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另一份禮物
就連仇珺瑤如今都已經容光煥發,如浴春風,沈澈覺得自己如果再退縮,他就不是一個男人了!
人都是奇怪的,曾經一直纏着你的人,突然有一天轉身離去,總會讓人更倍感焦躁無奈。
現在美人就在眼前。
沈澈腦中回想着無數個夢裏的場景,美人青絲傾瀉,玉.背雪白,她一回頭,百媚重生。
沈澈很想将夢裏的一切都變為現實,并且已經快要迫不及待了。
他上前一步,盯着郁娴明媚的臉,拿出了沈家長公子的氣度,道:“以後不要和太子靠的太近,郁姑娘應該知道自己是個女子,豈能與男人之間拉拉扯扯?”
郁娴“切”了一聲,真想翻白眼,這人未免太過多管閑事了。
“沈澈,你管的正寬,你倒是說說看,我憑什麽要聽你的?”郁娴骨子裏透着一股媚,僅此一颦一蹙之間,偶爾流露出來的風情,也是尋常美人難以企及的。
沈澈目光在她臉上流連,情不自禁的動了動喉結,發出吞咽之聲。
郁娴的話無疑刺激了他。
他憑什麽管她?
郁娴不是明知故問麽?
現在阖府上下皆以為郁娴就是将來的少夫人,而這一點就連沈老太太都認可了,她自己當初也是沖着他來的,不是麽?
現在反而翻臉不認賬了!
沈澈往前走了半步,兩人之間再無空隙,他比郁娴高了半個頭,突然伸手去抱她。
郁娴哪裏會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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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呆子太不上道了,枉她有意調.丨教了數月,“沈澈!你敢!”
沈澈作為男子的本性被徹底激怒,他都已經出手了,還有什麽敢不敢的,直接郁娴抱住。
一旁的小翠看的目瞪口呆,考慮着郁大将軍府的子嗣,她沒有出聲制止。
小翠默默的想着:姑娘也真是的,她本就心悅沈大公子,如今為何還要這般推推掩掩?如斯矜持作甚吶?
沈澈抱的死緊,溫.香.軟.玉突然撲了滿懷的感覺讓他一瞬間又想到了夢裏的畫面。
郁娴的掙紮,無疑更加刺激了他,于是,沈澈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中一般對待。
郁娴:“……”呆子!他這是打算勒死她麽?
郁娴來火,直接就對沈澈動起手來。
沈澈的傷勢雖然已經基本康複,但到底不是郁娴的對手。
不過,不管郁娴如何打他,他都不放手。
小翠都快看不下去:“姑娘!姑娘下手輕些!”萬不能打壞了姑爺,若是影響了子嗣,那就是出大事了!
小翠在一旁急的直跳腳,原本她算着日子,一年之後成婚,等到姑娘二十歲就能當娘親了呢。
郁娴到了沒來真的,她推開了沈澈,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呆子,什麽時候才能上道?
哪有他這樣的?
郁娴已經知道蕭瑾年的身份,也知道蕭瑾年是如何疼寵沈卿卿,男子應該像那樣才對:“你去學學蕭瑾年!”
沈澈忍着劇痛,稍稍回過神:“……”蕭瑾年有什麽可學的?難道郁娴的意思,是讓他也男扮女裝給她當繼母?
郁娴見他一臉茫然,便知這呆子還是沒有開竅。
她怎麽挑來挑去,就挑中了這麽一個呆子?
郁娴自己也很無奈:“仇世子都比你上道!”
丢下一句,郁娴氣沖沖的往杏園走去。
只丢下玉冠微斜的沈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是對的?
……
是夜,沈卿卿躺在香枕上,遲遲無法入睡。
今日下午,陶貴妃那裏就派人送了口信過來,說是讓她明日入宮一趟。
沈卿卿豈會不明白這個姨母的用意?
徐朗消失了,南夷又突然進攻大周,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際,不管景帝是否忌憚沈家,如今都是沈家的機會。
陶貴妃是想趁着這個節骨眼下,利用沈家,提高她和蕭子琰的籌碼。
而她唯一能從沈家下手的人就是沈卿卿了。
沈卿卿不做理會,更是沒有像以往一樣,入宮之前的一晚,都會好生準備一番。
夜深之後,沈卿卿在迷迷糊糊之中聽見了一絲動靜,她睜開眼,透過秋香色菱紋幔帳朝着外面看去,不多時就見一高大身影邁入內室。
沈卿卿當即認出是蕭瑾年。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就要從胸腔跳出來了。
他終于來了。
時隔半月,他還好意思出現?
蕭瑾年靠近床榻,單手撩開了幔帳,隔着半丈之遠,兩人四目相對了,沈卿卿蓋着被褥,只露出一張微微漲紅的小臉,一雙大眼卻是明亮而有神,一看便知是毫無睡意。
從沈卿卿的角度去看,蕭瑾年是背着光的,他身上穿着修身的夜行衣,襯的身形更加颀長高大。他從夜色中走來,身上帶着絲絲涼意。
“想我想的睡不着?”蕭瑾年的劍眉一挑,問道。
沈卿卿還在迷迷糊糊之中,聞言後突然就炸了,她忙坐了起來,又拉了被褥将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你、你不要渾說,誰想你了!我不過是今日剛從大理寺歸來,有些認床罷了!”
沈卿卿撇開臉,不去看蕭瑾年。
蕭瑾年也不為難她,又放開了幔帳,兀自去了博古架上取藥箱,然後才折返床榻。
這回,他直接将幔帳搭在了垂在床頭的五花銀勾上,又把藥箱放在沈卿卿跟前,緊接着,手放在了.腰.間.的系.帶上,說:“我們卿卿最善良,給我包紮吧。”
沈卿卿:“……”哼~又哄她,她那裏善良了?全盛京都知道她是女纨绔!
她就知道,蕭瑾年還是放不下她,這半月一直不曾露面,八成就是為了故意吊着她。
今晚,他終于是熬不住了。
他身邊又不是沒有旁人,卻偏生潛入沈府,讓她給他包紮。
哼!
當真是居心.不.良。
沈卿卿腹诽時,蕭瑾年身上已經只剩下中衣,很快便露出修韌結實的肌理,每一處都仿佛是刀斧雕刻而成,蘊藏着無窮力量。
淡淡的蜜色,并不黝黑,但也不白皙,是成熟男人獨有的韻味。
沈卿卿只看了一眼,瞬間小臉一紅,她的目光往下,看見了蕭瑾年塊狀.腹.部的刀口時,她鼻頭一熱,有什麽不可抗拒的東西從鼻孔流了出來。
她伸手一抹,被那刺目的豔紅色給驚到了。
再一次與蕭瑾年對視時,她看見男人眼中的笑意,還有他微微揚起的唇,好像就等着看她的笑話。
“!!!”嘤嘤嘤,這下面子裏子全丢了!
蕭瑾年挨着沈卿卿落座,很貼心的給她遞了帕子:“我們卿卿這是怎麽了?”
沈卿卿搖頭,接過帕子堵住了自己的鼻子,悶聲道:“不是要包紮麽?還愣着做什麽呀!”
她好生氣啊!
蕭瑾年是故意的。
她更氣自己怎麽這麽經不住.誘.惑?!
蕭瑾年坐着沒動,任由小姑娘給他擦拭傷口,她動作很輕,上好藥,給他包紮,因為兩人靠的無比之近,女兒家的楚楚幽香讓蕭瑾年一意亂神迷。
他猜得沒錯,他的姑娘是最好的止疼藥。
沈卿卿包紮的過程中,就擔心蕭瑾年會突然對她動手動腳,卻不料包紮完後,他還端正的坐那裏。
眼下外面很涼,蕭瑾年來時,身上只着中衣和一件薄薄的外裳,而方才沈卿卿靠近他時,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
她撇開視線,靠在大迎枕上,再一次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蕭瑾年兀自收拾好藥箱,等他再一次回來時,身上依舊沒穿衣。
沈卿卿手中拿着帕子,一手堵着鼻子,視線盯着幔帳內側的菱花紋,打算矜持一下。
“要親麽?”
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突然傳來。
沈卿卿吓了一跳。親?他怎麽能這麽輕易就說出口?
離着及笄已經有半個月了,他們自從上回親密之後,半個月都不曾見過。
沈卿卿揪着手裏的帕子堵着鼻血,使勁搖頭,很想解釋一下,自己不是那種.好.色.之女。
“真不想要?”蕭瑾年唇角含笑,循循漸誘。
沈卿卿瞪大了眼,她都忍不住流鼻血了,好像無論怎麽解釋都是徒勞,只能一味的搖頭。
蕭瑾年輕笑,看着沈卿卿的目光尤為深沉,他又說:“如果我想呢?”
這一下,沈卿卿不能淡定了,頓了一頓,繼續搖頭,意識到自己好像落入了蕭瑾年的圈套,她立刻岔開話題,“你、你怎的受傷了?”
蕭瑾年沒有回答她的話,卻說:“我們卿卿明早就會知道了,是我送你的另外一份及笄禮。”
沈卿卿無意識的往被褥裏面縮了縮,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
這是明顯的自我保護。
蕭瑾年看着她這幅樣子,低低一笑,彎曲下身,湊到她耳邊,故意哈了口氣,這才道:“還有一份大禮禮物,我們卿卿不要心急。”
她心急什麽了?
她又沒有跟他要禮物!
沈卿卿慌張之時,忍不住又往被褥裏縮,目光在蕭瑾年修韌的.胸..膛.上掃過,那紋絡清晰的腱子肌、異常好看的茱萸,一時間無法從她腦中抽.丨離。
下一刻,鼻頭一熱,竟然又開始泛濫了……
沈卿卿苦惱的不行:“你走!你快走!我不要和你說話了!”
外面冷風呼嘯,再有兩個時辰就要天明了,蕭瑾年哀嘆:“我們卿卿真是半點不心疼我。”
丢下這一句,蕭瑾年的丨.唇,輕輕落在了沈卿卿的發心:“睡吧,我走了。”
蕭瑾年說話算話,他真的走了。
可憐的盛京第一寵卻是翻來覆去了一.丨夜。
……
第二天一早,南夷七王子的屍首被人發現。
他是被.扒.光.了挂在了城東西牌樓下,人早就斷氣了,死前必定遭受了諸多痛苦,被打的面目全非。
大周百姓對南夷痛恨不已,南夷七王子一死,大街小巷都開始敲鑼打鼓的慶賀。
所以,沈家這邊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一點也不足為奇。
沈卿卿也頓時明白蕭瑾年所說的及笄禮是什麽意思。
他說還有其他禮物,到底會是什麽呀?
難不成是他自己……
沈卿卿越想越是臊得慌。
整個盛京,也就只有她會被男子刺激的流鼻血吧?!
沈卿卿對自己的人格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
這一天,盛京萬民慶賀時,景帝在宮裏坐立不安。
有人從皇宮天牢将南夷七王子弄出宮,而且禁衛軍竟然還沒有抓到人?
難道宮裏有細作?
否則昨夜那人是如何将一個大活人帶出皇宮?并且順利出宮的?
景帝開始懷疑起了宮裏的幾大勢力。
遂命麒麟衛上前彙報。
白令堂雖暫任麒麟衛指揮使,但此事事關重大,景帝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一直都是單獨安排麒麟衛辦事。
男子曾是左雲龍的手下,如今已經被提拔到了中衛,他道:“皇上,太子近日時常拉着仇世子去一品居海吃海喝,暫無發現其他異常,不過……太子倒是去過忠敬候府,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前去。”
既然是光明正大,毫不遮遮掩掩,那說明太子沒有問題。
否則,這個節骨眼下,躲着沈家都來不及呢。
景帝嘆道:“朕的太子,到底是心思太過單純了。”
男子不表态,繼續說:“三殿下和四殿下已經在暗中開始布局,皇上,需要提前制止麽?”
景帝冷笑。
不管是老三,還是老四,都曾是他看中的兒子,可如今他卻覺得,還是太子合他心意。
景帝揮了揮手,示意麒麟衛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沈楚風還是不願意出獄?”
哪有這樣的人?
賴在牢裏不出來,名義上是為了反思,實則不就是給他這個當皇帝的難堪麽?
沈楚風啊沈楚風,你怎麽還是那麽令人厭惡?!
男子如實禀報:“回皇上,沈侯爺仍在反思之中。”
呵呵……他反思甚麽?
景帝頭疼欲裂,二十多年前,他從未想過,當皇帝會這樣痛苦!
一想到南夷鐵騎,和北疆送來的戰報,景帝無奈道:“且罷,朕親自去牢裏請他!”
……
景帝見到沈楚風時,他正盤腿打坐。
即便大半月牢獄之災,沈楚風身上的氣度絲毫不減,甚至連難聞的味道都沒有……
他是男人麽?!
景帝心裏很不痛快,面上僵硬道:“愛卿啊,你與朕認識多少年了?”
沈楚風睜開眼,起身行禮,景帝沒有讓他起身,他跪着答話:“回皇上,臣與皇上幼時結識,如今已近三十載。”
三十年了。
景帝突然發現,沈楚風已經占據了他小半輩子的時光……
此刻看着沈楚風豐神俊朗,玉樹臨風的站在自己面前,景帝心情很是複雜。
不過……
景帝選擇不去多想。
“愛卿起來吧,你與朕無需這般。”景帝親自扶住了沈楚風的胳膊肘。
很結實,硬朗,如烙鐵一般。
景帝目光一沉,收回了自己的手,嘆道:“愛卿又何故與朕鬧呢?南夷七王子已經暴死了,即便他不死,朕也不會将福臨嫁給他,那日不過只是權宜之計。”
福臨?誰人?
沈楚風蹙着眉:“皇上的意思是,臣之女不必遠嫁南夷了?”
景帝點頭:“沈氏卿卿是朕親封的福臨郡主,朕怎會不為了她的終身大事考慮呢?愛卿啊,如今又到了國之大難,百姓需要你的時候,你當真要與朕鬧罅隙?”
沈楚風早就急着出獄,他沈家世代守衛北疆,豈能容南夷入侵?!
此番不過是想給景帝一個下馬威。
景帝親自來接,自是能夠彰顯沈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依舊是不可撼動的。
沈楚風抱拳道:“臣明白了!”
景帝:“……”只明白就算了?不表表忠心什麽的?
沈楚風如今的話不多,似乎拒絕與景帝“唠嗑”,景帝也不想自讨沒趣,沈楚風從大理寺出來之後,他便直接回宮了。
……
沈楚風回到沈府,西南王與蕭瑾年也随後登門。
沈卿卿很想知道蕭瑾年的傷勢如何了,就借着給爹爹請安的名義,來到了前廳,她披着一件玫紅色滾兔毛邊的披風,小臉明豔白嫩,她來時,蕭瑾年也正好看着她,兩人的視線在空氣裏交.丨纏。
沈楚風看着這一幕,心裏就來氣。
女兒是他生的,可怎麽她眼裏好想看不見他這個爹爹?
沈楚風輕咳了一聲,走了幾步,将沈卿卿擋在了身後,阻絕了蕭瑾年那十分明顯的視線。
蕭瑾年:……
沈卿卿:……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感謝姑娘們的支持和留言,麽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