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是龍
我現在覺得自己的三觀有點受到沖擊, 想要靜靜。
腦闊疼。
而我跟前的三頭龍還在繼續，并且還是一個頭說一句話那樣子在交流的模式。
“是蜃龍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其中一個腦袋湊進來看我，吓得我一僵。
“潤麗，你吓到她了。”一個腦袋頂開了剛剛湊近的那個腦袋。
“這個孩子被吓傻了的樣子，真的是傳說中的蜃龍麽？”第三個腦袋靠過來。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扭頭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向我身後的D伯爵。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安, 走上前将那個三頭龍隔開：“好了，打招呼可以，別吓到千咲大人哦。”
一分鐘後, 我挨着D伯爵坐在椅子上，而我的旁邊, 是剛剛那個讓我看到了三頭龍龍身的小女孩。
對方現在看起來頗為正常。我指的是她現在看起來只有一個頭。
“朱香是紅龍，不過因為在出生期被三個人撫養過, 導致她有三重人格。”D伯爵微笑着遞給我紅茶，還安慰性地摸摸我的腦袋，“紅龍是在美國出生的，當時出生的情況也比較驚險呢……”
接着，D伯爵就跟我講了一段往事。
紅龍在還是一顆蛋的時候, 出生那天, 出了點意外，和別的蛋弄混了送到了其他人的家裏, 被客人家的小孩子養過幾天, 在最後出生的時候, 又在一個美國警察那裏經手過, 最後導致她出生後有三個人格——代表D伯爵的朱香、代表小孩子的潤麗、代表警察的華南。
因為撫養人不同，這三個人格也不一樣，都貼近與撫養人的性格。所以朱香冷靜成熟、潤麗孩子氣愛哭鬧、華南沖動還有點暴躁。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朱香在外面的。不過她們三個人格可以互相溝通。
“在這個時代龍真的已經十分罕見了，就是朱香也是我從祖父那裏繼承的蛋，等了很久才孵化出來的呢。”D伯爵一邊說着，一邊親昵地擡手将五指深入我的發間，順着滑下，在最後頗為暧昧地手執一縷發絲遞到唇邊輕輕一吻，垂着眼簾，那雙金紫異瞳閃着別樣的光彩，“所以……見到千咲大人的時候，我發自內心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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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地低頭喝紅茶，對對方的行為視而不見。
我要理解，這可是一個想龍想瘋了的寵物店店主，目測沒救了。
明明是一個大美人在對我動手動腳，但是我的內心卻毫無波動……看着他是在親我頭發，在他概念裏大概是在親龍鬃毛呢……話說龍那個是叫鬃毛吧？反正不是龍須就是了。
“伯爵你叫我來是有什麽事情麽？”我見對方似乎沉浸在“我多養了一條龍”的感動裏，想了想還是把對方叫醒。
“啊，抱歉，因為許久不見，乍一下見到千咲大人太激動，差點忘記正事了。”
我：“……”
看着對方笑語盈盈的模樣，我微妙的有一種潛臺詞在控訴的感覺……所以說這位這股子莫名其妙的正宮感是怎麽回事啊？！
“其實……是另一位大人想要見您。”
D伯爵說着站起來，起身去打開了裏面朱紅色的木雕門，我的視線随之移過去，裏面先是溢出了一股袅袅的白煙，在煙霧中走出來的，是一只白色的狐貍。和普通的狐貍一樣大小，區別就是……這只白狐，背後有九條尾巴。
我一下子激動起來：“玉藻前？！”
白狐的腳步一頓：“……不是。”
“啊，抱歉。”我想岔了，D伯爵可是中國人，這樣子的話九尾狐應該就是……我更加激動了，“妲己！”
“……也不是。”白狐哼了一聲，尾巴一甩，下一秒原地變幻成了一個穿着一身道袍的銀發男子，只有他不變的尾巴和那明顯的耳朵昭示了他的身份，“D，你找到的這條小龍看起來對這邊一無所知啊。”
D伯爵笑眯眯的：“阿天，你接下來還需要靠千咲大人幫忙，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哦。”
“我知道了！”被D伯爵叫做阿天的九尾狐過來，很自來熟地将手肘搭在我的肩膀上，一笑，“喂，小蜃龍，幫我一個忙。”
“……”你們這樣子那麽自然地把我當成非人類我很慌的啊！萬一戳穿了你們不是要把我滅口了！我內心在咆哮着，面上淡定，“先說來聽聽是什麽事情。”
“這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阿天擠開朱香在我旁邊坐下，長嘆了一口氣，“當時和一個人類打賭賭輸了，然後把名字給了對方……現在想來那女孩子應該已經不在了吧？不過她把将名字輸給她的妖怪的名字集合成了友人帳，以前就算了，據說現在友人帳被人重新使用了……我想去把名字要回來。”
“這樣子啊……”我若有所思。
名字無論對于人類還是妖怪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很多怪談裏頭也是這樣子描寫。雖然我以前沒聽說過友人帳這種事情……
“雖然阿天自己過去要名字也可以……但是畢竟牽扯到人類的事情，這方面的話千咲大人比較熟悉。”D伯爵在一旁解釋。
“這樣子啊……我明白了，明天剛好是休息日，我就白天開店，等下午關店之後我帶你一起去找那個人類吧。”
“那我明天去找你吧！”阿天說着又變回了九尾狐，甩着尾巴走掉了。
我盯着他的尾巴，表情肅穆。
那麽多的尾巴……是怎麽保持平衡的？
“千咲大人是喜歡阿天那種類型麽？”D伯爵在一旁笑吟吟地問着。
我一愣，看向他，确認對方只是單純地發問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後，有些尴尬地撓撓頭：“也不是……就是有點羨慕毛茸茸的。”
畢竟一看手感就很好。
“完全不用羨慕他人，千咲大人的原形一定很美。”D伯爵的語氣還帶着幾分殷切，聽得出是真心的贊賞，注視着我的雙眸帶着安撫的味道。
“哼。”朱香在一旁小聲地哼哼，“身為龍族居然喜歡毛茸茸，太丢龍族的臉了。”
“……”我欲言又止。
那啥……不好意思，可是……老子是人類啊！
從D伯爵那裏出來後，我帶着一身的疲憊和迷茫回到了家，并且在泡澡恢複精神之後開始瘋狂查找資料。
“蜃龍……”我重複着有些不習慣的發音，“到底是個什麽物種啊？”
這個時候得感謝自己學的是中文，有關于這種中國神奇物種的神話傳說還能深入查找。
“啊，找到了……”我看着網頁上的文字，低聲念了出來，“蜃龍就擁有巨大無匹的蛟形身軀，覆蓋着金綠色的龍鱗……艹！為什麽是綠色的！感覺這是在針對我！”
一個小時後，我将能查找到的資料看完了，總的來說就是幾點……一，是龍族或者龍族近親的存在，有說原形是是龍形的，也有說是蛤形的，普遍認可的是蜃龍極少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偏好保持以低調的鳥類，貝類甚至是龍珠的形态存在；二，是出色的幻術師和改變天候的能手；三，比較自我任性不被掌控，桀骜不馴，在《酉陽雜俎》裏有“蜃身一半以下鱗盡逆”的記載，可謂是龍族逆鱗最多的物種了；四，和大部分的龍一樣都是獨居生物，但确實熱愛社交生活的品種。
我看完之後總算明白D伯爵為什麽對我那種态度了……因為按照我的物種來說，我就是脾氣不好只能哄着、熱愛社交對人類充滿好奇……的幼崽。
沒錯，既然是龍的話，二十歲當然是幼崽了！
而且總覺得跟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感覺一樣……為什麽是幻術？我不會啊幻術！來條龍來教我啊！
“……不好，怎麽我自己都自我洗腦是龍了。”我有些頭疼地扶額。
別人結婚都只是改個姓氏，這個單方面戀愛就直接把我物種都改了。
談戀愛真TMD累啊。
不過……還是很有疑點。
見到朱香時，我那來自本能一般、身體告訴我的激動和親近……以及明明朱香沒有化原形，我卻覺得看到了對方的原身一般……
“是D伯爵點的香的問題麽？”我眉頭皺了起來，很快又自我否決了，“不對……那樣子的話別的神奇動物不會那麽篤定……”
我一開始覺得只是單純的D伯爵的腦補……但是現在我又有些不确定起來。
如果能安慰自己說其他的生物是D伯爵的影響的話……那個身為真正的龍的朱香不可能認錯同族啊。
……難道我們家真的有龍族血統不成？！不不不！這玩意兒太不科學了！而且D伯爵那個樣子分明是覺得我是純種龍！也完全沒有提過我哥……
“啊……頭疼——”我按着額頭，往後一倒癱在地上。
還有阿天說的友人帳的事情……
“算了……明天等阿天來了再說吧。”起碼在他們對我的身份深信不疑的時候，我還是相當安全并且還有後盾的。
而且……我也對友人帳的事情有點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