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結局
蘭琳大致講了一下其中的糾葛,祿老年輕的時候和嚴奶奶的妹妹秦可顏也算兩情相悅,可是,當時祿老雖然師承當時有名的醫藥大師李未,卻因為來自樓儀小村,是個不折不扣的窮小子。
嚴奶奶的父母不願自己的女兒嫁人後受苦,就不能免俗的做起了棒打鴛鴦的事。其實,事情發展到這裏,祿老一直都是一個受害者。
可是,祿老是個心氣很高的人,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心愛的人,他不顧秦可顏的勸阻,毅然選擇了離開。
他要闖出一片天,送給他的姑娘。
十年過去,等他真的榮譽歸來時,秦可顏已經嫁給了蘭琳的爺爺,并且沒過幾天就去世了。蘭琳的奶奶是蘭琳爺爺後來再娶的老婆。
祿老當時像瘋了一樣,在得知心愛的人是被逼嫁人後不明不白的死去後,他就發誓要報複所有人,可是,他當時雖然勢大,卻招架不住蘭家,秦家嚴家三家的聯合,兩敗俱傷後,他就消失了。
嚴惟毅去樓儀的事,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想以嚴家為突破口,先讓嚴惟毅出事,然後,再一點一點瓦解這三家。
因為前期有警方介入,他沒敢有太大的動作,為了制造意外的場景,他将窮途末路的邵庭引到雲南,并承諾她撞死嚴惟毅後給予多少好處。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安岩使了性子,開車駛向邵庭,也算變相救了嚴惟毅一命。
可是,蘭家卻沒能幸免于難,蘭琳爸爸的死,确實是祿老造成的。
蘭琳爸爸只知道他是父親的熟人,卻沒想過,熟人也可能是敵人。
查出這些事情後,蘭琳曾經瘋了似的要找祿老報仇,可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祿老在蘭父死了之後,就把瞄頭對準了她。為了保護嚴惟瑾和身邊的人,也為了揪出這個一直隐藏在暗地的老家夥,她才任性的選擇炸死,陸藺一開始不同意,最後無奈,只好選擇了妥協。
祿老一直都沒有停下的意思,陸藺查出,他下一步的動作是在嚴惟毅的婚禮上。
雖然不知道他會耍什麽花樣,但是他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嚴惟瑾聽完蘭琳的敘述,師承李未?難怪師傅當時看見藥方時表情那麽奇怪,原來他們是同門師兄弟。他老人家即便不贊同他的做法,想必也是無法阻撓的吧。
其實嚴惟瑾不知道的事,柳老曾經私下找過祿老很多次,可他一直不願妥協,柳老除了護在嚴家附近保護他們外,真的是無能為力。
嚴惟瑾覺得祿老的舉動太瘋狂了:“如果真這麽說,那在樓儀時他兒子祿師傅的死,祿師傅妻子安瑤所遭受的迫害,都是他一手釀成的?這也太不擇手段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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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琳冷笑:“祿師傅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自然不心疼,他倒是有過一個親兒子,早夭,祿師傅是他收養的。”
“難道祿師傅就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依我看,未必不知道,只是養恩大于生恩,祿師傅願意為此獻出生命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可惜了那兩個那麽有靈氣的姑娘。”
嚴惟瑾突然拿出電話,說要通知嚴惟毅,讓他早做準備。
蘭琳攔住他:“他結個婚,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等他處理,還是不知道這些的好,我和古諾應該都能搞定。”
嚴惟瑾聽她這麽說,擰她的鼻子:“你怎麽這麽固執,一開始是不是也不打算跟我說。”
蘭琳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拱到他懷裏撒嬌:“我愛你嘛。”
嚴惟瑾徹底無奈了。
嚴惟毅的婚禮當天,晴空萬裏,據查,宜婚慶嫁娶。
婚禮被安排在嚴家郊區一個山莊裏。
嚴惟毅意氣風發,吳言嬌媚勝花,帥氣伴郎軒軒小朋友,被誇萌萌噠。
許久未見得柳綿綿和展項南也出現了,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方式變得有些奇怪,卻看不出哪裏奇怪。
柳綿綿見到蘭琳,撲到她懷裏哭了好一陣兒,蘭琳覺得有些對不起她,畢竟她當初自作主張肯定害綿綿吃了不少苦。
本來氛圍都很好,該高興高興,該傾訴傾訴,卻還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安岩。
準确的說是頂着邵庭那張臉的安岩。
在做的人有知道她和嚴惟毅之間一些糾葛的,都不免唏噓,這姑娘是來砸場子的吧。
嚴惟毅皺眉,她現在應該在國外有人看着才對,而看她的人也沒聯系他。
看來打電話必然也是接不通的。
安岩倒是表現的很自然,仿佛真的是來參加婚禮的。
她走到嚴惟毅和吳言面前:“恭喜啊,雖然你們沒打算邀請我,我還是覺得自己該來道賀的。”
嚴惟毅擰眉看她,眼神裏帶着防備。
安岩完全不介意他眼睛裏的敵意,看向吳言:“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吳言:“我不認為自己跟你有話可說。”
安岩仿佛知道她會這麽說,也不介意:“那好吧,給你看個東西。”
說完,遞過來一張紙。
吳言接到手中,看着紙上的內容,先是不可思議的望了望嚴惟毅,把紙張遞給他,又把目光投向安岩:“你想要做什麽?”
安岩笑:“很明顯,挑撥離間啊。”
嚴惟毅看到紙上的內容時,先是看吳言的反應,他想解釋:“言言。”
吳言擺擺手,看着他笑的溫柔:“我既然嫁給你,就會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傷害我的家人。”
嚴惟毅覺得自己此時簡直是呆在天堂裏,如果不是周圍那麽多人看着,如果不是害怕吳言害羞,他一定要把他媳婦抱在懷裏好好親親。
吳言見他兩眼放光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示意他注意場合。
嚴惟毅這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別的事,只好依依不舍的收斂自己的目光。盯着安岩時,他的聲音沉了下去:“既然你來了,把你當槍使的那個人想必也不遠了,讓他出來我們談談。”
他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想了起來:“你果然很聰明。”
是祿老。
吳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金絲籠袖,氣勢逼人的老人真的是祿老?一樣的面容,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嚴,秦兩家的幾個老人也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祿懷仁,他竟然回來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一直都在。
祿老一步一步走到坐在上位的幾位老人面前,笑:“你們好像過的都很好。”
都比我好。
嚴奶奶看見他,不免想到自己早年喪命的妹妹,不免感傷:“當年的事是場意外,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懷。”
祿老冷笑:“可顏會被逼嫁給蘭家人,難道不是因為你?當初既然你跟蘭家獨子有婚約,就不應該搭上嚴家的人,最後又逼迫可顏代你嫁人。”
談及往昔,嚴奶奶心裏很不舒服,皺着眉頭沒有再說什麽,秦家卻是有人不願了。
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從觀禮席上站起來,他面色的沉靜和他的年齡似乎很不相稱,坐在秦家人群中的首位,應該身份不一般。
“今天本來是大喜的日子,你這個來砸場子的實在不怎麽讨喜。談到秦姑姑,最有發言權的應該是秦家,當時的事,我多多少少聽老一輩的人提起過。嚴蘭兩家為了顧及秦家的面子,不願說出實情,我卻覺得不應該讓他們再把黑鍋背下去。當初秦姑姑并非死于自殺,是小産。孩子是誰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一直氣勢凜然的祿老态度終于有絲龜裂,沒有波瀾的眼裏閃爍着無法遏止的怒火,眼睛猩紅的盯着那個男孩,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你撒謊!”
那男生倒是毫不在意他信不信:“你想這麽認為我也不攔着你,不過,你真的比不上蘭家的那個人。他當時即便知道秦姑姑懷着你的孩子,還是願意娶她過門,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對一個女孩的名節有多重要,對秦家的聲譽有多重要。如果不是他竭力争取,秦姑姑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沒了。那個時候,你在哪裏?可是你又做了些什麽?害死了曾經有恩于你的蘭家人,這是不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親眼看着自己的養子死去,這是不仁,你這個不仁不義的人,覺得有資格站在這裏評判誰?”
“或許你更樂意知道,秦姑姑當時小産也是因為你,因為無意間聽到你在外邊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她不願相信,情緒過激,然後一屍兩命。”
祿老此時臉上已經籠着一團死氣,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其實,秦家的人怎麽會那麽狹隘,僅僅因為你家境窘迫就逼你們分手。他們早就看出你心術不正,這才出手阻止,卻沒想到,有些注定的悲劇是怎麽都避免不了的。”
前來觀禮的人都覺得今天不是來參加婚禮,而是來看了一場巨制的豪門恩怨史,他們看着那個衆星捧月的小男孩,不免詫異,這本是豪門秘辛,怎麽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揭的那麽幹幹淨淨。
而為此頗受影響的秦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個不字。
嚴惟毅此時也走上前:“你想設計我讓我吞了爸的公司,然後讓嚴吳兩家鬧掰,你坐收漁翁之利,我便給你制造這個假象,我把美國分公司掏空後送給邵庭就是讓你看清我的‘誠意’,在跟爸商量好假意收購他的公司,讓你徹底放松警惕。”說到這他突然笑了:“多謝你捧場,肯買我的帳,讓我至少戰勝了你一次,也不算總是被你拉着鼻子,被溜的團團轉。”
這時,觀禮席上突然站起了一群人,他們走到祿老面前:“這位老先生,你現在涉嫌故意殺人,教唆他人殺人和洗錢罪,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祿老此時已經兩眼放空,他好像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安岩怎麽喊他,他都沒有反應。
能夠打垮這種人的從來都不是外力,在坐的人對這個還未成年的小男孩不免刮目相看。
其實秦傅邺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可是這老家夥做事太謹慎,怎麽都抓不到他的把柄,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當祿老被帶走後,蘭琳拿眼瞪嚴惟瑾:“你報的警?”low不low。
秦傅邺走過來端起一杯橘子汁:“我報的。”
蘭琳不高興了:“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麽,我還打算親手收拾他的。”
秦傅邺冷哼一聲:“我是小孩子,會怕怕,拒絕暴利,崇尚友好,才是良好市民,警察蜀黍才是克敵制勝的王道。”說完,很高冷的走了。
蘭琳......不要臉!
眼淚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
嚴惟瑾很心疼的将她抱在懷裏安撫。
還好,一切都結束了。
而另一廂,新郎新娘舉杯。(一杯白酒,一杯嗯白開水)
吳言:親愛的,我們會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