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陶然進了公寓後,傑森和東也到了樓下,東一雙墨黑冷淡的眸子盯着傑森,“克莉絲和季揚都說了些什麽?”
傑森取下耳麥,臉色輕松,“有人搭讪克莉絲,季揚那小子吃醋了,飙車去了。季揚的身份是不是可以排除了?”
東若有所思,“再等等吧,也或許是他藏得太深呢,丹尼爾剛剛發來的消息,說是有故人會接近克莉絲。”
傑森的眼裏有的寒氣一閃即逝,“警方的卧底?香港的還是大陸的?”
東搖搖頭,“暫不确定。丹尼爾最新指令,盯緊克莉絲,争取盡早接近江迎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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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推開家門時,很意外的,林百川竟然回來了,正在看新聞。她在他身邊坐下來,随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忍不住調侃他,“喲,這麽早就回了,沒有跟心上人你侬我侬?”
林百川把電視聲音調小,盯着她肆意的笑顏,“陶然,以後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她想也沒想,“不能。許你跟前任約會,就不許我有自己的說話調調?”
“我是跟她談事情,不是約會。”
她一副心中了然的樣子,突然嬉皮笑臉起來,“那談的結果呢,有沒有談到床上去?一定談的很滿意吧。”
林百川的臉色突然陰沉起來。
她也不怕,還朝他跟前湊了湊,搖搖他的手臂,“跟我說說她呗,本人是不是很漂亮,說話也一定柔聲細語,對不對?那她的叫喊聲呢,大不大,悅不悅耳?”
他帶着寒意的眸光一直盯着她,幾乎是從胸腔裏發出的聲音,“你該學會尊重別人。”
她收斂起臉上的原本就不真的笑意,拿起自己的背包起身往卧室那邊走,忽的頓下腳步,“林百川,剛剛你那句話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還在怨他那個晚上的事,今晚又加了一條,會前女友,他擔的罪名是越來越多。她就是只刺猬,你若惹她不高興了,她就會縮起來,拼了命的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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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百川在外面的浴室洗過澡又在露臺抽了根煙才進卧室,她穿着浴袍正坐在窗臺上看書,認真安靜的模樣也是令人賞心悅目。
他走過去的時候她都沒發覺,一直沉浸在書裏。看到她頭發幹幹的,他不由皺眉,早上洗澡時,就發現她沒洗頭發,“怎麽不洗頭發?”
陶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穩穩呼吸,擡起眼皮,“頭發太長了,我不會洗。也沒洗過頭發。”
他的眉皺的更深,自己沒洗過頭發?也算是奇聞了,“以前誰給你洗?”
“傭人,還有很多人。”
他握着她輕盈的腰一把将她從窗臺上抱下來,雙手托住她的屁股向浴室走去。“以後我給你洗。”
她條件反射般抱住他的脖子,真怕他故意松手。卧室柔和的橘黃燈光映襯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暗影下的五官更顯深邃,她将臉緩緩埋在他的脖子裏,輕聲說着,“對不起。”
他落下的腳步微微一滞,他只是把她的身體往上拖了拖,沒有再說話。
浴室沒有洗頭床,她只好委屈躺在沒有水的浴缸裏。他找來一個小凳子又拿過一個盆,蹲在浴缸邊上給她洗頭發,每個動作都很輕柔。
她有些無聊,跟他聊天,“你以前也幫馮熙媛洗過頭發?”語氣沒那麽重,可是明顯帶刺。
他都懷疑剛剛在卧室裏那個帶着幾分柔軟跟他致歉的女孩,是不是他一廂情願臆想出來的,“給叮叮洗過澡。”
“叮叮是誰?”難道是前前女友?
“我媽媽養的一只狗。”
“......林百川,以後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不能。許你陰陽怪氣,就不許我有自己的說話調調?”
陶然突然繃不住笑了出來,竟然學她說話,太不像話了。
頭發洗好了,她也睡着了,林百川給她洗頭發時她莫名的安心,困意也随之襲來。
林百川把她的頭發擦幹,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給她換了件幹的睡衣。看來是真的困了,整個過程都沒醒,睡得很香,就連被小小的吃了些豆腐都沒反抗。
翌日。
還不到六點林百川就起床了,好多天都沒務正業,公司很多事等着他處理,給她留了個字條,又打了個電話給保姆,這才趕去公司。
中遠集團三十六樓總裁辦公室。林百川處理了這段日子裏堆積下來的郵件,一個小時過去,他揉揉自己的頸椎。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滑至八點三刻。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進。”
孫秘書開門的瞬間愣了下,林百川兩手抄兜臨窗而站,嚴肅的臉上竟有了一絲笑容。他今天穿一件酒紅的襯衫,沒有系領帶,領口的紐扣開了幾粒,随意的恰到好處,說不出的慵懶自若。
“林總,這是需要您簽字的文件。”孫薇迅速調整好剛剛微詫的心裏,靜靜的看着林百川。
“交給李文濤處理吧。” 林百川頓了下,“東城那個項目的投标情況怎麽樣?”
“投标的截止日期是下周三,目前為止一共有二十六家企業來競标,其中有五家大的建築集團,本來不具備競争優勢的袁氏企業與兆隆集團組成了聯合體進行投标。”
林百川聽完孫秘書的彙報後,單手抱胸,另一只手揉揉眉心,仍不忘問,“浩揚呢?”
“浩揚集團還沒有送來标書。”孫薇不知他為何會特別關注浩揚集團,且不止一次提過。
林百川點點頭,“辛苦了。”
而此時的兆隆集團。
蔣雲兆一臉垂敗的坐在沙發上,聽候陸聿辰的發落,鋼筆怕是一時找不到了,那輛跑車是剛提的,還沒上牌...他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陸聿辰的話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這事,你準備怎麽辦?”
蔣雲兆心裏有點發毛,“你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
“那是她送給我的。”
蔣雲兆忽的擡起頭,她?想了想,應該是陸聿辰的那個已經分手的小女友,當初動靜鬧的還挺大,可惜他當時在留學,沒機會看那姑娘一眼。
他們平日私下聚會時誰都不敢提前過去的事,就怕惹到了陸聿辰,沒想到他今天竟然主動提起,要命的是,他還捅了簍子,把那麽重要的信物給弄丢了。最可惡的是,他都不好意思去想昨晚發生後來發生的那件事。
陸聿辰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蔣雲兆,“那女的不是留了號碼給你嗎?順着號碼去查,就是挖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
不提號碼的事還好,提了他就五髒六腑都開始疼,別說挖地三尺,就是三十尺也要找到那個可惡的女人!
想想就是憋屈的慌,索性一吐為快,反正在陸聿辰這裏丢人也是家常便飯了,“那號碼你知道是誰的嗎?”
“廢話,我怎麽知道!”
蔣雲兆被噎,輕咳兩聲,“我調戲的那個號碼的主人結果是...慕時豐,是他的私人號碼,竟然連我都不知道!昨晚我發了好多短信,那頭也沒動靜,我一打電話這才聽出是慕時豐的聲音。”
所以那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和慕時豐關系還不錯,應該說他跟圈子裏的每個人都玩得來,不像陸聿辰禁忌多,跟林百川也不對付,看慕時豐也不爽。
陸聿辰聽到慕時豐三個字時,握着鼠标的那只手不由緊了一下,這個名字已經好久不曾聽到。他盡量漫不經心的口氣,“他不是在德國,怎麽,回來了?”
“快回來了。”
蔣雲兆又好奇心大發,“陸哥,你跟慕時豐到底是咋回事?”
陸聿辰像是沒聽見。
蔣雲兆繼續厚臉皮,“那你跟林百川呢,你倆真是莫名其妙,只有在生意場上才會熱絡。私下見面時就跟仇人似的,你是怎麽得罪了他呀?”
陸聿辰冷哼一聲,他還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得罪了林百川呢。林百川八成是有毛病,每次在私下場合遇到,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真是莫名其妙,神經大概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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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醒來後已經九點多了,她看到了林百川給她留的字條,這個男人的字也如其人,好看。找了雙面膠把便簽紙貼在了書房的牆面上。
他書架上的書可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她一時來了興致,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看的書。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有興趣的書,在書房轉悠了一圈,發現靠窗戶的那個地方很空,可以合理的利用一下。
她發了條信息給林百川,【可不可以把你的書房騰出一點給我用?我想弄個簡易的畫室。】
消息回過來,【不可以。】
陶然生氣的把手機摔在地板上。沒過兩分鐘,信息又進來了。陶然生了一陣悶氣才走過去撿起來,還是林百川發過來的,【建議你把家裏的每個房間都參觀一下。】
住進來後好像除了卧室和書房,其他房間她還沒進去過。
走到書房隔壁的房間,房門都沒落鎖,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去,還以為自己穿越到紐約去了,這琴房裏的布置可是和曼哈頓的一模一樣。
她突然跑出琴房進了另一個她沒有去過的房間,果不其然,真的是畫室,牆上還挂了好多副她以前無聊時畫的作品。
現在可以勉強給林百川打個及格了。她滿意的走出畫室到廚房裏找些吃的。飯才吃到一半就接到了季揚的電話。
“起來沒?”
“在吃飯呢。”
“半個小時後我去接你。”
陶然喝了一口果汁,才道,“接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