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
翟白容不在,聶世雲也無心打理段銘玉兩人。三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戎律和段銘玉終究是自覺地離開了。
外頭等着看熱鬧的修士只見段銘玉和戎律毫發無損地出來,怎麽看都不是起了大沖突的模樣。不過段銘玉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失魂落魄的,衆人不由得好奇到底裏面發生了什麽事。
戎律看到衆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去。再怎麽說他也是個金丹中期的前輩,圍觀群衆立刻慫了,移開了目光。
他們走遠了,幾人又聚在一起,低聲讨論起來:“你們看到段銘玉的表情了嗎?他不會真的被翟白容甩了吧?”
“他那模樣看起來真可憐……”旁邊有人喃喃道。
段銘玉雖然也算出了洋相,不過其傷神的模樣依舊美貌,不得不說還是有不少人看了會為之憐惜的。
不過幾人想了想,平時聶世雲對他們這些後輩态度友好,完全沒有前輩架子,煉器水平又在同輩中那麽出色,心中的天平還是往這邊傾斜了,忍不住道:“不過若是我,我也選聶前輩啊。段銘玉雖然看着嬌柔,但感覺會吃不消……”
旁邊的人斜他一眼:“美得你,哪個都八杆子和你打不着關系。”
“哎,不就咱們私下說說嗎……”
十日後,段銘玉和戎律又回來取他們的丹藥。按照之前說好的量,翟白容也沒有克扣,當然,他煉制時的狀态還不錯,多餘的那些自然進了自己的口袋。
戎律清點了丹藥的數量,的确和當初說好的沒有區別。雖然中間隔着難以描述的複雜關系,但看來翟白容和聶世雲還是正經想做生意的。
直到最後,段銘玉還是用那幅委屈極了的模樣盯着翟白容不放。仿佛只要他持之以恒地這樣展露心中的委屈,他的師兄就會“回頭是岸”。
聶世雲自然地靠近了翟白容道:“辛苦了。”
段銘玉看到聶世雲極為自然地搭放在翟白容後腰的手,順勢将人向自己的方向攬了攬。其中絕非刻意演出來的親密感,還夾雜着一種“保護”的意味。在以前,這分明都是師兄對自己做的!他心裏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兩人。
“師兄,你、你……”
聶世雲看他的眼神,故意笑道:“還有事嗎?沒事就別一直盯着別人的道侶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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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律愣了一下,随機拉了拉段銘玉,低聲道:“走吧。”
他其實起初也如段銘玉和胥烨華一樣懷疑過,這兩人是否達成了什麽協議,或者是刻意演給段銘玉看的。但現如今看來,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這二人是真的已經感情濃厚了。
雖然在明面上戎律與段銘玉說着翟白容如何不該這樣待他,但戎律心中其實是十分高興的。當初再遇段銘玉的時候,得知其與同門師兄已經交往多年,他十分懊悔,只覺得自己來晚了一步。對于與其他人共享段銘玉一事,他毫無顧慮地接受了。畢竟若非如此,于先來後到來說,也輪不到自己。
而此時此刻,因為種種改變,意外地得到了獨占的機會,戎律生出了以往從未有過的自私念頭。
對這樣細微的變化,段銘玉本人,和店中的聶世雲、翟白容二人還毫無察覺。
兩人離開後,聶世雲還是沒有松手。
翟白容看着他,笑道:“你是故意的。”
聶世雲故作驚訝道:“不是說想看我吃醋嗎?”
“你也沒有真的……”翟白容話說到一半,又覺得這樣說有些無趣,改口道,“不過這樣也不錯。”
聶世雲看他心情甚好,話中帶着笑意的模樣,忍不住在店前頭就這樣攬着他親下去。
這會兒店門口也沒有人,自然無人看到這別樣的景色。
嘴唇相觸幾秒,翟白容覺得差不多了,卻不見聶世雲有離開之意。他伸手輕推了推對方的胳膊,示意他店門還開着呢。
聶世雲笑了笑,手上使了力,拽着翟白容兩個人一起跌坐下去。
“撲通”一聲,翟白容一驚,他倒是沒事,因為有聶世雲墊在下頭。雖然修士倒不至于這樣就磕壞碰上了,但翟白容還是下意識地擔心了一下,看向聶世雲的眼神似是在詢問他作何這樣魯莽。
“只是想這樣而已。”聶世雲道,仰頭又親吻上去。
翟白容本來想着親兩下便把人拉起來,不過聶世雲的身上着實溫暖,在斷斷續續的親吻之間,翟白容就一如既往地依着習慣依了上去,忘記了一開始的打算。
本來今日天氣難得晴朗,不過這會兒逐漸飄來了雲朵。不久後,店門外飄起小雪,這番景象倒是與當初繁花城冬日最冷的那陣子有些相似。
不過那裏會春去冬來,這處卻是永冬。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總會有些眼花。
外面的路上來往的人一如既往地不多。段銘玉和戎律離開時留下的一串腳印還印刻在雪上。有好奇的修士來到前頭張望,不過只看到店裏空無一人,難得聶世雲和翟白容都不在前頭看着,那個孩童也不在。不過至今為止就算無人看管,也沒有人敢去聶世雲的店裏造次。以前偶爾也有這樣的情況,所以倒也沒人大驚小怪。
在櫃臺的遮掩後方,狹窄的空間裏傳來隐約的喘息聲。
雖然平時也偶有在櫃臺後親密接觸的時候,但翟白容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一天他們就這樣大着膽子在店門敞着的時候躲在櫃臺後做了起來。
“……”
雖然随着外頭的風雪越來越大,路上本來稀疏的人影也徹底沒了蹤跡。翟白容還是忍着聲音,不敢洩露出來,咬着唇,神色顯得有些難耐。
氣氛水到渠成,兩人就也沒有挪動去裏屋。不過果然因為有些顧慮,倒沒有脫得一幹二淨,乍一看兩人還衣冠楚楚的,不過相接之處早已是一片泥濘的春色。
本來兩人是面對着一上一下地疊在一塊兒,但櫃臺裏的空間實在太窄了,坐下後連腿都有些無處安放,更別提動作了,兩人便換了姿勢。
平日做得也不少了,不過今日格外壓抑着聲音,總覺得比以往感官更敏銳,翟白容手指抓扣在櫃臺內側的邊沿上,衣袖滑落至手肘彎曲處。因為不自覺地用力,白皙的手背與小臂上隐約可見青筋。
他身後的聶世雲本來一只手繞過衣袍貼在翟白容的腿側,另一只手隔着衣物扶在他側腰,見此模樣,忍不住順着小臂一路撫摸上去,緊緊覆在手背上,指尖穿插進翟白容手指的空隙中。
“嗯……!”
被身後緩慢但深入的頂撞猝不及防地弄出了聲音,翟白容連忙噤聲。
“這樣膝蓋會硌着嗎?”聶世雲從後方貼着翟白容的耳朵問道。
翟白容下意識縮了一下,短促道:“還好。”
雖然膝蓋下墊了亵褲,不過多少還是感覺地面有些硬,翟白容無奈道:“你快些就是了,或者我們回去後面……”
他話未說完,聶世雲便從善如流道:“快點,我明白了。”
“我分明不是那個意……唔!”
翟白容險些沒有屏住呻吟聲,在心中暗道聶世雲偶爾出現的這麽些小心思惡趣味。不過興許是他自己帶着戀人濾鏡看,連這些方面也顯得格外吸引人。
聶世雲的嘴唇貼在翟白容的耳垂上,覺得唇下的皮膚發熱得厲害。
突然門有了一聲“嘎吱”的聲響,聶世雲只覺得翟白容身子一抖,包裹着自己的那處縮緊得令人呼吸一滞。不過兩人都很快意識到那只是被風吹動了罷了,并沒有人過來。
翟白容松了口氣,聶世雲也是如此,随即兩人又覺得他們非要在這如此緊張,忍不住笑出來。
聶世雲一擡手,隔着一段距離,店門便自動關上。其實早就該這麽幹了,偏偏拖到了現在。關上門至少心理上安心不少。兩人終于不再那麽壓抑着動作幅度,轉而激烈地動作起來。
随着猛烈的撞擊,翟白容很快就軟了身子,靠手抓着桌沿讓自己不要倒下去。大概是剛才憋得有些難耐,這下可算放開的聶世雲挺胯的幅度如此劇烈,像是要将人整個貫穿。但偏偏嘴上卻很是溫柔地含住翟白容的耳垂,連牙齒都沒有用上,只是用舌尖舔弄。翟白容直覺得一股酥麻的快感從耳根蔓延至頭頂,下半身的刺激也随着脊椎骨一路攀爬上身,讓他不知何處。
“世、世雲……”翟白容情不自禁地喚着身後的人的名字,尾音被淹沒在嗓子眼裏。
他平時說話的聲音在外人聽來雖然平和,但總有些冷漠。對聶世雲說話的時候倒是親近,不過也是淡淡的,唯有親密之時,尤其是情動中,夾雜在喘息和急促的呼吸中,嗓音連帶着态度都變得柔軟起來。
“嗯……?”聶世雲含糊地應答着。不過這之後沒有聽到翟白容喚他的下文。
本來也就沒有下文,翟白容只是想要喚他罷了。
沒頭沒尾的對話就這樣斷掉,櫃臺中只剩兩人低喘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上半身緊貼在一起的布料摩擦聲,還有下體不斷碰撞在一起的淫靡聲響。
待到忘情時,聶世雲忍不住擡手摸索上翟白容的下颌,讓他轉過頭來。這樣的姿勢讓其有些吃力,不過翟白容還是側過臉來,兩人就這這樣有些吃力的姿勢唇舌相融。
而被掩蓋起來的門外其實并聽不見屋中的任何聲響。白茫茫的天地中只有雪音,無人知曉室內是怎樣一派春色。
“唔……待會兒……回後屋床上吧。”翟白容啞着嗓子道。
聶世雲愣了一下,刻意問道:“怎麽了,這會兒還沒結束呢,就要提前預定繼續了。”
翟白容被這樣說,倒顯得好像只有自己格外性急似的,臉有些發燙道:“哪次真的一次就完事了?”
“……說的也是。”聶世雲笑着和翟白容咬耳朵,親密無間。
前陣子兩人忙活了一陣子正經生意,倒是有些時日沒有做過了。修士的身體很是方便,其實大部分時間并不會有凡人控制不得的肉欲之苦,兩廂結合更多地只是因為“想做”罷了。不過真的肉體相融相交後,又不會輕易覺得疲憊,可以纏綿許久。聶世雲覺得這樣很好。
等到離開秘境後,兩人又要談起遠距離戀愛,還有準備進階,修習煉器典籍許多事宜。現在正是該多膩歪一陣子的時候。
“幹脆明天也不開門了。”聶世雲道。
“那倒也不至于……”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緊貼着投入又一輪的情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