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傻子可以做什麽
這個課一補就是好幾年。
到了小團子們六年級的時候, 冬冬的成績才稍微好一些。
孔祭要中考, 小團子們要小升初考試, 結果四個人都絲毫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就喬希一個人在幹着急。
差不多三月份, 就有學校在找孔祭簽約。
孔祭有些糾結。
喬希不知道孔祭在糾結什麽，直接簽最好的那個學校不就完事兒了嗎。
一個周六，小團子們都去補課了, 孔祭特意把喬希叫了過去。
喬希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結果孔大人拿着四五份合約, 問喬希應該簽哪個學校。
“簽最好的那個呀。”
“可是離家比較遠。”
喬希皺眉看着孔大人，他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已經是個大男孩了, 應該要學會獨立。
“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獨立。”
一看喬希的表情，孔祭就知道喬希心裏在想些什麽，他推了推她的腦袋：“想什麽呢，我只是怕你想我。”
喬希撇嘴：“放心, 不會。”
兩人又在書房裏看了會兒書，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聲音。
正巧孔祭去上廁所了, 喬希聽着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就走出門打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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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站在樓梯口，好像是要上樓來，但是被刀疤攔住了。
喬希認得那對男女，是孔祭的父親和繼母。
本來喬希想轉身回去, 那女人眼尖，看到了她。
她扯了扯身旁男人的手臂，往樓上望了過來。
男人也看到了她。
喬希也不害怕，也看着他們。
突然有人從身後走過來，喬希回頭，是孔祭。
他走到喬希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樓下的一男一女，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喬希又覺得身後竄上來一股子涼意。
孔祭拍了拍喬希的肩膀：“要不你先回書房？”
喬希搖頭，看着時間不早了就說：“我還是先回去吧，要吃午飯了。”
兩人慢慢的下了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那男人伸手握住孔祭的手腕，孔祭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擡眼看着男人，微微挑眉。
男人一下子放開他。
孔祭不搭理男人，突然握住喬希的手腕，牽着她往外面走。
到了客廳門口，喬希站住身子，看了一眼屋子裏暴躁的男人，小聲問道：“他不會又打你吧？”
孔祭笑了笑，理了理喬希額前的碎發：“別擔心，只要我不想，他就打不了我。”
喬希點頭，總覺得這話有點兒怪怪的，但是也沒往心裏去。
見喬希下了梯子，孔祭才轉身回屋。
喬希走了兩步，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來。
是個大男孩兒，看起來應當和她差不多。黃頭發，耳朵上是一排耳釘，黑色襯衫，破洞牛仔褲，是叛逆少年的審美。
她猜到這男孩兒是誰，覺得自己和他也沒什麽好說的，就要走。
男孩兒三兩步跨到喬希面前，伸手攔住她，吹了一聲口哨：“美女，去哪兒，我送你啊。”
喬希皺眉，往旁邊跨了兩步。
男孩兒也跟了過去，伸手還要去拉喬希。
喬希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男孩兒又跑到喬希面前，看了一眼喬希身後的大門，嘲笑道：“小美女，你不會是看上孔祭那個白癡了吧。”
喬希抿唇，有些生氣。
她要走，男孩兒突然追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喬希的腰：“你當我女朋友……”
喬希被吓到了，對着男孩兒又咬又踢，一不小心就下意識的往他命根子處踢。
男孩兒痛極，一下子把喬希摔到地上，嗷嗷叫了起來。
屋子裏的人都出來了，那對男女跑在最前面，孔祭在後面。
見喬希摔在地上，孔祭皺眉，連忙跑過去扶她起來，小聲問：“怎麽摔到了？”
還不等喬希開口，旁邊的男孩兒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孔祭捧着喬希的手，輕輕的吹了吹。
男孩兒罵得越來越難聽。
孔祭的臉越來越黑。
他放開喬希，走到男孩兒面前，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一下子捏住了他的脖子，低聲開口：“碰我的人，你猜傻子能幹出什麽來？”
男人要伸手去推孔祭，孔祭一下子就自己放開了。
他退後一步，抿唇笑了笑：“脖子挺軟的，我摸一下。”
說着，孔祭牽着喬希往屋子裏走，一邊走一邊開口：“是誰把這種瘋狗放進來的，找刀疤領工資滾吧。”
喬希被安置在了沙發上，然後孔祭就拿着醫藥箱慢慢走過來。
喬希心裏有些瘆得慌，酒精消毒簡直太恐怖了，她害怕。
孔祭看出來喬希的害怕，他抿唇笑了笑，拿着棉簽放到傷口位置，擡頭望着喬希：“別害怕，我很輕。”
喬希閉着眼，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
孔祭握着喬希的手腕，聚精會神，小心翼翼的用棉簽消毒。
消了毒，擦了藥，孔祭才放喬希回家。
喬希吃了午飯，睡了一會兒午覺，一覺醒來小團子們也回來了。
很多比較好的學校會提前自己組織小升初考試，喬希一直都在留意，給小團子們報了自己學校的名。
現在已經要接近四月份了，考試時間安排在四月中旬，差不多還有十來天的時間。
喬希很緊張，她覺得小秋和小夏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就是冬冬。
其實喬希一直覺得冬冬很聰明，只是她好像真的不喜歡讀書，再加上她又不喜歡自己班上的老師，所以成績一直都是一個大問題。
雖然喬希會幫她補，但畢竟時間有限，很多知識都不能細細的講。
臨近考試，喬希去弄了好多真題卷，每天都發給小團子們做，做了之後又給她們講。
這些題都比較難，小夏和小秋基本上能考□□十，冬冬卻總是只能考到五六十。
運氣好就能及格，運氣不好久不能及格，最低的時候還考過二十多分。
總之，喬希每天都在生冬冬的氣。
今天又是運氣不好的一天，冬冬只考了三十幾分。
喬希讓小秋和小夏自己去改錯，自己就守着冬冬。
冬冬也知道自己今天沒有考好，改錯的時候老是擡起小腦袋來看喬希。
喬希肚子裏憋着一股子氣，見冬冬還這麽不認真，越發的生氣了。
在冬冬第三次扣指甲的時候，喬希沒忍住站了起來：“喬冬，讓你改錯，你在幹什麽，手上有花嗎，一直盯着。”
冬冬轉頭，水靈靈的大眼睛就望着喬希，小嘴癟着，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樣。
喬希指着卷子上的一道題目，開口問：“我講了多少遍了，順水的速度怎麽算，你告訴我順水的速度怎麽算。”
冬冬兩只小手握在一起，小聲說：“加……起來？”
喬希松了一口氣，又反問道：“加起來？”
冬冬立馬改口：“乘起來。”
喬希覺得一團火在頭上燒，大聲問：“乘起來？”
“減……”
喬希一下子拍在桌子上：“把你的筆記本拿出來，好好找到底該加還是減，還是乘。”
說着，喬希轉身出了門。
喬希沒有當過媽媽，來了這裏之後每天又當媽又當爹，差點兒給三個小家夥折騰死。
不管冬冬學得怎麽樣，考試的日子還是如約而至。
考試是下午三點到五點，兩點鐘的時候喬希就送了小團子們過去。
小夏一點兒都不緊張，因為她确實成績好，小秋成績好，但是性子就是這般，容易緊張，冬冬是最開心的一個，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這十來天，喬希覺得自己老了十來歲。
小團子們在裏面考試，喬希就找了一個咖啡館玩兒。
兩個小時說長也不長，小團子們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喬希跟着人群往學校裏擠，就想趕緊接着小團子們。
年齡小就是眼睛好，人群中，喬希一眼就看到了三個迷茫的小團子。
她走到小團子們的身邊，冬冬開心的拉着喬希的手，仰着小臉告訴喬希她有很多都做出來了。
小秋苦着臉，說有一道題好像算錯了，小夏沒什麽表情好像這個考試無關緊要。
喬希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擔心冬冬。
這種考試的成績出得快，一般是學校打電話來通知。
小團子們是周六考的，據說周日就陸陸續續的開始打電話了。
喬希一大早就坐在客廳裏，生怕錯過了電話。
小團子們倒是一點兒不着急，在後院裏跑來跑去。
大概十點鐘左右，冬冬跑過來問孔祭哥哥為什麽不在家。
自從和學校簽了約，孔祭就不再去初中學校了，每天都往公司裏跑。
喬希很佩服他，小小年紀對公司的事情就這麽上心，想來也只有小說裏的男主做得出來。
冬冬有些失望的走了，她喜歡和孔祭一起玩，因為孔祭總是有很多小玩意送給她們。
喬希等了好久，到了下午四點過，才接到了電話。
三個小團子都考上了，只是小秋和小夏在實驗班，冬冬在普通班。
即使只是這樣，喬希也高興得合不攏嘴。
聽到這個消息阿姨們也開心，張羅着晚上要吃好一些慶祝一下。
小團子們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開心，尤其是冬冬像是自己最厲害一般，抱着喬希，非要一個親親作為獎勵。
喬希把小團子們都親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小秋就很興奮。
喬希問了一嘴，小秋就一咕嚕的全說了。
她說昨天考試的時候遇到林慕卿了，她想知道林慕卿有沒有考上，她想和林慕卿繼續當同學。
第二天一早，上學的時候，車子一停了下來，小秋就趕緊跑了出去。
她雙手握着書包袋子，一路小跑。
冬冬和小夏不知道她在跑啥，也跟着在後面追，一邊跑一邊笑。
小秋到教室的時候林慕卿還沒有來。
她先坐到位置上，把今日份的小零食放到桌子中央。
自從林慕卿可以吃飯了，他們就總是共享零食。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林慕卿還沒有來，小秋焦躁的看着手表，心裏有些擔心。
她一直等，等到早讀開始，林慕卿還是沒有來。
下了早讀之後，小秋找到老師，問林慕卿怎麽沒有來上課。
老師也皺着眉，說不知道，打了電話到家裏也沒有人接。
老師安慰小秋讓她別擔心，說自己會不停的打電話，一有消息就會通知她。
小秋回到自己座位上，看着一旁桌子上的東西，心裏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等了一天，老師也沒有帶來任何消息。
下午放學，小秋央求陳叔去林慕卿住的地方看一看。
小夏和冬冬也附和，陳叔拗不過幾個小團子，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林慕卿住在一個偏遠的老城區，他們家在老巷子裏，潮濕又陰冷。
這是小秋第二次來這裏，似乎比第一次來的時候更加破舊了。
房檐上有搖搖欲墜的瓦片，兩邊的紅磚上長了苔藓，四處散發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阿姨在車上照看小夏和冬冬，陳叔帶着小秋去找林慕卿。
林家的大門緊緊關着，一把生了鏽的小鎖在上面搖搖欲墜。
小秋仰頭望着陳叔，陳叔也正巧低着頭看她，他指了指門口的位置，開口：“看來家裏沒人。”
小秋癟着嘴，很難過。
也不知道哪裏突然蹿出來一條狗，不大，就兩個巴掌那麽小一條，只是叫的聲音大。
陳叔把小秋抱在懷裏。
小狗叫個不停。
隔壁的門打開了，探出一個腦袋來，是一個幹瘦的中年女人。
陳叔上前，問道：“你好，請問你知道隔壁林家的人去哪裏了呀？”
女人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門有些嫌棄：“那個男孩兒不知道被誰接走了，那個酒鬼喝酒去了。”
小秋又望着陳叔，心裏有些擔心。
陳叔對着女人道了謝，抱着小秋出了巷子。
剛出巷子，就遇到了醉醺醺的林父。
他消瘦，面色蠟黃，走路又搖搖晃晃的。
陳叔扶了他一把，問道：“林先生，慕卿今天怎麽沒來上學啊？”
林父擡頭看了一眼陳叔，一把将他推開，吼道：“那個死小子，死在外面了。”
回去的路上小秋很不開心，一直低着頭，眼眶紅紅的。
小夏從頭到尾的把事情告訴了喬希。
喬希這才想起林慕卿好像是受了人的資助，去國外讀書了。
他恨死了這個地方，得了機會自然是立馬就離開了。
因為林慕卿的事情，小秋一連幾天都不開心。
一直到小升初統考，考完那天，小秋從考場出來，臉上才有明媚的笑意。
喬希見小秋開心了，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沒兩天就又是中考。
雖然孔祭已經簽了學校，但也需要參加中考，拿初中畢業證。
考試的前一天晚上，孔祭跑過來找喬希，說他非常緊張，想要喬希去陪他考試。
喬希不知道孔祭在緊張些什麽，而且這麽多年了，她好像從來沒有看到孔祭緊張的樣子。
考試的第二天，喬希準備去考場外接孔祭，冬冬也纏着要去。
兩人到的時候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二十分鐘，喬希看着這個天氣有些熱，孔祭考試又辛苦，所以特意幫他買了一杯奶茶。
她手裏端着奶茶，牽着冬冬站在涼亭下面，汗水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冬冬很不開心，望着喬希說：“姐姐，早知道這麽熱我就不來了。”
喬希也跟着點頭：“早知道這麽熱，我也不來。”
又過了五六分鐘，考試結束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兩人踮起腳，巴巴的望着校門口的位置。
孔祭覺得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他本來盤算着把喬希叫來兩人可以單獨出去玩一會兒。
他興致沖沖的擠在人群前面，才走到校門口的位置，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喬希……還有冬冬。
第一次二人單獨游玩計劃，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畫筆小新的60瓶營養液、卟咚的6瓶營養液、友軍系統的28瓶營養液、杜秀秀秀K的1瓶營養液。以前都是看到營養液多了，不知道到哪裏去找是哪個小天使送的，今天弄清楚啦，再次感謝小天使們，愛你們喲，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