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灑狗血(2)
柳綿綿這個慫包,見到嚴惟毅,立馬拉過吳言當擋箭牌:“吳言在這呢,嚴惟毅你注意措辭啊。”
嚴惟毅很鄙視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吳言身邊柔聲道:“有喜歡的嗎,我倒是挑中了一件。”說着,望向剛剛挂衣服的地方,可那裏早已空空如也。
他皺眉,問旁邊的服務人員:“剛剛挂在這的衣服呢?”
那姑娘曾經在一本雜志上見過嚴惟毅,見真的是老板本尊駕到,慌了神:“邵......邵小姐正在試穿。”
嚴惟毅下意識問:“哪個邵小姐?”問完,他就後悔了。
那個服務的姑娘這時倒是答得很溜:“是邵庭邵小姐。”
他有些心虛的看看吳言,見她對這個名字并沒什麽反應,松了一口氣。站在吳言身後的柳綿綿抱臂站在那,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标準的看熱鬧的造型。嚴惟毅瞪着她,眼睛裏滿是警告,柳綿綿聳了聳雙肩,吐吐舌頭,滿是興味:你奈我何。
嚴惟毅早就領教過柳綿綿這種無風還要起三尺浪的性格,如果繼續呆下去,他可不能保證她會出什麽幺蛾子,所以他對服務的女孩子說:“那件衣服待會兒派人送到鑫海。”
那女孩有些犯難:“嚴總,那件衣服是限量款,各大店面今天盤貨,就只剩那麽一件了。”
“呵!”這是柳綿綿。
嚴惟毅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你自己想辦法吧,今天下班之前我要看見衣服。”
那個女孩聞言,都要哭了。
吳言覺得自己正在看一出鬧劇,這并不是她想要看見的,至少不應該發難不相幹的人。
吳言:“算了,我也不是多喜歡那衣服,不要難為她了。”
柳綿綿不服氣,剛要反對,被吳言瞪了一眼,立馬消停了。
嚴惟毅此時還是分的清輕重緩急的,也就沒多說什麽,剛要走,就聽身後有人叫:“惟毅,綿綿?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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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綿綿撲哧一聲笑出來了。
吳言臉上也挂着笑。
只有嚴惟毅的臉色有點黑。
邵庭迤迤然走到嚴惟毅身旁,很自然地挎上他的胳膊,親昵道:“怎麽有空來這裏,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怎麽不說?”
原來如此,吳言想。
“呵呵呵。”柳綿綿一直看不慣這只女狐貍,更別提現在還要為姐們耀威。作為旁觀者,她看得清楚,嚴惟毅一定是喜歡吳言的,可是她又看不透嚴惟毅對邵庭的情感,私心裏,她當然希望嚴惟毅能夠跟吳言在一起,所以,她每次看見邵庭都是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
邵庭早就對柳綿綿的态度見怪不怪,她望向吳言,帶着好奇:“這位姑娘是誰,以前沒見過。”
嚴惟毅将手臂抽出,看着邵庭的目光有些冷:“你不用知道她是誰。”
邵庭紅唇微張,有些抱怨:“幹嘛那麽冷淡,綿綿又不是外人。”
柳綿綿笑:“我不是外人,難道是內人?”說到這,她對着嚴惟毅抛媚眼:“嚴惟毅,不然你把我也收了,坐享齊人之福?”
嚴惟毅此時就想把她滅了。
邵庭也跟着柳綿綿笑笑,對嚴惟毅說:“你等等我,我去把衣服換回來。”說完又頗為風情的走了。
嚴惟毅此時心如火燒,他害怕吳言生氣,走到她面前醞釀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邵庭卻出來了。
她拿着衣服很滿是歉疚的對吳言說:“我剛剛換衣服的時候,聽店裏的人說你看上了這件衣服,雖然我也很喜歡,卻也知道來者是客的道理,我可不能搶了客戶的心頭好。”說完,她雙手捧着衣服遞給了吳言。
呵!
吳言一直是笑着的,她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邵庭,笑得更開了:“好啊。”
說完,她接過裙子放到嚴惟毅的手上,拿出卡對站在旁邊的姑娘說:“麻煩刷卡。”
那姑娘早都傻了,哪敢接,一直看着嚴惟毅。見嚴惟毅點頭了,她才把卡接了過去,最讓她崩潰的是,吳言簽的是嚴惟毅的名。
難道這位才是正主?
吳言又和和氣氣的問:“有剪刀嗎?”
姑娘倒是機靈了,馬上拿了把剪刀遞過來。
吳言點頭道了謝,對嚴惟毅笑了笑,拿起他手中的裙子,一剪刀剪了下去。
一時周圍吸氣聲四起。
嚴惟毅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邵庭沒有表情。
柳綿綿則是滿臉興味。
吳言把衣服和剪刀交給剛剛的服務人員,笑着說謝謝。
那姑娘接衣服和剪刀的手抖個不停,生怕吳言一個不高興把她也剪了。她不明白,一個明明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可怕。
吳言對邵庭笑:“你看,這裙子再貴,一剪刀下去,也是一堆破布。好像比我那些百來塊的衣服剪起來更容易,不明白那麽多人争搶着買它們做什麽。”
說完又把目光轉向嚴惟毅:“想必你和邵小姐還有話說,我和綿綿就先走了。”
嚴惟毅意味不明的盯着吳言,最後,還是讓開了路。
柳綿綿一出專賣店就開始笑,眼睛裏滿是淚花。吳言無奈,只得按着她坐在一旁的休息椅,等她笑個夠。她現在腳還疼着呢。
忍了五分鐘,接受着來往人的側目,吳言最後實在覺得丢不起這個人了,戳她的臉:“腮幫子酸不酸?”
柳綿綿繼續笑,挎着她的胳膊:“言美人,你剛剛實在是太帥了。”
“那叫帥嗎?你三觀是不是不正啊,糟蹋東西都叫帥?我都心疼死了,一件破裙子抵上我好幾個月的工資呢。”
柳綿綿繼續狗腿:“所以才說你帥嘛,手起剪落的那一瞬我都快給你跪了,霸氣十足啊,太長臉了。再說了,你刷的不是嚴惟毅的卡嗎?我可都看見了。”
吳言心裏警鈴大震:“我那是借他的錢,要還的。”
“哎,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說明有故事。”
吳言兩手一攤:“好吧,我和他談戀愛了。”與其讓她猜來猜去,還不如折個中,坦白一半,省得露餡。
柳綿綿一噎,笑不出來了,表情有些嚴肅:“雖然這個結果一直是我想看到的,可我還是想讓你考慮清楚。邵庭的事你知道的對不對?你也很喜歡嚴惟毅是不是?不然依你的性格,無論那女人多過分,你都不會像今天這樣反應那麽激烈。可是吳言,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你要想清楚。”
吳言挑眉,笑:"最近竟然讀書了?"
柳綿綿瞪她。
"少看些這種書吧,太現實就太絕望了,不适合你。"
柳綿綿有些氣結:"你知不知道,我都看不清嚴惟毅對邵庭的感情。他雖然還是那個嚴惟毅,卻變了很多。我不知道他在雲南的那段時間遭遇了什麽,可是他回來後,明顯有些不一樣了。"
"人總是會變的,這是時間和成長在逼迫,由不得自己的。"
"可是成長總有個方向吧,變好或變壞,卻是他自己選的啊。"
"那你覺得嚴惟毅變壞了嗎?"
"這……也說不上吧,就是有些時候讓人有些看不透。"
"你能看透誰?"
"不許侮辱我智商。"
"好吧,言歸正傳,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和嚴惟毅在一起?"
"怎麽可能。"
"那不就結了,所以,你只要站在一邊好好祝福我就行了,至于我和他,能走多遠,看我們倆的造化了。有些人如果他不屬于你,即便千般手段也是留不住,因為心不在了。”說到這,她嘆了嘆氣:“順其自然吧。"
柳綿綿郁悶了:"這話題太沉重,我們去吃冰激淋吧?"
轉的太快,吳言當機了一瞬間:"今天是周五,你不用上班嗎?"
"嘿嘿,我騙主任說出來找新聞的。"
吳言看看表:"先陪我去接軒軒吧,他要下課了。"
"遵命。"說着兩個人就走出商場去取車了。
吳言沒想到嚴惟毅會在,他把軒軒抱在懷裏,不知道說些什麽,把孩子哄的很開心。
柳綿綿嘀咕:"還真是會曲線救國啊。"
嚴惟毅裝作沒聽見,說:"我哥剛剛打電話來說找你談談心,讓你下了班去醫院找他。"
柳綿綿滿是懷疑:"他找我不會給我打電話嗎,騙子。"而且,嚴惟瑾才不會主動找她。
軒軒抱緊嚴惟毅的脖子,對柳綿綿喊道:"柳姨你胡說,爸爸才不是騙子。"
柳綿綿聞言眉毛一挑:"呦,嚴惟毅你可以啊,這麽快就讓孩子叫上爸了,是不是想直接把吳言娶回家啊?呵呵,恐怕沒那麽容易。"
吳言心虛,把頭扭向一邊。
嚴惟毅笑:"你的手機好像關機了,還有,他說他好像今天不用值班,五點半就要離開。讓我看看,現在幾點了。哦,五點十分,你還有二十分鐘,指定趕不上了。你放他鴿子好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放了你多少次。"
柳綿綿成功被挑撥離間了,咬咬牙,還是沒忍心說不去,瞪了嚴惟毅一眼,急匆匆的走了。
吳言嘆息:再灑脫的女孩子,一旦遇上那個人,便會萬劫不複。明明知道不應該強求,卻舍不得,放不下,盼長久。
或許愛情真的是一杯酒,越喝越難停下來,明知道醒後會身心疲憊,卻還是義無反顧,難怪那麽多人但願長醉不願醒。
可是,總是要醒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