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彌天大謊
知道闫如海暫時沒受苦,李文秀呵呵笑,“這幫人還是蠻講究的,不算狠茬子,放心好了,明天肯定給你解決,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當下各自回宿舍不提。
躺在床上,我心情還久久不能平息,在為自己的“快”而懊惱,想我如此身強力壯的一個偉男兒,胸能碎大石,臂上能跑馬,兩千斤的架子車拉上山腿都不帶歇的,竟然在床上成了軟腳蝦。
這事兒怎麽想得下去?
半夜裏迷迷糊糊做夢,夢到李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追,她小腳邁的歡快,我怎麽追都追不上,喊她也不停,最後她跑到三樓生産經理室,躺在經理懷裏,低着頭在經理懷裏沽湧。
我傷心極了,問她,“跟老男人有什麽好?”
李楠說:“他時間長啊。”
我一下子就哭了,嗚嗚的,上鋪的廣西仔羅紅斌拍打床鋪,将我從夢裏叫醒,“屌毛,夢見什麽了哭的這麽傷心?”
我摸摸眼角,還真有淚水。
不行,快槍手這個問題必須解決,不然以後跟李楠肯定要悲劇,車間的大個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個子是山東人,身高一米八五,據說年輕時候是市籃球隊的,人也蠻英俊,但是沒卵用。他老婆跟倉庫的搬運工半夜在倉庫裏亂搞,被夜班保安抓了個正着,派人通知他,他都不敢去。
後來才知道,大個子是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所以他老婆在外面亂搞他是默許的。再後來他老婆離廠三四個月又回來,肚子還鼓了起來,大家都說,那是野種。但大個子卻很高興,越發地對老婆好了。
知根知底的人說,沒辦法啊,大個子自己不行,只能讓他老婆到處去借種,借到了就生下來,當成親生的養。
這個案例告訴我,男人必須要自己強,不然讨老婆就是自尋死路。
帶着不甘和悲憤,我出廠去找柳紅,路上還給她買了腸粉,上去後她已經起床,我看到,房裏多了牙刷毛巾洗衣粉等物,應該是她自己買的。
見我拿來早點,柳紅很感激,說謝謝,然後小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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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紅吃東西的樣子很淑女,小口咬,腸粉滑嫩爽彈,吃相很好看。
吃着吃着,臉紅了,看着我笑,“你別這樣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轉臉看電視,讓她快點吃,吃完有事談。
柳紅疑惑,“什麽事?你現在可以說啊。”
我搖頭,“你吃完再說。”
柳紅怔了下,眼睑垂下去,想了想,臉更紅了。
我想,她肯定猜到我想對她說什麽了。
柳紅把腸粉吃完,吃的幹幹淨淨,一片蔥花都沒剩。吃完把餐盒裝進垃圾桶,又把垃圾袋綁好,放去外面,關好門,然後回來,把床單鋪平順。最後,她在我身邊坐下,低着頭,輕聲問:“昨晚跟你女朋友不好嗎?”
我如實回答:“還是很快。”
柳紅說,“你太緊張了。”然後,她走到窗邊,拉上窗簾。
我們開始接吻,我的心不再激動,異常平穩,一切都按部就班,前奏很長,直到她說來吧,我才進入。
這是一場非常完美的體驗,一場屬于英雄的征程,我大概悟出門道,這事還真不能急,就得心情放緩,放輕松,慢慢來,不要急于冒進,一定要到水到渠成水流成河的時候才行,這樣才能身心愉悅,彼此都好。
經此一役,我重拾信心,不再自卑愧疚,反而高傲的像個鬥士。
柳紅背對着我,側躺着,給我一個後腦勺。
我向前去,緊緊貼着她,手環着她,嗅着她的發香,說謝謝你,是你讓我變成真正的男人。
柳紅說,哦。
我的手機響,是李楠打來電話,叫我快點起床,跟她去五星塑膠去見堂妹,拿身份證。
挂了電話我要起身,結果被柳紅攔住,她用烏溜溜的眼神看我,讓我躺下,又重新抱在一起。
柳紅說:“張寬,謝謝你,我不進廠了。”
“不進廠?為什麽?”
柳紅眼睫毛輕輕地抖,說:“我在這裏上班,總是要出來玩的吧,黃韬在這裏,很容易碰到。”
我道:“這裏這麽多人,不會那麽容易,你平時多加注意沒問題,我昨天在外面玩,什麽事都沒有。”
柳紅不說話,手指在我胸口劃,忽然湊上來,一陣熱吻。
被美女壓着吻,是極好的享受,我很快迷亂,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
柳紅壓上來,她的頭發在掠過我的臉,麻麻癢癢,像是觸電。她的手抓着我的手,十指緊扣,向兩邊平伸。她的腿也壓着我的腿,腳搭在我腳上,就這樣,我們臉貼臉,手并手,腳并腳,中心對齊,嚴絲合縫,完美地貼合在一起。
這是異樣的感受,讓我身心愉悅,尤其看到她的眼,是那樣的幹淨,清純。
她看着我,亮閃閃的,輕聲問:“我重嗎?”
我搖頭,滿心歡喜,“不,你這樣我很舒服。”
她就笑了,如山花般爛漫。
“那我一輩子這樣壓着你好不好?”
“好哇。”根本沒有思考,我就脫口而出,回答完才想到不妙,想改口,卻是晚了。
她抿嘴笑,手指在我臉上畫圈圈,而後問:“那你會跟她分手嗎?”
果然如此,瞬間我就不會了,傻愣愣看着她,不知怎麽回答。
她咯咯笑了,手指點我鼻子,戲谑樣地笑:“傻瓜,被問住了吧,不敢回答了吧。”
這個鬼精靈女人,我憋的面紅耳赤,腦中快速思索對策,看看怎麽回答既不傷人又不用跟李楠分手,結果毫無頭緒,她又落下來,貼着我的唇,靈舌纏繞。
手機又響,李楠在那頭有些急躁,“怎麽回事啊現在還沒起床?”
我慌亂回答:“你先往五星門口走,我在表姐這裏,我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柳紅表情凝重,嚴肅道:“還是不要了,我真的不想進你們廠。”
她的意思我懂,她是不想給我添麻煩,可現在這情況她又無處可去。于是道:“你放心,我們廠很大,有五六千人呢,你不會跟我分到同一部門,一旦上班,天天加班那麽忙,幾乎沒有時間見面的。”
柳紅沉默,似乎在思考。
我再道:“就算你不願意跟我一個廠,也得等我發了工資你才走,現在我們都身無分文,怎麽找廠。”
柳紅還在沉默,表情逐漸變的凝重,似乎在下什麽決心。
莫名,我感覺悲傷,心裏很不希望柳紅離開,情急開口,“至于黃韬你更不用擔心,今天之後,他再也威脅不到你。”
柳紅聞言疑惑,“什麽意思?”
或許是她太誘惑,也或許是我虛榮心強,又或者是因為其他,反正此刻,我舍不得她走,盡管我知道她跟我之間不可能長久,但我還是不想她走,所以,我撒了個彌天大謊。
我說:“黃韬那賊太可惡,我已經準備好了,今天下午帶人找他麻煩,替你出頭。”
柳紅瞬間大驚,“不要。”
我氣哼哼道:“為什麽不要?狗賊那樣欺負你,你還替他說話?”
柳紅搖頭,“不是。”表情明顯急躁,欲言又止,看的我心焦,“那是為什麽?你這樣包庇他?”
“我不是包庇。”柳紅迅速反駁,“我是……”最後一咬牙,“事情過去就算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傻,上了他的當,我已經夠倒黴,現在逃出來已經是萬幸,要是因為這件事你再出點什麽事情,我過意不去。”
原來是擔心我,善良的女子。
我呵呵笑,豪氣倍增,“沒事的,我沒那麽傻,要教訓他肯定不會蠻幹,放心好了。”
柳紅還是為難,左右糾結。
我道:“別說了,就算我不找他,他也會找我,昨晚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他扣了我老鄉,讓我今天帶你去交換,哼,這傻屌,他當我是泥捏的,我今天就要讓他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找麻煩找到我頭上,我叫他在石坑都呆不下去。”
一番話說的豪氣雲天,氣勢非凡,連我自己都信了,似乎我真的是什麽社會老大。
眼見如此,柳紅不再阻攔,反而關切詢問,“你要怎麽做?”
我有昨晚李文秀的話語做背書,虛榮心長,牛皮往大裏吹,道:“我打算今晚帶幾十號老鄉把他發廊給圍了,逼他向我道歉,不然就砸了他的店,讓他再也不許在石坑出現。”
“你有這麽多人?”
“當然了。”我得意地道:“榮威電子五六千員工,随随便便喊上二三百人給我助威站隊那是小意思。”
如此柳紅總算放心,但依然有隐憂,思索再三之後,小聲對我道:“如果你有這本事,那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唔,什麽事只管說,不存在幫忙這說法。”
柳紅咬嘴唇,下定決心,最後開口,“黃韬拍了我的照片,說是我不聽話,就把照片寄給我父母,你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寄出去,如果沒寄,就把膠卷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