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房間內的溫度仿佛都上升了幾度。聶世雲攬着翟白容腰的手徒然收緊,翟白容稍微踉跄,兩人一不小心撞了旁邊的茶幾,桌面上的酒樽“啪嗒”地被碰倒,剩餘的靈酒灑了一桌,蜿蜒地一路沿着桌沿流下。
不過此刻兩人皆無暇去關心靈酒,聶世雲的親吻與上次不同,急促而攻勢猛烈。翟白容剛才的種種反應被看在眼中,仿佛在烈火上加了把柴,聶世雲忍不住想要逼得平時克己自制的這人露出更多不一樣的模樣。
翟白容的呼吸被攪得急促,盡管這些時日裏已經在內心自我勸告了許多,但理智與種種考量此刻也終于還是被抛在了腦後,閉上眼睛回應起了聶世雲的唇舌攻勢。隔着衣服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如何訴說着此刻的情欲。
翟白容的手本來拉在聶世雲的手腕上,想要将人扯開的動作停滞僵硬了許久,終于還是放松了力道,沿着聶世雲的手腕有些猶豫地往上移去,扣在他的後背上。得到了這樣動作上的默許,聶世雲呼吸也變得粗重,在親吻間隙低聲道:“你衣角被靈酒打濕了。”
翟白容低頭瞥了一眼,地磚上的酒液沾濕了腳邊的衣角——不過一寸不到的範圍罷了。
但這句問句仿佛某種暗示,翟白容擡起頭來和聶世雲對視,不過幾秒,仿佛雙雙明白了某種意思,兩人往旁邊挪動了幾步,倒在床上。
“剛才找我’偷情’的證據時有沒有找過床上?”聶世雲此時還不忘打趣。
翟白容臉色一黑:“……莫要再提那件事。”
聶世雲伸手去解人衣裳的動作根本不停,但同時又忍不住笑起來。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翟白容氣極反笑:“如此無趣的事,你還能笑上多久?”
“至少還要笑上幾日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酒液只沾濕了衣角,不過很快卻是兩人全身的衣服都被扔下了床榻。
房間裏早就撤下了夏日用來解暑的陣法,但因着還沒有入冬,并未添上新的一種,此時房間裏有些許涼意,不過卻是喝了暖身的酒後的二人暫時體會不到的了。
肌膚相貼,聶世雲伸手抽了翟白容的發帶,手指穿插進發髻之間,三兩下将盤好的發髻弄散,披下的發絲一些垂落在翟白容肩頭,挂到他的身前來,末端零散地散鋪在被褥上。
衣着端整,束着頭發時的翟白容有多麽道骨仙風,此時全身赤裸,披頭散發,情欲肉眼可見地蔓延開來的模樣就有多麽令人無法把持。聶世雲低頭去親吻着翟白容的胸口,他吸吮得并不輕柔,頗具進攻性,在對方的胸膛留下了紅紫的印記。翟白容輕聲地倒吸了一口氣。
聶世雲想到第一次兩人因為春藥的緣故陰差陽錯的那次,翟白容因着神智不清眼神渙散,而上次醉酒之時翟白容更是全程都目光迷醉,他這會兒從翟白容的胸口擡起頭,看到翟白容此時清醒的神色,因為他突然停下動作的仰視,翟白容愣了一下,直直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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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白容想在聶世雲的眸子裏探尋出對方情緒的蛛絲馬跡,卻看不透什麽,只覺得被那雙波瀾不興的黑瞳引得掉了進去。
伸出手,翟白容做了與聶世雲剛才相仿的事。聶世雲看着對方,看着翟白容伸出手,蹭着他的耳朵穿插進發絲之中,動作輕柔得令聶世雲甚至有些頭皮發麻——當然,是在好的意味上。
聶世雲開店的日子裏也不怎麽在意形象,連裝飾性的發冠或是發帶也是不戴的。他看不着腦後,只覺得翟白容單手只是手腕轉動了幾下還是怎麽地,熟練地就解了他的發髻。
這麽多年了,聶世雲早就習慣了作為男子的自己留着長發的事實。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幫他拆了頭發。前兩次上床來得有些不正常,這會兒兩邊都神智清楚着,聶世雲才感受到了,原來面前的這人也是真真切切地有着經驗的啊,而且以往都是照顧人的那一方。
以前他應該就是這樣,哪怕在床上也不急不慢的模樣,目光無比柔和包容,動作小心溫柔,讓身下的人醉心享受……
聶世雲走神了一瞬,倒沒有因為聯想到以前書中的某些描寫而升了不快,反倒是更加情動了。
畢竟此時翟白容不是在別人的床上,正是在他的身下。
剛才還開玩笑說什麽翟白容誤會自己與女子“偷情”,聶世雲想,他們倆這不才是真的在偷情嗎?
“唔……”
不知道為什麽聶世雲看了看自己後便突然發難,連親帶咬地吸吮,胸口有些微痛,卻是癢感更多。同時聶世雲的手也滑向了翟白容的大腿內側。
有別于普通修士,煉器師的手心獨有的繭子讓手掌的觸感變得稍微有些粗糙。雖然有的是方法可以去除,可聶世雲對此不大介意,便未曾去管過。
“等……感覺有些、怪……”
翟白容眉頭緊緊地皺起來,聶世雲并未去理他下意識的後退,牙齒在一側乳尖上輕齧,翟白容鮮少被刺激的部位被弄得紅腫又刺癢。同時他的另一只手已經無比自然地順着大腿內側滑向後頭去,用手指探入後穴的動作并不如胸口這邊的攻勢來得急躁,并沒有給翟白容造成任何痛苦的感受。翟白容自認也不是什麽青澀處子,可就是在措手不及之間完全被聶世雲牽着走了。
雖然聶世雲從未提過,也不曾聽說其在雲清閣時有過情人或是爐鼎,但翟白容打包票,這家夥的床上經驗一定比自己豐富。
不過聶世雲不說,他也不問。
翟白容的手指扣在聶世雲的肩頭,其實是本能地作出了方便拉近,也可以推開的姿勢,但聶世雲給他帶來的快感一時間讓他沒有作出什麽額外的反應,只是将手指攥緊了罷了。
聶世雲卻誤會了,以為是翟白容讓自己過去,于是離開了他的胸口,湊上前去與他濕吻。
伴随着黏糊糊的唇舌糾纏,聶世雲又加了兩根手指進去,翟白容悶哼的聲音此時卻被堵在口中,發不出來。
想着小說裏的總受當真是天賦異禀,那天陰之體除了修煉事半功倍,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功效是随時随地都能滾床單。
不過翟白容在書中可沒有當過下面的,自然沒有這種情況,聶世雲倒是覺得這樣才正常,耐心地做了很久前戲,看着翟白容細細地表情變化,連眉梢的角度變化都盡收眼底。
“可以了嗎?”
聶世雲低聲問道,用舌尖輕碰翟白容被親吻得濕漉漉的嘴唇。
“你問我……?”翟白容擡手,擦了在剛才的唇舌交戰之間不小心溢出嘴角的唾液。
前兩次翟白容都毫無交流,好不容易在對方有言語反應的情況下做上一次,聶世雲總想出言戲弄人:“你自己的身體情況,當然問你。”
翟白容避而不答,只低聲說道:“聶道友在床上話也總是這樣多嗎。”
翟白容自己沒有自覺,可聶世雲當真聽不得被他在床上這樣稱呼,只覺得這樣禮貌的稱呼配合此情此景分明是在調情,身上的火都被點起來了。
“呃啊……!”
不知道自己哪句話給聶世雲煽風點火了,翟白容被聶世雲突然的頂入弄了個措手不及。
聶世雲自覺得擴張得已經足夠到位了,不過進入時還是被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軟肉激得倒抽了口氣,他每往裏緩緩送進去一分,翟白容的喉嚨中便傳出壓抑的低吟聲,但卻沒有任何類似“不要”或是“停”的命令。
“————!”
翟白容還沒回過神來,聶世雲竟然一口氣整根沒入。一瞬間翟白容恍惚感覺自己仿佛被從內部毫不留情地貫穿了,呼吸猛得變得有些困難。上一次還可以說自己并不清醒,但現在他确确實實地親眼看着聶世雲如何壓在自己身上,眼中情欲高漲。
“啊、嗯……啊……”
聶世雲再按耐不住,動起了腰。緊密的穴肉被逐漸弄開,緊裹着他的欲望。身下的人白淨修長,卻并不能稱為纖細的雙腿被架着大開,随着他每次插入的動作微微發顫。這會兒還是傍晚,雖然日光不再強烈,但的确還是能将屋子裏照得清清楚楚的。聶世雲的目光直白露骨,翟白容幾乎能從他的眼眸裏看到反射出的自己被幹得搖晃的倒影,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擋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聶世雲知道翟白容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卻也沒有揭穿他,由得他怎麽做都好。
被胳膊掩住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倒像是被自己捂了嘴去。一開始只是肉體相交的情欲所致,慢慢地似乎是被聶世雲尋到了舒服的點,翟白容的低吟變了味兒,身子也因為輕飄飄的快感放松下來,猶如一灘春水,被頂撞得徹底軟化在了床榻上。
似乎是也沒有料到處于下方還能有這樣的感覺,仿佛重新認識了自己的身體,翟白容有些愣神,不過很快就被聶世雲的動作拉回了現實。
聶世雲自然也是感覺到了翟白容的兩腿失了力氣,他俯下身子,想将人圈在懷裏,卻發現兩人體型本來就相差不多,翟白容又不是那種身體柔軟的,雙腿被壓折向胸口就有些吃痛。
“別亂折騰……”翟白容微微蹙眉,倒也沒有生氣的模樣,聶世雲失笑,随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圈在懷裏有些難度,但抱在一起确實做得到的。翟白容自剛才僅僅是覺得被撐得腫脹變為得了快感後,又因着聶世雲摸了幾下,前頭已經又硬了。此時兩人貼在一塊兒,皮膚的溫度滾燙不說,下腹也因為那活兒被夾在中間随着抽插的動作蹭來蹭去變得濕漉黏糊,一副随時可能會比聶世雲還先洩出來的樣子。
聶世雲腰動得飛快,貼得近了後進得也更深,翟白容喘得不行,腦子一片空白,雙手胡亂地抓在被面上。聶世雲見了,忍不住捉了他的雙手,拉着往自己脖子上放。翟白容被做得有些失神,但還是明白聶世雲的意圖的,都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再思考許多,就這麽順着聶世雲的動作将雙手挂上後者的脖頸。
都說修道者該控制情欲,可真地做起來了,又有幾個人把控得住。積攢了幾月的暧昧之情爆發起來如此兇猛,肉體交纏起來,兩人動作神态都親密無比,甚至難以看出這只是彼此之間第三次行情愛之事。
掃進屋內的黃昏日光徹底消失,最後還是翟白容受不住了聶世雲一番前後上下一同上手的撩撥,先被弄射了。本來他已經逐漸有些習慣了情事,喘息聲漸漸低了下去。可洩了後身體很是敏感,聶世雲卻還沒有射,依舊動得激烈,翟白容終于忍不住混亂地叫出了聲。
“別、不、不行……啊啊、別動……”
他這麽一叫,聶世雲當下也受不住了,很快就交待在他裏面。
覆水難收,開了閘的情欲洪流積攢了數月有餘,每日都在不為人知地升溫,兩人喘着粗氣,歇息了一會兒,很快就控制不住地又糾纏在了一起。
等情欲之火終于漸漸熄了下去,至少已是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