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粉絲自殺
大學時候的女神幾年後在你還算是功成名就的時候又見面，是該釋然一笑還是奮起直追？是該讓她高攀不起，後悔曾經的拒絕還是發展一段感情以緬懷自己已逝的青春？
反正趙錢李都不是，他只是在電視臺偶遇了女神，交談并留下聯系方式後就開始嚴格控制飲食，他自己也清楚，這幾年實在是對身材太放任了，那天和女神說話時差點沒有羞死他，這樣可不行。
安歌新專輯發布會定在B市，随後要在幾個城市開簽售會，估摸着有一段日子回不來，S市是最後一站。趙錢李暗暗握拳，一定要在這期間瘦下來，下次見到女神一定要留個好印象。
離開S市之前，向陽将剛養熟的黑小花寄放在向天那裏，興奮地收拾了行李往安歌家裏趕。安歌今天穿了一件黑T搭着條牛仔短裙，腳上蹬了雙小白鞋，頭發高高紮起，看起來格外的青春活力，整個人都比平時鮮明多了。
向陽尴尬的捂着嘴去拎她的行李箱，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和周之祯說出同樣的話。“今天的你也很漂亮”，向陽不會忘記上次他有多吐槽這句話，萬萬不能說出來。
安歌戴了副墨鏡，捂了個口罩就上車了。
雖然說這次去B市的确切時間并沒有爆出來，但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着想，安歌果斷放棄短發出行，萬一被誰發現了，她以後可就得另想僞裝的造型了。
事實證明安歌想的沒錯，光是無法僞裝的标配搭檔趙錢李就已經夠暴露她的身份了，幸好她已經放棄了低調出行的念頭。想着，安歌對四周快速聚起來的粉絲招了招手，口罩也在被發現時取下來了，安歌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其實被粉絲圍堵、跟随甚至是過度曝光她的消息，安歌都不大在意，她甚至有些享受這種被關注、被在意的感覺，可能這也是她願意心甘情願的留在這一行發展的原因吧，非常的适合她。
“安安，安安。”一衆粉絲中，有一個女生的聲音格外引人注目，凄厲中帶着幾分絕望，聽的人寒毛直豎。
安歌不由得向她看了過去，被身旁趙錢李拉了拉，才皺眉繼續向前走。
那個女生臉上挂着淚水剛笑開，瞬間又凝固了，掙紮般又大喊了一聲：“安安。”
前行的腳步停了，安歌拂開趙錢李的手，轉身向那個女生走去，對方已經滿臉淚水狼狽不已，安歌微嘆了口氣，從背包裏取出紙巾，替她擦了擦眼淚。
粉絲們頓時激動起來，只是礙于不給偶像造成麻煩的原則，不敢擠上去求撫摸，求擦淚，一個個心裏暗暗記下這人的舉動，決定下次也這麽幹，她們也想要安安溫柔的擦拭眼淚啊啊啊。
“我記得你。”安歌邊給她擦眼淚邊淡淡說道，這個女生從她去國外之前就經常出現，剛開始給她送了不少貴重的東西，被安歌一一拒絕。後來女生來的時候就什麽都不帶了，但一定會站在安歌看得見的地方，只要安歌的視線掃過，就會拼命揮手引起她的注意。安歌回國那天，除了極少數的媒體在機場拍到了，還有就是這個女生，安歌當時看得清楚，這人全程涕泗橫流的尾随她出了機場。
安歌覺得對方是有些問題的，只是她幹涉不了罷了。這一次，卻是她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凄厲絕望的神色，安歌不解的問：“你今天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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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身體一僵，随即又放松了，抖着手一點點的覆在安歌的手上，扯開一個不怎麽好看的笑容：“我以後不追星了。”
安歌反手握住，淡淡點頭：“也好。”
女生的眼淚流得更洶湧了，數次張口想要說什麽，都梗咽的說不出來。趙錢李已經開始催了，馬上就該登機了。安歌将紙巾放在女生手裏，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走了。
“我覺得她有點心理問題。”向陽皺着眉靠近安歌說道。
“你是心理醫生嗎？”
“······不是。”沉默了一會兒，向陽悶聲回答，他也只能這麽回答，畢竟他都不确定對方到底是不是西瓜和魚，也不知道該如何坦誠。只是，向陽回頭看了眼慢慢退離人群的身影，那個女生情緒太不穩定了，別發生什麽事才好。
發布會辦得相當成功，可以說是賓主盡歡。安歌回到酒店累的都要灘成軟泥，身上的禮裙都懶得起來換。
過了一會兒，趙錢李沉着一張臉進來了，他很少有這樣的表情，平時要麽是嬉皮笑臉，要麽就是憨憨傻傻，就連有時候生氣瞪人，看在安歌眼裏都好笑的緊。這一次，明顯是發生了件對他來說相當嚴重的事。
安歌動了動手指，懶洋洋的不想起身，調笑道：“怎麽臉黑成這樣？我的專輯被聯名抵制了嗎？”
這倒不是随口說起，之前還真有這種事。某歌星太作，一路高舉分裂大旗，粉絲紛紛退團不說，新發表的專輯還被聯名抵制，最後抗不過輿論，開記者會道歉。按照安歌的處事方式，估計專輯賣不出去都不會遇到這種事。
趙錢李連半個笑容都沒有奉送，顯然這笑話冷到了極點。他撈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沙發上，安歌被他的行為弄得迷糊不已，只好看向電視。
“據本臺記者報導，該名自殺女士為某富豪外室，日前被正房發現，三人協議後富豪提出分手。本以為避免了最糟糕的結局，沒想到該女士卻以自殺為這場愛情畫上了句號。這裏非常值得關注的一點是，該女士似乎是天後安歌的粉絲，屋內貼滿了安歌的海報，甚至有人稱事情發生之前，這位女士還曾去機場送偶像，當場淚流不止，安歌為其擦拭眼淚。只可惜偶像擦淚，也沒能擋得住她為愛奮不顧生的腳步。”
酒店裏極其安靜，只有電視在發出聲音，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太多，偶像，愛情甚至倫理，一時間所有電視臺都在從不同角度去播報案件調查的進展。
安歌一直維持着半起身的姿态，腰部泛起的酸痛感都沒注意到，她愣愣的眨了眨眼，問站在一旁的向陽：“她真的有心理問題？”
向陽低垂着頭沒有說話，安歌終于坐起來，從趙錢李手中奪過遙控器不停的換臺，連看了好幾個報導，扔了遙控器又去摸一旁的手機。趙錢李按住她的手，搖頭：“張董來電話說，讓你短時間內不要上網了，在酒店好好休息吧。”
這件事情比起齊放的事影響還要大，無論是某些人不懷好意的叫嚣安歌粉絲質量問題，還是嘲諷安歌當時擦眼淚時虛情假意，沒能多說一句話挽救一下無辜的生命······種種言論都和安歌密切相關。事情的發展甚至已經蓋過了它原本的內容，連一些不明白真相的人都被輿論影響，将錯攬在安歌身上。她只是擦了淚，就平白遭受了別人的抹黑。
公司那邊建議，輿論熱度沒降下來之前，讓趙錢李保管安歌的手機，先不要有過激的回應。
安歌的手機鈴聲響了，趙錢李猶豫了一下，又遞給她：“是宋阿姨。”
安歌沒有反應，鈴聲響了一會兒停了。然後趙錢李的手機響了，除非安歌明确表示，他一般是不會拒接宋玉琦的電話的，這次也是。
“小趙，她人呢？”
“阿姨，安安她心情不太好，可能不方便接電話。”趙錢李看安歌臉色，委婉的說道。
宋玉琦嗓門很大，直截了當的說：“我看到新聞了，把電話給她，我有話說。”
趙錢李接通時就外放了，聽話的将手機放在安歌面前的茶幾上，向對方應了一聲。宋玉琦一改在趙錢李面前還算溫和的語氣，着急裏帶着一丁點兒的指責：“花樂樂你怎麽搞得，這鄉裏鄉親的都在電視上看到了，全跑家裏來問新聞裏的是不是你。你怎麽就不會多注意一點······”
宋玉琦其實也不是想指責安歌給她丢了臉面亦或者什麽的，她就是擔心對方會不會因此擔上事情，這指責裏也有對安歌的關心成分，只可惜鄉下人不會說話，直白的很，這時候聽到安歌耳朵裏就不是那個意思了。安歌站起來一把抓起手機，打斷她的話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怎麽？覺得丢臉了？還是怕我以後沒錢給你們了？”
“樂樂，你誤會了。”宋玉琦聲音有點抖，但還是平靜的回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就這樣吧。”安歌掐斷電話，僵着身子站了一會兒，突然一腳踢向茶幾。進了屋高跟鞋就被她甩的不知蹤影，此時光着腳踢向玻璃茶幾，茶幾是翻了，她的腳也好不到哪兒去。
趙錢李和向陽被她的動作驚得怔愣在原地，撲上來的時候就晚了一點，人已經抱着腳蜷在沙發裏了。頭完全被抱在手臂裏，傳出低低的嗚咽聲，也不知道是因為腳疼還是心裏難過，亦或者兩者都有。
向陽的心也跟着細細密密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