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誰說他對慕時豐感興趣了?不就是之前問過他幾次麽,林百川毫不留情的諷刺,“奇葩一個!”
李文濤更樂呵了,“誰說不是。但不得不承認,他在女人眼裏的魅力,可是遠遠超過你和陸聿辰!”
林百川冷哼一聲,很是不屑。
難得李文濤也開始八卦,“他長得不比你們兩個差,關鍵是人家有狂野不羁的一面,車技一流,玩轉各種打擊樂,據說攝影技術也是拔尖,喜好各種極限運動。又痞又壞,風流不羁,目前在京城最具魅力男人排行榜上穩居第一,多少女人想撲到他。”
“什麽亂七八糟的!”林百川很是不耐煩,“李文濤,你拿着我的錢,就給我幹這些八卦的事?還是說,你現在是彎的了,要去找慕時豐?”
“......”跟自負的男人是沒法溝通的。
李文濤憤憤的離開了,辦公室安靜下來,他疲憊的揉揉太陽穴,這些日子陶然一直跟他冷戰着,高興了賞他一個眼神,不高興了,愛理不理,連句話都吝啬的跟他說。
他發了條信息給她,【晚上我和朋友出去喝酒,十二點之前回家。】
直到他下班離開辦公室,也沒有收到她的回複。他本想去晴蘭會所,半路上又掉轉了方向。
回到家裏,客廳的燈亮着,可是不見她,他來到卧室也沒有人,後來才注意到畫室的門半掩着,還有亮光。她把他送的東西都捐了之後,她又把畫室和琴房重新裝飾了一番,裏面所有的東西也是她自己新買的。
輕輕握着門把手把門緩緩推開,她正坐在地上畫畫,畫面上亂七八糟的,調料盤裏也是各種顏色都混雜到了一起。
畫裏的天空是橘紅色的,雲彩是黃色的,太陽是黑的,向日葵是藍色的。她正在塗的是小草,部分已經被她塗成了紅色。
他在她身邊坐下,不敢出聲,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她。
她忽然開口,“小草是綠色的,對不對?”
“恩。”他是沒見過紅色的小草,也或許是他孤陋寡聞,不懂畫家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那我現在塗的是什麽顏色?綠色嗎?”她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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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詫異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林百川,不用這麽盯着我看,我的眼裏沒有色彩,所以不知道綠色是什麽,也沒看過小草的顏色。”她說的風輕雲淡。
“你是色盲?”
“全色盲。”她繼續手裏的塗色工作。
他被震驚的好半晌腦子裏都是空白一片,他知道全色盲意味着什麽,眼裏只有黑白兩色,看到的世界永遠都是昏暗的,沒有陰晴之分,沒有四季變換的概念,就像是黑白電影裏,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色彩。
她,怎麽可能是全色盲。
“林百川,你每天穿的什麽顏色衣服,我不知道,這個家是什麽色調的,我不知道,紅色裙子有多美,我還是不知道。那天馮熙媛罵我是瞎子,我覺着她罵的挺對,我可不就是瞎子。”
林百川半跪在她身邊,緊緊抱住她,“別說了,然然,別說了。”
他早該發現的,早在曼哈頓的公園她問他樹葉是不是綠色的時候,他就該察覺出異樣的,可他卻這麽粗心。
“我告訴你,可不是讓你同情我,只是覺得你是我老公,有義務知道這些,也為了避免以後生活裏不必要的麻煩。”
“對于馮熙媛壁畫出現失誤一事,我從來都不覺得有多委屈,既然接了活,所有的缺陷和失誤都不能成為借口。我唯一介懷的是,她不可以這麽三番四次的設計我,還真把當傻子了不成。”
他輕吻着她的發,“你想怎麽樣,我都依你。”
“我想要我的咖啡館,可是我不喜歡她做我的鄰居。”
他猶豫了一下,“好,給我點時間處理。”
“我能給你的時間不多,只有五天。五天後你要是沒法給我滿意的答複...”她頓了頓,與他對望,“我就會讓別的男人給我滿意的答複。”
他也一動不動的看向她,眼底的危險氣息迅速靠攏,像是黑雲壓境,暴風驟雨即将來臨。
她并不畏懼,手指輕輕在他臉頰摩挲,“你為你愛的女人着想,自然也會有愛我的男人為我着想,所以你用不着生氣,很公平的事。”
她把他往後推了推,撤開他的懷抱,“順便再捎句話給馮熙媛,我陶然的男人可不是她能夠染指的。”
林百川之前還被氣的五髒六腑都冒煙,硬是被她這句輕佻的話給氣的笑了出來,他野蠻的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懷裏,左手撐着她的後腦勺,右手抓着她的肩膀,對着她那張可恨的小嘴就咬了上去。
她的下巴,脖子,無一處幸免。他把她緊緊箍在懷裏,在她耳邊咬牙說道,“真恨不得咬死你。”
她的鼻尖頂在他的喉結上,感受着那裏的上下滑動,她用力揚了揚頭,嘴巴湊上喉結,輕輕淺淺的啄了幾口,“這幾天冷水澡洗的過瘾嗎?昨天夜裏你好像起來洗了三次,是不是?”
他壓低聲線警告,“陶然,你今晚要是再敢有意惹火,我就不會再像昨晚那麽好說話。”
這段日子他被她整的很慘,明裏暗裏,反正她是無所不用其極,把能想到的惡毒招數都用在了他身上。
“讓我不惹火也可以,周末帶我去騎馬,我騎的高興了,興許就能饒了你。”她話裏滿滿的都是威脅。
騎馬是吧?這還不好說,“想騎馬了?”
她點點頭,“在紐約時每個周末丹尼爾都會帶我去莊園騎馬。”
陶然的條件得到滿足,她心滿意足的去了卧室,想着今晚上要怎麽折騰林百川。而林百川看了看腕上的時間,準時點開朋友圈,有位朋友分享了某個新聞,今晚到岸的走私藥材藏紅花和麝香都被扣,可遺憾的是接頭人沒有露面。
他退出朋友圈,神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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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術俱樂部。
一早,慕時豐已經騎過幾圈回來,他沖過澡穿着黑色的浴袍,頭發濕漉漉的,發絲還有晶瑩的水滴。趴在休息室的窗臺上,馬場的景致一覽無餘,初冬的景色有些蕭條,落葉,枯草。
沒有敲門聲,便有人推門闖入。他聽到動靜,不由得皺眉,回過頭,陰沉的臉轉成戲谑,“六哥,你不會一大早荷爾蒙過剩,騎車騎到這裏的吧?”
江迎東脫下手套和安全帽,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還真被你猜中了,我騎了八十公裏過來看你。”說着倒了一杯茶溫水仰起頭一飲而盡。
“林百川昨晚很晚了還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他老婆鬧着要騎馬,約了周六過來。看來他還這是收了心,準備一心一意疼媳婦。”說着視線瞥向慕時豐。
慕時豐冷笑兩聲,拿起窗臺上的煙點了一根,一口下去就少了三分之一,緩緩的,煙霧從鼻腔冒出,他緊盯窗外的枯樹,很久都沒回過神來。
江迎東看着他這樣,嘆口氣,“你身邊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難道就非她陶然不可?”
慕時豐将剩餘的半支煙,摁在煙灰缸,大步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報紙,面無表情的盯着封面又看了幾秒,“還就非她不可!”
江迎東在沙發上坐下來,随手點了根煙,“她都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你何必不放過自己,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林百川鬧翻,值?放下吧。”
“放不了了。”
江迎東輕輕撣撣煙灰,“別活在過去的執念裏回不來,七年了,說不定她早就将你忘了。”
“她不會。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江迎東微怔,臉色沉了沉,“她都領證結婚了。”
“結婚了我不介意,我不需要名分。”
“你他媽...”江迎東都不知要罵他什麽。
看到江迎東的臉都氣白,他笑出了聲,“開個玩笑,還當真?生,她只能是我的人,死,她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我慕時豐的妻。”
“有病!”
慕時豐眉峰一挑,“你有藥?”
“你打算怎麽做?”
慕時豐表情寡淡,“她讓我痛了,我得還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多多支持~~ 留言收藏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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