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商場裏,季揚坐在咖啡廳悠哉的喝咖啡看雜志,等着陶然。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回來。他滿是戲谑的口吻,“初戀和前任都處理妥了?咋樣,有沒有分出個勝負?”
陶然對着他的頭就是一巴掌,“你找死!”
她這不算太大的動靜也是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季揚掃了眼,他們都在用或是戲谑,或是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不好再将這一巴掌還回去,只好吹胡子瞪眼,幹生氣。
可他心裏樂的不行,看陶然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是按照他們之前設定好的方向發展。他給陶然豎了個大拇指,輕佻的眼神沖她揚了揚。陶然別過臉,不愛搭理他。
今天她和季揚還有陸聿辰聯手設計了慕時豐,坐在談判桌前,離慕時豐那麽近,他信任她,可她在誘騙他。
在咖啡館坐了好久,她都緩不過神,心髒的某處一直在抽痛。信息聲響起,拿起一看,【飯快好了,趕緊滾回來。】
她回,【現在已是球狀,馬上往回滾。】收起手機就起身。
季揚看向她,“不逛了?”
“我老公喊我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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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陶然在家忙完家務後,準備到咖啡館轉轉,想着要重新設計一下種植牆。走出公寓大樓,赫然看到一輛警車停在正門口,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車裏下來幾個人,最前邊的那個有四十來歲,板寸頭,一臉的剛毅。
走近她後,很客氣的說道,“陶女士,你好,我是市局經偵支隊的辦案人員,王海斌,這是傳喚證。”随即出示了警官%證,“現在有個關于你的醫院非法購入走私藥品的案件,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說着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陶然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神裏藏不住的慌張,說話都有些發顫,“警察同志,是不是中間有什麽誤會?我醫院的所有藥品都是從正規渠道進來,怎麽可能跟走私沾上邊呢?”
“我們還是到局裏再談吧。”生硬冰冷的口氣。
陶然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結果被另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用手按住,“陶女士,請配合我們的調查。”說罷從她手裏奪過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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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多年,她再一次坐上了警車,曾經是因為打架,現在是因為跟走私藥品有關,她的人生也蠻精彩的。
現在的氣氛是壓抑的,不如當初。那年,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坐在警車後座還時不時戳戳坐在副駕的江迎東,嬉皮笑臉的求他放過他們,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青春的那股躁動早已一去不複返了。
她現在都還在郁悶,她是被誰設計進了局子裏,一看就是不成熟的小兒科伎倆,也是對法律不了解的白癡一個,真以為就非法購入點走私藥品就能将她關住嗎?也真是太小看她了。
可是被條子約談,也是挺糟心的,她都沒法通知親信她被請了進去,如果她交代不清,或是案情複雜對她不利,她豈不是要蹲小號子?在那裏待二十四小時,她會死掉的。
她看看手腕上,早知道就把那塊安裝了竊聽器的手表戴上了,至少丹尼爾不會眼睜睜的看她進去受罪,可現在要怎麽辦?傑森和東又有事回了紐約。
曾經她進去的都是轄區派出所,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進了差不多六次,每次巧合的都是被江迎東遇上了,如今去市局還是頭一回。
辦公室裏,一起前來問話的還有天津海關緝私局的辦案人員,她坐在冰涼的椅子上,突然感覺自己攤上大事了。
她知道的也都交代了,其實還真沒什麽好交代的,她為自己辯解,“我半年前才從國外回來,之前六年對醫院也算是采取了放養,回來後我就安排了內部審計,哪裏想到還沒有審計出什麽結果,就到這裏來了。”
還是之前那個叫王海斌的警察,“上一批走私藥材在天津港被扣的前一天,你指示下屬暫不采購,從其他地方調一些過來,這要怎麽解釋?”
陶然面不改色,“剛剛不是說過了嘛,安排了內部審計,我是想知道采購科的人有沒有中飽私囊太多,你們也知道我所有的連鎖醫院都是高端私人醫院,所有的藥品和藥材都是最貴的,每次購入藥品都不是小數目,我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六年沒管,剛回來時也沒管,就在出事的前一天就開始管起了內部治理?”那個王警官咄咄逼人。
“我一直在國外看心理醫生,哪裏還顧得上這麽多,剛回來時是忙着結婚的事,就更沒有心思了。你們也知道我不缺錢,所以沒怎麽上心,可後來我老公總是嫌我不務正業,沒法子,這才想着好好管理一下醫院。”
之後王警官把在醫院搜到的之前購入的各種珍貴藥材,還有跟走私集團的現金往來記錄,還有大量的語音記錄,出示給了陶然看。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一直暗中指示下屬從走私集團購入各種藥品,這些藥品不僅供應她自己的醫院使用,而建立了自己的銷售網絡,大量倒賣走私過來的藥品,時間長達六年,且數額大的驚人。
陶然看過之後笑了,“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想要弄點材料栽贓陷害還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至于電話錄音,那就更能作假。”
“陶女士,所有的電話錄音我們都有司法鑒定,就是你本人的無誤。你的得力助手溫經理,已經在案發時潛逃,不過就在兩個小時前已經被抓到,據實交代了他的違法事實,這裏面的很多證據都是一個叫何雅靜的醫生提供上來的,她是溫經理的情人,對溫經理的事一清二楚。她還說了,有需要,她可以親自作證。”
頓了頓,王警官又看向她,“陶女士,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她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了啊。原來是何雅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晦氣女人,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她是香港警察卧底,要在大陸進局子,她是不是冤死了。
非法購入和倒賣走私藥品還不是太大的罪,可接下來緝私局同志的話就給她扣了頂大帽子,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陶女士,我們懷疑你就是走私集團的核心成員,負責走私藥品的銷售,那晚事發前你或許是得到了內%幕消息知道我們聯合警方要在港口伏擊,所以臨時決定不去接貨,寧願犧牲貨品,也不把自己暴露。”
尼瑪,她也想知道那個走私大佬是誰好不好?為了那個走私販,她可是一直潛伏在幾個男人身邊,為此性命都不保。
她知道,那個走私集團并非只是走私藥品,藥品也只是他們掩蓋更大罪行的一個外衣,如果她沒猜錯,那晚靠岸的不止是藥品,還有毒¥品,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警方起疑,直接讓藥品的那艘船靠岸。
也或許警方已經猜到了其中有毒¥品,才采取了集中抓捕行動,只是最後落了空,不僅連走私的主要負責人沒抓到,接頭的也沒出現,最後只是收獲了一船艙的珍貴藥材。
她默了默,手肘撐在會議桌上,下巴輕揚,“警察叔叔,有煙嗎?跟我一根。”
王海斌看了她一眼,示意他人把煙拿過來遞給她,按照他們的經驗,被約談的人煩躁的開始抽煙時,一般都是要進行激烈的思想鬥争了。
陶然拿着煙盒看了看,笑了聲,“呵,中南海,我抽不慣這煙,我老公只允許我抽女士香煙。”
幾人互望了下,比較年輕的那個警察走了出去,現在對于她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們都會盡力滿足她。
十幾分鐘後,煙買回來了,跟她剛領證那天林百川買給她的是一樣的。幾個人靜靜的看着她優雅卻又撩人的吞雲吐霧,有些猜不透眼前這個女人。
煙抽完了,又喝了一杯水,這下可以談了吧。哪知她跟個沒事人似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好像覺得左手中指的指甲有點長,有礙美觀,她擡起頭,很認真的表情,“有指甲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