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樊野覺得活了28年從沒有這麽難堪過。他傻了一分鐘, 上身緩緩縮回來, 擠出一個慘烈的笑, “再見！”
他剛走出去兩步, 就感到有人揪住了他的後衣領。
盛若涓呼氣如蘭地在他耳邊呢喃，“小朋友，親完就想跑？”
樊野的臉一會青一會白，幹笑一聲。
盛若涓慵懶松開他, “你不是想送我回家嗎？”說完, 撂過去一把車鑰匙。
“你沒喝酒吧？”
樊野忙不疊地接過鑰匙，呼呼搖頭，額頭上都是汗。
盛若捐瞪了他一眼，“走啊！”
樊野哦了一聲, 連忙跟上。
薛冒見兩人出來，立馬轉身趴牆面上，當裝飾品。
見樊野屁颠屁颠地跟在大美女身後, 當即嗚嗚哭泣：樊野豔福不淺啊。衛生間沒玩夠，還要去開、房？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樊野只是看了一眼車型, 一點也不怵地一腳油門開走了。
盛若涓單手撐着下巴，見這小孩把瑪莎拉蒂開得行雲流水，問：“你開過這種車？”
樊野頓了下，“哦。我有個遠方親戚有這樣的車, 我見他開過。”
盛若涓聳聳肩, 把車窗打開一半, 夜風呼嘯而進。
她靠着座椅，突然幽幽道：“你覺得愛情重要，還是事業重要？”
樊野目不斜視，“我覺得兩個都重要。讓我選的話，我會做好平衡。”
盛若涓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小孩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樊野噎了下，“都給你講了。我今年28歲，剛過生日，虛歲已經29歲了。”
盛若涓哎呦一聲，見他一本正經地給自己加歲數，覺得非常可愛。當即伸出手指又捏了捏樊野軟乎乎的臉蛋。
“讓你脫褲子，你又不脫。你拿什麽證明你大？”
樊野被捏得渾身不自在，可又不敢反抗。
過了一會才弱弱道：“你個女孩子家，不要動不動就要脫男人褲子。很危險的，知道嗎？”
盛若涓一愣，頓時哈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
最後竟然自己把自己的眼淚給笑出來。
樊野眨了眨眼睛一臉懵，不知道自己戳中了盛若涓哪個笑點。
盛若涓一晚上的郁結思緒一下子全被樊野這孩子給整消失了。
她拽了一張紙巾，輕輕沾了沾眼角的眼淚，笑道：“好多年沒有人叫我女孩子了。你叫樊野是吧。你是第一個。”
樊野哦了一聲，原來是笑這個。有什麽奇怪的嗎？
“我身邊的人啊，要麽叫我姐，要麽叫我老板，甚至有人背後叫我女大佬或是女魔頭。還真沒人敢說我是女孩子。”
樊野悶悶道：“女人年齡再大，在愛她的男人眼裏都是女孩子。”
盛若涓一呆，很久沒有顫動的心徒然狠狠跳了一下。
瞥了一眼夜景，她緩聲道：“看不出你對撩女人還挺有一套啊。”
樊野趕緊矢口否認，“沒有。我不會的。他們都叫我木頭人。”當然前面還有一個定語，好看的木頭人。
盛若涓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樊野頓時覺得右臉發燙，他咳咳兩聲，“真的。我就對你說過。”
盛若涓抿着唇，哼了一聲，“還說你沒撩過女孩子。這種話都能講出來。”
樊野一陣頭大，這怎麽就解釋不清楚了呢。
突然車廂的氛圍就尴尬下來。
一路無話，車很快開到了盛若涓的樓下。
樊野停好車，趕緊下車走到副駕駛，打開門，伸出手，準備扶她下車。
盛若涓睨了他一眼，心安理得地伸出手，握緊了樊野的手。
樊野臉紅成了猴屁股，嘴上卻十分體貼，“看着臺階，別摔了。”
盛若涓腳下一軟，半個身子靠在了樊野的懷裏。
哦。這小孩發育地挺好，胸肌有的，身高也有的，在他懷裏，盛若涓感覺到自己還能有小鳥依人的體驗？還真是奇怪。
樊野撐着她，“你家鑰匙呢？”
盛若涓笑了下，推開他，晃晃悠悠地站穩，“你想幹嘛？”
樊野愣，“送你上樓啊？！”
盛若涓看着樊野，眉清目秀，一臉乖巧溫暖，可能他真的只是想送自己上樓，而不是其他的。
還真是個木頭人，小呆鵝。
盛若涓伸出手指晃了晃，“不用啦。我自己能行。”
樊野哦了一聲，把車鑰匙交給她。
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事，趕緊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把身份證拿出來，遞過去，“你看看。我沒說謊。”
盛若涓接過來，瞥了一眼，果然是28歲。
她似笑非笑，“不是我看走眼，是你會裝嫩。小朋友！”
樊野：“……”
盛若涓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喜歡看他吃癟的樣子，當即又伸手去捏他的臉，今晚的第無數次。
“我比你大八歲。”
樊野擡起頭，萌萌眼睛眨了眨，“大8歲不是問題。”
盛若涓噗嗤一聲笑起來，“你想幹嘛？以為親了我一口去，就能在我心裏蓋個章？？”
樊野抿着唇，不吭聲。
“我有好幾個備胎呢，你啊，今天和我才認識，連備胎都算不上。所以，小朋友，拜拜了！”
說完，潇灑地踩着高跟一搖一晃地往裏走去。
樊野：“……”
第二天大清早，盛若涓被助手袁美娣的電話吵醒。
“涓姐，倪尚導演來咱們公司，想和你談點事情。”
盛若涓捂着腦袋，宿醉的頭痛還真是難捱。
她唔了一聲，“他怎麽突然來了？”
袁美娣低聲道：“不知道。反正看着臉色挺着急的。涓姐你還是趕緊來公司一趟。”
盛若涓說了聲好，挂了手機，癱躺在床上，突然想到昨晚那個小孩。
不，28歲的大朋友。
臉捏起來好好玩，就是年齡太小了。她有點下不去手。
啊啊啊朝天喊了三聲，女強人女大佬女魔頭盛若涓再次逼迫自己充滿雞血，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
倪尚是着名的電視劇導演。說起來，電視劇導演和電影導演還是有區別的。像人渣王昊基擅長在兩個或是兩個半小時內将一部故事講得酣暢淋漓，劇情沖突反轉極其迅速。
而倪尚則擅長細水長流的溫馨電視劇制作，他手上有一部已經播放了幾十集的家庭溫馨治愈類電視劇《我家住在大院裏》是一部反映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大院生活的經典劇。現在還在播出當中，每周一集，粉絲衆多，熱度極高。
盛若涓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倪尚立馬站起來，笑道：“若涓，好久不見啊。”
兩人是老相識，也是老朋友。盛若涓旗下的很多藝人都去他的電視劇裏客串過。
“臨時來訪，還請多多包涵啊。”
盛若涓瞪了一眼倪尚，“倪大哥，你跟我還客氣什麽？讓你在這裏等我半個小時，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呢。”
兩人互相笑起來，倪尚道：“若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盛若涓認真點點頭，“你說。”
“《大院》這部戲現在要進一個新角色。一個空降領導的小女兒，需要年輕面孔、漂亮純情，最好是新人。扮演高中生不違和。”
盛若涓點頭，“大哥你是想讓我幫你推薦人選嗎？”
倪尚笑起來，“不。我已經看中了一個人。就是不知道若涓你肯不肯幫我這個忙。”
盛若涓心思一轉，一驚道：“難道你想讓我家小五去演這個角色？”
倪尚點頭，“我第一次看到盛葵，就和我劇中的這個角色捆綁在一起。甚至和編劇在寫這段劇情的時候，也想的是最好能請到她來演。”
盛若涓有些不敢相信，“小五她從沒有演過戲。沒有任何經驗啊。大哥，你确定你看中的是她？我這裏還有幾個人選，要不你再看看？”
倪尚一臉激動，“不，就是盛葵。沒有演戲經驗最好，清純動人沒有修飾，這樣演出來更真實。”
盛若涓見他一臉篤定，覺得這事有些棘手。
第一，小五不一定會同意。
第二，母上肯定不會同意小五和二妹一樣進軍娛樂圈。上次去參加綜藝節目都中了蛇毒，吓得一家人少活好幾年。這次要拍戲，雖然應該沒什麽危險，但還是怕怕。
第三，小五現在和安錦丞的事情越來越明朗，安家喜不喜歡一個明星兒媳婦，還不好說。
倪尚見盛若涓有疑慮，趕緊道：“這個角色只有十幾場戲，拍攝順利地話，拍個十來天就拍完了。不是主要角色，頂多算個戲份比較多的客串角色。”
盛若涓見倪尚這麽看中小五，只好先給小五打個電話。
此時盛葵和安錦丞正在河邊釣魚。
當然旁邊照例跟着項陽和夏音這對電燈泡。
來釣魚是盛葵的主意，安錦丞做好萬全準備，買了魚竿、魚餌、甚至連小馬紮和遮陽傘都準備了。
去專門的魚塘釣魚，盛葵認為沒有挑戰，所以四人選擇了一條寬闊大河，來一次野釣。
大清早四人就蹲在河邊，擺好陣勢，就等魚兒上鈎。
夏音和項陽非常有眼力見地把位置挪在二十米遠，保證聽不到人家小兩口的悄悄話。
盛葵執魚竿，安錦丞在旁蹲着看魚餌以及……一臉認真的盛葵。
魚餌遠遠漂在水面上，紋絲不動，這才剛九點熱氣就已經升騰起來。
看來秋老虎名不虛傳。
突然魚餌動了下，盛葵大喜，“上鈎了！”
話音剛落，有電話大聲響起，盛葵暗叫一聲不好，再看向水面，方才抖動的漣漪現在平靜如鏡。
“安錦丞，你怎麽沒靜音啊。”盛葵嬌嗔一聲。
安錦丞拿起一個手機，遞過去，“你手機在響。”
盛葵：“…………”
“大姐的電話！”安錦丞看她手握魚竿，幫她打開外放。
盛葵軟軟地喊了一聲，“大姐！”
盛若涓笑道：“沒打擾你睡覺吧。”
盛葵：“……沒有。我早都起來了。”在大姐的眼中她還真是條鹹魚。
盛若涓：“哎呀，今天我家小五好棒啊。”
盛葵：“……”
安錦丞在旁抿唇笑。
盛若涓長話短說把倪尚的想法告訴了盛葵。
說完，她又道：“先不說媽那邊同意不同意，要是安家不喜歡你進演藝圈，這事咱們就得更要慎重。”
盛葵眨了眨眼睛，正要說話，突然安錦丞湊過來，笑道：“大姐，我們家尊重小葵的所有決定，包括她的事業選擇。請大姐放心。”
盛若涓咳咳兩聲，“哦哦，錦丞也在啊。哎呀，你們約會還挺趕早啊。咯咯咯……”
盛葵窘了窘，大姐的笑聲也太魔性了吧。
安錦丞叫了聲大姐好。
盛若涓：“小五，你自己拿主意啊。倪導演這還等着結果呢。”
盛葵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項陽，“大姐，項陽也一起參加吧。他有演戲經驗，我剛好跟他學習學習。”
她說得比較委婉，但盛若涓聽出小五是想借此機會提攜項陽。
哎呦，不愧是自己的親妹妹，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自己人。
她主意一定，笑道：“行。我會跟倪導演說的。你們兩個玩的開心哦。”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錦丞，你比小五年長，你……懂我的意思？”
盛葵一臉懵，大姐這話什麽都沒說，安錦丞懂嗎？
安錦丞伸手揉了一下盛葵的頭，“大姐，我懂了！”
挂了電話，盛葵湊上前問他，“我大姐到底說的什麽意思？”
安錦丞的賴皮臉難得紅起來，推開她，“好好釣你的魚！”
盛葵就不，非要往前湊，“說嘛說嘛！”
安錦丞看着盛葵的小可愛臉，當即狠狠道：“再湊上前，我就親你了！親親不夠，可能還有其他的……’
盛葵：“……”好像……她也懂了。
爍然律所。
戚海棠敲開會議室的門，朝坐在裏面的溫爍然和盛若湖道：沉聲道：“出事了！”
溫爍然和盛若湖相視一看，齊齊站起來，走了過去。
戚海棠一邊走一邊說，“剛剛半個小時前，有人發帖子列數我們律所的十大罪狀，并通過微博大v瘋狂轉發，現在我們律所的名字已經爬上了熱搜。”
三人走到電視屏幕前，還有其他同事也湊過來。
戚海棠點開一個畫面。
爍然律所黑心律師這八個大字赫然出現在了熱搜的第20位。雖然位置不算靠前，但熱度還在一直蹿升。
戚海棠點進去，被置頂的一條微博寫道：“爍然律所是律師行業的毒瘤，踐踏了律師的神聖職責。幫殺人犯開脫罪行，幫有錢人訛詐弱小，幫明星掩蓋犯罪事實，做惡行，賺黑錢，這家律所所有的人心都是黑的，尤其為首的溫爍然和盛若湖兩個合夥人心更黑，枉顧事實真相，一心只賺黑錢。今天我作為正義市民，要站出來揭發他們的罪行，讓大家認清這家律所的真面目。”
在這片讨伐檄文中，爆料者列舉了爍然律所這幾年所接的案子。
下面網友跟帖的話十分難聽。
快倒閉吧。傻逼律師。
這年頭還有膽子這麽大的黑心律師。
以後他家幫誰打官司，誰就是大壞人。
這家律所是得罪人了吧。
共青團人民日報公檢法
律所其他同事臉上都露出不忿表情。這種指責辱罵誰受得了。
盛若湖臉色十分難看，“這些人在混淆是非，胡說八道。我們接的殺人犯案子都是法律援助，其他律所沒人願意接這種案子，我們是從道義援助角度才接的。怎麽會是幫助殺人犯。哪怕再壞的人一旦成為我們的委托人，我們也要想盡辦法幫他争取他該享受到的權益。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溫爍然沉聲道：“這些普通人哪能分辨出這些來。若湖，你有什麽看法？”
盛若湖冷道：“鑒于我們最近手頭最重要的案子，我認為是王昊基在打擊報複我們。他想先下手為強，搞臭我們的名聲。等正式起訴時，他就好出來給自己開罪。畢竟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溫爍然點點頭，“大家不要慌。尤其在這個時候我們大家更要團結一致，堅守我們的底線，我和若湖會為了我們律所抗争到底，絕對不會後退一步。”
盛若湖附和道：“接下來，戚戚除了查找其他受害者，幫忙尋找這次黑料的來源，如果能确定是王昊基這個人渣，那就更好。大家散了吧。”
所有人臉上都帶着凝重的表情，然後回去繼續工作。
就在這時，石思侬打來電話。
盛若湖打開外放，石思侬焦慮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四姐，網上是不是有人在黑你們啊。千千和我都看到了。是他……背後指使人做的？！”
她沒有提及王昊基這三個字，因為這三個字到今天為止依舊是她的夢魇，不可剔除。
盛若湖嗯了一聲，“對。我們剛才也看到了。大概率是王昊基搞出來的，他就想讓我們自亂陣腳，占了劣勢後他要來跟我們談條件。”
石思侬哽咽道：“他不是一般人。他在演藝圈就跟神一樣的存在。我怕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盛若湖：“思侬，你不要慌。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再說，他越這樣鬧騰，越說明他心虛害怕。他現在是強弩之末，我們只要再多撐一點時間他就自己徹底慌了。”
石思侬嗚嗚哭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正在這時，溫爍然的手機響起來。
他走到一旁，“王總。好久不見！”
對方來了句，“溫爍然，你們律所現在名聲這麽差，我們之間的合約到此結束。”
溫爍然一驚，“王總，網上的那些都是謠言造謠，您不能聽信啊。”
盛若湖和戚海棠相視一看，臉色都不太好看。
“你知道嗎？網上都在說，爍然律所只幫大壞人，我哪敢把我公司的法務業務放你這裏。這趟渾水我不沾。等你搞定你那的爛攤子，咱們再說。合約我會讓人送你那裏，你簽下字。我們好聚好散。”
說完對方挂了電話。
溫爍然苦笑一聲，“坤達集團要把法務業務挪走！”
石思侬在電話裏也聽到了，“四姐，是不是出了大事？”
盛若湖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思侬，你稍等一下啊。”
溫爍然又接起一個電話，又是對方要解除合作合同，還沒等他緩口氣，又一連接了好幾個類似的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已經有六家公司要解除合同。
這在爍然律所的歷史上尚屬第一次。
爍然律所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
石思侬從盛若湖口中知道了這一消息，她抽噎道：“都是因為我的事，才連累了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對不起讓在場三人心裏更加難受。
盛若湖：“思侬。現在沒有誰連累誰的事情。要不是你信任我們，我們也沒有這個機會收拾王昊基這個渣男。”
石思侬：“現在該怎麽辦？你們有沒有什麽辦法？要是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在所不惜，哪怕讓我現在站出來去揭發他，都行。這人太混蛋，太黑心了！我一天天的遭這麽大罪，全是因為我！”
盛若湖看了一眼溫爍然，溫爍然朝她輕輕點點頭，兩人達成了默契。
盛若湖：“思侬，你要不來律所一趟。我們當面談談！”
過了半個小時，石思侬、楚千千、盛葵以及盛葵的小跟班安錦丞同時出現在了律所。
盛葵上來就抱住四姐，“四姐，你還好吧？！”
盛若湖拍了拍她的後背，“我還好。四姐沒在怕的。”
盛葵伸出大拇指，“我四姐最棒！”
安錦丞走過去和溫爍然聊了兩句，“我可以讓安氏集團的官方微博發一條背書，幫你們律所站臺。”
溫爍然和盛若湖都露出笑容。
“錦丞，多謝你了。你這可是雪中送炭！”
安錦丞擺擺手，“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盛若湖：“……”不過她現在沒空糾結這些事，趕緊拉着石思侬坐下來。
石思侬坐下來，“四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主意？”
楚千千氣得半死，“要不我去他家樓下拉橫幅罵他！幹死他丫的。”
盛若湖：“……千千，咱們要遵紀守法。”
楚千千哼哼兩聲，握住石思侬的手給她加油鼓勁。
盛若湖定定看着石思侬，“當前局勢非常不利于我們。他知道我們現在手頭的證據還不足以讓他倒臺，可又忌憚我們四處尋找其他受害人，所以想先下手為強。”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所以，如果你現在願意站出來，揭發王昊基的罪行，我們變被動為主動，情況會有轉機。重要的是，王昊基這人作惡多年，受害者衆多，如果她們看到你這一英勇舉動，那些藏起來的受害者有可能也站出來。這樣的話，就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波及的壓力會少很多。”
石思侬一想到要站出來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講這件事，當即瑟瑟發抖，渾身都在顫栗。
盛若湖柔聲道：“思侬，這件事情取決于你自己。我們只是建議，如果你不同意。我們會想其他辦法。”
盛葵一臉擔憂，“思侬現在狀況很不好，如果自爆，那些網絡暴力可能會殺了她。”
楚千千：“說是這樣說，可思侬早晚要被人知道，只不過是提前而已。思侬，要不就狠狠心，不怕那老傻x，直接整死他丫的。”
盛葵：“不管你怎麽選擇，我們所有人都站在你這邊，給你加油鼓勁。”
石思侬捂着臉，深深吸了口氣，再次擡頭，她哆嗦道：“好。我同意。”
盛若湖松了口氣，“我會讓戚戚找一家中立的訪談節目，你只要把你在這跟我們講的在鏡頭前再說一遍就行。”
石思侬低下頭，“我要先回去跟我父母交代兩句。”
盛葵心頭一酸，“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石思侬眼中帶淚，“我不能每次都要你和千千陪着。我退縮了兩年時間，不能再這樣了。”
盛葵點點頭，十分欣慰地上說了聲好。
所有人一級準備。
就連大姐盛若涓聽說盛若湖這裏出了事，放下手中工作跑來律所，二姐盛若溪在給時尚雜志拍廣告，分身無術，只能給盛若湖發來關心短信。
戚海棠：“我認識一個黑客高手，可以通過編程爬蟲技術，回溯謠言傳播的源頭。我請他來律所幫忙，等會就到了。”
盛若湖點點頭，“好。辛苦了。”
戚海棠聳聳肩，去安排采訪事宜。
盛若涓和盛葵坐在一起，低聲道：“倪尚那個戲，過幾天就要開拍了。你抽空回去跟媽媽說一聲，省得到時候她又來找我算賬。”
盛葵嗯了一聲，“大姐我知道的。”
這時，外面走廊有人背着雙肩包，正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人。
楚千千戳了下盛葵，“哇，來了個帥哥！”
盛葵和盛若涓同時看過去。
盛葵啧啧兩聲，“小奶狗！”
剛說完，發現大姐站起來，疾步走了出去。
盛葵：“？？？”
樊野沒想到在這裏竟然看到昨晚在酒吧遇到的飒爽姐姐，當即笑起來，“你怎麽在這？”
盛若涓一臉緊張，“這話應該我問你猜對。”
樊野愣了下，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盛若涓上前一步，低聲道：“不要以為親了我，就能怎麽樣？就算你天天在我面前刷存在，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小朋友！”
樊野明白了，盛若涓把他當成跟蹤犯了。
就在這時，戚海棠從另一邊走過來，看到樊野趕緊揮手，“樊大師！”
盛若涓：“…………”
戚海棠笑着走過來，“盛小姐，這就是我剛才說的黑客高手樊野先生，人稱樊大師。”
樊野笑起來，伸出手，“原來姐姐你姓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