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薄太妃被害
她進了王府,薄太妃與阿麗莎在等着她,此次與上一次來的心境完全不一樣,薄太妃望了一眼她有些憔悴的面龐,開口道:“怎這幾日你還消瘦了不少,為你父親翻案了不開心嗎?”
“沒有,謝太妃娘娘關心。”
薄太妃擡手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漂浮在上的茶葉,不緊不慢道:“上次與你講的事情魏姑娘沒忘記吧?”
魏千瑤搖了搖頭,“自然是不敢忘記。”
“所以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這馬上就到中秋了,我可不想拖到那時還能見到你。”
魏千瑤眼中泛起酸澀,她低頭道:“其實太妃娘娘您不開口,我也準備過兩日就離開京都,我父親的案子已經真相大白,我已經沒有再利用九王爺的必要了。”
聽魏千瑤說完,阿麗莎看了一眼薄太妃,果不其然,她滿臉憤怒的将茶杯重重放到茶幾上,雙眸微微眯了起來,人就是這樣,人家巴巴想着和自己兒子在一起各種嫌棄,現在說是利用了,她心裏又難免不好受起來。
薄太妃發火:“你果然就不安好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有我自己想要的,我為父親洗刷冤屈,才對王爺虛與委蛇利用了他,但...這些日子以來,我看出王爺是真心待我的,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他的恩情。”
“行了!行了!”薄太妃不耐煩的擺手,“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魏千瑤心裏百感交集,難受極了,她已經把事情弄成這樣了,她和李修齊還有一點可能嗎?她喉嚨好似被什麽給卡住了,發不出聲音。
半響,她慢慢站起身,啞着嗓子道:“我娘...”
“就在王府柴房關押着,你明日寅時到王府後門,我安排馬車送你們離開,帶着你娘你弟弟一起走!”
魏千瑤沖着她磕了一個頭,心裏泛起感激,感激薄太妃并未對她娘做什麽,“謝謝您。”
薄太妃嘆氣,伸手把她扶起來,“這個你拿着。”說着遞給她一個袋子,魏千瑤接過一看,感覺裏面裝的都是銀兩,她推辭道:“不,太妃,這個我真的不能收,不然我會...寝食難安。”
薄太妃道:“抛開其他不說,你是個孝順的孩子,錢不多,但就當我買了你與修齊的這段姻緣,從此以後你與他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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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千瑤垂下眼眸,終究是流下了淚,她忍着心裏的刺痛,緩緩擡手接過,那錢袋沉甸的她喘不過氣來,她眼神絕望的點了點頭。
當房間裏只剩下薄太妃與阿麗莎的時候,她開口道:“我看得出來她是騙我的,她對王爺是真心由衷的,沒有利用過修齊...”
阿麗莎不解道:“那太妃您...”
“若是...她與修齊還有可能,我也不攔着了,唉。”
阿麗莎緊緊攥緊拳頭,可能?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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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書房,李修齊嘆氣道:“不走不行嗎?”
李元熹搖頭,開口道:“皇上親自下的聖旨。”說完他沖着李修齊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這也是好事,臨淄是個好地方,七哥去了之後是新的開始。”
李修齊點了點頭,小厮送了酒進來,李元熹道:“明日你就別來送行了,今夜這杯酒就當給七哥送別。”
“幹。”
他飲盡了杯中酒,李元熹放下酒杯道:“你在京都也要多注意些,行事不要與以前一樣任性妄為無法無天,皇兄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再說了你與魏姑娘...你不久後就要為人夫,也要為她想想。”
李修齊聽他提起魏千瑤,心裏微微一痛,他抿嘴道:“人家現在不想嫁給我了,還怎麽為她着想!”
李元熹亮了眼眸:“當真?”
看他一副對魏千瑤興趣盎然的樣子,李修齊瞪眼笑罵,“滾!她就算和我分開了,也永遠是我的人,你想都別想。”
李元熹垂眸勾起了唇,放心了幾分。
黑暗肆意曼延天空,阿麗莎悄悄摸到柴房外,見有兩名侍衛看守,花婆婆無聲的點了他們的睡穴,門被鎖着,她催促着:“婆婆快些把門打開。”
花婆婆望了她一眼,伸手運力劈開門鎖,阿麗莎勾起笑推開門,見到睡着的一位老婦人與一個孩童,她輕笑着靠近蹲下身子,正當掏出匕首準備動手時,身後傳來腳步。
阿麗莎轉身,薄太妃與她貼身嬷嬷站在她身後門外,正冷冰冰的看着她,阿麗莎手一抖,哐啷匕首掉到地上,她站起身。
貼身嬷嬷試探了下兩名侍衛的鼻息,松了一口氣道:“娘娘,他們應當只是睡着了,并無性命大礙。”
薄太妃擡眼望過去,見阿麗莎臉色蒼白的站在那,“你堂堂一位公主,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你為什麽要謀害他們?”
阿麗莎站到花婆婆身後,見事情敗露了心裏不由得慌張起來,她緊緊攥着花婆婆的衣服,心裏又有了幾分底氣:“自然是讓魏千瑤恨你。”
薄太妃太陽穴突突的痛,她萬萬沒想到那個在她面前乖巧聽話的阿麗莎,現在竟會是這般的惡毒心腸。
“我都已經讓她離開了,你何必要再去殺害她的親人!”
阿麗莎道:“可是太妃娘娘您心軟了,您不該心軟...”她低喃道,目光有些冷硬,争吵聲将魏氏吵醒,她幽幽轉醒,見一屋子的人有些驚吓,“你們...?”話還沒說完就被花婆婆點了穴道昏睡過去。
薄太妃道:“阿麗莎你別傷害他們,過來我這邊,你若是在這裏傷害了他們,不止王爺饒不了你,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阿麗莎笑了笑,“我不傷害他們,不過,我改變主意了。”
到了寅時,魏千瑤與鈴兒到了王府後門,見薄太妃身邊的貼身嬷嬷在那等她,不見娘親弟弟,她幾步跨過去,有些焦急詢問:“我娘他們呢?”
嬷嬷行禮道:“在柴房等着姑娘呢,請随我來。”
魏千瑤不疑有他,跟了上去,到了柴房門外一路走來,竟不見王府一個侍衛,似是有些異常安靜,她心裏不由得多了兩分慌張,推開柴房的門赫然見到娘親與弟弟躺在地上,她跨步過去,卻被什麽東西絆倒。
“小姐!你沒事吧?”
鈴兒将她扶起,她搖頭表示無礙,轉身回頭看,見薄太妃與貼身嬷嬷兩人躺在門後面,鮮血流了一地!
魏千瑤瞳孔放大,被驚吓到,鈴兒同樣也看到了吓得尖叫,魏千瑤顫抖的擡起頭看向旁邊的貼身嬷嬷。
那嬷嬷撕下了貼在臉上的面具,露出本來面目,就是侍奉阿麗莎的花婆婆,花婆婆看向魏千瑤,眼眸難得的起了幾分波瀾。
魏千瑤瞪大了眼,身子控制不住的抖起來,她蹲下身子探起薄太妃的鼻息,見還有些氣息,旁邊的嬷嬷卻是咽了氣,她一片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麽,只哀求道:“這怎麽回事?太妃這是怎麽了,快去叫大夫!來人啊!”
鈴兒慌忙的點頭跑出去喊人,寅時安靜的王府慢慢燈火亮了起來,淅淅瀝瀝的傳來了腳步聲,魏千瑤雙手不住的顫抖,見薄太妃腹部插了一把利刃流血不止,她想伸手碰,卻又不敢。
“是你幹的對不對?你為什麽要殺太妃娘娘?公主呢?是不是她命令你的?”魏千瑤沖着花婆婆喊,花婆婆看着她的面容動了動嘴角,并沒有說什麽。
魏千瑤轉身搖醒母親與弟弟,“娘!恒兒!你們醒醒!”他們卻是不見有半點反應,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成這個樣子?
薄太妃手微微動了一下,魏千瑤趕緊過去看了看她的傷勢。
花婆婆見她坐在薄太妃旁邊滿臉絕望,心裏微微動容起來,不動聲色的将一瓶丹藥扔到了地上,魏千瑤聽到響聲,看了一眼花婆婆,遲疑的撿起藥瓶,後者打開門瞬間不見了蹤影。
“你好自為之。”蒼老沙啞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又瞬間消失了,似是根本沒有人說話一樣。
魏千瑤看着手中的藥瓶,又看了一眼生命垂危氣息奄奄的太妃,打開了藥瓶,倒出一粒紅色丹藥塞進了她嘴裏,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再看眼下的場景知道自己這是着了道。
阿麗莎帶着侍衛包圍了柴房,花婆婆悄無聲息的走近她沖着她點了點頭,阿麗莎勾起笑容,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管家推開門,見到魏千瑤在裏面,同樣見到滿地的血與倒地不知是死是活的薄太妃,哆嗦着靠近,魏千瑤慌忙的上前大聲問:“大夫呢?”
還未等管家開口,魏千瑤似站立不住踉跄抓住他的手,聲若蚊蠅:“兇手是公主,假死等她醒。”花婆婆耳朵輕輕一動,面色鎮定,管家怔在原地。
阿麗莎走了進來,身旁站着的侍衛馬上将魏千瑤捆了起來,她掙紮不開,“小姐...”聽到聲音,她擡頭見到鈴兒同樣也被綁住了手腳。
她望了一眼盯着她的阿麗莎,後者那沒有掩蓋的不懷好意的眼神,令魏千瑤背後升起涼意。
大夫帶着藥箱小跑進了屋子,替太妃腹部敷了止血散,又把了脈,管家将她們四人關進了地牢。
抓住一名侍衛,管家抖着嗓音催促道:“快去七王府将王爺請回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