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奪腦子有點兒懵, 是真的暈了。
他一步步挪蹭到她面前, “林染,你……”
以前都是他叫她“老婆”,她叫他名字,今兒倒反過來了。
林染皮膚雖白, 可臉蛋兒這會兒卻紅撲撲的,也不知是心裏緊張的,還是剛剛洗過澡的原因。
她不敢看他, 咬着下唇, 伸手解他的扣子,很認真,解了兩顆就不解了,手移到下邊解皮帶。
沈奪的呼吸漸漸重起來。
林染很不熟練,有個地方摳了好幾下也摳不開, 她臉都要紅透, “幫個忙啊。”
沈奪迅速自己動手,抽出皮帶扔到一旁。
啪嗒一聲,好像砸在沈奪心裏,她還什麽都沒做,他就覺得自己要不行了。
林染頭壓的很低, 很專注,猶豫一下,手慢慢伸進去。
手法生疏卻意外的刺激。
沈奪的拳頭猛地攥起來,像頭沉睡了許久忽然蘇醒的獅子一樣, 瞬間就被激着了,捧着她的臉重重吻了下去,吻夠了,一把将人扛起來,大步流星往卧室走。
那裏他早就準備好了她喜歡的床單和被罩。
于是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
林染這個姑娘,不扭捏,也很放得開,這讓沈奪很欣喜,也很滿足,這一程,他們共同走過,終于圓滿。
屋內溫度适中,可沈奪還是一頭的汗,他懲罰性的動了幾下,低頭看她:“你故意的是不是,這個時候叫我回來,明知道我一會要趕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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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抓着他肩膀,皺了下眉,“我算好了時間的,兩個小時還不夠?”
“以後你就會知道,到底夠不夠。”
下午一點,卷毛已經來了幾次電話催,機場很遠,到那還要排隊安檢,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林染趴在床上休息,沈奪匆匆忙忙洗了個澡,實力演繹了一把穿上褲子就走人。
他換了身衣服,跪在床上探過身子狠狠親了她一口,“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待着,不許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不許跟別的男人說話超過三句,聽到沒有?”
林染懶懶的趴着,臉側貼着枕頭,眯着眼睛說:“你也是,不許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不許……”
“在我眼裏,除了你,其他人類統稱為‘生物’。”他揉了把她的頭發,“我真得走了,下飛機給你打電話,這幾天你如果無聊就把林漾叫來陪你——但是必須保證等我回來就得把她弄走。”
門一關。
林染徹底松了口氣。
這個人,跟頭野獸一樣,幸好他要趕飛機,不然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麽時候。
今天林染徹底給自己放了個假,沒有去素悄,現在沒有了笑笑,她暫時也沒找別人,拜托隔壁的奶奶幫她看着點院子,訂單已經安排到四個月後了,目前暫時不接單。
她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帝都到青島飛機大概一個半小時,這時間沈奪應該還沒下飛機。
林染起來去洗澡,走起路來就覺得腿和腰都疼得厲害,在浴室,一照鏡子她才發現,自己脖子上,胸口,好幾處他留下的痕跡,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腦子裏浮現出今天的一幕幕。
太煩人了,勁兒那麽大,現在門都出不去。
她沖了個澡,圍上浴巾,出來就找手機,想上網查查怎麽能快速消掉這些痕跡,沈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那邊嘈雜得很,一定是在機場,因為還聽得到機場廣播的聲音。
他聲音輕快,心情超好的樣子:“老婆!我下飛機啦!一會出去就打車,半小時就到酒店啦!”
林染躺在沙發上,兩條腿立起來,繃得很直,網上說這樣能瘦腿。
她說:“到就到了,你也不用吃喝拉撒都彙報吧?”
沈奪:“我願意,你幹嘛呢?”
林染就埋怨起來,“都是你,我現在門都出不去,讓人看見怎麽辦啊。”
沈奪笑的特欠揍,笑夠了,他壓低聲音:“這次沒忍住,下次我輕一點,嗯……那你就別出門呗,我讓淑芬兒給你送吃的去。”
“哎,別。”林染趕緊阻止,“讓她看見我更沒臉了,我一會看看煮個雞蛋什麽的敷一下,剛才查了一半你就打過來了。”
沈奪輕輕嗯了一聲,隔了兩秒,他說:“老婆,我有點想你了。”
林染握着電話,心尖兒顫了一下。
有那麽一股暖流,從心底一點點冒出來,那是濃濃的,抑制不住的——
幸福感。
林染找了件領口比較小的短袖,露出來那一個貼了個創可貼,然後背上包包出門。
沈奪的“糟糠之妻”修好了,林染得去取回來。修理廠的老板是司機的朋友,也認識林染,林染叫他鄭叔。
“小染啊,缺了個進口零件,我現訂購的,不然也不會這麽久,等急了吧?”鄭叔五十多歲,開了三十年摩托車修理廠,手藝沒得說。
林染繞着車走了一圈,蹲下看了看之前劃傷比較嚴重的地方,拍拍座椅,說:“沒事,反正他也不急用,對了鄭叔,我跟你說的那個,沒忘吧?”
鄭叔笑的一臉憨厚,“你們年輕人就愛玩浪漫,早就給你弄好了,”他手一指:“那呢。”
林染繞到車的另一側,找到了那個地方,她伸手摸了摸那裏,唇邊溢出一抹笑:“謝了,改天我讓張叔給您送盒好茶。”
這天晚上,沈奪抓緊時間洗漱完畢,一躺到床上,就迫不及待給媳婦兒發了視頻,視頻一接通,他一張大臉塞滿了屏幕,林染舉着電話,指揮他:“你往後一點啊,吓死人了。”
沈奪攝像頭在酒店房間轉了一圈,“給你看我住的房間,環境還不錯,大床房,我一個人住,要是你在就好了。”
林染沒有睡覺,盤着腿坐在沙發上,她盯着攝像頭裏晃來晃去的人,“你一個人多好,滾來滾去也沒有人跟你擠。”
他暧昧的笑,“我就愛跟你滾來滾去。”
兩個人就這樣随意聊天,時間很快過去,聊到素悄,沈奪想了想,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改變一下素悄的經營模式,現在這種模式,受衆小,雖然物以稀為貴,可能看到你設計的人也相對很少,你沒有想過把素悄做成一個品牌麽。”
她斟酌着:“你是說,批量生産?”
沈奪嗯了一聲:“就這次仿冒事件來說,能看出很多人喜歡你的設計,作為一個設計者,更多的人喜歡你,知道你,使用你設計的産品,不是一件好事嗎?”
“而且,你可以設計限量款和批量生産的款式,兩種模式共存,我覺得還挺好的。”
林染坐正了一些,挽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表示贊同,“其實我以前也這樣想過,但素悄從我師父那時開始就是這樣的模式,純手工,從沒有過兩件一模一樣的。而且以前我還要上學,沒有那麽多精力兼顧。如果真的要改,也要先問我師父。”
“他在哪?”
“回老家了,臨省的一個鄉下。”
沈奪說:“你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做決定,如果想嘗試的話,我陪你回去一趟。”
“嗯。”
兩個人聊了很久,像學生時代的異地小情侶一樣,說不完的話,很多只是晚上吃什麽了,有沒有洗澡這樣的小事,可還是怎樣都說不夠。
以前那麽多個獨自睡覺的夜晚,沈奪都沒有覺得什麽,可經歷了白天的事,這種跟她視頻聊天後的夜晚變得非常難熬。
他不得不自己又解決了兩次,于是更加想念她。
……
818酒吧。
胡來在場子裏轉悠,看沒什麽事,坐到犄角旮旯給沈奪打電話。
“我說,你最近幹嘛呢?怎麽又沒動靜了,我這天天跟個冷宮娘娘似的,你想起我就過來坐坐,想不起來我連個面聖的機會都沒有,啊?”
今天的培訓剛剛結束,沈奪接了胡來的電話,春風滿面:“啧,哀怨口說來就來,我這不是出差了麽,回去就找你,給你帶大龍蝦啊,乖。”
胡來:“滾蛋,哄兒子呢你,對了,你跟你老婆和好沒有?”
沈奪:“必須的,下回帶她一起去。”
“哎。”胡來問他:“你倆為啥吵架,是不是你開小差那事兒被她發現了?”
沈奪納悶:“什麽開小差?”
胡來:“就你上次說的啊,你喜歡上一姑娘,我可告訴你,我看你媳婦挺好,你別拈花惹草的跟胡鬧學,再說人家也不是小門小戶,你不怕人家老爸帶着一幫小弟揍你?”
沈奪:“……胡扯什麽,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什麽姑娘了?”
胡來剛要說你別裝糊塗,身後就有人怼了怼他肩膀:“哥,你怎麽跟誰說話都能帶上我?我招你惹你了我。”
胡鬧轉到胡來對面坐下:“跟誰打電話呢?”
“奪子。”他挂了電話,從上到下打量胡鬧,問他:“今天怎麽穿的人模狗樣的?”
胡鬧一指幾米開外,那裏坐了兩個中年男人,正饒有興致的盯着舞池,躍躍欲試的樣子,“那倆我客戶,看見沒,一把年紀還盯着人家小姑娘看,要不是我客戶我一腳給他們踢前門外去。”
再看過去,他們倆已經脫了外套往舞池那邊走了,胡鬧搖搖頭,心底對他們輪番進行了360度全方位鄙視。
兄弟倆說了會話,吧臺那邊叫胡來,胡鬧一個人喝了杯酒,心裏正在盤算一會這倆人玩完了怎麽自然又和諧的切入正題,讓他們買他的智能手環。
這次要成了,四分之一個帝都的商場裏都會擺上他供貨的智能記步手環。
忽然那邊有點騷亂。
舞池裏,那個姓賀的客戶拉着一小姑娘的胳膊不放,身邊有幾個同齡女孩想幫又不敢動手的樣子,那小姑娘兩只手拼命想擺脫他。
拉扯間,那女孩一個轉身露出正臉,胡鬧心裏一驚,下意識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
他直接撐着胳膊從前面的桌子上越了過去,三步并作兩步從人群中擠過去,幾秒就沖到兩人面前,拉了一把林漾的胳膊,把她從那男人手中解脫出來,陪着笑臉:“賀總,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那邊我又叫了好酒,咱們接着喝。”
他手往後一籠,林漾被他擋在身後。
林漾心裏砰砰砰的,顧不得思考他怎麽忽然出現在這,下意識緊緊抓着他身後的衣服。
賀總今晚已經喝了不少,這會帶着醉意,話都有些說不清:“有好酒?正好,我想跟這小妹妹交個朋友,請她喝酒,來來走走走……”
說着又要伸手去拉她,被胡鬧攔下:“賀總,這是我朋友的妹妹,還上着學呢,一會就得回家,你想找人陪你喝酒,我來安排,好不好?”
賀總笑了兩聲:“你認識啊,那就是自己人了,我就喜歡上學的……”
胡鬧臉色非常不好:“賀總,這個不行。”
賀總靜了一會,周圍人都在看他,他頓時酒醒了不少,幾秒後,他點頭:“行。”
他轉身推開人群往出走,嘟囔了一句:“這年頭上學的最他媽不幹淨,裝什麽純潔。”
他身後。
胡鬧的臉瞬間冷得像冰,他幾步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賀總回頭:“幹嘛?”
“你他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