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不見的距離
“一個人玩多沒意思。”蘇辰抱住他的胳膊，拉他往那邊走。“陪我去嘛，就再玩一次。”
他還不了解她麽？說是只玩一次，但有一次就一定會有下一次。顧言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很不耐煩。“不去。”
“去嘛，去嘛，陪陪我嘛。”蘇辰笑盈盈的拉起他的手，一邊搖晃，一邊纏磨他。
顧言心煩的甩開她的手。“想玩自己去玩。”
“我想跟你一起玩嘛。”
“我不想。”
“以前你都陪我的。”蘇辰佯裝不高興。
他從來都不喜歡玩這些東西，以前他都是遷就她，而現在……顧言看着她那張故作委屈的臉，想到他被強迫不得不做自己不情願的事，心裏對她的厭煩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
“你要是不陪我，回去我就告訴叔叔，說你欺負我。”蘇辰板着臉說完威脅的話，轉而笑眯眯的湊到他身邊撒嬌。“走嘛，我知道你最好了。”
顧言掙開她的手，剛要說話，蘇辰又粘上去。顧言被她纏煩了，一使勁把她推出去老遠。
蘇辰呆了呆，望着他厭煩的表情，這才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可是，為什麽？
蘇辰想不到他生氣的原因，之前都好好的，他忽然就翻臉……是因為她太煩人了？可她經常這麽跟他鬧，也沒見他發過火，今天是怎麽了……天氣太熱的緣故？
蘇辰恍然，跑去對面的冷飲店。顧言走到樹下面的長椅坐，雖然知道拿她撒氣不對，但又無法控制自己……只要看到她，心裏有就一股莫名的火在燒。
“顧言。”蘇辰拿着兩個甜筒跑回來，把其中一個遞到他面前，開心的笑着說：“吃個冰淇淋涼快一下。”
“不想吃。”
“我已經買了。”蘇辰彎下腰，哄着他。“你就吃一口嘛。”
顧言剛平複下來的情緒又被挑起。“我說不吃，你聽不懂嗎？”
“不吃就浪費了啊。你看，才一會兒就化了。”
“我說我不吃！”顧言揮手拍開她遞過來的甜筒，冰淇淋掉出來沾在她身上，從胸前一直滑到裙擺下端。
蘇辰低頭看着化成一灘的冰淇淋，笑容徹底從臉上消失。
兩個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
聽見路人的竊竊私語，蘇辰才回過神來，從包裏找出紙巾，擦掉衣服上的污跡。
吵架是常有的事，蘇辰不怎麽放在心上，只是裙子髒了就不漂亮，不能拍照留念了……他們第一次的約會，被她搞砸了。
***
“咦，那不是顧言嘛。”
“顧言，你小子怎麽也在這兒。”
聽到聲音，蘇辰轉過身，看到幾個男女向他們這邊走過來。其中一個男生跑到顧言身後，勒住他的脖子又笑又鬧。
顧言見到同學，神情有所緩和。“你們怎麽來了。”
“考完試啦，放松下嘛。”他身後的男生松了手，趴在他肩上，笑眯眯的看着蘇辰。“你不也一樣嘛，一聲不響的跟女生約會。”
瞥見蘇辰，顧言的眼神又冷了下來。
蘇辰發覺他的情緒不對，趕忙活躍氣氛，主動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蘇辰。”
“美女好，我是陳濤，我們都是顧言的同學。”
“我哪算什麽美女……”蘇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
“你好。”
“我是趙欣茹。”
顧言的同學輪流自我介紹，都十分友好熱情，一點不見生疏的樣子。顧言讀高中，她念大學，因為住校的緣故，她只在放假時才回家，所以他的高中同學，她一個也沒見過。
“既然碰見了，就跟我們一起玩吧。”陳濤壓着的好友，對蘇辰笑。“美女沒有意見吧？”
“呃……”蘇辰看看顧言，沒有回答。
“怎麽你還得看他臉色啊。”陳濤驚奇的啧啧了兩聲，敬佩的看着顧言。“你小子有一套啊，泡上這麽一個大美女，還把人哄的服服帖帖，老實交待，你都用了什麽歪門邪道的手段？”
“你以為顧言是你啊，追不到女孩子就耍陰謀詭計。”趙欣茹吐槽他。“人家憑的是真心實意，動之以情，你懂麽？”
“我也是真心實意啊！”
“是嗎？看不出來。”
同學們聽他們鬥嘴全都笑了起來。
他們的加入沖散了蘇辰和顧言之間的緊張，人多的熱鬧不會讓顧言的冷淡顯得格外突兀，只是，蘇辰雖然和他們打成一片的說着笑着，心卻沉在谷底——顧言和同學們有說有笑，但一次都沒有跟她說過話。
在游樂園玩到中午，他們去找地方吃飯。在飯桌上，女生坐一邊，男生坐一邊，因為隔着遠，所以男生聊男生的，女生聊女生的。
蘇辰挨着趙欣茹坐，兩個人意外很合得來，對美術方面的領域有所研究，然後，不知怎麽的，聊着聊着就聊到學業上。
“你高考的成績怎麽樣？”
“還好吧。”
“有沒有想過報考哪個學校？學美術的話，還是去北京比較好吧，不過我的成績估計是沒戲了。”
“不去北京也可以啊，青大的導師也很好，美術系的學生幹部是我的學妹，你要是來青大，我可以讓她關照你。”
“啊？”趙欣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美術系，學妹……“你是青大的學生？”
“是啊。”蘇辰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你大幾？”
“大四。”
“你多大了？”
“二十一。”
“你比我大三歲！？”趙欣茹一激動喊了出來，全桌人都聽見了。
“趙欣茹，你嚷什麽呀，就數你最吵。”陳濤跟她擡扛。
趙欣茹白他一眼，轉回來問蘇辰。“這麽說，你比我們大三屆？”
“嗯。”
“那你不是也比顧言……”趙欣茹沒把那個“大”字說出來，而是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向顧言。
蘇辰不覺得有什麽，還開玩笑說：“是啊，我是顧言的姐姐。”
“啥？”陳濤不淡定了。“你是顧言的姐？原來你不是他女朋友啊！”
蘇辰剛想解釋，就又聽趙欣茹說。
“吓我一跳，我還以為顧言腦子哪根筋搭錯了，找個姐姐談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