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 有什麽事比箭在弦上不能發還難受的?!鬼以寒盯着木門,眼裏快迸出火了,事實上他身體也快着火了!
“月公子,城南老大夫請來了,大人問要不要給月姑娘看看?”
“她沒事,滾!”
門口正站着暴躁差役,一聽屋裏的人脾氣比自己還差,頓時內疚起來,他以前對小夥伴們說話,态度是不是太惡劣了?以後得改改!
“呃...月公子,大人還說了,如果月姑娘沒事,能不能請您到前廳去一下?”
“咔嚓”一聲,房門打開了,準确的說,是被人從門框上直接扯了下來。
差役目瞪口呆地看着比自己高兩個頭的鬼以寒,狂傲的白發襯着他飽含怒火的臉,簡直煞氣沖天,像極了地獄之神。
“閻...閻王大人饒命!”
一種本能讓差役跪了下來,眼睛直盯着他的手,就怕一個不留神被滅了。
“哥...”這時,屋裏一聲輕喚拯救了差役,鬼以寒聞聲進屋,差役反應過來之後,慌忙跑走。
床邊,他挑起她的下巴,邪笑道:“你剛叫我什麽?”
拉下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月攬星笑道:“差役喊你月公子,一定是你對外宣稱的,那與我,不是哥哥是什麽?”
“你不知道冠夫姓一說嗎?月是我母親的姓氏,當年我賜你月姓,意思就是...你是我家的人!”
“......”她的臉又紅了!
也許當初鬼以寒賜月傾世姓氏,只是把她當妹妹,之後卻愛上了她,但不管怎樣,現在她才是月傾世!
有一刻的沖動,月攬星想告訴他,其實她是穿越過來的,月傾世的靈魂早已換了,那麽他是否還會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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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地嬸說,自她醒來之後,鬼以寒對她更上心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實他愛她多一點。
想到這些,月攬星心沉了下來,這個問題一直是她的困擾,可是她又有什麽錯,她也是被迫穿越的!
慢慢坐起來,她披上外衣,抱着鬼以寒的腰,将臉埋在他胸前,一言不發。
察覺她情緒變化,鬼以寒拍了拍她的背,問道:“怎麽了?”
微嘆口氣,她低低的問:“如果...如果我不是我,你還會喜歡我嗎?”
“這是什麽話?”鬼以寒笑了,執意擡起她的臉,凝望道:“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
相擁而坐了一會,他又不安分了,攬腰的手漸漸下移,想要完成剛才沒有完成的事。
月攬星忙攔住他,嬌嗔道:“不要了!我們去看看小日和小夜吧,我擔心他們!”
“那我呢?”鬼以寒握住她的手,貼向自己火熱的一處。
月攬星像被燙着,驚的收手,忙将他錘開,“你...你自己處理去!”
“......”
東廂房
小夜安靜的躺在床上,胸口衣服敞開,纏着白布,上面還沾了血跡,小日坐在床邊,仔細讀着一本書。
“哦...原來彎月手刀是東海的兵器啊!”小日讀的入迷,連有人進來都沒留意。
月攬星走近看了看小夜,問道:“他的傷怎麽樣了?”
小日擡頭,看到鬼以寒時,忙站起來,先道:“以寒哥!”再道:“小夜沒事的。”
月攬星不知道他傷到哪,只能看到斑斑血跡,小夜的臉很蒼白,讓她倍感心疼。
誰也沒有義務保全誰,可在生死關頭,小夜一心只要她活,這份感情就算是因為鬼以寒的交代,她也記心裏了!
“以寒!”她轉過身,對鬼以寒說:“你之前說我有武功的,能不能幫我恢複?就算不能,你可不可以再教我?”
有這麽一個天下第一的高手做老師,還怕練不出來嗎?如果有一天再遇到危險,她至少可以自保,不用連累身邊人!
鬼以寒知她所想,便點了點頭。
“那個紗帽人呢?”指望鬼以寒,是說不全的,月攬星轉向小日。
原來,鬼以寒也住在吉祥客棧,他知道有人在打鬥,但是沒想到是他們,直到聽到她的呼救聲,才飛身出來,給了紗帽人一掌,只是那會他看到她暈倒,心裏着急,便沒理會紗帽人,不過小日倒是看清了,紗帽人帽子掉落的時候,額頭上有個紅色印記,格外顯眼。
“那素素呢?”
“她沒事!”小日道:“她被以寒哥掌風彈出去時,被一個陌生人救了,現在大概在前廳呢!”
“都沒事就好!”放下心來,月攬星又很疑惑,“那個紗帽人是誰呢?難道是我以前的仇家?”
“你沒有仇家。”鬼以寒說的很肯定,“你确定他要殺的是你嗎?”
“當然啦!他一看見我就開打,還跟到了屋頂,難道這都能認錯?!”
“可是他并沒有指名要殺的是你...”小日道:“我想以寒哥的意思是,也許他的目标是素素!”
“素素??”
細想起來,那時她确實一直和素素站在一起,從紗帽人的角度看,她的方向也是素素的方向。
可是素素一個村民之女,能有什麽仇家,更何況還是個武林高手高高手。
想到這裏,月攬星問鬼以寒:“你覺得那個紗帽人的武功怎麽樣?”
“還可以。”
他說可以,就是非常可以,想想也是,能把小夜打成這樣,那人不容小觑!
鬼以寒又道:“我沒跟他過招,不過他的內力不錯。”能接住他一掌不死的,那人确實可以。
“真奇怪...”月攬星道:“那麽猛的人,怎麽會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呢?”
小日提議:“要不,我趕去白頭鎮查查?”
“也行,那你小心一點。”月攬星叮囑他:“找人暗處給素素畫張像,一起帶過去。”
“好,我天黑前回來!”
小日走後,月攬星執意要留在這裏照顧小夜,縣令在前廳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便讓差役去瞧瞧,過不一會,縣令也領着人過來了。
屋裏說話怕吵着小夜,月攬星便和衆人來到院中涼亭。
素素一看見她,就撲上來,哭哭啼啼道:“月姐姐,你沒事就好,吓死我了。”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對她有所懷疑,月攬星就很難像之前一樣,便敷衍幾句,讓她起身了。
縣令打量了下她和鬼以寒,才說:“月姑娘,這次多虧了你兄長,不然本官不知如何是好。”縣衙雖然是朝廷機構,可面對武林高高手時,武力也是捉襟見肘。
當他稱鬼以寒是自己兄長時,月攬星差點笑了出來,再看鬼以寒,不動聲色的飲茶,估計是懶得解釋。
“大人言重了,那紗帽人本來就是針對我,我...我兄長救我也是理所當然。”
縣令說的時候沒關系,她說的時候,鬼以寒朝她挑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像在問:誰是你兄長?!
月攬星見狀,忙給他将茶倒滿,還小聲道:“你喝你的。”
這時,素素瞅瞅周圍,問道:“小日哥哥呢?”
月攬星道:“兄長來了,讓他去置辦些東西。”頓了一下,她看向縣令後方,那裏有個陌生男子,一身灰色布衣,年紀約莫二十來歲。
“這位是?”她問。
素素忙道:“哦,月姐姐,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
想必在屋頂,就是他接住素素的,月攬星問道:“俠士怎麽稱呼?”
男子道:“在下連默。”
“嗯。”月攬星點了點頭,又問:“連公子是本地人嗎?”
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麽,連默回道:“不是,我只是路過這裏,晨時在客棧用飯,聽到打鬥聲,出手相助而已。”
不知是養成習慣了還是怎麽的,一遇到習武之人,月攬星第一反應就是想問鬼以寒:他武功怎麽樣?可這會人太多,她便忍住了。
這時,仵作顏詞過來了,磕着葵花籽,撞了撞縣令肩膀,“诶,小夜人呢?我給他驗驗!”
“......”月攬星瞪他一眼,怒道:“你胡說什麽!小夜又沒...!”
“切!驗屍和驗傷本就是相通的!”顏詞嗤之以鼻,小聲嘀咕:“不識貨,哥可是法醫博士畢業,不比這的老中醫強!”
“...???!!!”
他聲音雖小,可月攬星還是聽見了,眼睛睜的無比大,倏地拉過他的手,驚道:“你剛說什麽?”
“幹什麽!”顏詞掙開,嫌棄的說:“鼻孔張這麽大,爾康俯身了吧你!”
“Oh my god!”月攬星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遇到了‘老鄉’。
這回換顏詞抓住她的手,眼如銅鈴,“你、你、你剛說什麽!”
像是對暗號一般....
他問:“你認識劉德華嗎?”
她答:“我參加過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
同吼:“啊!!!”
如同兩個瘋子一樣,兩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轉圈,在場的人都驚了,鬼以寒杯中茶也灑了出來。
終于,情緒趨于平靜,兩人異口同聲:“你怎麽來的?什麽時候來的?”
搖了搖頭,顏詞道:“你先說!”
許是太激動,月攬星早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哇哇講着自己的經歷,“我睡着睡着就穿過來了,一睜眼我就在這個身體裏,來這快半年了,你呢?”
“咦?那你是靈魂穿越啊?”顏詞拍拍自己,“我是連身體一起穿來的。”
兩人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在場的人都聽不懂,暴躁差役更是驚恐道:“完了完了,顏仵作瘋了。”
他一說話,月攬星才意識到,周圍還有別人,尤其是...鬼以寒!
此刻的他,說不出的冷,她從沒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肅殺地跟一把刀似的。
慢慢的,他站起來,對她說:“跟我走。”說完先一步離開。
月攬星忙對顏詞說:“我一會去找你哈,你別出縣衙!”說罷,追鬼以寒去了,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跟‘老鄉’敘舊。
後舍,鬼以寒站在一顆樹下,樹葉翠綠翠綠的,可月攬星就是覺得冷,她走上去,等着他說話。
“你是誰?”雖然是他的聲音,卻又不像他的聲音。
月攬星不想編故事,因為她知道,可是糊弄別人,千萬不要糊弄鬼以寒,所以她将自己的事全交代了,包括現代社會她存折裏有多少錢!
“所以...你不是傾世!”
他這話說的很輕,可月攬星就是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她點點頭,“我不是,我叫月攬星,是個無辜的路人,無辜地路過你們這裏...”
一只大掌伸了過來,以往都是抱她摸她,今天卻是掐着她的脖子,他沒有用力,可她還是覺得害怕。
不知道為什麽,她直覺他不會掐下去,不是有多愛惜她,而是她知道,他不會傷害月傾世的身體!
好可悲,早知道會是這樣!
為什麽心裏好難過,希望他把自己掐死算了!
月攬星閉上眼,一副痛苦的樣子,鬼以寒手上用力,強迫她睜開,嫌棄道:“以後...不準在我面前露出這幅表情!”
“...!”月攬星瞪他,這個人,态度要不要轉變的這麽快!她氣道:“你要是那麽喜歡月傾世,會察覺不出她不一樣了麽?!又或者你對她根本沒那麽動心!”
她不相信她在他心裏一點地方都沒有,相比月傾世,明明她更吸引他。
可鬼以寒打碎了她的幻想,冷冷笑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占着傾世的身體,我一定将你碎屍萬段!!”
倒吸一口冷氣,月攬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在一個時辰前,他還抱着她說,‘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可現在呢?
真是諷刺,真是鮮明的對比!都說男人無情,他可算是無情中的極品!
甩開他的手,月攬星忍不住落淚,“又不是我想穿過來的!我在那邊有家人有朋友,在這裏我什麽都沒有,你還這樣欺負人!你放心,我不會一直占着她的,你當我愛看見你啊!我會找到回去的辦法,把她還給你!”
委屈到了極致,她狠狠踢上他的腿,抹着淚跑走了。
此刻的她,心裏只剩埋怨和委屈,卻忘了以她這個小菜鳥,連武功都不會,是怎麽踢到鬼以寒的。
樹下只剩鬼以寒一個人,望着她離去的方向出神。
如果她回去了,是不是傾世就回來了?
如果傾世回來了,是不是她就永遠不存在了?至少不存在于他的世界裏...
突然他眉頭皺了一下,心頭不舒服起來!騙了他半年,怎麽能讓她輕易的走?!他告訴自己,要狠狠對待她,還敢說不想看見他,真真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