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糯寶
作者有話要說: 竟然寫了這麽多,寫得我都餓了,我好想吃肘子啊,要不這改成美食番好了,不虐了_(:зゝ∠)_
這一整理,又是滿滿一箱子行李,等到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了。爸媽果然不在家,我只好自己給自己煎了個雞蛋,蓋在煮好的面上。這還是我特意跟陳叔學的,雖然沒有他做得好吃,但還是能夠滿足我的味覺審美的。一頓吃飽喝足之後,我也終于能癱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覺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了。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之後,這才慢慢蹭蹭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随便找了些吃的,就拖出好久沒有騎的自行車,準備去介青悠了。
冬日的太陽雖然不暖,但空氣裏的那份寒冷還是被曬得暖烘烘的起來,騎了一路竟然還能出了一身的汗。
到店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店裏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都在低聲吃飯閑聊着。陳嬸站在櫃臺旁邊正翻着賬單,聽到響聲擡頭一見是我,就停了下來,笑着招呼道:“小青來了呀,等會你陳叔忙完了,咱們就吃飯了。”
我笑着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開口回答了她:“陳嬸你們忙,不着急。”正說着,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從櫃臺裏面跑了出來,一下子就抱住了我的腿,擡起頭奶聲奶氣地喊道:“青兒姨,你可算來了。寶寶想死你了。”
我低頭看着他嘟着小嘴,忍不住就彎下腰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笑着問道:“糯寶又長高啦。青兒姨也想你哦。”說着,就一把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蛋。還沒親完,就覺得胳膊一酸,好沉,不過一想,他也要四歲了。
我忍着胳膊上的重量,側頭沖他笑着,也學着他的樣子奶聲奶氣地問他:“那糯寶今年在幼兒園乖不乖?有沒有學新的兒歌呀?”
糯寶側頭也親了親我的臉,這才奶聲奶氣地回答我:“學啦,我們今年學了好多兒歌,我唱給小姨聽吧。”說完,就搖頭晃腦地哼了起來:“小燕子,穿花衣,年年的春天來這裏……”
唱着的時候,陳嬸在旁邊笑着嗔怪了他一句:“好啦,糯寶來奶奶這,你太沉了,小姨沒吃飯,抱不動了。”
糯寶乖乖地“嗯”了一身,就要像抱着大樹一樣從我懷裏滑下去。滑到一半的時候,竟然眼睛一亮,直沖沖地向後面喊道:“小叔叔。”喊着就掙紮要跑過去,我看着他這樣心裏一驚,就趕緊又把他撈回懷裏,轉過身去。
就見介子龍一手拎着塑料袋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糯寶正亮着眼睛看着他手中的袋子,故意提起來從他晃了晃,逗着他說道:“糯寶看,叔叔買了什麽?要不要吃呀?那就親我一下。”
糯寶一聽趕緊從我懷裏掙紮滑了下去,腳還沒落穩,就興奮地跑向了他,就見他張着胳膊,順勢就把他撈到懷裏。還沒等直起腰,糯寶就在他臉上“吧唧”一口,親了上去。親完就拿過零食袋,又掙紮地從他懷裏滑了下來,小跑到一旁的桌子上,爬上凳子,才仔細地翻着袋子裏的零食。
介子龍還維持着抱孩子的姿勢,愣愣地還沒反應過來。我忍不住“噗”地就響了起來,陳嬸也在一旁嗔怪地看着仍自顧自翻着零食的糯寶。
介子龍哭笑不得地收回了手,走到我跟前就順勢揉了揉我頭發,笑着說道:“呦,你來了呀。”
我被他揉得一頭的火,恨恨瞪了他一眼,就從上面抓過他的手準備咬下去。結果他沒有在意,反而換了另一只手又開始揉我的頭發,“乖乖,青兒,這幾天不見你就變小狗啦,還這麽熱情地迎接我。沒事要吧,小爺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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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住了嘴,擡頭狠狠白了他一眼,鼻子上哼哼了幾聲,就用力甩開他的手,坐到糯寶旁邊那零食逗着他。
“青兒,你最近怎麽還變小氣了。”他順勢跟了過來,抱起還數着糖豆的糯寶,沖着他說道:“走,跟小叔去樓上玩。”見懷裏的人點了點頭,他又回頭沖着陳嬸打了聲招呼,準備往樓上走。
見我還沒跟上,轉身就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無聲地沖我吐了兩個字“小氣”,我沖他不爽地哼了一聲,倒惹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又走回來揉了揉我的頭發,哄着我說道:“乖,青兒,不生氣。”我正想擡頭瞪他,結果頭上被一只小手也摸了一把,就見糯寶瞪着一雙大眼睛,學着介子龍的樣子,奶聲奶氣地哄着我:“乖,青兒姨,不生氣。”
我被他瞬間萌化了,怒氣也瞬間消失了。介子龍笑着低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又轉身往樓上走去,還沒走兩步,就頭也不回地沖我命令道:“青兒,收拾收拾下零食,趕緊地跟上來。”
我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把癱在桌子上的零食收回到袋子裏,向陳嬸打了聲招呼,快走了幾步跟了上去。
小孩子的活力真是無限的大,我們三個剛玩了一會,就已經累趴在了椅子上,小家夥還一直在搖椅上不停地叫他小叔幫他搖搖椅。介子龍求救地看向我,我只能對他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一頭栽在桌子上,側臉看着陽臺上的兩人。
就見介子龍偷懶地搖一下停兩下,糯寶也不在意,只要椅子還在搖晃的就行,小人在上面剛好能躺下,腆着小肚子随着搖動“咯咯”地笑着。
這時估計樓下已經忙得差不多了,就聽到陳嬸招呼我們三個下來吃飯,介子龍趕緊手上一停,就撈起椅子上的小人往樓下走去。糯寶倒也乖,安安靜靜地趴在他身上,吮着手指,沖我招呼道:“青兒姨,快起來啦,咱們吃飯去啦。”
我沖他笑了笑,這才不舍地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跟在了後面。
今天陳叔因為我們這群小輩多,特意做了“笑口常開”。鮮紅的棗中間夾着軟甜的糯米,有些經過煎過。這些除了棗和糯米自然的香甜以外還有酥脆的口感,樣子看起來也是額外的惹人喜愛。很快我們三個就把滿滿的一碟吃進了肚子裏,這才頂着滿嘴的香甜開動其他飯菜。
剛吃完飯後,糯寶又要吵着玩搖椅。我和介子龍只好頂着困意去樓上陪他又玩了整整一下午。最後我們三個很快就癱在了客房裏,很快就傳來了小家夥均勻地呼吸聲。我倆一對視,紛紛蹑手蹑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幫他蓋好被子以後,就悄悄下樓了。這時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
下面熙熙攘攘的,跟樓上簡直是兩個世界。不過今天都些老顧客,每天點的飯菜差不多,陳叔也很快在廚房裏忙完了,正在和陳嬸在前面張羅着。
陳叔見我倆從樓上下來,笑呵呵地就跟着我們打招呼:“你倆想吃啥,我現在不忙,正好給你倆做去。”
我和介子龍相互瞅了對方一眼,動作一致地摸了摸肚子,介子龍很明了,立馬就回複了他:“叔,中午吃的有些多,給我們做點清淡的湯吧。”
陳叔把抹布往盆裏一放,樂呵呵地就回道:“行,那給你倆做個蛋皮豆腐湯吧,清淡爽口。”說完就往後廚忙活去了。
角落裏的王伯耳朵尖,一下子就聽到了,擡起手就招呼我倆去他那坐下。今天他依舊吃着自己的老兩樣,皮蛋豆腐和醬肘肉。
見我倆都坐了下來,笑嘻嘻地端詳着,夾了塊皮蛋放在嘴裏,這才八卦地開口說道:“你小兩口這是剛到呀?幹嘛去了?”
我一臉黑線的看着這個為老不尊的人,直直地坐着并不理他。介子龍倒是不客氣地從筷筒裏拿了雙筷子伸手就從盤子裏加了塊肉,笑着揶揄他:“王伯,都多大年紀了,還天天八卦我們這些少年少女。”說着就塞到嘴裏嚼了起來,繼續說道:“怪不得你現在都讨不找媳婦呢?”
王伯一筷子就敲了過來,呵責道:“沒個大笑,長輩的事是你能讨論的嗎?”說着竟然眼神落寞了起來,呆呆地盯着醬肘肉看。
我心裏一晃神,并沒有因為介子龍的調侃而高興。他不該拿這事反駁王伯的。這附近的鄰居都知道,王伯不是讨不找媳婦,而是他曾經的未婚妻在那個黑暗年代為了護全他,走了。也是因為陳叔做得醬肘肉跟他未婚妻做得味道很香,他也就成了這裏固定的常客。
看着王伯眼神飄忽着,我碰了碰介子龍,低聲責備了他一句:“介痞,你是不是腦子抽了?”
介子龍一臉無辜地看向我,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正要安慰王伯時,就見王伯精神一震,哈哈笑了兩聲,沖着我擠眉弄眼地說道:“小青啊,你就該多多管教這個小子。整天沒大沒小的。你現在不管以後等着吃虧。這小子不是好東西。”
我無語地瞟了瞟面前的兩個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只能尴尬地沖他笑着。王伯依舊絮絮叨叨地說着:“你說你倆什麽時候把事辦了呀,我可是等喝喜酒等了十來年了……”
我聽着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見介子龍沒動靜,趕緊搖搖手,解釋道:“王伯,你誤會了,我倆不是那種關系。”這時介子龍反而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我,我恨恨地撇了他一眼,才繼續對王伯說道:“那個,介子龍他有女朋友的。你老別總是誤會了?”
王伯一聽,斜眼看了一眼介子龍,疑惑地問他:“是我誤會了?”
介子龍反而回頭看了我一眼,就又回頭笑着說道:“嗯,你老誤會啦。”
一時氣氛尴尬了起來,王伯仍疑惑地自言自語,好像兩當事人說的是騙他玩似得。正好這時陳叔端湯上來了,大家的注意力也紛紛地集中在了湯上面。
飯後,我和介子龍從後廚搜刮了些剩菜剩飯,就優哉游哉地往阿美家裏走去。
路邊的燈都已經亮了起來,把我倆的影子拉得稀長。我擡頭看了他一眼,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安安靜靜地走着。介子龍倒也安靜了起來。一時間,只能聽到腳步聲和塑料袋的窸窣聲。
等我倆走到貓窩的時候,阿美并不在。介子龍把食盆端了起來,在地上輕磕着。我還沒來得及呼喊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從小路口竄了進來。很快就跑到我倆腳下來回地蹭着,時不時還擡頭喵叫一聲。
我笑着摸着她的頭,看着介子龍把食盆清理幹淨後,往裏面到倒着新的事物。等做完以後,阿美一下就從我手下竄了過去,低頭呼嚕地吃了起來。
介子龍蹲着身子往我這邊挪了兩步,學着我的樣子,歪着頭安靜地看着阿美吃飯。耳邊響起他均勻的呼吸聲,一時恍惚了起來。在擡眼時,阿美已經爬到了他的腿上,翻過身子,讓他撓着自己的肚皮。
這邊昏昏暗暗的,只能依稀看清介子龍的眉眼,見他低着頭,認真的撓着,嘴裏還含滿了笑意。我輕輕沖他叫了一聲“介子龍?”就看到他擡起溫柔的眼睛看向了我,我呼吸一滞,趕緊低下頭去,看着空蕩蕩的食盆,讷讷地開口說道:“昨葉正草跟我說了一件事,不過她沒告訴我原因。她讓我小心李末,她還讓我提醒你一下。”
說完這才敢擡頭看着他,卻見他皺着眉頭,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又一臉認真地看向我,嚴肅地說道:“你要聽葉正草的話。”
我一愣,很是驚訝地看着他,擔心地問道:“怎麽了?你和李末是不是……”
“別瞎想。”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反倒笑了起來,擡頭摸了摸的頭,竟溫柔地說道:“沒什麽的。你注意就是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竟蹦蹦地跳得很快,臉上也開始燒了起來。趕緊低下頭,偷偷地拿手冰臉。
還好,天黑,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