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明年之期
裴芸同樣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攔在了陳暮面前,剛剛有所緩和的氣氛重新變得一觸即發!
許久,在寧靜的沉寂聲中,藍衣不敢相信的自語道。
“應該是輸了。”
即便是蘇亞拉王儲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實在沒有想到,三招,身為大鬥師的紫衣竟然沒有把陳暮怎麽地,這……
靜!
寂靜!
沒有相信一個不及弱冠的小子,竟然在大鬥師的紫衣手下走過三招,曾幾何時,聽說他連個鬥者都不是,即便是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六星鬥者而已,還有什麽能比這個還要讓人不敢相信的呢?
沒有,絕對沒有。至少在遺失大陸上,蘇亞拉王國境內沒有在比這個更讓人驚訝的了。
“你可以留下來!”紫衣這一句話讓衆人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大都以為他要背棄先前承諾了,沒想到他繼續道:“只要你肯留下,我願意讓出紫衣首席之位!”
讓出首席之位?
這一句話,再次讓人驚嘆不已。
首席,那是什麽樣的位置?那可是整個蘇亞拉王朝屈指可數的幾個位置。
今天,便被紫衣心甘情願的讓了出來。
這個“瘋子”真的強大到成為大鬥師了嗎?
一時唏噓難言,但是他們并沒有任何異議,剛才陳暮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徹底征服了他們。
蘇亞拉王儲對紫衣的舉動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的人才雖然與紫衣的差距還很遠,但他的潛力絕對是蘇亞拉王朝縱橫四大帝國的絕對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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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裴芸沒有動,他回頭看着陳暮。以陳暮剛才展現出的實力,她決意,不管陳暮做出什麽決定,她都支持!
“多謝紫衣首席好意。”陳暮搖搖頭,道:“殺完青衣,我轉身便走!”話罷,竟然就在紫衣等人的猝不及防下,陳暮手中的觀海鐵劍橫空而出,一劍劈開青衣的屍身,只見青衣頓時人首分家。
殺掉青衣,陳暮體內的巫蛟魔魂終于退去。
他力盡,七客看在眼裏。
但便是這樣,這個小瘋子還敢對青衣下手,難道他不要命了嗎?
既然不能成為朋友,便是敵人。
蘇亞拉王儲能眼睜睜看着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溜走嗎?
不能。
這無關于卑鄙不卑鄙,這是國家利益。
陳暮,留不得!
慢慢,所有人自覺不自覺的把陳暮包圍在一個圈子內。
就連蘇亞拉王儲看向陳暮的眼神也開始變了味道。
“小暮,你先走,有芸姐在,沒人能追上你。”此時的裴芸已經放棄一切外因,見到陳暮絕對的潛力後,她決定賭一把,不論如何,陳暮她一定要保,就算為家族所不允許。
“芸姐!”
“還啰嗦什麽,快走!”
“小鬼,還不快走。”體內的老鬼也同時勸道:“放心,那丫頭實力很硬,加上她的神秘背景,不會被人怎麽樣。倒是你,敗了紫衣,殺了青衣,斬了赤衣,蘇亞拉王儲的肚量再大,也絕不會允許一個存在你這樣一個變态的敵人。”
聽着老鬼的勸告,陳暮看了眼谷辰,他的兄弟還要等着他的解藥,他不能就這麽跟這幫家夥血拼。随即沖着裴芸歉意的揚了揚,觀海鐵劍橫出,掃過禁衛營弟子,卻反身逃出。
“追!”
未等蘇亞拉王儲下令,橙衣已經帶人緊追。
只見裴芸身形晃動,不知用何招數,霎時擋住那些人的去路。
“你。”橙衣輕哼,對于女人紫衣一向不屑。
裴芸沒有看一眼紫衣,仿佛橙衣這樣的人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出手,轉過頭來,看着蘇亞拉王儲,淡然道:“王儲大人,三招前已經立下規矩,如果王儲大人違約,恐怕有失身份。”
“咳。”蘇亞拉王儲被裴芸這麽一說,有些尴尬的輕咳一聲,“王室約定雖然已成,但七客的私人恩怨,本王也幹涉不得!”言外之意,非是他們蘇亞拉王室毀約,而是七客與陳暮的私人恩怨。
“這麽說,國事已無,剩下的只是七客個人恩怨?”
蘇亞拉王儲沒有回應,這個時候抛棄七客,太過無情。
但紫衣首席很明白王儲的心思,上前一步道:“王儲大人,此事,七客要私自解決。”
“好。”蘇亞拉王儲點頭首肯!
“你們真是逼人太甚!既然是私人恩怨,那我裴芸今天倒是要領教一下七客的威名了!”
“找死!”
“欺不欺人,也跟你無關!”橙衣一怒,雖然青衣行事醜惡,但被陳暮當着他們的面斬殺,這話無論如何說出去都不好聽。眼見陳暮已經逃之夭夭,橙衣所有的火氣都撒在裴芸的身上了。
随着橙衣動武,其他人也都躍躍欲試。
卻只聽到天外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我說,你們這些人欺負一個丫頭算什麽本事。還有,陳暮的事你們要報仇,也該找我們這兩個老骨頭吧?”
“嗯?”
場內衆人一愣,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出現其他的聲音,不過聲音雖然蒼老慵懶,卻給人一種輕松,似乎并沒有把面前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衆人分立兩旁。
從人群後,踱步走來兩個老者。
蘇亞拉王儲把目光轉向來者,一個容貌邋遢,腰上別着酒葫蘆,走路一瘸一拐的殘疾人。另一個衣着雖然不算光鮮,卻好在整潔,寬大的敞篷把整個人都包圍其中,因為頭被鬥篷包圍在其中,蘇亞拉并沒有看得出面前這個人的樣貌。
雖然烏邦人知道陳暮有兩個師父,也看過兩人容貌,可是卻并沒有能立刻指出兩人就是陳暮的師父,好像記憶中從來沒有過兩個人的容貌一般。
只是這麽一怔,裴芸疾步走到兩個老者身旁,彎身恭敬道:“不知兩位老人家歸來。裴芸這裏有禮。”
也許沒有人感到奇怪,可是蘇亞拉王儲和紫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在後的谷戰一直暗自緊張,陳暮為了自己的兒子不惜血拼七客,而自己卻不能像裴芸那樣替陳暮擋一擋,真是愧為男兒身。當兩個老者出現後,谷戰終于松了口氣,陳暮的靠山終于出現了,裴芸何許人也,背景強大神秘不說,就是在見到蘇亞拉王儲之時,也未見如此客氣,反對兩個老骨頭很客氣。面前的兩個老者,自己也看不出來深淺。但是谷戰知道不能小觑面前的兩位老人,兩個老家夥也許是遺失大陸上的骨灰級高手。
瞎子點點頭,算是見過。
“哎呦!裴丫頭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竟然還記得我老瘸子,那個……跟你說個事,既然是舊識,那麽下回我再去鳳鳴軒的時候,是不是打個折扣什麽的?”瘸子笑道。
“咳咳。”瞎子實在是看不過去瘸子的玩世不恭,輕咳幾聲打斷瘸子的話語。
此時,瘸子這番作态卻讓場內的衆人一樂,心中懸着的大石頭也落下,原本見兩人的神态,還以為兩個人是什麽絕頂強者呢?
“哼!”橙衣抱手輕蔑的看了一眼兩個人。
玩世不恭下的瘸子眼底急速的閃過一絲不悅,卻沒有表示出來:“哼什麽,就你小子也想跟我這老骨頭過上幾招?”
“怎麽,不配?”
“不是不配,只是瘸子我從不跟廢物交手。”
“你——”
尚未開口,橙衣便被身旁的紫衣按住,主子在前,自己這些人在沒大沒小的就有些不知趣了,而且兩個老者身上時而散發壓迫的氣息每每都是告誡自己,他們将會是自己從未遇見的高手。
“閉嘴。”蘇亞拉王儲帶看清楚面前瘸子的時候,心弦一緊,身子明顯的向後一顫,努力壓制自己心中的不安,道:“不知您二位與陳暮是何關系?”
“說不上師徒,只是那臭小子是我們一手養大的!”
“哦,既然你二位是這小子的老師,本王自會給些面子,可我王室之內短短一日間便被陳暮殺了兩大門客,此事,即便憑二位前輩的地位,也總得給王室一些交代吧!”蘇亞拉王儲不以其他稱謂施壓,卻反而使用王室尊嚴施壓,明明再向面前的瘸子說道,也許我們這行人打不過你,可是只要你還在蘇亞拉這塊土地上,那麽這裏就是我們說的算。踐踏我的面子,可以饒恕,但是皇室的面子,你不能不給。
“我有說過,不給嗎?”瘸子白了一眼蘇亞拉王儲。
蘇亞拉王儲一愣,樂道:“這麽說來,兩位師父是同意了?”
“同意什麽?”
“只要陳暮入我麾下,七客之事可以既往不咎。”
聽這話,瘸子同瞎子相視一笑,淡然道:“好,能入王室上賓,自是最好。不過卻不是現在。”
“為何?”
“恕瘸子不能相告。”
“那總有個期限吧?”紫衣開口問道。
“這個倒是合情合理。”
“什麽時候?”蘇亞拉王儲緊問。
“明年。”
“憑什麽說一年?”
“就憑這小子只有一年的命。”瘸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谷辰,道:“那個混球說過要救他的命,我們兩個老骨頭就信!”
“好,一言為定,明年我命人來接陳暮。”蘇亞拉王儲霸氣使然,捭阖天下的氣勢傲然道:“如果明年我蘇亞拉王室見不到陳暮,也別小觑了一個王朝的決心。”
瘸子掠了掠自己的頭發,低着的頭微擡,自言自語道:“這算是恐吓嗎?呵呵。老頭子我也不是沒有惹過你們的人。”聲音很小,只有靠在近前的蘇亞拉王儲聽個真切。
“我們像是失信之人嗎?”既是傲氣使然的瞎子也不屑的說道:“放心,瘸子說了一輩子謊話,但他一輩子沒失信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