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祁曼沉默不語的這兩分鐘裏,池瀚當真是度秒如年。
明明就是跪在平坦的大理石地板上,他卻覺得自己如同跪在燒紅了的烙鐵上面,還是帶着倒刺的烙鐵,磕得他心裏直發慌。
偏又不能起來,得耐着性子等女主角答複。
兩分鐘後,祁曼突然“啊”了一聲,醍醐灌頂一般:“……池英俊你是在向我求婚啊……”
此時的池瀚,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但是他還是強忍着幾乎要沖出身體的洪荒之力,巍巍顫顫地應了一聲,再三發問:“曼曼……嫁給我好嗎?”
“呃……”祁曼歪着腦袋,意味不明地回看着池瀚,繼續重複單音節,“唔……”
池瀚真是要被她的慢性子弄得抓狂,可是又不敢抓狂,整個人都要精神分裂了。
在池瀚瀕臨暴走的邊緣,祁曼終于慢吞吞地開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好吧……看在你最近表現得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免為其難地……答應你好了。”
————
祁曼話音一落,輪到池瀚懵圈了。
呃……唔……曼曼的意思是……?
被祁曼的粗長神經給傳染了的池瀚将她的答案在心中過了一遍,明白過來後“咻”地一下從地上蹿起來,小提琴失手砸地上也不管了,直接張開雙臂用力地将祁曼抱到懷裏。
“曼曼你讓我罵一下髒話……”
池瀚在祁曼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緊接着就開始n倍速複讀起“卧槽”兩個字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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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瀚以最簡單粗暴的語言,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和卧槽。
ヾ(?`Д′?)~!
聽池瀚這麽抑揚頓挫地循環着國罵,祁曼是又好氣又好笑,擡手回抱住他,依偎到他懷裏。
池瀚一口氣不停歇地重複說了好幾百遍卧槽,又猛地扶住祁曼的肩膀一把将她拉開距離,一臉不可思議地确認:“……剛剛曼曼你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祁曼眯着眼睛,笑得跟月芽兒似的:“是的呀~我答應你了。”
池瀚:“…………”
只覺一口熱血翻騰上來,池瀚表情簡直是精彩紛呈。
紅紅綠綠地過了幾種臉色,池瀚突然又彎腰勾住祁曼的腿窩,一把将她打橫抱起來。
池瀚這個舉動吓得祁曼一聲驚呼,忙不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池瀚一抱起祁曼,腳下一點,登時就帶着她轉起圈來。
一邊轉還一邊仰天長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池英俊也是有老婆的人啦~!!”
祁曼看着頭上的那片星空在不停不停地旋轉,心情也被池瀚帶得飛起來。
心中滿是甜蜜和無奈,祁曼摟緊了池瀚的脖子,低低地說了他一句——
“笨蛋。”
————
轉了一大圈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池瀚才記得把祁曼放下來。
放她下來之後,池瀚馬上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剛剛一激動戒指盒沒拿好,讓戒指飛出去了!!
簡直是樂極生悲,池瀚的臉一秒鐘幹癟。
這戒指可是池家的傳家寶,專門傳給長媳的,傳了好幾代人了都,可不能在他池瀚的手上丢了啊!!
管家一聽不得了,趕緊發動所有人找戒指。
又是兵荒馬亂的半個小時,最後戒指讓祁曼在餐桌角落裏找到了。
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池瀚接過了祁曼遞來的戒指,複又在她面前單膝跪下,扶着她的右手,舉起戒指……
正好,一輪滿月在兩人身後張開。
跪着的池瀚和低頭站着的祁曼,在月的映襯下,成了一幅矢志不渝的剪影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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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戴戒指的姿勢三十秒,池瀚終于認了輸,轉頭對着站在遠處的管家發問:“老王,結婚戒指應該戴在哪只手指上?”
萬萬沒想到自家小少爺定格這麽久不是為了讓自己拍照,而是在思考戒指應該戴在哪只手指上,王管家忍住了仰天扶額的沖動,大聲回答回來:“……小少爺,戴在無名指上……”
看着池瀚聽完自己的話就要把戒指往祁曼右手無名指上戴,王管家又趕緊喊話:“左手!左手!!”
池瀚抖了激靈,反應了一下左右,尴尬了一下,迅速地放下祁曼的右手拿起她左手,給她戴上了戒指。
戴好了戒指又調整了一下大小,池瀚這才站起來,再一次将祁曼摟入懷中。
這一回,他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踏踏實實地落了地。
輕嘆一聲,池瀚低頭在祁曼額頭上落下一吻,繼而以吻封住了她的雙唇:“終于……我是你的了……”
而你,也是我的了。
————
這一夜,池瀚尤為熱情。
乘着游艇回到婧之島,他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祁曼,大步流星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進家門,都等不及回房間,池瀚就将祁曼壓倒在地攤上,一邊盡其纏綿地吻她,一邊手忙腳亂地去脫她的裙子。
可是手忙腳亂了大半天,祁曼的身子都被他吻得發熱發燙,裸|露在空氣中的雪膩香酥都變得渾圓挺翹了……那裙子就是死死地卡在腰上扒不下來。
池瀚登時急得滿頭大汗。
媽噠這裙子看起來不是很好脫嗎?!居然是騙我的?!
……不管了!脫不掉就脫不掉吧!
如是想着,池瀚撩起祁曼的裙擺,将礙事的褲子褪去,扶着她的腰肢,動作緩慢而堅定地、徐徐填滿了她。
在抵到她身體裏的最深處時,池瀚停下了動作,俯下身去,在祁曼耳邊低語:“曼曼,我愛你。”
祁曼還處在适應小池瀚帶來的酸脹和酥麻之中,聽到池瀚這句深情的告白,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擡手勾住他的脖子,亦低低地回了一句:“笨蛋……我也愛你。”
話音一落,祁曼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小池瀚一跳一漲,撐得她有些難受。
可還沒等她出聲,池瀚猛地從她身上撐起上身來,目光深幽地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不知道說了句什麽,繼而一把掐住她的腰,狂風驟雨地般猛烈地律動起來。
祁曼的話滑到嘴邊,直接被池瀚撞散,撞成了一聲一聲痛苦到極致又愉悅得難以自持的呻|吟。
屋外,潮生潮落,濤聲如訴如泣,同屋內的旖旎纏在一起,黏得化不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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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曼性感的衣着、祁曼答應他的求婚、祁曼對他說“我愛你”——此三者任意一件,都足以讓池瀚持續亢奮一整夜。
更何況現在是三者同時發生,疊加出遠超三倍的效果。
是以,吃了遠超三倍劑量偉|哥的池瀚,龍馬精神,一戰到天明。
從客廳到玄關,再從樓梯到房間,一路上都留下了池瀚矯健的身影。
……也留下了這條堅韌不拔的裙子的身影。
将祁曼壓倒在床上的時候,池瀚實在是忍無可忍,“撕拉”一下,直接将裙子撕成了兩半。
已經有些體力不支的祁曼聽到聲音,又感覺到腰上的束縛消失,暈暈乎乎地從枕頭裏擡起頭來:“張阿姨送的……你怎麽就撕……嗯啊……你輕點!”
聽到祁曼這聲,池瀚動作頓了頓,力度未減,蠻橫地一路侵入到底,發起又一輪新的進攻:“不怕,回頭我再補你一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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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止于天明。
做到後面祁曼都暈睡過去了。
池瀚堅持着完成最後一局,才款款抽身而出,然後抱着祁曼去洗手間清理。
實在是愛她怎麽愛都不夠,看着她的睡顏都忍不住心猿意馬,池瀚在浴缸裏哄着半夢半醒的祁曼又來了兩回,才給她洗好澡,抱她上床去睡覺。
明明進行如此大量的運動,池瀚可就是怎麽都睡不着。
他幹脆就開着一盞床頭燈,低頭看燈下祁曼熟睡的臉,腦海中放電影似地過兩人交集在一起的這一生。
不管是甜蜜的還是難過的往事,現在回想起來,都只剩下心安。
是的,有她在身側,滿滿的都是心安。
“曼曼……”池瀚輕輕地叫着祁曼的名字,反反複複、柔情蜜意地叫着她的名字,“曼曼……曼曼……我的曼曼……”
雖然睡着的祁曼聽不到了。
但是池瀚卻舍不得停下來。
“曼曼……我這麽愛你,可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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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池瀚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了。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祁曼還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懷裏,睡得像一個孩子。
池瀚又看了祁曼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穿上衣服去吩咐王管家今天吃什麽。
正巧,他一開門,就看到家中的女傭拿着一張紙條站在門口。
池瀚眉毛一挑,問:“怎麽了?”
這位女傭雖然已經是四十多歲的阿姨,但是還是抵禦不住吃飽喝足的池瀚這邪魅又放|蕩的美,老臉一紅,低下頭把紙條雙手遞過來:“小……小少爺,這是在您褲兜裏發現的。”
“哦……”池瀚應着,接過那紙條,又吩咐了女傭一句,“你去告訴王管家,今天中午吃的東西要清淡些,多做點補充體力的菜。”
女傭應了一聲,馬上轉身飛快地下樓向王管家傳達小少爺的吩咐了。
“這是什麽……”
盯着手裏的紙條,池瀚關上門,轉身,一邊打開這紙條,一邊往床邊走去。
紙條的內容一展露出個開頭,池瀚腳步一頓,登時無奈扶額——
這還能是什麽啊!
不就是他删删減減改了幾萬遍的求婚詞嗎?!
結果,當着曼曼的面,一跪下、一激動,全忘記了!
白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