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見鐘情?!
引子
每當介子龍逢人就說自己是痞子時,我都不屑于認識他。你見過哪個痞子長得清秀幹淨,一笑連空氣都能暖上幾度的嗎?我是沒見過。有一次,我忍無可忍就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定位自己,結果他拿一副自以為痞子般的壞笑地就回道:“我內心痞,所以痞。你可以把那叫做‘雅痞’。”
“‘雅痞’?!”
唉,看到他這樣子有病,我不由地就嘆了一口氣,心裏開始懊悔起來。因為這病是小時候,我拿石頭砸出來的。我是完全記不得自己為什麽手欠拿石頭砸他了。但卻因為它,我倆家成了世交,也成了介子龍可以正大光明欺負我的理由,更讓我不得不對他負責。
不過看到他總是拿我送給他的禮物視若珍寶,我也就心平氣靜地讓他欺負,安心理得地對他負責。
我一直以為我倆就這樣打打鬧鬧一輩子下去的,也許最後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直到那人的出現,我才知道自己是那麽的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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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鐘情?
周六的天空總是藍藍的,這個周六更是藍得晃眼。幾朵厚厚的棉花糖慵懶地堆在天邊,總讓人忍不住想去試試它的口感。我無聊地站在校門口,一邊看着它們流口水,想象着入口溢滿香甜的滋味,一邊無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頭,等着遲遲未到的介子龍。
每個周六中午十二點,我倆都約好不見不散。今天是輪到他來接我的,可是都過了十五分鐘了,連個人影都沒出現。我忍不住就在心裏恨恨地詛咒起他來。
就在我的口水足以淹沒整個校門,詛咒能繞操場一圈的時候,介子龍一個帥氣的剎車就停到了我的面前,腳上的小石子“咕嚕嚕”地剛好停到車輪下。
我擡起頭正準備責問他時,就見他又擺出了那副自以為痞笑的表情。他是不知道自己其實笑起來是很陽光,很帶少女殺傷力的。果然耳邊瞬間就響起了幾聲尖叫,還有幾個小姑娘紅着臉時不時地瞟向他。
我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好無奈地搖搖頭,快步走到這個一代尤物前面,使勁摁了幾下車鈴,“喂,好了好了,趕緊打住吧。”
介子龍也不在意,反而頭發一甩,對着我就擺出了個pose,歪着頭問道:“小青兒,你看,我這樣像不像痞子?”
我點了點頭:“像……屁,你若痞子,我便英雄。那你看我像英雄不?”看他張嘴正要接話過去,我趕緊打斷了他:“你要想當痞子,還要再修煉幾年。”頓了一下,就準備跟他好好探讨一下遲到的嚴重性,“你怎麽這麽晚才來?”
結果,介子龍完全沒有回應我,更沒有對我之前的話做出反應。倘若放在平時,他一定會弄亂我的頭發來發洩心情的。我很好奇地擡頭去看他,卻見他眼裏正泛着亮光,越過我的頭頂,直直地向後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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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好奇地順着那亮光轉身向後看去。周圍已經人煙稀少了,以至于我一聚焦就能看到一個大而亮的腦門,随後才将那人整個地納入到眼睛的影像投放區。那不是我們班的李末嗎?
我不由地來回轉了好幾次頭,才敢确定介子龍那亮光就是照向李末的。就見她直直地向我倆走來,路過時,竟莫名其妙地哼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過去,最後消失在了街邊一棟居民樓裏。我這才看到介子龍眼裏的亮光逐漸暗淡了下去,整個人恢複了常态。
而我在這漫長的時間裏,卻驚恐地進行着思想掙紮。以我的直覺來看,介子龍他竟然一見鐘情了!那人很大可能是李末!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已經恢複正常的人,他臉上竟含滿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我心裏一慌,趕緊低下頭坐到後座上,不滿地嘟囔了句“還不快走。”
介子龍心情極好地吹了個口哨,一蹬地就向前騎了出去。
一如既往的沉默。而我在後面卻是無比的沮喪。
我一向不大敢肯定介子龍的審美問題。我曾經把我學校的校花指給他看,可他竟愣愣地沒看到那個有無數隐形聚光燈照身,氣質不凡的女子,最後還草草地做出“只是一般”的評價。可現在他竟然對李末産生了想法。
而李末在我看來并不漂亮,若說等級,充其量中等靠上一點點。最讓我驚恐的,怎麽會有人長出那樣的腦門,大而且亮。更不能讓人容忍的是她還經常梳着露額馬尾。并且她總是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所以同班兩年多,我跟她幾乎零交流,更打心眼裏不喜歡她。
想着,不由地就嘆了一口氣。既同情又失落地看着眼前的背影。這家夥真得被我砸出難以醫治的後遺症了,不然為什麽一見鐘情的那個人會是李末?難道是因為她的腦門?我開始想不通了,自己竟看不懂這個和我生活了十幾年的人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起勁的時候,一只肮髒的大手把我的頭發弄亂了。
我生氣地拍掉那只手,不停地想将頭發盡量恢複原态。可是他卻很不甘心看我這般修正,騰出來的手又想再次搗亂。我一彎腰就躲過去,卻險些從車上摔下來,慌亂地抓住了車座,才得空擡頭瞪他一眼。
介子龍終于安心地住了手,哈哈大笑起來: “到站了,下車!”
我瞥了他一眼,幹淨利落地跳到地上,沖他“哼”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向大門方向走去。我是不會和介子龍理論什麽的,他向來喜歡看我被惹毛的樣子,豈能讓他得逞。
結果還沒走出幾步,一個身影就飛快地從我身邊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