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指印
兩唇相貼的那一刻,路硚連呼吸都屏住了。等姜易維用舌尖掃過齒間,态度強勢地加深這枚吻時,路硚難以控制地發出細微的喘聲,不禁用手去推姜易維的肩膀。
姜易維一手擒住路硚的雙手置于頭頂,一手緊箍路硚的腰讓他無法再去抵抗。
“呼吸。”給路硚換氣的時間,姜易維道出這兩個字,見路硚用力吸過幾口氣後再度吻了下去。
路硚慢慢适應着姜易維霸道又不容反抗的吻,右手下意識地游移到姜易維頭上。
情動之時,指尖就那樣穿過姜易維的頭發,另一只發顫的左手緊緊攀着姜易維的肩膀。像是落水求救的人,用力抓着救命的稻草。
見路硚主動回應,姜易維開始變本加厲地欺負起路硚。
這個人,他想了太多年,也念了太多年。當年出現在他學校的活動現場,僅僅在臺上走了一圈,就讓人移不開雙眼。
那時候姜易維在想,這個人長得真好看。他向來不是看臉的人,卻破天荒的在心裏給路硚的長相打分。
路硚高挑漂亮,氣質出衆,眼梢微微上揚帶着些冷豔。總之身材滿分,外貌滿分,一點兒缺點都沒有。
後來無意中在衛生間撞見路硚換衣服,迷人的身體曲線直接讓姜易維方寸大亂。他第一次知道,心跳加速是什麽感覺。
就像水缸裏裝進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它拼命撲騰想要跳出水缸回到海裏,幾乎就快沖出重圍時又重重跌了回去。
背着路硚去醫務室的路上,他渾身僵硬到不行,把人安置好更是沒敢多留便匆匆而去。等走出醫務室又滿心失落,有些後悔就這樣離開。
他這輩子後悔過數次,全都與路硚有關。現在終于把人領回家,他發誓,再也不想讓這兩個字出現在今後的人生裏。
正當姜易維出神之際,身下的路硚又掙紮起來。這回路硚掙紮地厲害,雙腿也不斷地踢着。
姜易維想把路硚禁锢得再牢一些,還未來得及實施行動,突然唇上一疼,被路硚用力地咬了一口。
嘴裏一鹹,嘗到了血腥味,姜易維慢慢放過路硚,以為是自己親得有些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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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硚捂着嘴,踉跄起身,含糊道:“我……想吐……”
一聽這話,姜易維立刻帶着路硚往衛生間走。看路硚對着馬桶吐得臉都紅了,手掌在路硚的背上輕拍想讓他好受一些。
路硚吐完舒服多了,整個人歪歪扭扭地靠着身後的姜易維。
姜易維把人架起,找了一把新牙刷幫路硚刷牙,然後再幫他洗臉換睡衣。最後抱到床上,哄他睡覺。
路硚入睡很快,就是睡得不太安穩。
姜易維要動身洗漱,路硚就緊緊攥着他的手,說什麽都不肯松開。
姜易維只能輕聲哄着:“乖,我很快就回來。”
路硚似乎是聽見了,閉着眼睛回他:“要快點兒回來……”
姜易維說好,去洗漱的動作也很快。回來後看着路硚發呆很久,才掀開被子和路硚并肩而躺。
沒過多久,路硚翻身,正好面向姜易維這側。
姜易維也翻動身子,側過來與路硚面面相對。他擡手在路硚臉上摸過,随後輕撫路硚的後頸把人按在懷裏。
路硚似乎覺得不太舒服,在姜易維懷裏拱了幾下。之後長腿往姜易維腰間一搭,才安分下來不再動彈。
腰上傳來的溫度讓姜易維有去沖個涼水澡的沖動,就連呼吸都沉重不堪。
好在路硚沒多久就翻身背靠着他,不再用修長的腿折磨他。
可姜易維發現這個姿勢似乎更加危險,路硚的背與他的胸膛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屁股挨着他哪裏?不言而喻。
姜易維的理智瞬間潰散,在思緒即将崩塌的那刻起身下床,到浴室沖了一小時涼水澡才重新回到床上。
這次姜易維只敢平躺,任由路硚怎麽翻身,像抱着娃娃一樣抱着他。後來甚至半躺在他的身上,也沒敢多動半分。
腦子裏不斷默念:現在還不是時候。路硚醉了,他們不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關系。必須心如止水,心無雜念,心平氣靜……
姜易維就跟念經似的自我洗腦,困意爬上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因為睡得太晚,姜易維第二天十點都沒醒。路硚醉酒醉得厲害,也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還是路硚肚子發出的叫聲吵醒了姜易維,他睜開眼睛看着懷裏的人,忍不住唇角泛笑。
他動作幅度極小的去拉開路硚的手臂,想下床去準備早餐。手才剛握住路硚的手腕,就聽路硚閉着眼睛懶洋洋地開口:“你去哪兒?”
他雙手摟着姜易維的脖子往他懷裏貼,靜靜感受着姜易維的體溫,才睜眼笑問:“這是你家?”
姜易維點頭,怕路硚宿醉醒來會難受,關切地問他:“身體還好嗎?”
“嗯?”路硚愣了幾秒,随後想到兩人現在是合法夫夫。他又被姜易維帶回了家,躺在一張床上。
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麽?
他猶豫一下,看看自己的身體,發現他身穿姜易維的睡衣,兩手的手腕處隐約間能看到指印。動一下,隐隐作痛。
“那個……不太好。”路硚也不算是在說謊,把手腕亮在姜易維眼前,“我手腕怎麽回事?你弄的?疼死了。”
剛醒來的聲音難免帶着鼻音,埋怨的話在姜易維耳朵裏直接變了味道,怎麽聽怎麽感覺是在撒嬌。
“對不起。”姜易維輕揉路硚的手腕,“我不該那麽用力。”
路硚腦子有點熱,覺得腰也很痛,又開口問:“我的腰也很疼,也是被你弄的?”
“嗯。”姜易維撩開路硚的睡衣,發現那一截腰身上果然也印着指印。
明晃晃的,在白皙的皮膚下,襯得格外紮眼。
路硚瞬間燥熱。
昨晚,他們到底做了什麽啊?是姜易維獸性大發,把他這樣那樣了嗎?可是為什麽他手疼腰疼,就是屁股不疼?
一想到這,路硚滿心失望。他心有不甘,試探地問:“你昨晚都對我做什麽了?”
姜易維看着路硚的眼睛,薄唇冒出來兩個字:“深吻。”
就這樣?沒有了?那他為什麽手疼腰也疼?
路硚皺下眉頭,又問:“我怎麽不信你只對着我深吻了?你給我演示一下是怎麽親的,我倒要看看為什麽能把我吻得手疼腰也疼。”
姜易維挑下眉毛,似乎在問路硚:你确定?
路硚就是覺得昨晚都深吻了,但是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實在是太虧了。怎麽着也得再回味一遍吧!
所以他直接拽着姜易維的衣領,催促道:“快點兒!”
姜易維笑意加深,重複昨晚的動作。只是這次的動作輕了很多,手掌握着路硚的手腕沒太用力,緩緩舉到頭頂。
“手是這樣被我攥着,所以才會疼。”他開口說,剩下的那只手又握在路硚的腰上,整個人離路硚越來越近,最後在路硚耳邊低語,“腰是這樣被握疼的。”
“你昨晚掙紮的厲害,我不該太用力。”故意把話說得不清不楚,姜易維擡起臉龐,鼻尖與路硚的鼻尖相抵,“還繼續嗎?”
姜易維問的話很明顯,如果繼續,就應該深吻了吧!
路硚盯着姜易維的唇,脖頸越發的紅。看着看着,他發現姜易維的唇上破了個口子。他伸手去碰,小聲問:“你嘴怎麽破了?”
姜易維低笑一聲,說:“你咬的。”
這麽刺激嗎?這是得吻得多過分,都讓他忍不住張嘴咬人了!
姜易維不給路硚胡思亂想的機會,又問了一遍:“還要繼續做下去嗎?”
路硚抿下嘴巴在姜易維身下動了動,再擡頭時在姜易維唇上輕輕貼了一下:“沒刷牙,就這麽碰一下好了。”
“那現在去刷牙。”姜易維拉着路硚下床,走到衛生間就把牙刷遞到路硚的手裏,自己也拿起牙刷跟路硚一起。
鏡子裏就是他們一同刷牙的場景,簡簡單單的舉動,卻讓人覺得心裏發暖。
等刷完牙,漱完口,姜易維再次轉向路硚,用深沉如水的目光看着他。
路硚往後退了一步,明知故問:“幹嘛?”
姜易維欺身向前,幾乎把路硚按靠在瓷磚牆壁上。在與路硚的唇還差幾毫米就要碰上的時候,他嗓音低沉地開口:“和你深吻。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麽吻你的嗎?”
緊接着,路硚就被姜易維攬進懷裏。與此同時,迎上了姜易維熱切又纏綿的吻。
路硚腰身一下就軟了,舌尖也被卷得發麻。這種吻沒人能受得住,他覺得姜易維太生猛,單單從這枚吻裏就能看出來。
等路硚開始抵抗的時候,姜易維才松手把人放開。
路硚摸摸嘴唇,感覺嘴有點兒腫。他心裏害羞,但此刻太适合調情,所以嘴上逞能地問:“姜易維,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都親成這份兒上了,也能忍住不幹點別的?”
姜易維不蠢,聽得出來路硚話裏話外的含意。他不知道路硚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但路硚的話,正是他心裏想的。
泛濫的思緒在心中湧動,姜易維不自覺地貼着路硚的耳朵,沉聲反問:“可以嗎?繼續幹點兒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路:不可以!我是說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