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百川随手就把這條信息給删除,那些留言他沒心思再一一看下去。跟江迎東聊天聊的太過專心,陶然什麽時候離開的餐廳他都沒察覺到。
那碗面,就是他拍照時,她做樣子吃了一口,碗裏的面都已經坨了,他端到自己跟前,把那碗爛面條都吃了下去,碗底的湯汁也喝了,自己頭一回煮的面條,不舍得浪費。
洗過澡走進卧室時她正趴在床上看雜志,他掀開被子半躺在床上,也在床頭櫃上随意拿了一本雜志,開始翻看,其實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陶然跪起來,把枕頭放在他胸口,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雙臂放在枕頭上面,下巴輕輕擱在手臂上,又開始指揮,“幫我舉着雜志,我剛剛看到了二十六頁。”
林百川聽話的把雜志放在她面前,翻到了二十六頁,幾分鐘後,她說了句,“可以翻了。”他翻到了下一頁。
看了一會覺得脖子有些酸澀,“林百川,你讀給我聽吧。語速慢一點,聲情并茂。”
他犯難了,看着雜志的第二十八夜,張着嘴,可怎麽都下不去口。他好聲好氣的說道,“然然,這樣的書咱們就不用看了吧?”
這到底是什麽書?就是街頭發的廣告雜志,男性醫院發的廣告雜志,都是治療男人疾病的。他翻看的第二十八頁,講的是如何治療那個陽什麽。
陶然卻循循善誘,“你也知道我投資最多的就是醫院,男性醫院我也開始有興趣,我最關注的當然是這方面的隐疾怎麽治療。我知道你現在用不上這些知識,可誰能保證你再過幾年之後用不上呢。”
他的臉色黑下來。
她仿佛沒看到一般,仰起脖子侃侃而談,“知道我為什麽要準備投資一家這樣的醫院嗎?主要是為了以後給你看病方便,去其他地方畢竟隐私得不到保證,是不是?你說你晚上照顧我,白天還要照顧情人,真是辛苦你了。”
她攫着邪惡的眼神,“明天我就去做面錦旗送給你,寫上‘只問耕耘,不計收獲;晝夜不息,任勞任怨’你覺得怎麽樣?”
林百川忍無可忍,抽掉她手臂下的枕頭,一個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半眯着眼睛看她。
他咬牙警告,“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你可以跟我置氣,但這樣的話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她冷眼相看,“我就不,憑什麽你說什麽我就得聽着?”
他控制着自己快要迸發的火氣,知道她嘴硬,不會服軟,“我這幾天先讓着你,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所以不想勉強你跟我做些親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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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只手把別過去的臉扳過來與他對視,簡單粗暴的說了句,“陶然,再過段時間,你看我怎麽弄死你!”
她還較上勁了,直接爆出口,“林百川,你特媽要是弄不死我,你就不是男人!”
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裏此刻寒氣缭繞,危險的氣息漸漸逼近,猶如淬了毒的犀利冰冷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攫住她的視線。
帶着一股戾氣的林百川是陶然陌生的,真害怕下一刻他就會把她給撕了,看風使舵保全自己是她最擅長的,她努力擡起頭,溫熱的唇在他嘴角輕輕印了一下,又溫柔似水的呢喃,“老公,抱抱我。”
那一刻他兵敗如山倒,所有的底線原則還有那點男人的自尊都被他自己踐踏在腳底,他松開牽制住她雙臂的右手,“然然,以後別激我,我真怕最後關頭收不住。”在她罵出來的那一刻,他真想就這麽就地解決了她。
他平緩了一下氣息從床上起來,直接去了浴室。陶然看着浴室的玻璃門上映着的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心裏清楚他在裏面正在做什麽,他都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他還是停住了。
她收回視線,翻了個身,拉過被子蓋好,閉上眼睛醞釀睡覺的情緒。
翌日清早,林百川給她做好早餐後就去了公司。陶然是被手機信息給吵醒的,一直震動個不停。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極不情願的拿過手機,結果都是蔣雲兆發來的。
【小妞,起來沒?】
【今兒哥哥有空,陪你喝早茶怎麽樣?】
【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我一哥們開了家會所,每道菜都是一絕,中午帶你品嘗品嘗?】
她看看時間,這都一點半了,她這一覺睡得可真香。她都知道蔣雲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去喝下午茶吧。到我家樓下來接我。】
沒過一分鐘,【妹妹,把你家地址給我呀。】
也太特麽的能裝了,【你在我家樓下守了兩個多星期,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還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
蔣雲兆看到這條信息時感覺脊梁都冒冷氣,還真是沒有她不知道的,在公寓樓下守了兩周都沒看見鬼影,【半個小時後到,順便把我那支鋼筆...】
她就知道一大早就這麽殷勤,非奸即盜。
蔣雲兆正巧陪着陸聿辰應酬了一個飯局,正往回走,他收起手機,試探着問陸聿辰,“拿你鋼筆的那妹子約我喝下午茶,一起瞧瞧去?正好當場驗驗你的鋼筆,她可是耍人高手。”
陸聿辰中午喝了不少的酒,這陣子酒勁正濃,頭也昏昏沉沉的,“沒興趣。”
把陸聿辰送回家後蔣雲兆才趕去赴約,車慢慢靠近公寓時,那個不斷在臺階上跳上跳下的窈窕身影就映入他的眼簾,這小丫頭還真會勾人。
汽車緩緩停在她跟前,他降下車窗,玩世不恭的嘴臉,“小傾城,下午好。”
陶然雙手抄兜,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了幾秒,少頃,她從口袋裏掏出鋼筆,“哪個小情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順手拿了朋友的。”
她也沒再多問,直接把鋼筆扔進了車窗,轉身就朝公寓樓裏走去。蔣雲兆在身後忙不疊喊住她,“不是說好了要喝下午茶的嗎?”又耍他?還是說對他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頭也沒回的揮揮手,“我怕一個下午對着你會倒胃口。珍愛生命,遠離蔣雲兆。”
“哎,說好晚上要給我慶生的呢。”他還真的有些着急了,這個小女人真是欠收拾。
她轉身,忍無可忍,“蔣雲兆你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煩不煩?昨晚不是說了晴蘭會所嘛。”
他悻悻的龇着牙,“到了那裏打我電話,我接你上去。”
她給了他一記鄙夷的眼神。
在女人跟前吃癟還是頭一遭,屁颠屁颠奉承一個女人還被嫌棄的更是史無前例,蔣雲兆頹敗的倚在座椅裏,整個人都煩躁不安,扯了扯襯衫的領子,明明已經解開了三粒紐扣,可還是感覺有點緊着喉嚨。
回頭看了看差點憋出一臉內傷的司機,他大吼一句,“看什麽看,開車!”
晚上九點半,晴蘭會所的一樓酒吧,今晚格外熱鬧,嘈雜的人群,五彩的燈光,重金屬樂器的敲打聲,嘶啞的歌喉,無不讓人心血沸騰。
晴蘭最大的奢華包間,也是紙醉金迷,美酒美色,美男美女,仿若□□的盛宴,讓人躍躍而試,血脈噴張。
包間裏此刻已是煙霧缭繞,蔣雲兆左擁右抱,不改好色本性。陸聿辰正喝着紅酒與邊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時不時的還會掃幾眼坐在他對過的林百川。
蔣雲兆雖然不時的挑逗一番懷裏的美女,可視線一直在林百川和陸聿辰兩人身上來回穿梭,他們倆今晚能同時出現在這裏給他慶生,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
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都快十點了,死丫頭怎麽還不來?不會又被耍了吧,他剛剛可是誇下了海口,說一會有傾世美人捧場,她要是不來,可不就是啪啪啪的打他臉麽。
這時包間的門開了,侍應生領着一個美女進來,包間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過去。
他一激動剛想站起來迎接,等看清來人時,他的心又不斷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