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點溫柔
第24章 24點溫柔
直到第二天清晨, 知曉醒過來的時候都在想,她為什麽要聽信葉檀的話…
昨晚的顧淮比那日海邊更加折騰人,幾乎一晚上沒睡, 知曉軟着聲音求他, 結果反倒适得其反, 越是求饒, 顧淮越不願意放過她。
要不是看她累得受不了,他哪會善罷甘休, 知曉動了動下半身, 腿太過酸痛,她嘤咛一聲,立刻被顧淮撈入懷裏:“想吃什麽?”
他的手移到她腰上輕輕揉着, 知曉躺在他懷裏閉着眼睛,認真的思考着吃什麽, 然而顧淮的手越來越不規矩, 知曉慌了:“顧淮,等會兒還得去醫院。”
他笑了一笑,撐起半個身子看她:“誰教你勾引我的?”
“沒,我沒有。”她才不承認自己占有欲作祟。
顧淮輕刮她的鼻梁:“真傻, 我心裏只有你, 別的女人,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知曉躺在他懷裏悶聲回答:“嗯。”
“不過。”他暧昧的咬她耳朵:“我愛死你昨天的樣子了。”
知曉臉紅起來, 昨夜顧淮引誘她說了許多平時不會說的話, 現在想起來, 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躲着永遠不出來。
她很是慫氣的把被子拉上來蓋住自己的頭,顧淮低笑着輕輕拉了拉:“乖,起床了,我抱你。”
*
三日後開庭,不管是被告喬薇和顧寧還是原告知家姐妹,都受到了廣泛的媒體關注。
當然,萬能的網友自然也扒出了顧寧的真實身份,商界巨鱷顧儒生的私生女。
對此,難免有人聯想到顧淮和顧寧的關系,猜測出了好大一臺家族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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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儒生和秦海蘭并沒有出現在法庭,由于确鑿的證據,喬薇和顧寧敗訴,被判賠償知安醫藥費以及精神損失費,另外還得公開道歉。
對于這個結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喬薇和顧寧走出法院,大批的記者立刻湧了上來。
“請問顧小姐,你作為顧先生的私生女,他有沒有說過繼承的問題?”
“請問喬薇,你是否刻意攀附顧小姐?”
“請問顧小姐,你是否知道你父親并沒有和季明伊女士離婚,是否清楚他是婚外情?”
來法庭的時候,秦海蘭曾千萬次囑咐過她一定要沉得住氣,什麽都別理會,什麽都別回答。
因為記者個個都是帶着刺的刺猬,肯定會選擇在她這兒下手,從而挖掘大新聞。
秦海蘭坐在電腦面前看着顧寧,緊張得雙手握在一起,但是,顧寧終究沒有按照她說的做。
電腦屏幕裏那張美麗的臉猛然擡起,冷冷的掃了掃各位記者:“我不是私生女!我不是!我爸爸只愛我媽媽!只愛我!”
嘶吼的聲音震耳欲聾的響在耳邊,秦海蘭心底泛着森涼的寒氣,她閉了閉眼睛,合上電腦,偏頭對顧儒生笑得抱歉:“儒生,是我沒有教好顧寧,對不起。”
顧儒生沒有說一句話,他起身出了屋,直到步子聲漸漸遠去,秦海蘭才慢慢吐出一口氣,猛地把桌上的東西都掃落。
她氣得渾身顫抖,對一旁的女傭說:“去,把顧寧給我找回來。”
媒體散播輿論的力量是恐怖的,沒多久,顧寧的言論就登上了各大版面頭條,網友紛紛指責其不要臉。
“這年頭,婚外情私生女還有理了?”
“小三不要臉!”
諸如此類的言語,如針尖麥芒刺痛秦海蘭的心,她也不是不在意自己小三的身份,可是那又如何呢?她贏得了顧儒生的關注。
可是長久以來的豪門生活讓她差點忘了,她本身就是一個不入流的身份,一旦被人知道,即刻會跌入萬丈深淵。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誰呢?
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造成的。
顧寧已經站在她旁邊有二十分鐘了,抽噎哭泣的聲音讓她感到心煩。
秦海蘭突然怒吼一聲:“閉嘴!”
顧寧吓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海蘭:“媽!你是我媽啊!你不為我出氣嗎?”
不說這個還好,說到這個秦海蘭反而氣得咬牙切齒,她毫不猶豫擡起手,朝顧寧甩了一個巴掌。
“啪!”清脆的聲音讓女傭立刻低下頭去。
顧寧被打得站不穩,臉上迅速紅了起來,她捂住自己的左臉,恨恨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打我!連你也打我!”
“對!”秦海蘭冷笑:“打你怎麽了?你是我生的,我還不能打嗎?看看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費盡心思給你拿來的,我是怎麽教你的,你又是怎麽做的?”
她搬起桌上的電腦砸到她腳邊:“你好好看看網上都是怎麽罵我們母女的,我辛辛苦苦這麽多年,都被你毀了!”
冷靜下來了,顧寧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她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到知曉和顧淮身上:“都是顧淮和那個賤女人!媽,都是他們害的,這是他們設下的圈套!”
秦海蘭重新坐下來,因為生氣而劇烈喘息的聲音漸漸變得平靜,她不想再看顧寧一眼,甚至不想承認面前這個蠢貨是自己的女兒。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過段時間是你的生日?”
“是,怎麽了?”
“你既然做了對不起顧淮和那個女醫生的事,理應邀請他們,好好道個歉。”
顧寧以為秦海蘭是真的要道歉,立刻反駁:“我不,我絕不邀請他們!”
“你閉嘴!”秦海蘭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麽,照我說的做!”
*
醫院很忙,好在顧淮和知曉同在一個科室,見面的時間則更多,不過有時候趕上手術時間不一樣,下班時間就容易被錯開。
下午六點半,顧淮還在手術臺上,知曉已經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她在科室裏等了一個小時,手術還沒結束,她也不等了,索性一個人回家。
知安昨天剛出院,這會兒就打來了電話:“曉曉,爸媽做了飯,你今天下班兒早,回家吃點吧。”
“好。”
挂掉電話,知曉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她就聞到了一股刺激氣味,知曉立刻要下車,司機已經踩下了油門,不鹹不淡說了一句:“小姐,我們賺錢也不容易,你幹嘛要下車呢?”
顧淮剛好做完手術,口袋裏的手機驀然震動起來,知曉與他共享了位置,手機上只有簡短的兩個字。
“救我。”
顧淮立刻跑去停車庫取車,他慌得手抖,努力了半天,鑰匙才插進鑰匙孔,車子起步的時候,他油門踩得太多,一下子撞上了旁邊的欄杆。
喉嚨仿佛被人掐住,他覺得呼吸不暢,身上緊張得出汗,顧淮猛地脫下外套,暴躁的扯開領口的扣子,顫抖的手扶緊方向盤,心裏一遍遍的祈求着。
不要出事!
知曉把手機翻過來放在腿上,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笑起來:“小姑娘,你還沒說去哪裏呢?”
“前面停一下就好。”
司機眯起眼睛笑了笑:“好啊。”
車裏的氣味是吸入性麻醉劑乙.醚,這種麻醉藥氣味刺激,知曉不能表現出異樣,因為一旦這樣,司機就容易受到刺激,到時候受傷的是她。
知曉一邊偷偷給知安發了短信,告訴她報警。
一邊給顧淮共享的位置,他看到信息後一定會趕來救她。
只是,她吸入的麻醉劑越來越多,意識也逐漸渙散,她抓緊了車門上的扶手,強打精神:“停車,我到了,停車。”
司機緩緩一笑:“小姐,還沒到你說的地方呢,再等等。”
眼前的景物慢慢變得朦胧,司機的笑臉卻變得陰寒,知曉用力的捏自己的腿,疼痛讓她保持短暫的清醒。
顧淮瘋狂的追過來,知安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他一個也沒接,心裏的恐慌像一只無形的手生生撕扯着他的心髒,他害怕,害怕從此會失去她。
一路追過去,地圖上顯示兩輛車越來越近,可是靠近紅燈路口,緊挨的車輛,如何知道是哪一輛?
知曉迷糊間看見顧淮的臉,他就在前方三點鐘方向,可是這輛出租車的車窗是黑色的,外面根本看不清裏面是什麽,知曉努力去搖下車窗,忽然被司機上了鎖,他笑了一下,陰陽怪氣的說:“小姑娘,風太大,我就先把車窗關起來了。”
知曉偷偷拿起手機,打下幾個字:“顧淮,我在你旁邊這輛…”
字還沒打完,也沒有把消息發出去,知曉只覺得頭部被擊中,一縷鮮血順着額角流下,一直流淌到她的眼角,她費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麻醉劑讓她沉沉閉上眼睛,倒頭睡去…
紅燈變綠燈,身旁的車輛都陸續重新上路,地圖上,知曉的位置也離自己越來越遠,顧淮手心滿是汗,仔仔細細盯着那個越來越遠的位置,在衆多同車輛中搜索着,終于找到一輛同路線的出租車。
他驅車追上去,在保證那輛車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的同時,刻意與那輛車保持距離,避免司機被刺激從而做出近一步傷害知曉的行為。
顧淮終于接通了知安的電話,嚴肅說了那輛車的車牌號,知安旁邊的警察迅速記下了車牌:“快查!”
父母慌得坐立難安,知安也是手心冒汗,直到警察說:“找到了,車子快到嶙峋了。”
“警察同志,你們救救我女兒,一定得救她!”父母急得哭了起來,得到警察的保證,二老才稍稍放心。
警察聯系了立即嶙峋附近的警署,整隊出發,知安一路陪同。
夜裏九點,這時候的溫度降下兩個度,有些冷了,知曉躺在車上毫無意識,司機時不時看一眼她昏睡的模樣,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而顧淮,他覺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他想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可他也知道,萬一激怒司機,傷害的只會是知曉。
出租車停在半山腰,顧淮見此立即下了車追上去,幸好現在是天黑,司機沒有發覺有人跟蹤他,他下車把知曉拖下來。
顧淮看着知曉被司機蠻橫的拖下車扔在地上,他手掌握拳,極快的沖過去把人撲倒在地,司機反應不及時,等回過神來,已經挨了顧淮狠狠一頓揍。
他偷偷拔出腰間的細刀,猛地插入了顧淮的腰間,顧淮的動作因此遲鈍了一下。
那司機正要反攻,顧淮扼制住他的手,一拳打在他下颌骨,腰間的痛此刻提醒着他的每根神經,知曉受的苦,他都要加倍奉還。
雖然知曉沒事了,可是他的心還在緊繃着,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過面前這個人。
顧淮不管不顧自己的傷勢,一拳一拳打在司機臉上,那人已經被他打得神志不清,警察和知安趕到時,顧淮還在機械的打着司機。
他的模樣兇狠恐怖,臉色蒼白,腰間的血染紅了他的襯衫,顧淮仿佛感覺不到疼,最後一擊,他猛地擡起胳膊,拳頭落下,司機的臉被他打進土裏。
所有人都被他的模樣吓了一跳,顧淮忙爬過去把知曉抱進懷裏,她除了頭上有些外傷,吸入了一些麻醉劑,其他一切都好。
可顧淮就是鎮定不下來,他的身體還在緊繃着,顫抖的手輕輕摩挲知曉的臉,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警察看了看司機,發覺他已經被顧淮打得昏厥,身上受了不少的傷。
知安回過神趕緊跑過去,想看看知曉是否安好,顧淮卻将她護在懷裏,擋住了一切的試探,知安嘆了一口氣,明白顧淮太害怕了,也不多說什麽。
對于顧淮來說,知曉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