忙朝平河離去的方向跑去。
踏水無痕!
莫輕狂站在船板暗處,看平河一身好輕功,幾步之後穩穩落在岸邊。
上了岸,她沒有往天沐門的方向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去。
岸上等待的天沐高手,于她身後悄悄跟着。
止月走近莫輕狂,問道:“這一身功夫,比之你如何啊?”
“過之無不及。”
止月笑道:“看來平河郡主忍不住要出手了,莫大人,往後的時間你可要保護好我哦,剛才這麽玩火,她不定怎麽恨我呢…”
“你自找的,早讓你別太鬧!”
“哦……”止月拖長音,打趣道:“那你別管我了,反正我…啊!”正說着話呢,一個短浪打來,船身不穩,止月剛要摔,就被一對強有力的手臂抱住。
莫輕狂抱着她,轉了個身,讓自己後背撞上船板,只怕她受傷。
止月在他懷裏擡起頭,小臉通紅,想要掙紮拉開一點距離,卻被他抱的更緊。
莫輕狂不肯放手,眼中盡是依戀,他只想把她鎖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讓她眼中全是他。
這種情景讓止月有點慌,她櫻唇微啓,剛要說話卻被他含住!
莫輕狂吻了她,忍耐多年的愛意全在這一吻上爆發,他不顧她的掙紮,留戀她唇上的味道,淺嘗一番又想要更多,舌尖在她嘴中游走,這是他體會到的最甜蜜的滋味。
轉個身,他将她壓在木板上,身子不留縫隙地貼上來。
止月吓的手錘腳踢,卻被他雙雙按住,莫輕狂此刻沒有理智,他将她雙手禁锢在她身後,另一只手牢牢地抱着她,越吻越深,像在執意等她回應一般。
止月現在相信他确實是武官,這麽用蠻力不是文人會有的。
“莫輕…唔!”莫輕狂給她一瞬呼吸的時間,滾燙的唇又貼了上來,他現在是豁出命了,也不怕她事後追究,只想順着本心好好吻她。
身體越來越熱,被他抱的越來越緊,止月覺得自己胸腔裏的氧氣都要被吻盡了,手臂軟了下來,莫輕狂放開禁锢她雙手的手,轉而按住她頭,讓舌尖更加深入。
止月眼神迷離微閉,在莫輕狂看來俨然最銷魂的風景,她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肩,交握在他腦後,如情人一般依偎在他懷裏。
莫輕狂身體和理智早已不受控制,得到她的回應,他一只手放開禁锢,在她後背撫摸着。
他想要她!
此時,止月雙唇被吻的通紅,幾聲嘤咛讓莫輕狂下腹一抽,另一手忍不住放開她,轉戰到她身前,上身微曲,順着她優美的脖子往下,吻開她外衣扣子,雙手撥開衣領,印上自己的唇。
就是現在!
止月突然睜開眼,曲膝朝莫輕狂一頂,看着地上抱住自己敏感處的莫輕狂,止月跳到一邊,大喊一聲:“小日,過來給我打!”
莫輕狂本正興奮,卻被碰一下痛的很,可他半跪在地,身子屈着,嘴上卻挂着笑。
今日的事,他一點也不後悔!看來他不出手,她是不知道當朝一品大員的手段,他莫輕狂怎麽可能輸給一個江湖人!
日後,他不會退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