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她推開門,只看到了淚眼朦胧的堂姐,想要分享的滿嘴的八卦卡在喉間,她趕忙跑到馮淩泠的邊上,“姐,你怎麽哭了?”
馮淩泠回神,恍然發現,自己眼中竟全是淚。
她眨眨眼,悄悄用手抹去眼底的淚,笑着起身攬着馮語汐的肩膀,“沒哭啊,眼睛裏進了睫毛,不舒服。”
“啊?哦……”馮語汐還想說些什麽,卻最終被馮淩泠拉着離開。
真好,十年後,他們竟還能重逢在一起。
她不怨緣分厚待着齊暖夏,只因,連薛楚慕都不知道,為了這份緣分,齊暖夏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而她,馮淩泠想,她沒有齊暖夏的執着,所以,最後,她只能成為那個親口祝福他們的人。
再見了,她終于徹底結束的初戀。
再見了,那個青春時做錯了事的馮淩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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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齊暖夏去超市買了新鮮的食材,開車去了薛楚慕的家。
進入小區,用密碼打開他家的大門,看到了如預期中所想的布置單調,絲毫沒有放多少心思在裏面的家,她忍不住笑了。
直到與他在一起,齊暖夏才發現,這個男人有時候直接的可愛。
她從來都以為這個男人冷着臉,仿佛什麽都不在乎的時候是深沉的,是看不透的,但其實,這個男人只是習慣了用同一個表情去對待人事物,他只是習慣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也習慣了用最簡單最不啰嗦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比如,在他們正式在一起的第三天,他直接給了她他家的大門密碼,然後告訴她,歡迎時常光臨;比如,在他們在一起之初,他就直白的問她:“你喜歡吃什麽?玩什麽?”
從沒有小說男主角的光環,也徹底颠覆了她對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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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高興的,她明白,這代表了他将她視為了自己人。
就如同郭思遠說的,與薛楚慕相處,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這麽複雜,因為他簡單而純粹。
忍不住哼着歌,她開始将從超市買回來的食材分類,系上新買的圍裙,看到幾乎被當做擺設的廚房,齊暖夏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的買了各種調味料。
洗菜、切菜,她回憶着這段時間接觸下來,這個男人相對喜歡吃的幾個菜的做法。她并不常做菜,但表妹顧嘉意最愛吃的,還是她做得幾道拿手好菜。
蛋黃獅子頭、肉末茄子、山藥、炒青菜、以及仍在炖着的玉米排骨湯,齊暖夏走到客廳,默默整理着茶幾上散落的a4紙文件。
薛楚慕開車回家的路上,想起自己将自家密碼告訴齊暖夏的情景,想着此時此刻,這個姑娘就在他的家裏,這是他從家裏搬出來獨自居住後第一次這麽迫切的想要回到家裏,去看一看他的小姑娘。
坐電梯到自己家門前,薛楚慕按密碼的手有些猶豫,忽然間,他莫名的不敢按下這個密碼,這樣突如其來的情緒讓他緊張,期待,很複雜,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緩慢的輸入密碼,當他打開家門的時候,他只看到低頭忙碌的小姑娘應聲擡頭,臉上的喜悅是這麽明顯。
于是,他也笑了。
回家,真好。
時光35
身材嬌小的姑娘系着粉色的圍裙,及腰的長發被高高的梳成馬尾辮,因着低頭的姿勢,長長的,略微帶着卷的長發乖乖的垂落在肩膀的右側。
那樣溫馨的一幕,讓匆匆回到家的薛楚慕感到無比的暖心。
過去他從不會覺得一個人有什麽不好,過去他一次次以各種理由拒絕着家裏父母安排的相親,只偶爾應付應付以安父母的心。可是,直到他進門看到他的小姑娘彎腰為他忙碌着,他才驚覺,有她陪在他身邊的感覺到底是有多麽美妙。
當看到齊暖夏發現他時瞬間迸發的喜悅,他的心底一片滾燙,想要将她擁入懷中的欲、望是這麽的強烈。
他曾嗤笑過郭思遠對岳姍姍的粘人程度,也曾吐槽過傅予一個大男人居然愛看臺灣小言,然而,直到真正經歷了,或許才能真正明白,過去這般不屑的表現于他而言也是這麽的激動。
哪怕,其實,今天只是他于她真正在一起的第四天。
薛楚慕還不在的時候,齊暖夏自得其樂,可是,當他出現,她立刻又有了莫名的恐慌。除了見到他的喜悅,剩下的只有不安。害怕他會因為自己擅自收拾了茶幾上的文件而生氣,害怕他因為自己動了他客廳的某些布置而不開心。
愛情從來就沒有多少公平可言,她心動得有多麽早,愛得有多麽深,就注定了她在薛楚慕的面前,總會不自覺的帶上一份小心和忐忑。
“你回來啦。”她不安的抓了抓圍裙上的兔耳朵,咬着唇說道,“那個,我是看着茶幾上資料有點亂才整理的。”
她的不安與慌張盡數入了他的眼,他嘆氣,想着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改掉她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還不待他開口安撫,面前的姑娘仿佛瞬間想起了什麽,一拍腦袋,一聲驚呼,“呀,我都忘了,我的湯。”
急急忙忙跑回廚房,再也顧不得薛楚慕,齊暖夏滿是懊惱。
第一次為他下廚,怎麽着也不能搞砸了。
回到廚房,手忙腳亂一陣忙碌,終于安心,然後,她想起方才站在門口看着她的薛楚慕,心底暗罵自己豬腦袋。越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現,卻一次次表現得都不盡如意。
很沮喪,她機械的開始盛湯。
“傻瓜,不燙嗎?”手中的鍋子被人接過,她傻傻的擡頭,只聽到好聽的男聲離她這麽近,“不是說要好好在我面前露一手嗎?怎麽還發上呆了?”
薛楚慕就站在她的身旁,替她将鍋子裏的玉米排骨湯倒入湯碗。他的聲音還是如平常一般淡淡的,卻又能讓齊暖夏輕易聽出裏面的溫柔和無奈。
別問她怎麽能聽得出來,這十年來,她一直觀察着他,猜測着他的小動作,對于他,她總是要比旁人敏感一些。
再然後,她看着薛楚慕有些顫抖的手,以及倒湯的時候并不熟練的動作,她便知道,這是個不常做家務的男人。
忽的,她噗嗤笑了。
“行了行了,還是我來吧,大爺,您還是去餐桌前坐着吧。”她忍不住調侃,看他變得有些尴尬的臉色,才覺得,這個男人與她的距離并沒有那麽遙遠,“快去快去,別在這裏妨礙我。”
薛楚慕頓時手足無措的放下鍋子,傻傻的站在她的身旁。
對這個高冷學霸而言,物理研究是他的強項,然而,做家務,真的難倒了他。
“我可以幫你。”他說。
聽着他略帶委屈的聲音,齊暖夏在方才一瞬間産生的患得患失煙消雲散,她忽然想起了将家裏鑰匙交給她時,那個其實有些傲嬌的薛楚慕。
于是,心底的沖動讓她轉身,踮起腳尖,不管不顧又帶着份小心,輕輕吻上他的唇角。
很快速的,很輕的一個吻。
分開的時候,她滿臉通紅,不敢與他對視,更不敢看他的臉色。
但是,很快,她的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臂輕握住,下一秒,她進入他的懷抱,耳邊是他的心跳聲,頭頂,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
再然後,她聽到了更讓她面紅耳赤的話,他說:“理論上而言,吻不是單純的嘴唇與嘴唇的碰撞,有時候還需要運用唇,舌,牙等。我覺得……”
“薛楚慕!”
齊暖夏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薛楚慕這樣的男人一本正經的讨論什麽才是吻,也懊惱自己一時的情不自禁。
“我說的是實話。”薛楚慕輕輕揉着她的發頂,以示安撫,“如果可以,我們可以真正演示一遍什麽才是真正的吻。”
“薛楚慕,你別犯職業病!”齊暖夏幾乎淚奔,掙脫他的懷抱,徹底将這個男人趕出廚房。
直到廚房的拉門在他面前合上,薛楚慕忍不住用手撫摸方才被齊暖夏吻過的地方。那樣柔軟的觸覺幾乎刺激着他的心跳,說不清是激動還是遺憾,他想,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再次拉開廚房拉門的時候,齊暖夏端着湯,看到薛楚慕正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托腮沉思。又一次想起廚房裏他一本正經的探讨,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再次襲來,她忍不住嬌嗔,“薛老師,現在是下班時間,不帶這樣回家了還傷害腦細胞。”
他聞言擡頭,一言未發,漆黑的眸子緊緊鎖在她的身上。
這樣強烈的目光讓齊暖夏語塞,更避無可避,她放下手中的湯,又一次落荒而逃,而後,她聽到身後傳來了他愉悅的笑聲。
簡直惡劣!
餐桌上全部都是薛楚慕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