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 佐櫻 家徽

第2章 ☆、兄弟

爐子上的鍋子散出咖哩淡淡的香氣，櫻哼着歌将剛買回來的材料一一切碎。而佐久夜在旁擔任二把手，跟着食譜俐索地做咖哩的配菜。

“佐良娜回來真是太好了。 ”櫻笑着盛滿紅豆湯，在她額頭上偷親一口 ”這樣就能趕上今天晚餐，多虧了佐久夜啊。 ”

“母親老是這樣。”佐良娜害臊地呷了湯，櫻變本加厲地抱緊她。

“因為佐良娜實在太可愛了！但為什麽要把頭發剪那麽短呢？留長不好嗎？ ”櫻惋惜地說。

“方便執行任務罷了。”佐良娜心裏清楚，剪發、換隐形眼鏡、討厭番茄、拚了命練習不擅長的水遁、穿和母親發色相同的櫻色服裝，這一切行為只為減少和那男人的相似之處，任何一毫米的相像，皆讓佐良娜不适。

玄關傳來騷動，宇智波宅的大門甚少有客人，故大門被拉開時家族成員總會側耳。碰碰碰的開門，咚咚咚的腳步，一對靈活的男孩大步踏進廚房。

“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

“楓葉、紅葉，歡迎回家。 ”櫻張開雙臂迎接兩個小男孩飛撲，男孩們興奮地往櫻身上爬。

被喚做楓葉和紅葉的男孩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黑發，同樣的酒窩，同樣的舉動，甚至連嗓音都不分上下，唯一能辨認他們的即是瞳孔的顏色，楓葉遺傳自佐助的黑目，而紅葉則是和櫻相同碧綠的雙眼。

“你們兩個給我消停會兒，這裏是廚房。 ”佐良娜訓斥道。

“啊啦！佐良娜好像爸爸呢。 ”櫻被雙胞胎一左一右地拉着，動彈不得。

“姊姊好兇。”

“男人婆。”

“不可以這樣說佐良娜喔！ ”佐久夜插嘴道，滿面的微笑和手中的刀刃形成威脅的光景。

雙胞胎見狀，抱怨卻也乖乖照做。

紅葉和楓葉和她相差十歲的雙胞胎弟弟，兩人調皮搗蛋是附近出了名的，卻也沒鬧出什麽事端，櫻總是贊嘆着他們和佐助長得極為相似，年僅五歲的雙胞胎對家裏異常的氣氛并沒有太多感受，充當潤滑劑，是家中的開心果，佐良娜想起雙胞胎出生的那夜，僅僅只有她在一旁随侍母親，胎位不正，險些難産而喪命的景象，在佐良娜心底留下深刻的陰影，也因如此，她對雙胞胎格外嚴厲。

“紅葉，有重要的事。”楓葉突然想到什麽，看着紅葉。

“楓葉，有重要的事。”紅葉回應着，似乎也想到同樣的事。

“是什麽呢？” 櫻歪着頭，唱歌似地問道。

“十六夜哥哥───”

“用火球───。”

“燒起來啦！”

“志乃老師燒起來啦！”

佐良娜重重地将手中的碗敲在餐桌上。宇智波家最大的搗蛋鬼，鬧事連連，聞風喪膽，好似光宇智波這個姓氏還不添堵似地，亂上加亂。

“紅葉、楓葉，這種事情要早點說。 ”佐良娜起身，準備動身前往忍者學校 ”佐久夜，你幫母親照看着，我去去就回。 ”

“拜托你了，佐良娜。”櫻囑咐道 ”佐良娜好能幹呢。”

“姊姊被稱贊了。”

“好厲害。”

此時大門再次被拉開，獨臂男人沉默地走進來。伴随着令佐良娜厭惡至極的氣場，迫不得已被冠上父親稱號的男人，連一道眼神也不舍得施舍給家人的男人，這輩子她注定要打敗的男人。

“歡迎回家，老公。”櫻的面龐更加柔和。

“是佐助。” 楓葉叫道，方才興奮的語氣頓時無蹤。

“是爸爸。” 紅葉附和。

佐助面無表情地往房間走去，櫻跟在後頭吱吱喳喳像只快樂的小鳥，但前者絲毫沒有任何回答，甚至連目光也無交集，好像櫻從頭到尾不存在。佐久夜的笑容微恙，嘴角明顯地撇下。佐良娜心中則憤怒滿滿，但為了母親她忍下來，将大門甩上，讓恨，儲進快滿出來的心的存錢筒。

───妳恨他吧！那個奪走母親幸福，讓母親痛苦的男人。

───那變強吧！殺了他，殺了那個名為宇智波佐助的男人。

───總有一天，一定會讓母親自由。

佐良娜抵達忍者學校時，黑發的男孩正被一群蟲子追着跑，一面放出火球抵擋快要追上來的蟲，一面拚了命繞建築物飛奔。

“你個混蛋，開什麽玩笑老子要被這樣搞。 ”黑發男孩對一旁帶着墨鏡的男人比出下流的中指，男人不為所動。

“精神這麽好，那就加十圈。 ”

“唉唉唉！你他媽開什麽─── ”話未落音，更多的蟲從男人身體爬出，緊跟着黑發男孩。

黑發的男孩被喚作十六夜，從小不學無術，鬧出來的事情已經脫離惡作劇範圍，近乎是惡意攻擊，但偏偏資質極高，一學就通，這使他更肆無忌憚地到處破壞，落人口實。

“志乃老師。” 佐良娜點頭示好，而後者給予相應的禮數。

“麻煩妳了，特地過來。”

“應該的，自己的弟弟，非常抱歉造成您的困擾 ”

志乃聳肩，不在意道 ”沒事，他不過燒死了幾只蟲子。 ”

“───和闖進火影辦公室，偷禁術。 ”

待十六夜上氣不接下氣地停在佐良娜面前，太陽早已西落，兩個多小時的體力懲罰由佐良娜全權監督着。她用力一巴掌打在十六夜臉頰上，後者直接往牆上撞去，彈飛開來。

啪！

好個火辣辣的一掌。

十六夜頭暈目眩地直起身，大罵道 ”去妳媽的這怪力女！”

“我媽就是你媽，再說一次髒話我打到你閉嘴。 ”佐良娜怒視十六夜。

十六夜不死心，張口罵上幾句，佐良娜也毫不留情地用怪力将自己的弟弟打飛，下手穩、準、狠。

“放心我會控制力道，不打死你。 ”佐良娜冷冷地說”大不了殘廢我養你。 ”

十六夜噤聲。他知道自己的姊姊說到做到，摸摸鼻子認輸。

佐良娜擡着鼻青臉腫的弟弟，夕陽的餘晖映照在兩人身上，微涼的天氣讓十六夜的臉頰舒緩許多。

“喂…… 為什麽是妳來？ ”十六夜嘟嚷道。

“母親在做晚飯。”

“……我的意思是，老爸呢？”

“……”

沉默讓十六夜很不舒服。

“我今天偷學了一招，妳要看嗎？ ”十六夜轉過話題，神秘兮兮地說 ”從火影辦公室偷來的───唉呦！妳這暴力女幹嘛打我屁股！ ”

“你自找的。”

兩人踏進家門時正好短針指向七。佐久夜正忙布置餐桌，櫻一聽到門口的動靜，連忙從廚房奔出來，大呼小叫地幫十六夜處理傷口───八成都是佐良娜造成的───而雙胞胎跟在一旁起哄唱起自編的歌曲。

“從前有個笨哥哥~ ”

“他從來都很笨~ ”

“有一天他偷了卷軸被姊姊抓到~ ”

“姊姊手裏掄着大拳頭狠狠打飛他~ ”

“不知怎地花啦啦啦鼻子都腫啦~ ”

“給我閉嘴！” 十六夜情緒激動地大吼，指着佐久夜 ”還有你個死姊控不要笑得那麽惡心。 ”

佐久夜挑眉，笑容絲毫未減，自己弟弟的性格一貫如此。

“不要吵架，媽媽會傷心的。 ”櫻阖上急救箱溫暖地說”開飯啦！ ”

晚餐的餐桌幾乎沒有人缺席過，七個人安妥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用櫻的料理，佐良娜總是挑離佐助最遠的位置，她不想讓櫻感受到對佐助的憎恨，所以她選擇沉默， 15年來一直如此，反正四個兄弟，餐桌上的熱鬧從來不希罕她開口。

“我今天學了超強的忍術喔！ ”十六夜驕傲地宣示。

“但被姊姊揍了。”

“被揍了。”

“那…… 那是意外啦！是我讓着她的。 ”

“是嗎？要不要等下展示給我看？ ”佐久夜笑着看十六夜。

“我要給老爹看，是吧老爹。 ”佐久夜知道這樣的問話肯定不會有任何響應，自顧自地接下去 ”但老爹這麽忙肯定沒時間啦！ ”

“那要不要給媽媽看呢？”櫻溫婉地說 ”啊啦！老公，你吃完了嗎？還需不需要─── ”

佐助安靜的自己收拾好碗筷，頭也不回地離開廚房，像是從未出現在這餐桌，過去十幾年來如一的行為，每晚上演。

紅葉、楓葉、十六夜和佐久夜早已習慣，他們的談話并沒有因為佐助的離去而中斷。

佐良娜看着櫻不着痕跡地嘆氣，碧綠色的瞳泛起轉瞬即逝的受傷。

憤怒地心情激蕩，手上的湯不自覺撒出來些。

她願意用世界上的一切換取母親的笑容。哪怕跟惡魔打交道在所不辭。

她對櫻的愛越深。

對佐助的恨也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