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氣了
柳綿綿迷迷登登醒來時,天也已經黑了,聽展項南講完她昏睡後吳言的遭遇,吓了一身冷汗,她播了幾次電話過去,都被無情的挂斷了。她有些坐不住,跳起來就往外沖,卻被展項南攔腰截住了。
"你現在還是不去的好,嚴惟毅正在氣頭上,你到了那,可保不齊會被他剁碎了油炸。"
柳綿綿想到嚴惟毅沉着臉瞪她的樣子,身體忍不住一哆嗦,卻還是逞強:"吳言在,他敢!"
展項南不懷好意地笑:"你覺得吳言會挂斷你的電話嗎?挂電話的必然是惟毅,既然她的手機都被沒收了,現在自己肯定還是個泥菩薩,能救你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依我對惟毅的了解,即便你到了,他也不會讓你見到吳言的。"
柳綿綿洩氣,卻還是恨恨道:"這個混蛋!"
展項南盯着她,有些峻色:"這怪不了他,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柳綿綿,我上一次在那間酒吧抓到你的時候,你怎麽跟我保證的?你這次又帶着吳言去,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吳言或你出了什麽事情,該怎麽辦?"
柳綿綿心虛,被訓了也不敢耍橫,只是嘀咕道:"我不是心裏難受嗎?"
展項南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他們倆結婚,你難受做什麽?你別告訴我兜兜轉轉,最後你發現原來自己喜歡的是嚴惟毅!"
柳綿綿……
"你放屁!"
展項南反而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沖我發火沒用,有那個本事和力氣,你應該把嚴惟瑾那個家夥狠k一頓,每次都是為了他傷筋動骨,每次又躲起來自我療傷,柳綿綿,你就不覺得自己很窩囊。"
被這麽輕易的揭開傷口,柳綿綿心再大也有些受不住,她向後退了幾步,控制眼中的淚意,看向展項南的眼睛:"你說對了,我還就是自己犯賤,別人看不上還硬是往上貼。"
展項南雙拳收緊,又無力放下:犯賤的又何止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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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言來到衛生間,看着鏡子裏眼睛腫腫的自己,掩面壓驚:幸好,只是虛驚一場,她是真的怕了。
伸手想要洗去臉上的淚漬,卻發現兩只手都被包成了兩只大粽子,她不禁有些啞然:這可怎麽辦?正對着鏡子發呆時,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嚴惟毅一本正經的說:"你的手不方便,我來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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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言忙擺手:"不用了,其實我的手傷口不是很深,沒必要……"看見對方一副不贊同的樣子,吳言只好妥協:"好吧,你幫我擰一條熱毛巾吧。"
嚴惟毅滿臉的不贊同:"臉還是要洗的。"
然後,嚴惟毅就真的很認真的幫她洗起了臉,只是,他的手撫到面頰時,挑逗意味十足。
吳言……
待洗的差不多時,吳言猛然向後退了一步,結束這種折磨:"好了,我們出去吧。"
嚴惟毅挑眉:"為什麽要出去,我還要用衛生間呢。"
"好,那我先出去了。"吳言愣了愣,随後點點頭往外退,卻被圖謀不軌的某人一把撈進懷裏:"出去做什麽,一起用也可以的。"
吳言……臉燒的有些紅。
"我還是出去吧。"她到底有些不自在。
嚴惟毅将她困在懷裏,聲音有些啞:"言言,我們是合法夫妻。"
"……嗯。"
"可是,好像還缺少一些……嗯,步驟。"
"嗯?什麽步驟?"吳言的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來,待想到他要說的是什麽時,臉瞬間就充了血似的,更紅了。她的皮膚本就白皙粉嫩,襯着紅色竟然說不出的豔麗,充滿誘惑,讓人很想咬一口。
事實上,嚴惟毅真的這麽做了。
他手箍着吳言的頸部,輕輕噬咬厮磨着吳言的臉頰,嘴唇,吻着吻着,竟然上了瘾。
這時,啪啪啪的敲門聲響起,軒軒本被嚴惟毅放在客廳玩拼圖,見家裏大人都不見了蹤影後有些着急:"爸爸媽媽,你們在裏面嗎?"
嚴惟毅低聲咒罵了一句,心裏也不免哀嚎:為什麽總是漸入佳境時有人搗亂。
其實這事只能怪他自己,竟然忘了外面還有個祖宗!
他頗為留戀的在吳言嘴角逗留了一會兒,聲音因為嘶啞,顯得異常有磁性:"言言,我有些控制不住了,怎麽辦?"
吳言……
她怎麽會感覺不到,嚴惟毅把她箍得很緊,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的,所以,有些變化……咳,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
"快出去了。"吳言剛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那麽的……嗯,就慌慌張張的掙開某人的懷抱,紅着臉跑了出去。
軒軒好久沒有在家裏見着媽媽了,見着吳言開門出來,開心的撲到她身上撒嬌:"媽媽。"
吳言被孩子猛地一撞,有些站不住,護着孩子要往後倒,嚴惟毅手快,連忙從身後将她抱住,待都站穩時,嚴惟毅才笑的擰了擰軒軒的鼻子:"調皮。"
軒軒似乎對這樣的評價很不滿,他膩在吳言身上,皺着鼻子嘟囔着:"軒軒才不調皮,剛剛媽媽睡覺時,我都沒有吵你。"這是想要讨誇獎了。
吳言覺得有些好笑,親了親孩子粉嫩的小臉:"嗯,軒軒最乖了。"
嚴惟毅也抱起軒軒,吧唧親了一口:"走,吃飯去。"
吳言看着滿桌子的菜色,竟然還挺像模像樣的,不禁瞥某人,真想像不出他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
嚴惟毅被吳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幹咳了一聲:"我的優點可多了,以後你會慢慢發現。"
吳言……
她怎麽忘了,有些人不給顏色都可以開個染坊。
吃飯時,嚴惟毅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自欺欺人的裝沒看見,繼續吃飯。鈴聲自顧響了一會兒,挂斷了,然後,又響了起來。嚴惟毅顯然不想接,又把手機調成了靜音,軒軒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他:"爸爸,你怎麽不接電話,媽媽常常跟軒軒說,有人打電話來時,一定要及時接起來,因為打電話的人可能有急事。"
嚴惟毅被小孩子教訓了,看向吳言求解圍,可她只是專心吃飯,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嚴惟毅無奈,只好在小家夥的注視下拿起手機走向陽臺。
來電話的是嚴奶奶,她聽說嚴惟毅把筱彤罵哭了,特地打電話過來訓話,順便讓他跟人姑娘道歉。嚴惟毅嘴上答應,心裏卻冷哼,就知道奶奶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麽,公司裏那些個吃裏爬外的東西,不整治他們,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他這邊剛收了線,邵庭的電話又打進來了。嚴惟毅頓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有事?"聲音有些沉。
邵庭笑:"好絕情啊你,娶了媳婦就把我忘了。"
嚴惟毅眯了眯眼睛:"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但是吳言是底線,你都當我是放屁呢是吧?"
邵庭:"我也說了,別的我都不在乎,你只要告訴我真相,我就不纏着你,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也不去打擾你的吳言,怎麽樣?"
再次談及這個話題,嚴惟毅知道自己該硬氣,可是語氣還是禁不住軟了軟:"邵庭,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負擔,我說了,如果你願意,我一直都會是你的家人……"
邵庭冷哼:"你不用拿這些沒用的敷衍我,我早就讓你做出選擇:要麽你要我,以前的事我都不會追究;要麽你告訴我,我腦子裏那些閃過的片段都是些什麽。可是你哪一個都不選,嚴惟毅,我的游戲規則裏只有AB選項,沒有C,也不準棄權,你犯規在先,就不應該怪我違約在後。"
"邵庭,你想沒想過,你以前既然會選擇忘記過去,說明那些根本不值得你留戀,現在又何必苦苦為難自己。"
"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為難自己,但是我有種感覺,那些對我很重要。我不想這麽不清不楚的活着。"其實,還有一點邵庭沒有說,當她看着吳言時,竟然說不出的熟悉和……恨。
她想,嚴惟毅一直不跟她說出真相,必定是要保護誰,而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他要保護的人,是吳言。以前,對于過去,她确實有些猶豫,現在,她是非要知道不可了。她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叫吳言的人究竟在她過去的生活中扮演過什麽樣的角色。
嚴惟毅挂掉電話時,心裏突然有些不安,他揉了揉狂跳的右眼,想着,該來的擋不住,他已經仁至義盡,如果邵庭真的查出些什麽,那也是她的宿命,他管不住,也幫不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時的疏忽大意差點讓他悔恨一生。
嚴惟毅回到飯廳時,吳言和軒軒都已經不見了,他們自己用的餐盤也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獨留下他沒吃完的半碗米飯和幾盤下飯的菜。
嚴惟毅……
這是,生氣了?
嚴惟毅把剩下的飯菜收拾進廚房,來到軒軒的卧室外,只聽吳言細細軟軟的給軒軒講故事。他輕靠在門邊,耳邊漾滿了小家夥軟糯的回應聲,心裏像是被什麽撓着,癢癢的,暖暖的,說不出的滿足。
吳言的故事講完了,軒軒還是睜着水溜溜的大眼睛看她,吳言看了看時間,問:"還不睡嗎?都十點了。"
小家夥試探性的看了吳言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媽媽,爸爸還沒來看軒軒。"
吳言柔聲:"所以呢?"
"媽媽不在家的時候,都是爸爸來陪軒軒的,可是,剛剛軒軒吃飯的時候都沒等爸爸,他會不會生氣了?"
"爸爸不會生氣。"
"真的嗎?可是如果爸爸吃飯時不等軒軒,軒軒會生氣的,所以,爸爸肯定是生氣了,才不來看軒軒。"小家夥聲音越說越低,好像有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