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所謂的豪門也分三六九等之分,然而蓉城的容家就是豪門之中的豪門,是金字塔上面的頂端,擁有百年世家的財富積累。
容家的祖先在明清的時候曾做過大官,向來奉首老祖宗的宗旨“開枝散葉”,一個個都娶了幾房妻妾,生了一個又一個兒子,兒子又生孫子,在最鼎盛的時候,容家的子孫幾乎遍布了大江南北。
但到了大清後期,容家漸漸地蕭條了下來,于是當家人就從繁華的京都舉家遷移到了一個縣城,那就是蓉城。
等到容老先生當家的時候,蓉城靠海,又經過改革開放,加上有利的地理環境,經濟早已突飛猛進,發展迅速,一躍成為了一個地級市。
容老先生的上頭有兩個嫡親的哥哥,可惜年少早夭,他排行第三,下面有四個弟弟,然而都是和他同父異母,向來感情冷淡淺薄。
尤其是相互争奪家産的時候,容老先生和幾個兄弟更是撕破了臉皮,除了彼此之間必要的家庭見面,一般情況下是各家顧着各家的生意。
原本這種情況下,容家自然是和和睦睦,就算發生了家庭紛争,也有家主這個主心骨一人解決,然而現在的容家卻處在四分五裂的狀态,因為前一任家主不幸意外去世後,有野心的容氏兄弟們紛紛争奪這個誘人的位置。
他們把矛頭對準了容老先生,紛紛指責他沒有做到為容家開枝散葉的責任,要是容老先生再多生一個兒子,怎麽會面臨如今這種局面?
早些年的時候,容老先生為了等待心目中的女神老婆,硬生生把自已拖成了大齡青年,終于如願抱得美人歸的容老先生卻沒有享受過多的幸福日子,妻子就不幸難産去世,留下了唯一的一個兒子。
然而容老先生的幾個弟弟早已成家立業,等到容老先生的兒子出生後,前面就已經有一個出生排在了前頭,所以容霖在家族排行第二,而容禀則排行第七,是容家最小的一個兒子。
“誰讓你撿了”,一個15歲左右的男孩子一邊惡狠狠地對着容禀說,一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風筝。
容禀什麽都沒有說話,幹脆理都不理地推着輪子往前走。
然而,他的輪椅卻被眼前這個男孩子給攔住了。
“你幹什麽?”
“你把我風筝弄髒了,給我道歉! ”男孩蠻不講理地攔着容禀不讓他走,指着髒兮兮的風筝說。
面對這種無理的要求,容禀氣得滿臉通紅,“憑什麽給你道歉,風筝又不是我弄髒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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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給我道歉,不道歉你就不許走! ”男孩絲毫不肯讓步,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硬是讓容禀道歉。
容禀自然不肯。
“你給我道歉,臭小子,呸”,粗魯的男孩忽然間朝着容禀的腳邊吐了一口吐口,難聽地罵道:“死瘸子,你到底道歉不道歉?”
“住口,你才是死瘸子,你全家都是死瘸子,”要是第一次別人罵他死瘸子,容禀會善意地覺得說不定人家是脫口而出,不是有意的,但要是有人接二連三地辱罵他,那他也不是善茬,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呲牙必報。
容禀生氣都要頭頂冒煙了,小胸膛劇烈地起伏顫抖着,一揮手就大力地打掉了男孩放在他輪椅邊上的手。
男孩吃痛地拿起了手呼了呼,就要掄起手掌劈頭蓋臉下去的時候,忽然間整個淩厲的氣勢變得猶猶豫豫起來,他不由地撇頭朝着不遠處的一排排法國梧桐樹看去,目光定格在了其中最為高大繁茂的那顆梧桐樹身上,哪裏剛好站着一個人影,對方朝着他做了個手勢,接收到信號後,男孩再次回過神的時候,神色和剛才相比,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他由原本的惴惴不安演變成了趾高氣揚,仿佛像是吃了一顆雄心豹子膽那樣,一還手就推到了容禀。
容禀連人帶輪地摔倒在了草坪上,臉朝下地趴在了窸窸窣窣的雜草堆中,無論他怎麽使勁地想要起身,但受傷的右腿此刻卻嚴重的拖累到他了。
“你就是死瘸子,死瘸子,”男孩就要掄起手掌去打容禀的背脊時,突然間硬生生地收住了上手掌,直接朝着容禀的衣服吐了吐口水,态度惡劣又嚣張:“如果你不是瘸子,你怎麽會坐在輪椅上面不能走路?”
“我不是瘸子,”無法爬起來的容禀朝着男孩大喊:“我才不是瘸子,我的腿只是受傷了,等我好了,我很快就能站起來的。”
男孩哈哈大笑,雙手抱胸,低下頭,瞥視地看着趴在草堆上容禀使勁掙紮不能掙紮的可憐模樣,頓時內心竟然升起了一股施虐的快感,他用了一種異常殘忍的語氣說道:“你的腿恐怕永遠都好不了,你瘸子當定了,死瘸子……”
一排排的法國梧桐樹像是威武的哨兵那樣站在了小道兩旁,像是守衛着醫院,又像是特意為行人遮擋着陽光。
尤其是深秋的法國梧桐樹,巴掌大小的樹葉微風一吹,像飄飛的蝴蝶那樣,一片一片地墜落在了地上。
一個站在梧桐樹下的少年此時詩情惬意地伸出了手,拿起了飄在手掌上的梧桐樹葉,放在了鼻子邊,好心情地嗅了嗅。
然而他身邊站着一個中年男人卻滿臉地驚恐,身體抖得像是篩糠那樣厲害,面對着少年,語氣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容四少,您看容禀小少爺已經摔在地上了,是不是可以叫我兒子住手了?”
“着急什麽,讓那小子再欺負欺負容禀,你要知道并不是誰都可以随便欺負我們容家的小少爺! ”容勵在容家排行第四,比容霖少兩歲,他有一雙像鴿子那樣的眼睛,瞳孔的顏色是棕色的,又圓又小,看着給人的感覺是一個俊秀的少年,然而眼白過多,小小年紀卻有一股陰郁的氣息。
中年男人一臉悲催:……拜托,你說得那麽好聽,你倒是自已去欺負欺負啊,幹什麽要借別人的手?
容勵似乎察覺到了中年男人的悶悶不樂,于是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裝作不經意地給他一點甜頭:“好像你兒子從十中退學了吧,哦,要不要轉到三中去?”
“那真是謝謝四少了,”中年男人聽了,立刻喜笑顏開,這真是太好了,自從兒子從十中打架鬥毆被迫勸退後,他就一直很煩兒子讀書的問題。
“噢對了,你的那些賭債就當做是你兒子這次幫我的酬勞。”容勵矯情地拿起了胸前的望遠鏡,将它架在了眼前,欣賞着容禀被人欺負的場景,這種好玩有趣的事情他必然想要看得清清楚楚,用單單兩只眼睛怎麽會看得如此清楚?
但他卻不敢用攝影機把那些畫面錄制下來,以此拿來羞辱容禀,容勵也只能在背後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暗戳戳地爽一下。
誰讓容霖使了手段,奪走了他爸爸在容氏集團的股份,還特麽和他哥較勁争奪蓉城的地下賭場。
面對心狠手辣的容霖,他容勵是罵不過,打不過,還特麽欺負不得,但面對容禀這種小屁孩,他還不是随便欺負欺負。
再說了,容霖一向對容禀心存愧疚,要是聽說唯一的弟弟被人欺負了,哈哈,肯定心裏會嘔出血來吧。
而且,他就要看着容禀幼小的心靈遭受到摧殘,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容勵再充當好人施以援手,替容禀趕跑欺負他的人,到時候容禀不要對他太過于感激涕零啊!
容勵越想越美,越想越覺得身心愉悅,恨不得叉腰朝着天空怒吼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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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在病床上躺了七天的裴念念,今天總算在床上躺不住了。
外面的陽光十分明媚晴朗,恰好又是星期日,有大哥裴沉陪着,于是裴念念轉了轉滴溜溜的眼珠子,撒嬌起來。
“哥哥,”裴念念迅速地下床,穿上小拖鞋,噠噠噠地跑到了裴沉的身邊,看着書桌上擺放着的作業本,指指點點,“這些作業看起來好難啊!”
裴沉剛好寫完最後一道數學題,放下鉛筆,連忙轉向了裴念念,摸了摸她的軟發,“不難啦,這些都是四年級的數學課本,我看完後,覺得還蠻簡單地。”
“但是哥哥不是在讀三年級嗎?”裴念念好奇地問。
“老師教的太簡單了,”裴沉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小模樣頗有幾分自豪,“我現在都是自已看書的學習四年級的課本。”
裴念念正想誇獎哥哥幾句,忽然間想起了正經事,于是她就搖着裴沉的手臂,踮起腳尖附在了他的耳朵邊,小聲地說,“哥哥,外面天氣好好,我們去外面玩,行不行?”
裴沉低着頭思考了一會會,俊俏的眉眼中布滿了猶豫之色,剛才爺爺上樓去看望爸爸的時候,囑咐他讓他好好看着念念,不許到外面亂跑,可是看到念念滿臉渴望去外面玩耍的小模樣,他實在無法忍心拒絕妹妹啊!
裴念念以前從沒有生過像這次這麽嚴重的外傷,通常她上輩子的13個春秋,一向是蹦蹦跳跳,吃吃喝喝,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次那樣在床上躺了整整7天,她覺得她的小肚子似乎又圓了一圈。
“哥哥,”裴念念拉着裴沉的手,指着窗外明媚的陽光,肉嘟嘟的小臉蛋上充滿了濃濃的渴求,“你看外面陽光多好啊,我們就去外面呆一會會兒,就呆一會會,曬曬太陽,不然我真的要發黴了!”
裴沉你這個小破孩,再不答應本姑娘的要求,我可要生氣了! 裴念念心底的小人頭朝地的捶着腦袋,為了收集喜愛值,裴念念答應了裴寶,要做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鳥見鳥叫的萬人迷姑娘。
所以不能發火千萬不能發火,要保持微笑!裴念念咧着小嘴,對着心中的小人說,就在此時,她一轉頭,居高往下,忽然間瞥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不是容禀嗎,他怎麽會從輪椅上摔下來,疑,旁邊站着的那個男孩是誰,哦哦哦,天了撸,莫非是容禀遭人欺負了??
“哥,”裴念念不由分說地拉走裴沉的手,虎着一張小胖臉,嚴肅:“我們快去樓下!”
“幹,幹嘛?”好吧,既然念念這麽想去,那就當她在外面的草坪上呆一會會兒吧,裴沉最終還是妥協了,然而他還未從自已的思緒中恢複過來,就看着妹妹使勁地托着他的手往外走,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你快帶上課本!”裴念念環顧四周,看了看也沒什麽可以打起來人比較方便的東西,于是就把腦筋動到了裴沉的那些課本身上。
裴沉向來對妹妹百依百順,一邊抱着幾本課本一邊不解地詢問:“幹嘛拿課本,我都做完作業了!”
“笨啊,當然拿着課本去打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喵~大人的地雷,謝謝土豪包養,n(*≧▽≦*)n
這個星期周五前念念會一夜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