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弟弟秦錦非,因見到樊紫霜眼睛亮了亮,但又因她身旁的正夫閃過黯然,他的面孔是幾個男 子中最出衆的一個,與全身都散發着美麗的樊多不同;此外,姜希蔓和姜明珠也在場。這下,五大府的未來掌權人都到場了。
除了見過懷孕後的樊多的人外,其他人在見到隆起高高肚子的樊多那刻,立刻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驚訝,待他入座被飯桌擋住了肚子,他們竟都不約而同的湧上一絲 可惜,不是可惜他嫁給了簡一,他們在簡一身上停留的時間很短,而是挺着肚子的樊多展現出的慈愛和柔媚給衆人帶來了巨大的震撼,挺着肚子的他愈加美麗,以至 他坐下後因飯桌對肚子的阻擋讓人們頓感意猶未盡。
不知是不是因為衆人對樊多的關注而顧不及開口,自郎喬問話後,隔間內出現了片刻的靜默。雖然簡一不喜別人長久的盯着自家美人兒,但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事兒,誰叫她家夫郎太“誘人”呢。
“月茹姑娘,剛剛一時興起,不怪我在壁上寫詩吧?”秦錦鳳打破了沉默,雖說是對老板表示歉意,但話中聽不出多少抱歉,簡月茹笑着應答:“怎麽會呢,秦姑 娘的書法,在下求之不得,以後這個隔間也要因此提價了,我可是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了。”沒想到娃娃臉的簡月茹也有生意人長袖善舞的一面,不過,簡一看 她圓圓的娃娃臉配上成人的世故,有些好笑,衆人也被她的樣子逗樂了。
“簡姑娘以前久在京城淮州,天子腳下的人文氣息定是浸染不少,不知對秦少府主的這首詩有何看法?”爽朗的聲音來自姜明珠,衆人聽此也有些興味的看向簡一, 顯然是期待她的應對。
簡一對前世的一些耳熟能詳的詩詞還記得一些,但要是讓她準确解釋詩詞的意思、以及為何它能成為脍炙人口的詩句傳承了幾千年,她不一定能說的出來,她或許 會讀懂一些文绉绉的詩句,但要寫出文绉绉的詩句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兒,同樣去品評詩句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我不太懂詩詞”,簡一坦誠,與其廢腦筋斟酌與她不相幹人的詩句,還不如陪她家夫郎自在的多坐一會兒,可是,她這句話的意思不亞于承認自己不識字,衆人 驚訝的張大了嘴,樊多對妻主的回答也是一愣,繼而眼捷輕輕顫動,笑意輕溢而出。
簡一第一次誤打誤撞的被當成樊府下人替他搬書時,他就了解了她有着淵博的知識,後來她的學識更是讓他嘆服,怎能不懂詩詞呢?樊多顯然對簡一信心十足,只 是對她毫不介意別人看法的應答有些意外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這就是她,這才是她啊!
簡一清澈的眼睛不像是說謊,坦然的表情沒有絲毫尴尬,看向身旁的樊多帶着寵溺,他也不同于剛剛回答郎喬時的疏遠客氣,更沒有因簡一丢臉的回答有任何不 悅,反倒有些笑意醞出他的紅衣。
秦錦鳳安穩的神情沉了下來,她感覺受到了兩人的愚弄,“簡姑娘如此不屑我作的詩嗎?”簡一微微嘆氣,這世道,有時說真話反倒被人質疑了,“秦姑娘多慮 了,我說的是實話”,說完橫了她家美人兒一眼,他的愉悅顯是惹惱秦錦鳳了,樊多輕咳一聲止住笑意,對秦錦鳳點點頭。
衆人很是狐疑的看着兩人,但見他倆一副任你打量、理直氣壯的模樣,雖說不得不承認簡一可能真的不懂詩詞,但這樣的她怎會得到他的青睐?他對她的“無知” 為何竟如此愉悅?
“聽聞樊多曾與我的未婚妻共同完成一幅書畫,被世人推崇,遺憾未能見過,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還能看到二人的合作呢?”竟然是郎喬身邊的男子開口了,可是, 他為何會有如此的提議呢?不是應該讓他的未婚妻遠離舊日“情人”嗎?而且樊多已經嫁作他人為夫了,不适宜與其他女子再做牽連。還是他也準備在之後露一手, 以示他才是配她的人?
衆人因他的話也有些不解,郎喬亦是如此,但她對他的提議很感興趣,望向簡一的目光傲然中帶着一絲挑釁。簡一印象中雖聽說過兩人曾經共作了一幅畫,一人繪 畫一人題詩,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再說現在樊多是她的人,沒必要吃過去的醋。
樊多看向簡一,有些擔心妻主的反應,但見她神色平靜,微微放下心,但同時心裏又有些悶悶的,難道她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與別的女子的事兒嗎?也許是懷孕的 人容易胡思亂想,也許是越愛一個人越希望對方的心時刻因自己而動,樊多竟也在這時鑽進了牛角尖,“好!”他先開口同意了。
簡一對他的同意有些意外,但也沒做阻攔,反正她知道他的心在她身上,她不會要求他成親了就不能和其他女子有任何的來往。筆墨紙張很快就送上來了,剛剛秦 錦鳳的題詩用的是一根筷子,用上了內力,而現在兩人作畫就是正經的筆墨了。
樊多緩步走到了郎喬身邊,開始研墨,郎喬則用鎮紙壓住紙張一角,一手優雅的拿起筆,一手壓住衣袖防止沾染上墨汁。她将筆沿着硯臺邊兒慢慢的浸墨、轉動, 以使筆尖均勻的染上墨,這時兩人靠得很近,女子英氣俊朗,周身的氣息籠罩着身側之人,男子紅衣襯出隆起的身孕,柔和而安詳,緩慢轉動的手在墨色硯臺的映襯 下愈顯白皙,專注的神色與身旁隐隐守護的人也有了一家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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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個認知讓簡一分外難受,這樣的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原來,她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麽大方,原來,她已到了見不得他與除她以外的任一女子靠近的地步,簡一起身向 外面走去,她想透透心中的悶氣。
“妻主!”身後傳來樊多急切而又慌亂的喊叫,研墨的墨條落在硯臺上濺起了墨汁,郎喬正要落筆的手一顫,墨汁塗亂了紙張,簡一回頭,驚見向她邁步的樊多突 然臉色刷白,一手托着肚子,吓得幾近魂飛魄散的簡一疾步上前抱住樊多,發抖的手撫上他的肚子:“寶貝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慌亂的簡一,把她在卧房時對樊多的親密稱呼也喊出來了,心中同時痛罵自己,因她的突然離座導致了他的激烈反應,“對不起!”“對不起!”兩人異口同聲的 向對方道歉,“小弟,你怎麽了?”樊紫霜擔心的詢問,衆人也關切的圍攏上來了,“那個……,孩子剛剛踢我了”,臉色稍稍好轉的樊多為引發的慌亂有些不好意 思,頭輕輕靠在簡一頸間,衆人齊齊松了口氣,簡一提到嗓子眼兒的心也放下了。
“對不起,寶貝兒,我剛剛吃醋了。”“對不起,我也不該賭氣答應”,這邊兩人旁若無人的互訴,那邊衆人無語瞪視,這兩人也有些太“放肆”了吧,秦錦鳳眼 中的苦澀帶出一些無望,終究是沒法挽回他了吧,郎喬呆愣的看着在紙上暈染開來的墨汁,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們回家吧,回去教育一下寶寶要乖乖的,不能踢爹爹。”樊多為簡一的話撲哧一聲笑出來,随依偎在簡一身旁,被她攬着腰腹向外走去,臨出門前簡一回頭向 衆人點點頭,有着淡淡的歉意,只留給衆人兩個相依離開的溫馨背影。
44. 按下葫蘆浮起瓢
姜老壽辰這日,作為“絕跡”之主的樊多自然是早就收到了帖子,但他跟簡一商量說不願在孩子出生前再去湊這些熱鬧了,簡一當然舉雙手贊同了,她對身子日漸加 重的樊多心疼的不得了,自是希望他不被外界打擾,在家安心養胎。
代 表簡家參加壽宴的是簡一和黃真,紅舞則代表“絕跡”參加,憑簡一目前的身份,她本不該在受邀之列,但那日姜府府主來訪時當衆邀請了簡一,她猜到這位被樊多 概括為“深藏不露”的府主可能對她留了意,但簡一奉行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留意與否是你的自由,只要別惹到簡家就行。對方對她的留意,簡一 也不會遮掩,欲蓋彌彰的道理她懂,所以今日她來赴宴了。
姜府門前懸挂的兩個大紅燈籠正是府主來“絕跡”那日拜托幫忙做的,鮮紅的色彩耀眼而帶着喜氣。
賓客手中的帖子分兩種,一種是貴賓,在廳堂內就座,另一種是普通賓客,在庭院的酒席就座,簡一和紅舞拿的都是貴賓帖,所以,當門前迎賓之人恭謹的接過帖 子,快速的看了一眼,正待扯開嗓門向裏面傳達之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