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09
程諾在顧昔年面前神色一如既往看不出半點破綻,中午那場意外好像并沒有對她産生任何影響,安安分分坐在他的面前。
程諾道:“今天給你帶的飯怎麽樣?好吃嗎?”
“恩。”
“真的?!”程諾捧着碗,“那我明天早上還給你做可以嗎?”
顧昔年擡起眼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恩。”
然後定定的觀察程諾,程諾被他的目光看的如芒在背,坐立不安,端起碗擋住他的視線,“你看什麽?”
看什麽?看她有沒有什麽事情瞞住他。
顧昔年深不可測的看了她一眼,眨眼之間一切恢複如初,不輕不慢的問道:“你有沒有想告訴我的?”
程諾‘啊’了一聲,臉上是被看穿的心虛,嗫嚅了半晌,躊躇道:“昔年,我......想去上班。”
顧昔年臉色一沉,碗砰的一聲摔在了餐桌上。
程諾無措的對上他的視線。
顧昔年道:“我缺你吃喝了嗎?”
程諾慌亂搖頭:“不是,我只是......”
“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你以後現在你還走的了嗎?是我對你太縱容了麽?程諾,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
一連串的話脫口而出,顧昔年冷凝着臉,他沒有深究程諾為何想出去工作,但是本能的他認為她又想離開。之前的囚禁讓她失去了自由,卻将她綁在了自己的身邊,看着她像平常妻子一樣等着丈夫回家,滿室溫馨。
這樣的生活原本就在從前的他們的規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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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昔年快意的同時也看到了她的痛苦。
兩人對峙僵持了許久,看不得這樣卑微哀憐的程諾的顧昔年首先妥協。
因為不舍。
可那是他僅有的讓步。
顧昔年不知道時間能改變人多少,或者變得人本身是他,當年的發生的事情導致了他現在的患得患失,原本的冷靜自持遇到她自此從身上剝離。可能是他們在一起太過理所當然,從骨子裏帶來的狠厲黑暗随着時間的增長用溫和假面包裹住層層研磨。
直至程諾的離開,那些伺機蟄伏的突然破土而出。
如用黑夜澆灌的花,不可觸碰,否則,等待的就是無盡的深淵,而在這深淵裏沉浮的也只有顧昔年。
突然覺得剛才吃下去的苦瓜瞬間苦到了心裏,甚至不願意聽程諾過多的解釋。
只是本能的恐慌。
他繃着一張臉,程諾慌了,她也就是随口一提,整日無所事事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餘,她不想在空閑的時候胡思亂想,所以想要找個工作分散下注意力。
殷勤的為他夾了一些苦瓜,程諾讨好道:“多吃點,去火。”
顧昔年:“......”
顧昔年:“......”
他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還滿懷怨怼的心情突然不知道怎麽輕松了許多。
程諾以為他還在生氣,顧昔年生氣了她就沒有辦法,像沒頭的蒼蠅橫沖直撞,這樣的狀态一直沒有變過。
顧昔年看着她舉着手,臉上神情豐富多樣,不再是面對他時一味的愧疚自責。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正如顧昔年十幾年的時間習慣了程諾在他身邊惹他生氣,逗他開心,觸目可及的地方就有她的存在,這種習慣早就融入自己的骨血。
所以在重新遇到她的時候才那麽對她。
眼前這個真實的,不是出現在幻覺中的人告訴了他,那些年自己的恨意都只是因為她不在自己身邊,徒然讓自己的生命留了那麽多沒有她的空白。
看到她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瘋狂的想着她,寂靜了很久的皮膚下的血液都開始灼熱起來。
程諾抱着頭開始認錯,熟練地,好像沒有隔了那些空白的時間,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的開始認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當我沒說過吧,當我沒說過吧,顧美人萬歲!”
顧昔年:“......”
這是程諾一貫的認錯方式。
知道自己行為有些過激的顧昔年尚未平緩臉色,又被程諾的道歉方式弄得哭笑不得。
程諾:“......”
話剛說出口,程諾就愣住了,幹幹咳了幾聲,兩人無言以對,眼底裏流淌的具是複雜的情況,都看得懂,卻不明說。
兩人都暗自收拾着自己的情緒。
這頓飯姑且算是平和。
初初露出硝煙的端倪時,及時被程諾潑了冷水。
餘味的殘留的縷縷青煙,在兩人淡然中煙消雲散。
程諾躊躇且艱難的移動着步子磨磨蹭蹭上了床。
顧昔年随意靠在床-上,眼角處掃到了她的動作,不動聲色。
他一眼便看穿了程諾。
程諾扯過被子的一角,然後整個人陷進了顧昔年身邊的床位,閉了眼睛,事實上她不困。
顧昔年看了她一眼,然後探身關了床頭的燈,随即整個人壓在了程諾身上,程諾張開眼:“你......不生氣了?”
顧昔年道:“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原諒你麽?”
這是他主動提起這件事。
程諾沉默了半晌,然後點頭。
“那好。”顧昔年平靜的道:“我可以努力像從前那樣待你,但是,別讓我失望第二次,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程諾想了良久,慢慢點了點頭。
顧昔年等了半晌,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麽,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所有的情緒被隐藏了幹幹淨淨。
他将她的衣服慢慢推了上去,随着動作,炙熱的吻也随之而來,落在原本隐藏在衣服裏的肌膚上,先是咬,慢慢變成了啃噬,最後成了吮-吻。
程諾的呼吸漸漸沉重,顧昔年按住她的胳膊:“別動。”
然後帶着懲罰性的在她胸口咬了一下,手逐漸往下,褪去了最後一絲防備。
程諾不知道他怎麽又發瘋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不過她不敢問。
顧昔年把她的一只腿放在自己肩上,然後挺身沖了進去,動作帶着發洩的意味。
程諾道:“疼。”
他才把動作放緩了些,可那灼熱的仍有力的送進送出。
程諾在沉浮中隐約覺得,他還是有些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