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回到家,田叔已經焦急地在門口等待,車子剛停穩他就迎了上來,“沒事吧?”
金睿謙投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沒事。”
看得出來,他們倆關系很好,他也只有在面對田叔的時候,才會放下他那一身的傲骨和冷氣。
56.056沒看見他隽黑眸底那抹溫熱的暖光
金睿謙的生活很有規律,一日三餐按時吃飯,講究養生,不吃辣不吃垃圾食品,早上要晨跑,晚飯後抱着小白散步,休息日他也只待三個地方,公司、書房、健身房。
吃完飯,他如往常一樣朝着小白的窩走去。
宋一諾搶先将小白抱進懷裏,“還是我來抱吧,免得它不小心傷着你。”
小白似乎很不情願,在她懷裏喵喵直叫。
他伸手摸了摸它的頭,“聽話”,嗓音嚴肅,語氣卻染着一絲寵愛。
小白弱弱地喵了一聲,便趴在她懷裏不動了。
兩人來到花園散步,他步伐大,沒一會兒就将她遠遠的甩在後頭。
宋一諾低頭對着小白嘀咕:“他這哪是散步,分明就是跑步。”
突然額頭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擋住,“你走路不看路的?”
他低沉的嗓音從頭頂飄了下來。
宋一諾擡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額頭還殘留着他的餘溫,隐隐有些發燙。
此時他正低頭看着她,俊朗的眉峰微蹙,夕陽的餘晖打在他刀刻般的側臉上,更顯輪廓分明。
Advertisement
老天爺對他确實特別優待,不僅給了他富有的家庭,還給了他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
宋一諾看了他一瞬,臉微紅,對着他尴尬的笑笑。
他站在她身側,兩人接着散步,這次他為了迎合她的速度,特意放慢了腳步,兩人沉默,一路無話,只有那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影子,交融癡纏。
回到房間,宋一諾洗了個澡,将長發吹得半幹,在臉上撲了些爽膚水就朝着金睿謙的房間走去。
她敲了一下門,裏面傳來他慣有的低沉嗓音,“進來”。
擰開門把,走了進去,他正在系睡袍的腰帶,頭發還在滴着水,顯然也是剛沐浴出來。
沐浴?他胸口受傷了沒關系嗎?
想到這裏,宋一諾急忙走了過去,拉開他的睡袍,胸口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傷口,很深,正往外流着血,“流血了你不知道嗎?”
她滿臉焦急,小臉都皺在一起了,“醫藥箱在哪兒?”
“電視機下方的櫃子裏”
她轉身就去拿醫藥箱,沒看見此時他隽黑眸底那抹溫熱的暖光。
拿好醫藥箱,轉頭,見他還站在原地,“傻站着幹嘛,還不快過來。”
他黑眸閃爍了兩下,大步走到床邊坐下。
她将醫藥箱放在床上,打開,用鑷子夾着消毒棉,半蹲在他身前,一邊幫他清理傷口,一邊開始數落他的不是,“都傷成這樣了,還洗什麽澡,一天不洗又不會死人,血流多了可是會死的,你知不知道?這麽大個人了,事情的輕重緩急的分不清。”
雖然是埋怨的口吻,卻染着她不自知的濃濃的關心。
“你關心我?”,低沉撩人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 - - 題外話 - - -
兩人感情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有木有?
57.057你脫衣服幹什麽?
她手上的動作微頓,心跳瞬間失去了原有的頻率,幾秒鐘後,她繼續手上的動作,嗓音似漫不經心的從喉間溢出,“你想多了,你傷口裂開全都是因為我……”
“夠了!”他沉聲打斷她的話,奪過她手上的鑷子,“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
這剛剛還春風和煦的,怎麽轉眼烏雲密布了?她動作已經很輕柔了,撅着嘴,站在他身旁。
“出去!”聲線冰冷沒有任何溫度。
宋一諾蹙着眉,輕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心中暗诽:喜怒無常、挑三揀四,本小姐還不伺候了呢!
快到門口的時候,“回來”,他清冷的嗓音再次傳來。
她轉身看着他,“幹嗎?”
“過來給我吹頭發”,他沒有看她,低頭在給自己上藥。
宋一諾這才發現他睡袍大敞,上身幾乎全部裸露在外,麥色的肌膚,緊致的胸肌,在橘黃色燈光的照耀下,透着撩撥人心的誘惑。
衣服好像是她剛才拉開的,想起這個,俏臉瞬間紅了個透,天啦!她都做了些什麽?嗚嗚……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金睿謙半響也沒聽見動靜,擡頭,見她紅着臉盯着自己的上身看,薄唇似有若無的勾了勾,“剛脫的時候不看,這會兒倒是看得起勁。”
宋一諾臉更紅了,炙熱得她全身似乎都要沸騰了,這會兒地上有個洞多好,她肯定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他好整似暇的看着她窘迫的模樣,“傻站着幹嘛,還不快過來”。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不會是她剛對他說過的吧?肯定不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這麽命令他。
“怎麽,我的話沒有你的話管用?”
他一句話,破滅了她的自欺欺人,好吧,是她說過的,她當時一定是鬼上身了。
找到吹風機插上電,來到他身旁,纖細手指拂過他烏黑亮發,指尖偶爾觸碰到他的頭皮,本來已經漸漸平複的心跳,再次燥動起來。
微微垂眸,他正緊抿着唇往傷口上藥,藥水觸碰到他皮膚的時候,他神情淡淡,只是臉上緊要牙關的痕跡,說明這藥水還是很烈的。
“很疼吧?”,有些話沒經過思考就蹦了出來,說完她就後悔了。
他擡眸看她,眸色漸深,恍若見不着底的海面。
她急忙錯開目光,再看他時,他已經将頭轉回去了。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這麽大,他應該沒聽見吧?
一會兒後,頭發吹好了,他藥也上好了,只是他自己沒法纏紗帶。
宋一諾接過他手裏的紗帶,“我來吧”。
“你确定?”,他問這話時,眼底噙着淺淺的笑。
宋一諾點點頭,“你站起來吧。”
他站了起來,伸手開始脫浴袍。
宋一諾急忙按住他的手,“你脫衣服幹什麽?”
“不脫掉,難道讓你連衣服一起纏上?”,他蹙眉問道。
宋一諾俏臉瞬間緋紅一片,将頭看向了別處。
58.058你憑什麽值得我替你挨刀子?
他将浴袍系在腰間,雙手平伸,“開始吧。”
宋一諾紅着臉低頭開始給他纏紗帶,纏了半圈才發現,由于他身材健碩,她必須抱着他才能将紗帶從他背後繞回來,這下可愁死她了,難怪他剛剛問她是不是确定,原來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她這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啊!
可出爾反爾的又不是她的行為作風。
只能硬着頭皮接着包紮,雙手環到他背後,身子盡量和他保持距離,可是,背後的手卻夠不到。
再靠近了幾分,她的臉和他的胸膛不到五厘米的距離,鼻間全是他沐浴後清冽勁爽的味道,夾雜着濃濃的男性荷爾蒙,充斥着她大腦的每一根神經。
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如鼓聲般,陣陣傳進她的耳郭中,連帶着她的心跳也鳴起了勁鼓。
電光火石的瞬間,她似乎掉進了他氣息的深淵,喉嚨幹澀,呼吸困難。
索性後面的手夠着了,一圈下來,她感覺自己渾身出了一身熱汗,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始和他聊天,“你為什麽會受傷?”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靜靜地看着她臉頰酡紅,媚眼如絲的俏顏。
“陳助理說……你受傷與我有關?”她接着問。
久久沒見他回答,擡頭,一眼撞進他漫無邊際的黑眸裏,從沒見過他如此溫柔的眼神,竟讓她有些癡了,移不開目。
“如果我說與你有關,你信嗎?”他的嗓音和平時的平靜清冷有些不同,有些微嘶啞,該死的迷人好聽。
宋一諾惶然的移開視線,低頭繼續包紮,這一刻,她竟然害怕他的傷真的和她有關,她盛不起他這麽大的情。
片刻後,他淡淡開口,“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憑什麽值得我替你挨刀子?”
不知道為什麽聽他這麽說,心中又隐隐有些失落,臉上劃過一抹苦笑,她這到底是怎麽了?
一定是黎學長走了,所以這幾天她情緒不好,對事情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嗯,一定是這樣。
将紗帶在他胸前打好結,“好了”。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解開腰上的浴袍準備穿起來。
宋一諾很自然的接手幫他穿,繞到他背後的時候,那道從肩膀直至腰際的猙獰疤痕再一次的出現在她眼前。
她記得第一次撞見他洗澡的時候,就看見過,那時候隔得遠,看得不真切。
現在,近在咫尺,觸目驚心的疤痕讓她的心緊緊地縮了一下,在當時,這得有多疼啊!
金睿謙見身後之人久久的沒了動作,轉身,衣服被她拉在手裏,将他扯了一下,一個腳步不穩朝她倒了下去。
下一秒,兩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宋一諾條件反射的抵着他的胸口,突然想到他還有傷,急忙将手撤開,兩人來了個零距離親密接觸。
59.059吻上了才知道,來他一直懷念這個味道
金睿謙黑眸忽明忽暗的看着她,這個傻女人,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他受傷,嘴角微勾,薄唇掀開,“你這是在勾.引我?”
“我……我沒有”,她眼神慌亂,一臉無辜。
金睿謙挑眉,嗓音染着濃濃的戲谑,“還說沒有,剛進來就脫我的衣服,這會兒直接将我拉床上來了,我倒不知道,宋大小姐是如此的熱情似火。”
他說話間,溫熱的呼吸瞬間将她裹得密不透風,他身上好聞的木松勁草香味浸透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似中了軟骨散般全身無力。
“我沒有”,軟綿綿的話毫無說服力,反而透着一種勾人心魂的酥麻感。
她身上溫熱的體溫隔着一層布料傳遍他的全身,沐浴後淡淡的香味混着她特有的處.女清香,萦繞在他鼻息間,讓他身體一陣燥熱。
垂眸身下的她臉色潮紅,眼眸盈盈如蕩着一汪水,紅唇如玫瑰花般鮮嫩欲滴,散發着引人攫取的芳香。
這樣的她,竟令他毫無抵抗力,低頭,覆上她的紅唇,引來她一陣輕顫。
吻上了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懷念這個味道,舌尖也愈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宋一諾只覺得渾身軟如一灘泥,這個吻,越發的危險、致命。
她害怕極了,怕沉醉其中會是萬丈深淵,可是又無力推卻。
敲門聲在此時響了起來,驚醒了床上沉迷的兩人。
緊接着是田叔的聲音:“少爺,剛剛陳少爺打來電話,說你晚上要換藥,怕宋小姐不方便,讓我來幫忙。”
宋一諾急忙用手推着他的雙肩,“你快起來”。
金睿謙卻紋絲不動,田叔知道他的習慣,沒他允許,是不會進來的,但看着身下女人害羞、焦急的神态,心情好的想逗逗她,附到她耳邊輕聲說:“你再動我就讓田叔進來了。”
果然,她馬上停止了動作,柳葉眉緊蹙,眼神慌亂,“別讓他進來”。
金睿謙看她一副快要急哭的表情,嘴角蕩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不想再為難她,躬身起來。
宋一諾第一次看見他這麽發自內心的笑,真實、妖冶、而又魅惑人心,仿佛天地萬物都為之遜色,不經過大腦的話,就那麽哧溜溜的滑出來了,“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金睿謙穿浴袍的動作一頓,轉頭看着她,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只是那眉眼間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斂去,“你上次說過”。
宋一諾大囧,她這是抽風了嗎?又提起這茬。
“少爺?”田叔的聲音再次響起。
“田叔,我已經換過藥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的”然後就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宋一諾尴尬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陣風似的溜了。
回到房間感覺全身黏糊糊的,又沖了個澡,玩了會兒手機,快十一點的時候,才朝着金睿謙的房間走去。
60.060不行就別勉強
宋一諾來到他房間的時候,他已經睡了,只在床頭上亮着一盞橘黃色的壁燈。
來到床邊,伸手覆在他寬闊的額頭上,溫度正常,沒有發燒。
為了怕他後半夜發燒她發現不及時,索性在窗邊的軟塌上躺下,這樣方便照顧他。
躺在軟塌上,久久也無法入眠,腦海裏全部都是剛剛兩人暧昧的畫面,連帶着前幾次接吻的畫面也都湧現了出來。
這些事似乎都是自然而然就發生了,而她對于他的靠近,完全沒有抵抗力,這種無力感讓她氣憤但也無奈。
難道她現在也和小語一樣,變成外貌協會的了?
金睿謙這種人不是她能沾染的,他心狠手辣、城府極深。等這次他傷好之後,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時候,床上傳來一聲悲怆的呼喊,“媽......”
宋一諾急忙起來,走到床邊,只見金睿謙,英眉緊鎖,臉色痛苦,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伸手覆在他額頭上,溫度高得吓人,真的發燒了。
她急忙出去拿了一個冰袋敷在他額頭上,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準備給他擦拭身體。
想到又要脫他的衣服,心就怦怦直跳,不過現在不是該矯情的時候,咬了咬唇,伸手去解他睡袍的腰帶,剛拉了一下,她的手就被一只遒勁的大手緊緊地抓住。
“幹什麽?”清冷的嗓音響起。
宋一諾擡眸,他眼眸中濃濃的警惕還沒來得及散去,“你發燒了,陳助理交代過,讓我用酒精給你擦拭身體。”
金睿謙放開她的手,盯着她緋紅嬌羞的臉看了一瞬,眼皮沉重,火辣辣的難受,慢慢的又閉上了眼睛。
宋一諾很是尴尬,躊躇了一陣,不知道要不要繼續?
不一會兒頭頂就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她擡頭,見他臉色蒼白,薄唇卻紅得妖冶,可能真的燒糊塗了,才一會兒工夫似乎又睡着了。
伸手解開他的睡袍,用棉簽蘸酒精開始擦拭他的身體,他的身材确實很好,肩寬腰窄,肌肉分布很均勻。
随着棉簽的移動,她的眼眸也開始觀察他的身材,健碩的胸膛,性感的八塊腹肌,漂亮的人魚線,再往下,平角褲撐起的弧度讓她的手頓住了,臉也紅得快要爆開,他......他睡着了怎麽還可以有反應?
“不行就別勉強”,低沉性感又有些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宋一諾吓得渾身一顫,轉頭看着他,“你......你不是睡着了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隽黑眸子有些炙熱的看着她,“不擦也沒事,你回房睡吧!”
他為了她而受傷,這會兒讓她放着高燒不退的他不管,她怎麽也做不到,“沒事,馬上就好了。”
61.061難道你對她動心了?
接着幫他擦拭他修長的腿,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彌漫在她的頭頂,也能聽見他漸漸沉重的呼吸聲,加快手上的動作。
片刻後,“好了,你睡吧!”,宋一諾收拾好醫藥箱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金睿謙看着她倉皇而逃的身影,唇角撩出縷縷笑意,真是個膽大磨人的小妖精。
由于失血過多,眼皮漸漸沉重,不一會兒他就睡着了,這一次他睡得很沉,連她進來給他換冰袋他都不知道。
直到淩晨四點多,他的燒才退下去。
**
翌日
金石集團總裁辦公室
“你真的沒事嗎?”,陳牧言滿臉擔憂的看着臉色還有些發白的男人問道。
金睿謙雙腿交疊坐在上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将煙遞到唇邊,吸了一口,挑眉看他,“這點傷算什麽,說說你昨晚調查的結果。”
原來陳牧言昨晚根本沒開會,而是去調查這次事件的幕後主謀。
“你猜得沒錯,傷你的那些人确實是沈傲雪指使的,這女人膽子可真夠大的,看來是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竟分不清什麽人是她絕對不能碰的。”
金睿謙俊臉被青白的煙霧籠罩,看不清他的情緒,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如冰霜,“雇兇殺人,讓她在牢裏慢慢反省。”
陳牧言知道該怎麽處理,起身準備出去。
“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宋青楊接受治療?”
陳牧言轉身,蹙眉看他,“我有些看不懂你了,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難道你對她動心了?”
金睿謙隽黑的眸子微沉,“我是個重守承諾的人,我既然曾經說過要娶‘她’,就不會娶別的女人,而宋一諾注定只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讓宋青楊接受治療,只是不希望他逼婚,這是我唯一能夠控制宋一諾的籌碼。”
“他若不想接受治療,誰也沒辦法勉強他,除非面談說服他。”
金睿謙擰眉抽煙,一根煙抽完才開腔,“過幾天約他見面”。
**
包廂內
宋青楊沒想到金睿謙會約他見面,雖然他們只見過一面,但直覺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此時他坐在沙發上,沉穩冷靜,完全沒有一個晚輩見到長輩該有的拘謹。
他遞過來一支煙,然後自己也點燃一支抽了起來,青白煙霧缭繞在他身旁,更顯成熟穩重。
“你約我有什麽事?”,宋青楊率先開腔。
金睿謙透過煙霧看向他,眸色深沉,“你病了。”
宋青楊一臉震驚,這事除了給他檢查的醫生知道,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身後到底有多強大的人脈?竟連這也被他查了出來。
金睿謙無視他的驚訝,“接受治療,我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設備。”,明明是一句很煽情的話,他卻說得清淡如水。
宋青楊不覺得他是為了關心他,蹙眉問道:“為什麽?”
62.062我可以做到護她一世周全
金睿謙黑眸直直的看向他,“三個月之內我不會結婚,但是宋一諾我也不會放手。”語氣霸道強勢。
“如果我不同意呢?”
金睿謙嘴角噙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接受治療,延長生命,或者将你的病情公開,兩者随你選。”
“你威脅我?”
金睿謙将身子往沙發一沉,長腿交疊,姿态随意,“只是為你好而已”。
宋青楊沉思片刻,“你靠近諾諾有什麽目的?別告訴我,你愛她。”
“愛?”,金睿謙念叨着這個字,嘴角揚起揶揄的弧度,“我的人生字典裏還沒出現過這個字。但是,我可以做到護她一世周全,不讓任何人傷害她,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宋青楊勾唇苦笑,“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我雖然希望有人護着她,但我更希望她能幸福。”
“她也不愛許逸,你憑什麽認為她們在一起就一定會幸福?”,金睿謙一語切中要害。
宋青楊微怔,一時竟也無言以對。
“治療時間,我的助理會全力配合你,至于治療方案,你也得全力配合他。”,語氣強勢不可違背,說完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
星光燦爛KTV
宋一諾獨自窩在小包廂的沙發上看着前方發呆,巨大的液晶屏上重複播放着光良的《童話》,聲聲入耳,陣陣揪心。
葉彤語工作空閑的時候偶爾過來和她閑聊幾句,又匆匆離開。
這會兒快一個小時了,她也沒來,宋一諾起身,想去看看她都在忙些什麽。
打開包廂的門,來到接待廳,卻沒看見小語的身影。
宋一諾是葉彤語的好朋友,她沒事的時候經常會點個小包廂在這兒玩,所以工作人員幾乎都認識她。
“你是不是找小語?”有一個服務員上來問她。
宋一諾點點頭。
“她被7號包廂的人點名叫去服務了,進去很長時間了。我看見那個女人點她的時候,她很是不願意,但是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主,竟然直接找上了經理,後來小語為了不丢工作,也只能萬般不願的跟去了。”
宋一諾細眉緊蹙,跟她道了一聲“謝謝”,就急忙轉身朝着7號包廂走去。
打開包廂的門,眼前的一幕令宋一諾震驚。
只見滿地狼藉,葉彤語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沙發上沈傲雪右手打了紗帶掉在胸前,眼神傲慢的看着葉彤語,旁邊幾個女人也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沈傲雪聽到動靜後,朝門口看去,臉色有一瞬間的驚愕,随後又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還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宋一諾急忙來到小語身旁,想要将她從地上扶起來。
沈傲雪威脅的話語傳了過來,“你自己想好了,是不是應該起來?”
63.063他總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憑空出現
葉彤語擡頭看着宋一諾,“你別管我,是我服務不周到,才惹得她不高興的。”
宋一諾轉頭看向沈傲雪,盈眸中浸滿了怒火,“你這麽做有意思嗎?我知道你這是為上次的事情尋找發洩對象,你沖着我來就好了,何必為難她?”
沈傲雪起身走到宋一諾身旁,眼眸中的敵意比以往更盛,“以前有個将你寵上天的許家大少爺,現在有個心狠手辣的男朋友,這兩人護着你,說敢動你呀?”嗓音裏染着濃濃的嫉妒和諷刺。
宋一諾狠狠地睨了她一眼,再次伸手去拉小語,“起來,你聽到了吧,并不是你服務不好,她這是成心在找你的茬。”
葉彤語卻倔強的搖搖頭,“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你就別管我了。”她何嘗不知道沈傲雪是故意為難她,但是這份工作薪水比較高,家裏用錢的地方又多,她真的不能這麽任性。
她忍一忍,讓沈傲雪發洩完怒氣,也就過去了。
宋一諾氣得小臉通紅,胸膛劇烈的起伏,“你是為了我才受這份罪的,你覺得我會丢下你不管嗎?”用力拉扯她的手臂,“你給我起來,工作沒了我再給你找就是了,你怎麽可以這樣任她侮辱?”
葉彤語眼眸中閃爍着晶瑩的淚花,就算剛才沈傲雪将酒潑在她身上,讓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下跪,然後将桌上吃的東西都拂到她身上,她都倔強的沒有哭,但是宋一諾幾句滿懷關心的話,卻讓她瞬間熱烈盈眶,“你幫我已經夠多了,就讓我偶爾也幫你一回,即使這種方式不是你喜歡的,但我心甘情願。”
宋一諾感覺一股熱浪狠狠的沖擊着她的心髒,眼眶澀澀的,似有什麽東西就要噴湧而出。
“啧啧啧....”沈傲雪諷刺不屑的尖銳嗓音在包廂內響起,“還真是姐妹情深啦,好感人。”
宋一諾眼眸猩紅的看着沈傲雪,言辭犀利,“看來捏斷你的手是對的,你這種人就是欠教訓。”
沈傲雪臉色瞬間變成了一片醬紫,“安城無論誰欺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要不是怕傷了許逸的心,你,我也照樣敢動。”
“是嗎?那你動一個試試。”平靜清冷的嗓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
金睿謙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站在門口,神情淡淡,可那冷靜肅殺的氣場,卻是讓人望而生畏。
包廂內的人神色各異。
坐在沙發上看熱鬧的幾個女人,個個滿臉驚豔,眼冒紅心的看着門口神邸般的男人,只差沒有流哈拉子。
沈傲雪臉上閃過恐懼,但她骨子裏的傲慢不允許她畏懼,用力昂了昂頭。
宋一諾臉上的欣喜多過驚訝,因為她知道有梁博跟着她,他能出現在這裏并不奇怪。
她高興的是,他總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憑空出現。
64.064雇兇殺人按律應該坐幾年牢?
金睿謙雙手插袋大步走了進去,隽黑眸子犀利的往沙發上一掃,那些女人自覺讓開一排座位,他大刀闊斧的坐下,眼神看着宋一諾,話卻是說給沈傲雪聽的,“聽說你是學法律的,那你幫我分析一下,雇兇殺人按律應該坐幾年牢?”
沈傲雪霎時臉色一片慘白,前幾天她雇人只是想教訓一下他,沒想到他功夫挺厲害,十個大漢愣是打不過他,最後,那些人被逼急了,竟然将刀拿了出來,混亂中刺了他一刀,見流了不少血,都慌亂跑了。
本來她還一直擔心他會找人報複她,這幾天都不敢出門,可是幾天下來沒有任何動靜,她也就不那麽害怕了,想着他可能不知道是她幹的。
剛好今天是她的生日,幾個姐妹約她一起出來嗨,她就沒有再當縮頭烏龜了。
吃完西餐一起來唱歌,結果剛進來就看見了葉彤語,想着不能動宋一諾,拿她的朋友撒撒氣也是不錯的,沒想到不但宋一諾在這裏,連他也在。
沈傲雪察覺到他的視線朝她看了過來,只覺得渾身冰涼,思緒一片混亂,只有雇兇殺人幾個字在她腦海裏一直回蕩,“我......沒有雇兇殺人。”
宋一諾聽着兩人的對話,再看沈傲雪的神情,想到前幾天金睿謙受傷的事,還有陳助理說他受傷和她有莫大的關系,霎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受傷真的是因為她。
此時她心中微起波瀾,各種情緒芊芊陌陌,紛繁複雜。
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幫了她卻從不告訴她。她還記得上次陳助理讓她照顧受傷的他時,在她耳邊低聲說的話,“睿謙對你不錯,上次大半夜還打電話讓我處理你們倆網上的照片,你晚上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她當時覺得陳助理是為了讓她全心照顧他,才故意那麽說的,因為網上那件事她問過他,他當時并沒有承認。
可現在想想,他當時也并沒有否認
宋一諾擡眸,眼神複雜的看向他,他正好移開目光看向了沈傲雪。
“你們律師最講究的就是證據,我這裏有一段視頻,不知道沈小姐感不感興趣?”金睿謙轉頭吩咐梁博,“你在這裏等她,她什麽時候想好了,就帶她去見陳牧言,那裏有她想看的東西。”
說完起身往外走,走至門口見宋一諾沒跟上來,停住腳步,轉身看她,“還不回家?”
“你先回吧,我要送小語回家。”
金睿謙眉峰微蹙,“一起下去,李浩送她回家。”
三人來到停車場,李浩從幻影下來,然後開宋一諾的車送葉彤語回家。
金睿謙拉開幻影的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宋一諾自覺的來到車旁,準備拉開後座的車門,卻聽到“叮”的一聲,門被鎖了,拉不開。
車窗緩緩降下,金睿謙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坐前面”。
65.065小孩子心性
宋一諾站着沒動,她總覺得那不是她應該坐的位置。
金睿謙也不急,從車前臺拿過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宋一諾知道他向來*霸道,這樣倔下去,最後吃虧的還是她,拉開副駕駛車門,蹙着細眉坐了進去。
“站夠了?”金睿謙一手搭在降下的車窗上,另一只手夾着煙啓動了車子。
宋一諾撅了撅嘴,将頭轉向窗外,留給它一個後腦勺。
金睿謙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小孩子心性”。
宋一諾回頭,俏臉微皺,“我才不是小孩子”。
金睿謙但笑不語,夾着煙的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将領帶扯了扯,舉手投足間都透着成熟男人的沉穩和內斂。
宋一諾用力的挪開目光,心中暗诽:真是一個妖孽,随便一個動作都那麽的性感迷人,怪不得小語天天在她耳邊念叨想要将他撲倒。
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狹仄的空間氣流有些沉悶,宋一諾總感覺和他坐在一起,呼吸就有些不順暢,她猶豫了一陣,最後輕聲開口,“謝謝你!”
金睿謙轉頭看了她一眼,黑眸在夜色中一片幽深,看不清情緒,“嗯”。
他倒爽快,直接接受了她的感謝,片刻後,他再次開口,“以後少去那種地方,有時間多陪陪你爸爸。”
說到爸爸,宋一諾臉色瞬間暗淡了下來,自從上次爸爸打了她一巴掌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
其實,好幾次她都想去看他的,但又怕他催着她結婚。
他會說出這麽富有感*彩的話,讓她微微有些驚訝,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突然之間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發燒迷糊間喊出的那一聲“媽”,悲傷而又凄涼,讓她至今難忘,“你媽媽……”。
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宋一諾身子往前傾了一下,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轉頭,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的側臉緊繃,在夜色的籠罩下陰沉得有些可怕,難道她說錯話了?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幾秒鐘後,他又重新啓動了車子,臉色也恢複了正常,仿佛剛剛那一幕未曾發生過。
不過,宋一諾知道了,媽媽,這兩個字在他這裏是個禁詞。
**
第二天安城各大頭條都被這樣一條标題霸占着:沈氏集團千金雇兇殺人,判罪入獄十年!
沈家書房
沈景榮一上午都在裏面打電話,到處疏通關系,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幫這個忙。
雖然金石集團的總裁大家都沒見過,但是傳言說就是他破壞了許宋兩家的聯姻,而後許家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許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