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有點想吐
“王童?”周長璟這時候才記起來, 這李文堯就是那個娶了王童義女的倒黴家夥。
“果然十老餘孽還賊心不死啊。”周長夜聲音低沉帶了寒意。
旁邊的李時昀思索了一回, 說道:“還記得你去品花會那日麽?李文堯就帶了曲氏出門, 他二人可沒這麽好的感情,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出去轉轉。”
周長夜聽到李時昀這話,叫來了屬下問了一回, 才知道那日大家都在留意周長夜這邊的安危,李文堯那邊跟了跟發現真的只是四處轉轉,倒也沒有太留意。
“是我疏忽了。”李時昀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自責的說道。
“現在還能挽救,我會派人專門再去調查的。”周長夜說着看向周長璟說道:“你在宮中亦要小心, 尤其是要盯着皇帝那邊, 如果十老的人還不死心, 應當還會跟他接觸的。”
“我知道。”周長璟心思不在這邊,說了兩句就又去看白星了。
白星醒轉過來, 堅持要禀告周長夜。
周長夜跟李時昀邁步過去,看到白星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讓他先歇息,白星搖頭說道:“是屬下大意了, 沒想到會有人等在那邊,屬下不過剛查探了幾下就被人暗算,主子罰我吧。”
“行了,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些!”周長璟怒喝了一聲,暴躁的說道:“那些狗東西我會派人處理的,你就好好養着吧!”
周長璟喝了一聲, 白星等人有些發愣的看着他。
周長璟轉而看向周長夜,說道:“白星已經被人知道,我看皇兄還是讓他先歇着吧。”
“不……”白星急忙的掙了一下。
“白星,事已至此,你先回周府養傷,等着後面好了,再議其他。”周長夜卻沒将白星交給周長璟。
“是。”白星有些失落的點頭,旁邊的周長璟邁步轉身就走了。
等着周長璟走了,周長夜又問了白星幾句,轉身邁步回了正屋裏面,說道:“如此看來,怕是已經打草驚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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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昀沉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好歹知道了他跟那些人還有聯系,不管怎麽樣只要從李文堯那邊入手就不會有錯的。”
周長夜應了一聲,坐着又與李時昀商讨了一陣,等着制定了大概的計劃之後,周長夜眼帶亮光的看着李時昀說道:“沒看出來你在這方便竟然也是一把好手。”
李時昀不敢說自己跟着冠絕先生苦心孤詣的學了好幾年,如今不誇口的說,對別人可能不如祝先生那樣高瞻遠矚,但是對付起李文堯來,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在旁處更是一把好手。”李時昀眨了眨眼,讓周長夜笑了起來,沉重的情緒略微減緩了一些。
等着到了第二日,早時起來,李時昀發現白星已經不在這邊了,不過祝先生倒是發了信過來,請李時昀跟周長夜到青松書齋那邊一敘。
李時昀與周長夜收拾好了府裏,起身朝青松書齋那邊過去,李文堯的人只能遠遠的看着李時昀等人出門,回過去與李文堯報了信。
“又出去?”李文堯今日倒是從齊月晖房裏出來的,齊月晖仔細的給李文堯端了湯飯過來。
李文堯看到齊月晖笑着說道:“仔細燙着手。”
“不會。”齊月晖笑起來,他坐下看着李文堯說道:“你果真要跟着我舅父一起做生意?那可不是簡單的事兒。”
“沒法子,我現在閑賦在家,能尋一點事兒做也是好的。”李文堯端起了湯飯用起來。
齊月晖點頭,說道:“別看我舅父說話粗俗一些,可膽子很大,聽說賺的也不少呢。”
李文堯笑起來與齊月晖正說呢,曲氏那邊派人過來叫李文堯呢。
齊月晖一陣的尴尬,李文堯說晚上再過來看齊月晖,邁步去到了曲氏房裏。
“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享樂。”曲氏嘲諷的看着李文堯說了一句,跟着捏了一個紙條給李文堯說道:“看看吧。”
李文堯一看紙條咦了一聲,說道:“有人跟蹤我,還被十老的人打傷了?”
“可不是呢。”曲氏看着李文堯說道:“這陣子你都別想着跟那邊接觸了,他們現在可不敢太出頭。”
“定然是李時昀那小子的人!”李文堯輕吸了一口氣。
“事情辦的怎麽樣?”曲氏好奇的問道。
“差不多了,月晖的舅父有意提供地方跟銀子,惠業大師的師弟惠圓長老也想分一杯羹呢。”李文堯面帶笑意的說道。
“成不成啊。”曲氏不太肯信的說道。
“成的,他舅父是個大船商,腦子直,這次到這邊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大生意做呢,也算是一拍即合。”李文堯眼裏有些得意的說道:“如今就算給他們盯上也無事,咱們最近這段時候就安靜的等着孩子生出來就行了,到時候解了你開了你義父的秘庫,只要拿出來歡心丹,何愁不成事。”
“那也得小心了,他們那邊可不會這樣放過咱們的。”曲氏說了一句,李文堯思索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對,我得想個法子讓旁人吸引到他們的一些注意力才好。”
“旁人?誰啊?”曲氏又問,李文堯神秘一笑說道:“四顯王爺啊。”
“他有這樣的膽子?”曲氏對四顯王爺還是有些聽聞的,不是個莽撞的。
“事在人為。”李文堯對這個倒是有自信。
等着第二天早時,朝堂就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兒,那就是陛下再次上朝,第一件事就是宣了四顯王爺入朝,說他私自考舉,擾亂鄉試,平日裏私會他人,賊心不甘!
四顯王被罵的狗血淋頭,當朝磕頭哭訴,說自己只是一時心迷,又被小人慫恿雲雲,絕無二心。
旁邊的宗室人這時候就兩難了,比起四顯王爺,皇帝是在位者,而且更好糊弄一些。
四顯王只是他們的備選,如今皇帝突然出來,他們倒不知道好幫誰了,只能兩邊和泥。
可皇帝憋悶了這麽久,總得有個發火的地方,抓着四顯王就不依不饒,鬧的四顯王都要撞柱以證清白才算罷休。
“最後罰了四顯王爺去守半年皇陵。”李時昀拿着榜文出來。
上面還寫了四顯王爺的罪名。着重的點出來四顯王爺考舉的名次,堪堪就挂在末尾,這樣還不足夠,餘下的話裏明裏暗裏說了四顯王爺能考中也是提前得了題,暗中讓師傅幫忙的緣故。
這一回旁得不說,四顯王自己都恨不得尋個懸崖跳下去了,他苦心經營這麽多年的名聲幾乎是毀于一旦了,這榜文一路的發下去,以後提起他不就只剩下這件事兒了麽。
“王爺……”李文堯提前去等着四顯王的馬車,凄涼的只有四個下人跟着,馬車也儉樸的不行。
四顯王坐在馬車上,也沒出聲,最後李文堯拱了拱手,送上自己做的點心。
四顯王拿上去一看,就知道裏面有東西,他打開之後發現一張紙條寫着:“等待,忍耐。”
四顯王沉思了一回,他派人将李文堯的點心送還過去,然後就坐着馬車去守皇陵去了。
李文堯拎着點心回去的時候,遇到了李時昀的馬車。
“三弟。”李文堯走過去叫了一聲。
“大哥。”李時昀也是帶笑的回應一聲,掀開車簾的時候,李文堯瞥到裏面的人,果然不是奉順王周長璟。
他飛快的低下了頭,說是曲氏派他出來買點心吃。
“大哥還是很會顧家的。”李時昀說着就讓馬車走了,李文堯站在那邊看着李時昀的馬車嘴角露出陰狠的笑容來。
“他剛才看到我了。”而這邊車裏周長夜卻出聲了。
“沒事,他與周元白走這麽近,定然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李時昀說着将車簾小心的拉上,看着周長夜有些發白的面龐說道:“你這手放陛下出來倒是狠辣,他可是把四顯王治的不輕。”
“權宜之計罷了,我若是身子無事,哪會這樣的麻煩。”周長夜說着輕聲咳嗽且兩頰迅速的漲紅起來。
“喝點水。”李時昀熟練的給周長夜倒了水。
周長夜就着他的手将水喝下去,輕吐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的拖延,等着毒解了之後,到時候才能将這些危害掃除幹淨。”
李時昀點頭,說道:“如今你的人死盯着十老那邊,宮裏有奉順王爺,李文堯這邊交給我,你就別這麽費心了。”
周長夜平順了一下氣息說道:“我知道,辛苦你了。”
“你與我還說這個?”李時昀笑着帶着周長夜回到了府裏。
楓園的牆已經打通,四方的大院子,一邊單留了極少的人在,其他的時候除非李時昀他們叫人了才用人過去。
兩個人邁步回到了屋子裏面,等着晚飯都過了時候了,李時昀才叫了廚房的人準備了清粥小菜進來。
“沒多少胃口。”周長夜皺眉起來,說道。
李時昀一邊将東西擺好,一邊将周長夜拉過來,說道:“多少吃一點,明兒再去給神醫看看,能不能找些旁的口味給你吃。”
周長夜嘆氣的坐下來,他在府裏已經歇了将近半個月了,面龐看着瘦了一些,雙目也不似往日那樣的威嚴霸氣,時常的帶着一些脆弱。
“不成,我吃不下去。”周長夜剛拿起筷子就放下,轉身去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