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何必撒嬌
老侯爺一昏死, 整個清平侯府都亂了。
李時昀過去的時候, 清平侯帶着李文堯等人已經在那兒哭起來了。
“哭什麽?”李時昀走過去, 發現老侯爺還睜着眼呢。
“你這……”清平侯看着李時昀要罵不敢罵,轉而說道:“為什麽我聽說是你從你祖父這兒出去後他就昏死的?你與你祖父說了什麽?”
“他還能說什麽,怕不是急着讓祖父沒了, 自己好當侯爺吧!”旁邊的李文賀急着喊了一聲,他這聲落下來李文堯看李時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當侯爺跟祖父這事兒沒什麽關系。”李時昀倒是霸氣,一句話說的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沒了聲音。
“大夫呢?”李時昀問了一句, 才發現這群人只顧着哭了,大夫都沒叫一個。
“好孝順的一群子孫啊。”李時昀徹底的笑了出來, 招手叫了人喊大夫過來。
大夫來了紮了一回針, 說怎麽不早些叫, 現在落得有點中風的跡象了都。
老侯爺聽到這話,看着李時昀就着急了, 嘴裏叽裏咕嚕的說着什麽,卻沒人能聽懂。
“仔細照顧着吧。”李時昀對老侯爺可沒多少感情, 這老頭心裏盤算的可多着呢,只是李時昀不想他這麽早沒了。
李時昀發了話, 旁邊的人都站了起來。
“李時昀,這侯府還輪不到你做主呢!”李文賀說完站在清平侯那邊,說道:“您說是不是啊爹?”
清平侯瞥了一眼李時昀,不好說話。
“祖父都這樣了,怎麽不見三弟妹出來?莫不是身子不好吧?”李文堯說的更直接。
他這一句說出來,府裏的人看李時昀的眼神就變的怪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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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他們看來李時昀也就是挂了一個靠山罷了, 若是這靠山不行了,那可就兩說了。
“我屋子裏人太貴氣,怕祖父壓不住,就不過來了。”李時昀有些嚣張的說了一句,氣的旁人直瞪眼說不出話來。
“反正不管祖父怎麽樣,爹還在呢,這侯府啊天還沒塌呢!”李文賀叫了起來。
“我說什麽了麽?二哥就這樣上蹿下跳的跟只猴子一樣。”李時昀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啊且看着吧。”
李時昀說完這些話就走了,留下李文堯等人。
“祖父……”李文堯瞥了一眼呆立在那邊的清平侯,又哭着去找老侯爺去了。
“不管怎麽說,這侯府還有我跟大哥呢,就算他是側嫡子,我們兄弟在也輪不到他!”李文賀站在一邊人群裏咬牙切齒的說起來,旁人也只得含糊的應着,兩邊都不好惹,就等着看着一家子鬥呢,誰鬥出來再去附和誰就行了。
再說李時昀,從老侯爺出來之後就朝楓園去,他剛進門就聽到有壓抑的幹嘔聲音傳來。
“還不舒服?”李時昀走過去問道。
“沒有,神醫說是正常的。”周長夜起身喝了口水,李時昀看着他有心想問歡心丹的事兒,可又想着這東西到底是周長夜的痛處,自己已經知道了情況不問也罷。
“現在當務之急是得想起來我是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李時昀心裏懊惱的不行。
“怎麽了?那邊出什麽事兒了?”周長夜問起來。
李時昀将老侯爺要立世子以及昏死過去的事兒與周長夜說了。
“立世子?”周長夜想了想,說道:“确實也該到時候了,我與皇帝那邊說一說就是了。”
“怎麽說?我大哥跟二哥還活着呢,我不抓他們些錯,不好名正言順的坐上去吧。”李時昀想到這兒,冷笑着說道:“不如用個拖字訣,就卡着點不立就是了,等着我下年考了狀元,你那時候也身子完全好了,要做什麽都是好的。”
周長夜看着李時昀要說什麽,最後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主子。”正說呢,外面周長夜的屬下過來了。
“怎麽了?”周長夜聲音平靜的問起來。
那屬下說起,原來外面不知怎麽傳的,竟然說太上皇這次放手讓皇帝陛下出來,是因着太上皇其實早已身染重疾,眼看就要不治身亡了。
“混賬!”周長夜還沒說話呢,李時昀倒是先罵起來了。
周長夜笑着讓李時昀冷靜一些,說道:“我早知必有今日,只是沒想着這些人這麽急不可待,這麽快就要跳出來了。”
李時昀看着周長夜,周長夜給李時昀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說道:“任他們傳去,也好趁着這時機看看都是哪些人在蹦跶。”
“是。”周長夜的屬下走了,留下周長夜跟李時昀兩人的時候,周長夜看着李時昀還是輕吐了一口氣,說道:“世事艱難,幸好先粘上了你這皮小子。”
“這才叫同甘共苦嘛。”李時昀輕笑着說起來,可李時昀心裏也清楚,形勢已經越來越嚴峻了,甚至可能一個閃失這棋局就會崩潰。
“只能相信他的本事了。”李時昀自己影響不了朝廷大局,他能做的就是解決周長夜的身子問題。
他為了這個,在府裏又寫了幾部經書,等着到了時候就帶着周長夜去找惠業大師。
不過這次過去的時候,被告知那惠圓和尚最近一直纏着惠業大師,大師提前讓人等着李時昀與他們說了,省得撞見了惠圓和尚到時候麻煩。
“這個狗皮膏藥!”李時昀罵了一句,周長夜聽了面色冷淡的說道:“等着,且讓我先處置了這和尚再說。”
“怎麽?你查清楚他了?”李時昀好奇的看向周長夜。
周長夜微微一笑,不到半個時辰的就聽着興光寺大鐘咚咚的響了起來。
“對不住施主,寺中出了些事,要閉門謝客了。”跟着就有興光寺的和尚就跑出來有禮的将香客請了出去。
“你這是做了什麽啊?”李時昀好笑的看着周長夜問道。
“無他,只是這和尚自己犯戒諸多,因着他地位高一些就沒人敢招惹他罷了,如今落在我手裏叫他顯個原形出來。”周長夜說的平靜自然。
李時昀卻喜的不行,說道:“真是活該,讓他這麽貪心做壞。”
周長夜等了一會兒說道:“看來興光寺要處理一會兒了,咱們到別處轉轉吧。”
“也好。”李時昀點頭,兩個人就在這興光寺的附近轉悠起來,可就是這樣都能遇到了熟人。
“哎,這不是李兄麽!”那邊的齊纨叫着就跑了過來。
李時昀一看是他笑着拱了拱手,聽着齊纨說起來,原來自從四顯王去看皇陵之後,他就被家裏管了起來,到今兒才有空出來透透風,本來是想到這邊轉轉運的,沒想到連門都沒進去。
李時昀随口的迎合了幾句,正等着他要找個借口走人的時候,齊纨卻壓低聲音跟李時昀說起來:“哎,你聽說了麽?”
“聽說什麽?”李時昀最近都在顧着周長夜,對外面的事兒倒是了解的不多。
“皇陵!皇陵那邊出事兒了,說是半夜就能聽到有人在哭,而且還有人被拉進去就沒影了的事兒呢!”齊纨說的快,但還是讓李時昀感到一陣惡寒跟惡心。
旁的不說,這皇陵都是埋的皇子皇孫,如今周長夜身子不好,就有人弄出這事兒來,其心可誅啊!
“你從何處知道的?”李時昀側目看向齊纨問道。
齊纨心虛的笑了笑說道:“我前兩天偷偷跑出去去看四少爺,從那邊聽來的,四少爺別的都還好,就是對這事兒有些害怕。”
“怕什麽,裏面都是他家老祖宗。”李時昀面色帶着壞笑的說道。
“不管怎麽說四少爺現在真的是可憐啊。”齊纨說完看了一眼李時昀,然後說道:“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他說兩句好話?那邊着實不是人待的地方。”
“情分?我與他可沒有情分。”李時昀終于明白這齊纨是幹嘛來了,原來是給那周元白說情來了。
“哎,你這人,也不給自己留條後路麽?”齊纨不甘心的說起來,道:“我可聽說太上皇身子很不好了,你現在拉一把四少爺,将來就算太上皇沒了,你也能多條路子走啊!”
“砰!”齊纨剛說完,就被李時昀一拳打了過去,人都沒慘叫出來就摔昏了過去。
“你幹什麽!”齊纨的小厮跑過來,李時昀已經邁着大步走人了。
“怎麽了?”周長夜看着李時昀黑着臉過來了,笑着問道。
“揍了齊纨那不開眼的家夥一頓。”李時昀說着又低聲跟周長夜說了皇陵的事兒。
周長夜聽完思索了一回,他看着李時昀說道:“時昀,這事兒交給你,你去幫我查如何?”
“我?”李時昀發愣的看向周長夜。
周長夜點頭,說道:“我現在實在沒那麽多精神,身邊信得過的人都忙的不行,就想着把這事兒交給你去處理了。”
李時昀猶豫着說道:“可我還要照顧你,你離了我可不行。”
“讓你辦又不是讓你親自跑過去,你就找點人查一查就是了,成不成?”周長夜低聲說起來。
李時昀皺眉說道:“我去就是了,何必撒嬌!”
周長夜立時不說話了,眼看着李時昀自己笑了起來。
李時昀看他這樣子,竟然還很開心的樣子,眼神亦是起了變化,說道:“學的壞了。”
“學壞了是好還是不好?”周長夜看着李時昀,輕聲問道。
李時昀看了他兩眼轉過身不與他說話了。
周長夜自己笑了起來,他剛要再說什麽的時候,那邊有和尚過來,說是惠業大師請李時昀跟周長夜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