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終章
褚東陽摸了摸她的頭發, 急道：“怎麽了？是不是很疼？要生了嗎？”
展言點點頭, 死死抓着褚東陽的手，褚東陽拍拍她的手, 輕聲安慰道, 聲音還帶着顫抖，“乖, 別怕, 我帶你去醫院。”
然後鞋也顧不上穿，打開門沖到門外，喊道：“備車去醫院，言言要生了！”
然後跑回來, 小心抱起展言, 下樓。
展言雙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疼的說不出話來。褚東陽的後背都快被汗打濕，也不知道是熱的, 還是緊張的。
幾個大家長早就準備好東西了，見褚東陽下來了, 急忙擁了上去，進到車裏。
褚東陽緊張地問他媽，“醫生檢查了不是說還有幾天嗎？怎麽提前了？”
陳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提前也是正常的, 你別擔心, 沒事的。”
她用毛巾給展言擦擦頭上的汗，握着她的手道：“別怕啊，沒事的。”
展言咬着牙點點頭。
到了醫院後, 展言便被早就等待好的醫生護士推進了産房，褚東陽也跟了進去。
産房外的燈亮起，衆人提心吊膽的等在外面。
展幼年得了消息，也趕來了醫院，同衆人一起焦急地在外面等着。
産房內傳來展言撕心裂肺的叫聲，展幼年聽了後手腳發軟。外面的人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裏面的人也不外乎如是了。
褚東陽紅着眼睛看着展言，一向那麽能忍疼的人，居然叫成了這樣，那該有多痛。
他緊緊握着展言的手，手上被掐青了也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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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言頭上的血管都暴起了，臉上的汗沒有一刻停下，一聲聲，叫得褚東陽幾乎站不住，需要扶着病床才讓自己勉強站住。直到破曉，才傳來一聲嬰孩兒的啼哭，展言的叫聲戛然而止，褚東陽身上的力氣仿佛被全部抽掉了，無力癱軟下去，他呼吸了幾次，站了起來，俯身，額頭貼着展言的額頭，氣息微弱，“當家的......你快要吓死我了......”
展言努力睜着眼睛，聽到了褚東陽的聲音，笑了一聲，因為喊得太大聲，聲帶有點受傷，帶了血氣，有些嘶啞。
褚東陽擦了擦她臉上的汗，眼睛不眨的凝視着她，啞聲道：“不要說話，睡吧，等你醒來，我就在你身邊。”
展言累的精疲力竭，聽到褚東陽的聲音，沉沉睡去。
展言于淩晨生了一個女兒，滿足了一直以來的心心念念。
孩子清洗後，被抱了出去，很健康，沒有剛出生孩子的皺巴巴，皮膚白皙，還不能睜眼的時候，便裂起嘴角笑了笑。
小可愛的模樣融化了一群等待在外面的人。
兩老抱着小可愛，舍不得丢下手。
英姨在一旁幹着急。
産房的門打開，展言被推了出來，褚東陽的眼神一直注視着沉睡着的展言，展幼年看到，笑了笑，湊上前問道，“我姐沒事吧？”
“沒事。”褚東陽輕聲道：“就是太累了。”
陳淩将孩子交給了自己的丈夫，看了看沉睡的展言，笑了笑，“還好沒事，讓她好好休息，我和英姨回去煲點湯給她，生孩子是件很傷元氣的事，不好好養的話，是會留下病根的。”
褚東陽才想起來還沒有看自己的女兒呢。望去，自家的父親在英姨的幫助下笨拙地抱着孩子，褚東陽走過去接了過來，英姨還不放心，嘟囔道：“你會不會抱啊，小心點，手，手要托着......”
褚東陽小心接過孩子，抱姿正确，褚父看到，挑了挑眉。
褚東陽低聲道：“每晚在家裏練，不是白練的。”
展言感覺自己仿佛睡了一生那麽長，才慢慢地帶着心滿意足醒了過來。
剛一睜開眼，就看到褚東陽坐在床邊看着她，見她醒來，眉眼含笑，溫柔的眸子盯着展言。
展言一笑，想起睡前褚東陽說的話，睡吧，等你醒來，我就在你身邊。
果然，沒有騙她。
展言側頭，身邊有個襁褓，裏面一個白白嫩嫩的娃娃，漂亮可愛，睡得特別香甜。
展言擡頭。
褚東陽笑着看她，輕聲道：“你一直期待的小公主。”
展言驚喜，低頭小心翼翼伸手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蛋，觸感光滑柔軟，比絲綢還要舒服，展言玩上瘾了，把她的小手拿了出來，一根手指虛虛放在她的手心，被她的手指輕輕撓了一下，展言驚奇擡頭，望着褚東陽，“好軟！”
然後探身，把她的兩只小手握在手心，不停的親吻，玩的不亦樂乎。
褚東陽哭笑不得。
展言道：“這麽小小的一只，是我生下的哎~~~~”
褚東陽附和道：“是是是。”
展言道：“好軟好軟，想咬一口。”說着，真的張開了嘴巴，把她的小手放入了嘴裏，只是不敢用力。
褚東陽忍笑，最後把寶寶的手，從展言的嘴巴裏解救了出來。
展言戀戀不舍。
褚東陽道：“把小寶貝惹哭後，有你受的。”
“她哭了？”展言道。
褚東陽沉吟道，“目前還沒有，不過如果哭了呢？”
展言微微撐起身，褚東陽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展言對他道：“我抱抱她。”
褚東陽動作很輕的把寶寶放到了展言的懷裏。
展言低頭看着寶寶，抿唇微笑。
“名字起了嗎？”
褚東陽看着她們娘倆，嘴角含笑，“取了那麽多名字，沒有一個滿意的，慢慢來。”
“那要叫她什麽呢？”展言沉思，手指點了點她柔軟的臉蛋，唔了一聲道：“要給你取一個特別可愛，特別好聽的小名。”
“哎。”展言叫她，“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認不認識我啊，醒醒啊。”
“嗯......”展言突然擡頭，眼裏閃着光，“就叫醒醒吧。”
褚東陽失笑，點頭，“就叫醒醒吧。”
莊明歡帶着莊小寶來到醫院，就看到兩個人圍着一個娃娃，小聲喊道：“醒醒，醒醒......”
她有些想要發笑，“勸你們不要讓她醒，她一醒來，可是要哭的。”
展言歪頭看她，“可她就叫醒醒。”
莊明歡：“......”
莊小寶不吵不鬧，頭卻一直伸着，望着展言懷裏的小東西。
莊明歡把兒子抱到展言身邊，讓他能看到展言懷裏的寶貝，莊小寶伸着手，想要觸碰一下，她身子只好往前伸，縮短他與小寶貝之間的距離。
莊明歡：“這個是小妹妹，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她的。”
展言在醫院裏待了幾天，然後被褚東陽接回了家。
林赟致電，顯示恭喜了展言喜得貴女，還親自跑來褚家老宅看了醒醒。
電影《黑白》即将上映了，接下來有很多工作要做，可展言剛剛生産，身體還虛弱，很多通告活動都不能去。
不過觀衆們呼聲很高，尤其是片花放出來後。
而且粉絲們對展言的感情生活非常關注，自從她懷孕後，就腦抽的直播了一次，本來只是無聊的派遣，卻吊足了觀衆的胃口。
之後，在沒有任何的消息，就是娛記們特意蹲點，都沒有一點料可以報。
一貫的展言風格。
所以接下來上映的電影，衆人便十分期待，但是有轉念一想，這個時候，展言應該在家裏好好休養，還不一定能去路演呢。
林赟去褚家老宅看她，其實也是有和她說這個情況。
褚東陽自然是不願意讓她去的，20多個城市巡回路演，展言剛生産過，身體虛弱，會吃不消。
最後還是因為展言走不開，沒有去。
電影上映的那天，褚東陽和展言也去了電影院看，醒醒被留在了家裏，有英姨照看着。
兩人像第一次看電影那樣，仍舊偷偷摸摸，托展言所賜，褚東陽也被迫戴上了眼鏡，褚東陽之前的同事，醒醒如今的叔叔們，每天對着醒醒的照片流口水，而聽說了展言的新電影上映後，紛紛說要去捧場，從展言那裏得到消息，說兩天正好準備看今天晚場的電影，異口同聲道：“這麽巧啊，我們也去啊。”
于是不請自來的人，打亂了褚東陽精心準備的約會，拖家帶口一樣，帶着一大批人，去了電影院。
展言沒覺得有什麽，這些小夥子個個精神挺拔，站在一起，青春洋溢。
有這麽一群人，展言覺得拉風，褚東陽覺得丢臉。
尤其他們幾個進去後，紛紛伸手，“嫂子請坐。”
電影院燈已經暗下，周圍做的都是人，這些人這麽一招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混黑道的。
褚東陽無奈扶額。
整部電影下來，電影院壓抑着低低的哭聲，雖然結局比不好的好，比好的不好，算是目前來說，最好的結局，卻還是忍不住悲傷。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有好幾幕。
周歡赤足站在毒辣的太陽底下，腦海中不停旋轉着樂聲的話，良久低聲低喃，“能光明正大的在太陽底下行走，誰不願意呢......”
她鼓起勇氣找到樂聲，想要過一段正常生活。
這恐怕是整個電影中最明媚歡樂的場景了。
周歡不管是穿衣還是做事風格，就帶着一股匪氣，此匪氣不是那種匪氣。
兩人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個月，在發工資的那天，被揮霍無度的周歡花費的幹幹淨淨。
兩人餓着肚子靠在床上，看着床上一大推名牌，傻眼。
樂聲罵周歡大手大腳，還是不是女人啊，就不能留一點前抱住這一個月的生活嗎？
周歡罵樂聲扣扣索索，活得多累，賺錢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潇灑點嗎？
兩人樂此不疲地挑對方的刺，後來相視而笑。
樂聲把衣服挂在網上，打折賣出。
周歡帶樂聲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壞事。
樂聲帶周歡到商場挑衣服，對着她滿意點頭，“嗯......這不是很不錯麽，衣服很配你。”
扔掉了周歡那些超個性的衣服。
周歡從小到大就沒這麽良家婦女過，正常過，雖然一邊吐槽樂聲，但一邊，眼裏的笑意是怎麽都止不住的。
後來，周歡被打回原形，回到了那個逼仄的地方，被關了起來。
一個男人打開門，陽光湧了進來，周歡眨眨眼，身體躲進黑暗之中，縮成一團。
男人粗魯的揪着她的頭發，“為什麽躲起來？壞事做多心虛了吧？！你害死我兄弟，等老大回來，遲早弄死你，就算不死，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呵呵.....”周歡冷漠的看着他，那雙眼如寒潭下終年不化的寒冰，冰冷刺骨。
“是啊......”周歡道：“我壞事做的很多，所以我會不得好死。我是......你們也是......咱們一個都別想跑！”
是被命運桎梏，被命運玩弄。
樂聲被折辱致死，周歡冷眼看着她的屍體，眼裏不帶一絲感情。
“早說過的，和我扯上關系的人，都沒有好結果......如果有下一世，見到我，記得離我遠點。”
樂聲的骨灰被她放入了墓園，小小的一方天地裏，就此将她掩埋。
周歡一個人慢慢下山，身影逐漸消失。
萬籁寂靜，只有松濤如怒，她挺直背影，仿佛無法呼吸，咬着牙，眼眶通紅，卻睜着眼睛，臉上不帶一絲感情的下了山。
電影院裏的人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明明屏幕中的人都沒有哭，可是那股子悲傷像是無形的手，一直抓着他們的心髒，讓他們不能呼吸，連哭都感覺像是對命運妥協，可是沒有其他辦法來纾解。
周歡回去後，隐忍策劃，親手将那個地方，充滿罪惡的地方，充滿罪惡的人，推向深淵。
被追殺的時候，周歡的眼裏甚至帶着癫狂和快意，越來越近的警笛，面前窮途匕現的亡命徒，她笑了一聲，笑聲充斥着殘忍和終于結束的這一聲的悲歡。
“我說過，咱們都會不得好死。”
瞳孔裏呈現的是已經不在的人，像電影倒帶，人往後走，河水自下往上流，飛散的蒲公英的種子回到最初的狀态，死去的人變得笑顏如花，對她說，“咱們下輩子還做朋友吧。”
周歡喃喃道：“我是不詳的人，還是算了吧。”
她望着面前慌亂的人，笑了笑，“罪惡的人只有用鮮血才能清算我們的賬，我在地獄等着你們！”
她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投入滾滾長河中，墜入河後的神情卻是無比的安詳，不掙紮，任由死亡的氣息包圍着自己。
“這輩子......真的好累......”
屏幕黑了下去，衆人只覺得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呼吸困難。
十幾秒後，屏幕終于重新亮了起來，一片空白之中仿佛有條條光影，來回走動，周歡睜開了眼睛，仿佛經過了幾世那般漫長。
病床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你終于醒了？”
周歡還是沒死成，但也和行屍走肉差不多了，救她的人，是謝喻飾演的薛引，也是一直調查案件的負責人，更是一直糾纏着周歡的人，周歡便是與他裏應外合，親手毀了那個充滿罪惡的地方。
周歡麻木道：“為什麽要救我？”
薛引笑了笑，“大概是......為了自己吧。”
最讓人崩潰的，還是結局的最後。
薛引努力打開周歡的心結，為了疏散她的心情，更是把她拉了出去，賴着她讓她陪着自己玩了一天。
看周歡對什麽事情都不上心，連衣服都懶得買，懶得換，便強硬拉着她去了商場，給她選了衣服讓她換上。
周歡只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茫然的被動的不知道做什麽反應，一切都按照薛引指示去做。
薛引打量着她，點點頭。
“嗯......很不錯啊，衣服很配你。”
周歡愣了愣，那些刻意忘掉的畫面重新擠入了她的腦海，她渾身上下仿佛被人卸掉了力氣，緩緩蹲了下去。
薛引錯愕的看着她。
周歡一向無波無瀾的臉上布滿了淚水，一滴接着一滴，像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一開始是隐忍地，頭埋在臂彎中，一聲聲抽泣，到最後弱小的身軀經受不住這麽大的痛苦，那聲音越來越絕望，撕心裂肺。
樂聲死後，周歡的悲傷與絕望遲遲到來，所有的堅忍在此刻潰不成軍......
電影結束後，影院的抽泣聲此起彼伏，
李修出來後，還紅着眼眶，“嫂子，你演的真好。”
展言擔心的看着他，點點頭，“嗯嗯，多謝誇獎，可是你別哭了啊。”
《黑白》這部電影，一經上映反響很大。
展言的角色颠覆了以往對她的形象，而裏面的每個角色演技都非常好，謝影帝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精湛，鄒楚妃的角色太讓人心疼了，演技也特別好，突破了別人對她的認知。
不過......
最讓人深刻的還是展言和鄒楚妃，謝喻的話......
粉絲們都說，每一次的角色都好像是專門捧展言的，如果不是展言已經結婚了，他們都以為展言是謝喻的老婆了。
展言聽到後，卻是忍不住微笑。
褚東陽道：“開心了？”
展言道：“粉絲們都說，我應該是謝喻的老婆哎~~~”
褚東陽瞪了她一眼，悠悠道：“那你失望了，估計現在他正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
展言眨了眨眼睛，“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褚東陽回道：“不要做夢了。”
然後把展言懷裏的小寶貝抱走了，“今天不許你見她兩個小時。”
“喂！”展言在他身後道：“你也太小氣了吧。”
展言處于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只好偷偷摸摸趁褚東陽離開那麽一會兒，跑到嬰兒房，看自己的小心肝。
《黑白》入圍被提名，展言出席現場，這也是她産後，首次亮相。
展言換好禮服出來，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很滿意，“還好身材沒有走形。還是那麽好。”
褚東陽忍俊不禁，目光專注地看着面前一身橘色百褶長裙，眼裏閃過一抹驚豔，她本來膚色拍戲，這一身穿上之後，襯着膚色更加白皙，禮服的上半身鑲嵌着水晶，衣服薄紗質地，層層疊疊但不繁瑣，大氣靈動，又有一絲妩媚，對着褚東陽眨了眨眼睛，勾魂攝魄，非常動人。
這樣動人的展言，褚東陽都不忍将她放了出去。
展言看着坐在沙發上抱着醒醒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吶，夫人，你在家裏好好帶着孩子，大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褚東陽哦了一聲，百轉千回，非常哀怨。
一絲不茍的西裝被懷裏的孩子蹭亂，他也不在意，耐心地哄着醒醒。
展言搖搖頭，出了門，上了車。
頒獎典禮冗長而無聊，展言坐在前排，林赟坐在她的身邊，和她低聲說着話，小聲聊着最近的近況。
林赟說，趙選的弟弟進了監獄，還親手坑了他父親一把，把他父親的基業幾乎摧毀殆盡，真是個狠角色。
不過，他早就看老家夥不順眼了，老家夥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趙選和弟弟聯手，拔掉了老家夥放在趙選身邊的刺。
展言疑惑道：“沒聽說趙選有弟弟啊？”
林赟哼了一聲，“私生子，那老家夥私生子不知道多少，也是趙選幸運，活在了明面上，不然還不知道要再受多少折磨。暗裏的私生子，不知道被他折磨死多少個。就數這個私生子最有出息，坑的了一手好爹。”
林赟說着還忍不住樂。
展言皺眉，“不會吧......”
“你要是知道老家夥的手段，就不會這麽說了，也是趙選這麽多年韬光養晦，暗地裏整治，拔掉了那麽毒瘤，慢慢将權利收了回來。老家夥可恨死趙選了，卻又動彈他不得。他一開始和他自己的老婆的家族鬥，想培養一個聽話性格像他的兒子為助力，那些私生子就是這麽來的。不入他眼的，就被他棄了，直到趙欽的出現，也就是趙選的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他好像看到了曙光，那家夥可不是一般的狠，吸毒、殺人......雖然是被老家夥陷害的，但好歹也都挺過來了，手腕鐵血，入了他的眼，被他接了回來好好培養，誰知道培養的是一匹可以要人命的狼......”
“和趙選聯手設了一個局，把老家夥弄死在這個局裏了，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這家夥突然跑去警察局自首了。雖然有趙選在裏面周旋，不過幾年的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
兩人在下面嘀嘀咕咕，臺上喊了展言的名字幾次，展言都沒有聽到，還是旁邊的人看不下去，推了推她，展言才如夢初醒。
茫然擡頭。
衆人哄笑。
“上去領獎啊！”
“恭喜啊！”
“......”
展言憑借《黑白》這部電影，獲得了本屆金雞獎的影後。
主持人笑着對她說，“這個獎啊，實至名歸，不知道展言此時有沒有什麽感言和大家講講呢？”
展言的理智現在才回籠，無奈的笑了笑，“對不起大家，剛才因為林赟導演一直拉着我講私事，你們知道的，咱們都是喜歡八卦的人，所以聽的有些入了迷，拿着獎杯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衆人大笑，問，什麽私事，他們也很好奇。
展言搖頭道：“那我不能和你們說，不然下次林導的電影不讓我上了怎麽辦？”
展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獎杯，“生了孩子後，反應都慢了幾拍，現在手有點抖......”
臺下發出善意的笑聲，林赟撇撇嘴，笑道：“就你貧。”
“我不知道林導居然把這部片子給送來了，更沒有想過我居然能獲獎，來的時候我還和我先生說，你在家裏好好看着孩子，我去去就回啊。”展言笑道：“然後偷偷跑掉，把鍋推給林赟導演，看來沒有跑掉。”
展言笑着搖頭，“林導甚至都沒有給我準備獲獎感言的稿子......”
林赟都被氣樂了，接過一邊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說了一聲：“你這話可比我給你準備的幹巴巴的獲獎感言要順溜的多啊。”
展言：“主要是林導教導有方。”
衆人哄笑。
展言舉着獎杯道：“謝謝大家對我的認可，也謝謝主辦方，謝謝評委，謝謝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也謝謝林導和劇組的所有成員，感謝支持我的所有粉絲，多謝你們對我的認可，我會繼續努力，謝謝。”
展言鞠了一個弓，就準備下臺，主持人喊住她，“慢着，有沒有什麽特別要感謝的人呢？”
展言眯着眼睛看着她，主持人回之微笑，“這可不是我要問的，而是大衆的意願啊。”
展言想了想，道：“嗯......特別感謝一個人.......”
展言對着一個角落道：“雖然你躲在角落裏，但我一眼就發現你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帶孩子麽？”
一束燈光開始巡視全場。
褚東陽在陰影處笑了笑。
展言立刻道：“燈光師，燈光師，不要找，麻煩打在我的身上。”
臺下的衆人也忍不住紛紛回頭找展言口中說的那個人，也是一直特別神秘的人。
不過下一秒，聽到展言的話，立刻笑開了。
燈光打在展言的身上，展言道：“謝謝二字未免太多輕飄，就用餘生吧。”
褚東陽遠遠望着燈光下的展言，笑容溫柔，仿佛能把人溺斃，輕聲回道：“就餘生吧。”
運來終能有邂逅，升得風帆共暢游。
與你梧桐相待老，一生相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