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李時昀聽到周長夜這樣說, 笑着說道:“那這李文堯可是慘了, 既想要十老的人去救他, 又害怕過去了就把他小命給了結了。”
“本來就是不讓他好受的。”周長夜說着起身走到書案那邊,說道:“這兩天你回去一趟,将值錢的東西都搬出來, 府院按着規矩是要封起來的。”
“啊?”李時昀到這時候聽着才覺得有些奇怪,不管怎麽說清平侯都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就這樣封起來, 心裏還是有些複雜的。
“沒有辦法,做戲要做全, 而且你們清平侯府也該是沒了的時候了, 偌大個侯府對朝堂沒一點用處, 還占了那麽多的良田鋪子。”周長夜看了一回,因為清平侯府是老侯府, 獲封的東西可是不少。
如今撤了清平侯府的爵位,朝廷倒是能收回不少東西。
“你來看看, 那些人是跟你走的近的,我給他們留點東西。”周長夜貼心的說道。
李時昀瞥了一眼, 真要他說的話,還是挑了一些能用的人點了出來。
“成,那我就拟個旨發下去了啊。”周長夜倒是歡喜。
等着這一道旨發下去,清平侯府的人才知道清平候府果真就是這樣沒了,可笑的是他們前些時候竟然還為了誰要承這個侯府争論不休呢。
現在好了侯爺變成了廢人,天天只會哭, 侯夫人母子三人都落在牢裏,只有一個三少爺能頂事兒,到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兒呢。
“八成是三少爺得罪了那位王爺,不然上面不會這樣絲毫不留情面。”好多人都是這樣猜測的。
“你們放屁!”栗五跟在一邊罵了一頓,等着李時昀露面的時候,是過來收拾東西準備搬出清平侯府的。
清平侯的其他族人抓着李時昀不依不饒,說要李時昀管他們。
李時昀說道:“好啊,誰給我當下人,我就管他們,不然你們憑的什麽讓老子白養你們?你們認老子當爹了?”
“你……你還不是你小子犯了錯,才讓侯府落得這樣的下場?”那些人可是不管了,什麽罪名都推到李時昀頭上。
不到半日李時昀失寵的事兒都傳開來了,着實讓還被關起來的周元白大喜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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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保佑,若是這李時昀兩個鬧起來,怕是那太上皇身子真的不行了,只望着王叔不會忘了咱們的大計!”周元白跪在地上又開始燒香了。
周元白燒香,李文堯就慘了,黑洞洞的關在天牢裏面,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就讓他驚懼的不行。
“夫君,夫君啊!”曲氏進來的時候吓了李文堯一大跳。
“你如何的進來的?”李文堯急忙問道。
曲氏哭着說自己花了好大的力氣跟銀子,才求得跟李文堯見上一面,畢竟她現在是孕婦,王法無情也有仁義在,總要是讓她孤兒寡母的來見李文堯一次的。
“有話快說!”後面跟着的人催了一聲。
曲氏對着李文堯眨了眨眼,李文堯心有意動,可又不敢亂說話,只問了現在到底什麽情況了。
曲氏說她被接回了曲家,現在清平侯府都被封了,前幾日的李三少爺才從府裏搬了東西出來。
“他……他就什麽都不管了?眼看着侯府沒了?!”李文堯不可接受也不能相信的問了起來。
“夫君說的什麽話,他就是想管又怎麽管?大家都說是他惹惱了貴人才連累了侯府的。”曲氏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李文堯,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話。
李文堯最後的時候才問了一句:“你走了,齊月晖呢?”
“他?我不知道啊,聽說是找三少爺要了契書,自己走了吧。”曲氏茫然的說了一句。
“那你照顧好身子跟孩子,其他的就莫要管了。”李文堯最後叮囑了一句,曲氏點點頭走人了。
“他們就說了這些?”等到這邊監視的人将李文堯夫婦說的話傳到周長夜這邊的時候,李文堯倒是疑惑起來。
“曲氏可沒這樣的好心,她這麽辛苦前來确認李文堯的情況,怕是李文堯手裏還捏着十老不可缺少的東西。”李時昀說着,看向周長夜說道:“怕是都落在了齊月晖身上了。”
周長夜嗤笑了一聲,說道:“他那個男妾倒是一往情深,可惜腦子不大行,背着東西沒跑多久就給抓着了。”
“抓了?”李時昀驚疑的問道。
“怎麽?還舍不得?”周長夜有些嘲諷的看向李時昀。
李時昀撲過來就要治他。
“好了,好了,我說錯了。”周長夜難得的先求饒。
“說了一百次,我從來都沒看上過他。”李時昀生氣又正色的說道。
“那你說說你早先的時候看上過誰?”周長夜悄悄的問了一句。
李時昀側目看了周長夜一眼,說道:“倒也不是看上過誰,只是早年的時候撞見一位大俊男,人長的帥脾氣又好,實在是……”
“李時昀!”周長夜聲音立馬壓下來。
“早年的事兒了,而且人家都還不認識我呢。”李時昀擺手,将話題轉到了齊月晖身上來。
“你怎麽處置了那個齊月晖了?”李時昀好奇的問道。
周長夜冷笑了一聲,說道:“簡單,他不是一往情深麽?我派人跟他說,只要按我說的做,讓我抓到了十老的領頭,我就放了李文堯。”
李時昀點了點頭,最後又補了一句:“小心點,別被他們耍了花招去。”
周長夜笑笑,湊過去跟李時昀說道:“你們府裏的田地還有鋪子正找人接手呢,要不你花點銀子?”
“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你還不多補貼我一些,竟然還要收銀子啊。”李時昀膩歪起來。
周長夜卻不吃這一套的說道:“我向來公事公辦,這些東西落在你手裏,你一年就賺回來了。”
李時昀啧了一聲,只得掏了銀子,先将清平侯府的田地跟鋪子先拿在了手裏。
“這可不是賣給你了,只是讓你代為保管,每一年都記得向朝廷交銀子。”周長夜坐下來,蓋章的時候還不忘了說這句。
李時昀嘿嘿的笑起來,其實他也知道,周長夜這樣做幾乎跟白送他沒什麽區別,畢竟這樣可是經過正規路子下來的,不管是将來發生什麽事兒都沒人能拿這個去說三道四的。
而且這些良田鋪子之前都是供應一個侯府的生活的,如今落在李時昀手裏,就算需得交上兩三成的收益,可算下來落在李時昀一個人身上,也是荷包滿的都裝不下。
李時昀收了好處,自然是好話不要錢的甩出來,聽的周長夜只是眯着眼笑。
“皇兄。”正說的開心的時候,周長璟進來了。
“何事?”周長夜轉身問道。
周長璟搓了搓手,說道:“我塞北那邊的生意好像出了點問題,你看能不能讓我過去幾天?”
“怎麽回事?”周長夜一問才知道,周長璟原本就是跟塞北游牧部族做生意的,如今那邊出了災害,連帶的周長璟的生意場都連着出現了問題。
“這個當口,你自己過去怕是不好,你先派些賬房先生什麽的過去。”周長夜還是不放周長璟,周長璟說了一回,暫時應下的走了。
“若真是不放,怕是奉順王心痛他自己親手做起來的生意。”李時昀等着周長璟走了,才低聲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到底是天災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周長夜皺起眉來,沉思不語。
“難道你懷疑是戰北王那邊……”李時昀試探的說了一句。
周長夜看了一眼李時昀,他說道:“不管是不是,現在這個當口都不能去招惹戰北王那邊,否則內憂外患的,朝廷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怕是那戰北王亦是看的清楚,故此才敢做些壞手腳來,莫非只能這樣看着?”李時昀如今漸漸看透局勢,反而有種憋悶的感覺。
周長夜看着李時昀說道:“他也不敢太亂來的,他敢過來,孤也有招對他,最少在朝堂內鬥結束前,他不會亂動的。”
李時昀點頭,愈發的覺得現在朝堂萬民都系在了周長夜身上,若是周長夜倒了,怕是整個大周朝都會在瞬間分崩離析。
但偏偏的周長夜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人感覺到只要他在,就不會懼怕山倒海傾。
“又做什麽?這樣的看着我。”周長夜笑着看着李時昀問道。
李時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了。
“哎,不許走,說清楚了。”周長夜難得見李時昀害羞,自己可是不會放過。
可惜的是他惹的李時昀回來了,倒是自己被治了一頓。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周長夜聲音發顫的叫了一聲。
李時昀回看他的時候,周長夜自急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時昀壞笑了一下,說道:“看你下次再皮。”
“不許這樣說孤。”周長夜歪在那邊柔弱的反抗了一句。
李時昀聞聲還要過去,吓得周長夜連連失聲求饒,等着他反應過來自己都笑起來。
“混賬!”周長夜自己都覺得沒面子,可是看着對面端坐在那邊的李時昀,他眼神亮亮的,那種感覺止不住的讓周長夜又想去撩撥一下李時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