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鬼
“沒讓。”
姜易維如實答道,抱起路硚放進浴缸,想要幫他洗一洗。
路硚的腳抵着姜易維的肩膀:“我不想洗澡,我真的困了。”
“那就不洗。”姜易維去抽紙,長腿一邁,跨到路硚身邊,“我幫你擦幹淨。”
又是這種危險的舉動,關鍵是姜易維仔細認真地幫路硚擦拭的樣子,全被路硚看在眼裏。
他總覺得姜易維像拿着寶貝似的,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yu望又有湧上心頭的沖動。
路硚趕緊跳出浴缸,順便拽出姜易維把人關在外面,留下一句:“我自己擦……”
浴室終于只剩自己,路硚低頭看了一眼。這股火……果然壓不下去了……
都怨姜易維!
路硚沒招,最後還是洗了個澡。
回到床上的時候姜易維正半靠着床背在看書,見路硚從浴室出來把書放到一邊。
路硚沒說話,鑽進被子裏背對着姜易維準備睡覺。眯着眼睛好久也沒能成功入睡,路硚忍不住嘆了口氣。
姜易維:“睡不着?”
路硚“嗯”一聲,沉默幾秒用看似不太在意的口吻問:“花童已經定了是童辰的孩子?”
“定了。”姜易維說,“女孩兒的人選還沒定。”
“恩。”路硚往床的最外沿挪挪,“睡吧,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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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維平躺下來貼近路硚,他手臂修長,伸手便把路硚摟在懷裏。
結果一整張大床,兩人僅僅占了邊緣一角。
路硚扭頭瞪了眼姜易維:“你那邊兒地方那麽大,非往我這兒擠什麽?”
姜易維的回答很是貼心:“怕你掉下去。”
路硚在姜易維懷裏拱了拱,見姜易維還是死死抱着自己連動都沒動,忍不住嘟囔:“我掉不下去,就算掉下去了,也是被你擠下去的。”
說完被子裏的腿還蹬了蹬姜易維。他雖然沒用力,但是一腳接一腳蹬了好幾下,嘴裏還不斷地說着:“你怎麽這麽粘人啊?這麽大的床給你睡都白瞎了,還不如買個單人床。要是我被你從床上擠下去,你就廢了……”
姜易維聽完只是用下巴抵着路硚的頭頂笑,他在上面吻了吻才寵聲說:“睡吧,掉下去我會護着你。”
“就不能不讓我掉下去麽……”路硚推不開姜易維,只能妥協。加上困意真的上來了,話音落下,就睡了過去。
姜易維笑笑,也閉上眼睛。
他入睡不像路硚那樣快,平時也都在床上幹瞪眼躺上一個多點才能睡着。
為此還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是因為睡前想的事情太多。說白了睡前心靜別瞎想,入睡的速度保準能變快。
姜易維知道睡眠問題出在哪,卻依舊沒有辦法改。從前沒和路硚在一起的時候睡前想的全是他,現在和路硚在一起了,想的還是他。
路硚是老天拴在他身上的一道枷鎖,從見到路硚的那天起,姜易維就這樣認為。
他已經記不清楚有多少個日夜翻來覆去,睜眼閉眼全是路硚。他害怕睡覺,怕睡着了夢裏全是路硚,又怕睡着了夢裏沒有路硚。
起初他以為自己忘不了的是路硚的臉,之後又覺得讓人難以忘懷的是路硚的腰。最後,才反映過來讓他着迷的是路硚整個人。
出神之際,懷裏的人突然動了,聲音特小地哼哼兩聲扭着身子要翻身。
姜易維趕緊松開手臂,等路硚面朝他胸口的時候才再度把人摟住。
路硚似乎覺得這個睡姿很舒服,還用臉在姜易維身上蹭蹭,讓人心裏發暖。
他回頭看眼身後,一整張床他們只占用了三分之二。床雖大,但上面躺着路硚,他就只想緊緊地挨着路硚。
就跟這麽大的世界,他就只喜歡路硚是一個道理。
時間一點點過去,姜易維終于睡着。
沒多久,又聽見手機在震動。睜眼看去,發現是路硚的手機在震。
路硚皺眉,迷迷糊糊地側過身子用手往床頭上摸。就在接通電話的時候,他身下一空,猛地朝床下滾去。
好在姜易維手疾眼快,兩臂環住路硚把人按在自己身上,順便給路硚當了個墊背。
“咣當”一聲重響,讓路硚清醒不少。
這一下應該摔得不輕,再加上他還壓在姜易維身上,聲音難免急了些:“你沒事兒吧?摔疼了沒有?”
姜易維說沒事,而後又補充:“護住你了。”
“你是不是傻啊?”路硚都要心疼死了,摸摸姜易維的臉,“摔一下又沒什麽大不了的,你非得當墊背做什麽?”
姜易維只是看着路硚,什麽都沒說。
“真沒事兒?”路硚又問了一遍,“沒摔到腰吧?”
“我有事兒!”
被路硚遺忘到一邊的手機突然傳來聲響,吓得路硚差點兒沒從姜易維身上跳起來。
看眼屏幕,發現打電話的人是許升榮,路硚回他:“怎麽了?”
許升榮的聲音挺無奈的,對着聽筒唉聲嘆氣:“你介紹來的是什麽朋友?整個一……”
一小浪蹄子……
許升榮沒好意思把話說完整,自我消化完這幾個字繼續說:“他就一個人來的,你看看能不能過來把他帶走。”
路硚看眼時間,現在淩晨一點十五。他糾結半天,覺得把查理丢給許升榮也不是那麽一回事兒。畢竟做人不能不厚道,自己的哥們能不坑,盡量就不坑。
姜易維把路硚和許升榮的對話聽了個大概,見路硚挂斷電話就開始換衣服,跟着起身,詢問道:“你要去接人?”
路硚點頭:“查理醉了,我不能讓查理給許升榮添麻煩。”
“我去。”姜易維把路硚按坐在床上,“你繼續睡覺。”
路硚拍下姜易維的手,轉身把姜易維的衣服遞過去:“別争了,咱倆一起去。”
淩晨的雨勢稍大,路硚一出門就被姜易維按在門口。他讓路硚在這等,把車開過來後又下車打傘,把路硚護在懷裏。
看路硚身上一滴雨都沒沾到,姜易維才滿意地收起雨傘開車往許升榮的酒吧趕。
雨夜涼,風也大。
姜易維把外套脫了讓路硚蓋上。
路硚身上一件衛衣一點涼意都感覺不到,但還是乖乖把姜易維的外套蓋在身上。
大概半個多點,兩人趕到許升榮的酒吧。
酒吧兩點關門,現在有不少人正往酒吧門外走。
下雨天來嗨的人絲毫不見減少,有人喝得上頭就連走路都是飄的,搖搖晃晃差點兒沒撞到路硚。
姜易維皺着眉頭把路硚往懷裏攬,目光透過人群去尋找許升榮和查理的身影。
路硚拽了下姜易維手臂,伸手往最裏邊指:“他倆在那兒呢!”
走到許升榮和查理面前。
只見查理手腳并用地纏在許升榮身上,活像一只八抓魚。許升容一臉生無可戀,居然還能抽出一只手側過臉去抽煙。
樣子滑稽至極。
看到救兵登場,許升榮趕緊開口:“快把他從我身上拉走!一晚上了,就跟粘我身上了一樣,甩都甩不掉!”
路硚先上前去拉查理的手臂,幾乎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也沒能把查理從許升榮身上給拉開。
姜易維拍拍路硚肩膀,示意路硚讓他來。伸出一只手架着查理,姜易維毫不費力地把人拉起要往車裏送。
許升榮把煙掐滅跟在後面,沖着旁邊的路硚問:“這人你在哪認識的?又浪又騷。”
他身邊追求者衆多,什麽樣的騷浪賤沒見過?但哪個也沒像查理這樣,直接動手動腳。
“一個公司的。”路硚回。
走到酒吧門口,他一邊給往車裏塞人的姜易維打傘,一邊要跟許升榮道別。
結果話還沒從嘴裏出來,直接被酒吧裏沖出來的酒鬼撲到一邊。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路硚被撞得老遠,整個人因為慣力摔了出去。
酒鬼年紀不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他醉得不輕,還認錯了人,不停地往路硚身邊湊着,抱着路硚的胳膊說:“哥哥……咱倆……能不能別分手?”
“什麽?”路硚摔得有點懵,胳膊和腿都在疼。
“別……別和我分手了……”小酒鬼說着還要路硚抱進懷裏。
路硚沒躲,因為他看見姜易維長腿一邁,幾乎瞬間站到自己身邊。
姜易維面色又陰又沉,拎着小酒鬼的衣領,幾乎把人半提起來,聲音怒而冰冷地道了六個字:“松手,不許碰他。”
作者有話要說: 姜易維:小路只有我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