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吉祥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朱嵘笑眼眯眯地蹲在床頭正在把玩着她的頭發,臉一紅,抽回頭發:“出去。”
朱嵘也沒生氣,今兒個嘗了那美妙滋味,心情很美麗:“這是本王的營帳,吉祥,你要本王去哪兒呀?”
被子下她可是就穿着肚兜呀,這人不走開她怎麽穿衣服?瞧着眼前人毫不遮掩調笑的表情,吉祥開始四處尋摸自個兒衣服,大不了躲在被子下穿。
美人穿衣,別樣風情,剛開了葷的初哥兒是萬萬不願意錯過的。
朱嵘長手長腳拿開吉祥穿來的衣裳,取來準備好的衣服,嘿嘿靠近:“吉祥,來,本王侍候你穿衣……”
吉祥可終于見識到某王爺的臉皮厚度了,想拒絕可是衣服被拿走了,只好瞪了某王爺一眼,咬着嘴唇強忍羞澀任某王爺擺布。在看清楚穿上身的不是她帶來的衣服,而是一套嶄新的也不是她一個奴婢能穿的衣裙後,連忙按住朱嵘的手:“王爺,吉祥位卑,這套衣衫吉祥不能穿。”
朱嵘不以為意:“無妨,本王說你可以就可以,待回肇州後本王定會給吉祥一個身份,不叫人說低了你。”
吉祥想哭又想笑:“是,吉祥聽王爺的。”
朱嵘仗着個高,拍拍她的腦袋,很是滿意她的乖巧:“乖。”
穿衣過程中,吉祥無聊,随便找了個話題:“這衣服哪兒來的呀?”
“阿二出去買的。”顯然,朱嵘對阿二這小機靈很滿意。
“明兒個就是新的一年,吉祥恭喜王爺又老了一歲。”吉祥俏皮道。
哪有人恭喜人老一歲的?朱嵘哭笑不得地啄了下她的唇,回道:“也恭喜本王的吉祥老了一歲。”
兩人相視一笑,傻呵呵地樂了半天。也聽得營帳外聽牆角的阿大阿二很是無語。常聽人說男女之情能讓情網中的男女智商急線下降,“人說”果不欺他二人也。
王爺的病好了,這消息迅速傳遍整個駐軍大營,原先朱嵘在營帳裏做出那等事,有将士還認為朱嵘這是在努力播種,哪裏知道那壓根就是慶祝新生,如此一來,本已被絕望隐隐籠罩的軍營頓對重獲新生有了希望。
阿大阿二雖然不知前一晚吉祥到底用了什麽法子救了自家主子,不過看到那支筆,在後來兩人悄悄讨論,不約而同跟孫嬷嬷想到一塊去了。
Advertisement
判官筆。
在古記中有記載判官筆每隔幾百年會出現在陽間,阿二腦袋靈活聯想到吉祥死而複生的經歷就這麽地竟然把事實真相挖出了七七八八。兩人越琢磨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這面對吉祥的敬畏心就更重。
面對一波波高級将領來詢問,他們會确定以及肯定地說王爺身子已經完全好了。至于請吉祥再出手就得請王爺開口了。
吉祥救下朱嵘的過程朱嵘不清楚,只是從阿大阿二那兒得知一些,不過他早就知道吉祥死而複生後的變化,因此并沒有多吃驚。替吉祥整理好衣衫後,問道:“吉祥,是你救了本王?”
對此吉祥沒有隐瞞的想法,點頭:“王爺不是生病,是中了陰蠱。”
陰蠱是什麽朱嵘已經聽阿大說了,沉默了會,問道:“其他人也是中了陰蠱?”
吉祥搖頭:“其他人只是染了陰氣,很好解除的,王爺放心,吉祥會保護你。”
“有吉祥在,那本王可就放心了。”寵你地刮了下吉祥的鼻子,朱嵘摟着人感慨道:“謝謝你能來,吉祥。”
吉祥抿嘴笑:“不客氣。”語落停頓了下,又問,“怕不怕?”
朱嵘哼笑:“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怎會怕你?吉祥,我渴望與你像尋常人家的夫妻那樣生活過日子,一輩子不離不棄。”
世上情話何其多,可是在吉祥看來都比不上朱嵘這一句“像尋常人家的夫妻生活過日子,一輩子不離不棄”令她動容。
眼看着轉眼又是一年,又恰逢有了生的希望,很多染了陰氣的兵士将領聚在中帳外翹首以盼王爺與那位貴人出來,這一等等到天色将暗,朱嵘才攬着吉祥出來。
吉祥手裏拿着一直沒收回去的判官筆,披風遮去大部分筆身,只是那通體紫金色太引人矚目,吉祥穿的衣裙又是淺紅色的,更凸顯判官筆的顏色,因此即便天色已暗,在火光的照耀下,還是有很多人注意到那攝人心魂的顏色。
吉祥朝朱嵘微微點頭,朱嵘走開,與阿大阿二站在一起,就見吉祥走到衆人前方,問道:“生病的人都到齊了嗎?”
兵士将領相互看了看,有人喊道:“都到齊了。”
吉祥點點頭,将判官筆朝半空扔去,看到判官筆停浮于半空,底下有人低呼一聲。
“生病的人都靠在一起,越緊越好,如果半途中有人離開,生死自便,我不會再救第二次!”吉祥說完這段話,半空中的判官筆裏發出一道紫金色光圈将衆人籠罩其中。
旁觀人群從驚駭中回過神,有人低聲問旁邊人:“那是判官筆嗎?”判官筆的傳說可謂是歲月長久,人盡皆知,如今看見一支筆形神器第一個念頭就是傳說中的判官筆。
“就算不是真的判官筆,也應該差不多。咱們大魏之東有一座山,那座山上有很多人能在天上飛,可比那些武林中人厲害多了。”
“你見過?”有人好奇問。
那人遺憾搖頭:“我哪有那個福氣呀,告訴我這些的是我家爺子,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見到的奇奇怪怪的人可多了。”
于是那人身邊就聚過去好多人,像他打聽那些傳說中比武林人士還厲害的在天上飛的人,一時間竟然沒人注意半空中的那支判官筆了。
小判判心裏不高興,一群沒見識的凡夫俗子,那些人能跟本筆比嗎?本筆可是神器!
就連朱嵘也有些好奇,問抛出判官筆後就走到自己身邊的吉祥:“真的有人能在天上飛?”
吉祥糾結地想了想:“應該有吧。”像她都去過地府,還成了判官,那麽能飛應該不奇怪。
朱嵘又問:“那你們誰厲害?”他這是純粹的好奇。
吉祥湊近他,用開玩笑的語氣小小聲地反問:“他們是人,人家是半神半人,王爺您說我們誰厲害?”說完,還扯了扯朱嵘衣袖,嬌憨地嘟嘴賣萌。
朱嵘被吉祥難得的撒嬌給迷得七葷八素(也不知是真是假),非常給面子地說:“當然是本王的吉祥兒厲害。”
就在兩人交頭接耳說笑時,判官筆的光芒漸漸散去,而地上那些染了陰氣的人都昏迷不醒。
在吉祥示意下,朱嵘吩咐衆人,道:“把人擡回去吧,醒來後就沒事了。”
有人問:“王爺,是不是我們可以離開這兒了?”這人是蜀州籍,眼看着明兒個就是年節,這除夕回不去,總不能年節也不能回去吧。他們是服役的駐軍,又不是一去多年不能歸家的邊軍。
“暫時還不能,”吉祥見人群中很多人神色暗淡,跟着道:“過了明日便可以離開了,只是我好奇一點,服役軍士未經允許能随意離開軍營嗎?”這句話問的是朱嵘。
朱嵘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人,回道:“不能。”
吉祥也看了眼那個臉色發白的士兵,學朱嵘哼笑:“不知所謂。”
阿大阿二同情地看了那士兵一眼,他們當然知道這大軍中有很多将領是不把自家主子放在眼裏的,連帶着下面的兵也看輕主子,當初就是那些人鬧着要離開,結果導致每天多人死亡,如今還不知悔改,被教訓也是活該。這“不知所謂”的帽子這人可能要戴一輩子了。
吉祥轉眼就把那個不知所謂的士兵丢在腦後,開始在大軍駐紮的這片平原上溜達。朱嵘自然是不放心吉祥一人,緊緊跟在身邊。
“在看什麽?”朱嵘問。
“陰/穴。”怕他不懂,解釋道:“就像陣眼。風水陣法中有陣眼一說,這裏聚陰地也算風水,自然也有陣眼,那便是陰/穴。”
“你要做什麽?危不危險?”朱嵘才不管什麽陣眼陰/穴,他只關心這個。
“如果是別人或許有染上陰氣繼而身亡或者神智失常的危險,對我就沒用了。”說着還亮出判官筆。
朱嵘帶了十萬人馬,除去人員,還有車馬,這軍營自然就很大,兩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才把營地逛完。
這地雖說是平原,但有的地方高高低低,或土丘或盆地。吉祥走完軍營又将目光落在高低不平之處,在踏過兩個土丘後就不走了。
“找到了?”朱嵘問。
吉祥昂起下巴指了指前方那片直徑約莫三丈像碗底的盆地:“那兒。”
“怎麽做?要不要我叫些人來?”
搖頭:“叫那些人來也沒用,你這是在害他們。我知你不會離開,你就站在這兒別動,不論看見什麽都不能下去。”
朱嵘有些緊張:“你要做什麽?”
“下去做我該做的事,如果沒來這兒可以當作不知,既然來到這裏那我就不能視若無睹。”說罷,定定地望着朱嵘:“王爺,這是吉祥的責任。”
“叫我長歌,這是本王的字。”朱嵘突然道。
吉祥嗯了聲,從善如流:“長歌,這是我的責任。”
她聽到了戰鼓聲,喊殺聲,感受到這塊盆地傳遞給她的憤怒與悲怆……
朱嵘站在那兒看着她,片刻後笑得很溫柔,伸手碰了碰她鼻尖,道:“去吧,我等你。”
“嗯!”吉祥眼眶發熱,朝他點點頭,轉身跳下盆地,眨眼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萬水千山總是情,留下腳印跟收藏行不行?
不行?
寶寶躺在地上打滾賣萌求收藏!【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