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 佐櫻 家徽

第17章 ☆、病房對策

又是一個下雨的天氣。

櫻獨自一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寂靜的病房內讓腦中的嗡嗡聲大響，床外的雨依然下不停，是第幾天了？沒人記得。但湛藍的天空和陽光，欲使雨染上金色的光芒。櫻按下床頭的紅色服務鈴，鈴閃爍半天，門口該出現的護士并無如願地現身，眼下，櫻只好艱難地爬下床。

整個醫院燈火通明，卻毫無人氣。櫻大聲叫喚：有人嗎？

得到的是走廊上重複着同一聲調的回音。

窗外的雨滂沱。

櫻伸手将拴上鎖的窗戶打開，外頭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櫻花樹下，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兩人有着相似的外貌特征。

是佐良娜和佐助。

櫻暗自欣喜，正準備将窗戶打開之際，腥紅色的液體顯眼地撒在樹下，那顏色

極美，像夕陽的色彩。櫻一時間竟看入迷了，随之而來的還有怵目驚心。

那是血。

佐良娜的右手穿透男人的身體，心髒孤伶伶挂在外面。

心驚膽顫得不尤得令人渾身顫抖。

“住手！”櫻跳起，椅子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向後一倒，發出匡當的巨響，聲音的餘音還在喉中流竄。

櫻氣喘連連，讓身旁的佐良娜大吃一驚。

“我沒事。”櫻滿頭是汗。

又來了嗎？是另外一個夢境。

櫻此時才發現自己正處在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

如果說對于醫院，一般健康的人會有的印象是？

白衣天使拿着針筒穿梭在病人之間、花園裏偶有孩童三兩成對地嬉戲，還是出院時病患與家屬有默契的相視一笑？無論何者，至今櫻從醫院接收到的信息只有點滴落下，伴随心電圖如節拍器般緩慢又堅定的打着單調的旋律，除了告訴其他人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沒死之外，什麽作用也沒有。

櫻強作冷靜地守候在側，但依然能從碧綠色的眸子裏看出擔憂之色。

楓葉和紅葉的稚嫩的臉頰和醫院一致，白得如無機質。

醫囑挂在病床的床板，上頭帶着寥寥幾筆大字：食物中毒。正如佐良娜臆測，事情尚未結束，櫻的夢境破天荒成了真實，而宇智波一家只能同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是又夢到什麽了嗎？”佐良娜緊張地問。

“什麽都沒有。”櫻搖頭，苦着笑臉。

佐良娜一時語塞，櫻肯定又看到什麽景象，才會大聲尖叫，不善說謊的櫻，每每希望周遭人不要擔心時，總會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待遲疑半晌，最後佐良娜用半是威脅半是苦肉計的語氣說着。

“如果你不希望有人再次受傷，母親你必須要把夢見的事情告訴我。”

櫻微恙，佐良娜說的并非沒有道理，但女兒弒父的事情，又有誰能輕易說出口？哪怕那僅僅是夢境？

“沒事，真的沒事佐良娜。”櫻說道。

但換來的卻是佐良娜受傷和更加擔憂的情緒。

門被劃開，佐助踏入病房，神色從容。

櫻知道，佐良娜恨死這種表情了，同時又感謝佐助的到訪是場及時雨，打破櫻不想談及的話題。

“抱歉佐良娜，能讓我和佐助君談談嗎？”櫻懇求道，示意少女離開病房。

怎不料，只見佐良娜雙手一插，肩膀倚着牆壁，堅定地看着櫻，同時嘴裏是佐良娜對櫻少有的拒絕”你們還有多少秘密……還是情報是不能說的？楓葉和紅葉如今已經躺在病房裏了，你們還期望狀況更糟嗎？”

“佐良娜，拜托！”

“堅決拒絕。”佐良娜雙腳踏平，俨然一副誰讓她離開她跟誰拼命的姿态”說到底父親也該對此負責，晚餐可以是你煮的。”

櫻和佐助面面相觑，最終以佐助點頭，允諾佐良娜留在病房的決定。

“既然如此，那就聽好了。”佐助說道”雷之國的使節派人來，他們改變策略，不需要十六夜，與之替代，他們想要櫻和肚子裏的未出世的孩子。”

櫻起初是一愣，之後受到驚吓似地身體僵硬，最後神情放松不少，這一系列變化皆看在佐良娜的眼中，無名之火躁動無比。

“糟糕透頂。”佐良娜比起聽到十六夜作為替代後，更為光火。

“對我來說，這比起将你們任何一個人送出去，我更能接受。”櫻眼神有着不易捕捉的失落，但佐良娜知道，這無疑只是将櫻送往另外一個虎口“父親，你該不會同意了這件事？”

“那又如何？”

佐良娜咬牙，如果能用某個東西來代替現在的怒氣，會選擇在爐上燒開滾燙的水，只是蒸氣還困在壺口，随時爆發。

“但我個人秉持着相反意見。”佐助從佐良娜扭曲的臉上看到憤怒，暗自在心中嘆氣。

“那為何還接受這樣的提議？”佐良娜努力從牙縫中提出疑問。

“因為別無選擇。”佐助正色道”這樣的決定以目前來說是最好的。”

“就因為是最好的決定，所以賣了母親？”

“鳴人已經想出一個計策，只需我們全權配合。”佐助看着窗外的陽光，似乎在确認着什麽。

“什麽樣的計策？”佐良娜逼問。櫻也好奇地豎起耳朵專心聽着。

“鳴人會派人假扮成那位從一出生就被送出去的宇智波長女，畢竟雷之國立足的點是火之國的違約，才鬧出的事端，只要補上那個位置，便無任何人可說嘴。”

佐良娜只覺荒謬至極，內心有着千百個疑問和推翻的理由，但同時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誰是代替的人？”佐良娜問。

“我想妳也認識，是上次從砂忍村來的三人之中的女孩子。”

佐良娜想起那個蒙着眼，卻很有朝氣的少女。

“如果被發現了呢？畢竟宇智波家的特色是血輪眼。”佐良娜問道。

“就說還沒開眼即可。”

“要是對方不信呢？”

佐助難得微笑，一發不語。

***

三人結伴回家宇智波宅，一路無話，佐良娜刻意和兩人保持距離，走在離他們亮公尺之外的前方。櫻內心不舒服，卻無從說起。

一拉開大門，三人不禁傻住。

滿桌子的精致好菜，已經熱騰騰地等待着他們，而爐子正炖着香氣撲鼻的味噌湯，桌上不多不少，扣除雙包胎後，正是五人份的碗，十六夜和佐久夜已經坐定，享用着眼前的美食。

“哇！好豐盛啊！”櫻率先跑進廚房，大聲贊嘆”是佐久夜和十六夜做的嗎？”

“是我喔！”一個頭從旁邊門框編冒出來───正是方才談論的少女，蒙眼的少女。

“真是不好意思。”櫻笑着，深深一鞠躬”讓木葉村的客人幫我們下廚這樣的事情……”

“沒事沒事。”蒙眼的少女擺手”要充當宇智波家族的人，總要有點真實感。”

“妳知道了？”佐良娜防備地問。

“是的，這段時間內我會作為火之國大名的妾室，同時是宇智波家的長女，入住這裏，直到兩天後的雷之國的使節來找碴為止。”蒙眼的少女笑嘻嘻的說，手中還拿着湯杓”同時我也被暫時被稱為堇，請多指教啦！”

“是個好名字。”佐助拉開椅子，徑自坐下”自古以來火之國大名的側室皆已花為名。”

“父親博學。”佐久夜啪！放下筷子，臉上的笑容并無任何挑釁或是攻擊的意思，卻讓人感受十足壓力”我吃飽了，謝謝菫姑娘……不！如今是菫姊，感謝你的晚餐。”

衆人看着佐久夜獨自收起碗筷後，爬上二樓的卧室。櫻和佐良娜交換了一眼擔心的眼神，佐良娜心領神會，跟着佐久夜的腳步上了二樓。

“佐久夜！”佐良娜打開房門。

陰暗的房間僅有桌面那盞閱讀燈被打亮，四周堆滿了佐久夜為了能在風之國生存而準備的醫療書籍。以往佐良娜看到那堆得等身高的書籍，是母親的夢想而感動，現今看來，那不過是佐久夜掙紮的表現。

佐久夜從書中擡頭，用雙眼詢問。

“不要在母親面前起沖突。”一時間佐良娜的話哽在咽喉，随便找一句話接續”你以前都不會這麽做。”

“今昔不比往日。”佐久夜淡淡地說。

“但是───”

“行了，我現在想要安靜，不管你們接下來的行動是什麽，我都已經無權參與了，所以至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佐久夜用着平靜的聲音結束對話，重新将目光聚集在書中。

佐良娜垂下目光，想要安慰心灰意冷的佐久夜，千言萬語，卻沒一句說得出口。

“佐久夜，你聽好，菫姑娘是計劃畫中的一部分，作為從小供奉給大名，假的宇智波長女，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必須忍住，我會想法子。”佐良娜撂下話，等了幾分鐘依然未得到佐久夜的響應，最後只得轉下門上的把手，離開房間。

臨行前，佐良娜依稀聽到從即将閉起的門縫中，聽到佐久夜冷冷地說着。

“不是只有妳能為這個家做什麽，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