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節下課鈴聲響後,又迎來了一個較長的課間休息時間
起,溫暖的光芒滋潤着大地萬物。
一頓表面熱鬧的早餐結束後,陳伯夫妻告辭離去。莫爸莫媽看着兩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莫光雄從外面回來後就一直對莫光羽擺臭臉,無論莫光羽說什麽都假裝聽不見,根本不搭理她,顯然還是為了昨晚的事情生氣。
莫光羽的心裏有着愧疚,但卻沒時間去哄他。因為,何子谷來找她來了。
“不是叫你今天不用來找我嗎?”眼前的俊郎少年臉上的燦爛笑容太過迷人,她根本狠不下心腸直接趕他走,只好嘆了口氣。
“擔心你啊,你不知道,因為你我昨晚都沒睡好呢。”何子谷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邀功似的把一張臉湊到了她面前,指着眼睛下方并不存在的黑眼圈,神情委屈。
莫爸莫媽各自都在想些什麽,一個吸着竹筒煙沉思,一個收拾着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忙活着根本沒注意這邊兩人親昵的動作。
莫光羽看着這張俊臉在面前放大怔了下,回頭見莫爸莫媽都沒注意到這邊就松了口氣,然後她拉住他的手往外面走去,“我們去外面說說話。”
她面上的表情凝重,沒有以往兩人一見面就洋溢出來的活潑可愛。
何子谷本來笑容滿面的看着她,但見她表情凝重,他便也失了笑意。他跟随着她的步伐而去,眼神中滿是探尋。
莫光雄一臉驚愕的看着兩人拉手離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莫爸和莫媽。他姐跟子谷哥居然在他家門口就敢這麽“放肆”?不怕兩人的戀情見光死嗎?
見莫爸莫媽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到大門這裏的情況,他才恍然大悟。然後苦了一張小臉,恹恹的回了自己房間。他姐傷心的時候有人陪有人哄,他沒有啊!
他特地一大早去找小美都撲了個空,聽說她一家昨晚就去親戚家玩去了,要到星期天回來,他就只能失望的回來了。
“怎麽了?你家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兩人停在大樹底下,何子谷內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索性問的直白。
莫光羽的眼神黯淡,神情郁郁寡歡。不想讓他擔心,她勉強笑了一下,“是出了一點事情,但目前的情況我也還沒了解清楚,所以我待會兒回去還得問個清楚。”
她說着擡起頭來,見他神情嚴肅的臉,她一怔,然後打趣的拍了一下他的肩:“所以,我們今天就不能去約會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這個?”何子谷哭笑不得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要約會,咱們的時間多着,下次也不遲。”
時間多着嗎?她聞言苦笑了一下,低不可聞的輕喃,“恐怕時間已經不多了。”
“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他沒有聽清,把耳朵湊到了她的面前,微笑道:“再說一次吧。”
“沒什麽,你回去吧,我得去處理這件事。”她朝他推了推,遮住了眼中不安的焦慮,“也許只是一個誤會,總之,我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去找你。”
何子谷愣了一下,然後一把拉住她欲走的身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道:“我不走,昨天晚上的信息開始,我就知道你不對勁了。有什麽事情你說出來好不好?不要一個人壓在心裏面。我希望你能一直都知道,我很擔心你。”
他的眼神太過誠摯充滿着擔憂,一下子就沖破了她脆弱慌亂的心牆。
她眼圈紅了,忍住想要撲進他懷裏的沖動,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不穩,“我們家要搬走了,可能很快。”
他的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開什麽玩笑?”
……
答應他把事情問清楚了再去找他,好說歹說莫光羽才勸走了不肯離去的何子谷。
她嘆了口氣,往家門走回去。
客廳裏,出于她意料的,莫爸莫媽已經坐在了長椅上,看着對面臨危正坐的莫光雄,久久沒有言語。
一看這場面,莫光羽的心就一沉。
這是她熟悉的家庭開會的陣仗,看來搬家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莫光雄一見到她出現就連連招手示意她做過去,她愣了下,倒輕輕的笑了,這小子這麽快就不記仇了。
但現時的場面讓她的笑容轉瞬而逝,她心情沉重的坐到了莫光雄旁邊,低頭無意識的擺弄着指尖。
“小羽啊,剛才去哪了?”莫媽見她坐下,開口打破了這壓抑的一片沉默,“才剛吃完早餐你就沒影兒了,問小雄他也說不知道。”
莫光羽愣了愣,看了眼正滿臉得色邀功的莫光雄。她看着對面關心看來的父母,第一次鼓起了勇氣,誠實道:“是子谷來找我了。”
“哦,這樣啊。”莫媽笑笑,面上并沒有太多的疑惑。
“我們在一起了!”她索性把心一橫。
莫光雄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
“我們早就知道了。”見莫光羽繃緊了身子的緊張模樣,莫媽和莫爸對視一笑,慈愛的看着她,“你跟子谷那孩子是什麽關系,我跟你爸心裏明鏡似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反對你們,那孩子是個好的,你們自己好好珍惜吧。”
莫光羽的心中翻江倒海的沸騰,她不能不驚訝,原以為自己瞞的那麽好,其實父母早就知道了?
“早先我麽就知道你戀愛了,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誰而已。”莫爸看着她驚訝的說不出話的模樣,頓時覺得好笑,“不過上次那幫孩子過來玩,雖說人多口雜,但你倆的各種眼神小互動,難道還能瞞住我跟你媽嗎?”
他說完就見自家女兒羞紅了臉,朗朗大笑了幾聲,他就收了聲抽了一口竹筒煙。寥寥青煙彌漫升空,他望着對面的一雙兒女,眼神有些頹然,但被他掩飾的很好。
他清咳了咳,聲音沉重的讓他說的極為緩慢:“我們要搬家了。”
周遭的空氣頓時一窒,莫光羽的心中雖然早有預料這個結果,卻依然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驚慌失措的看着父母,聲音大了起來,“為什麽?這裏是我們的家!”
莫媽猛的起身,快步的走到了一雙兒女中間,擁着兩人紅了眼眶,“孩子們,沒事的。”
“小羽,你知道,這棟房子并不是我們的。”莫爸又吸了一口煙,他的眼神有些悵然,望着虛空在回憶着遠方。
關于那件陳年往事,在他煙霧缭繞的視線裏,他娓娓道來。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莫光雄才正出生,而莫光羽也才五六歲。他們一家也并不住在這裏,而是住在離現在這裏坐車都要兩天路程的地方,也是一個小鎮,但那裏要比現在這裏繁榮許多。
莫爸是個老實人,父母早逝,但給他留了一棟房子。和莫媽結婚後他就在房子外面弄了一個小店面,做起了小本的吃食生意。生意雖然賺不了多大錢,但日子還算過的紅紅火火,夫妻二人也是甜甜蜜蜜。
事情轉折在鎮上的一個混混頭頭身上,那時候,由于莫媽的手藝好,經常有不少顧客都是慕名前來吃東西。而鎮上的那個混混,更是每天都帶着一群小喽啰來白吃白喝,每次都是點一大堆的東西,吃飽了後說記在賬上就揚長而去。
本來他們兇神惡煞的,莫夫妻怕得罪他們,也不敢追着去要錢,畢竟那些人在鎮上經常惹是生非,累累惡行是有目共睹。連鎮上的警察都已經厭煩了他們,平常都懶得管。
但長年累月下來,那賬上的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對于莫夫妻這種做小本生意的來說,更是致命的打擊,小店都虧損嚴重了,每天累死累活的被混混一群人吃一頓霸王大餐,都賺不了幾個錢。
于是莫爸忍不住開口讓他們先交錢再上菜,那些人哪肯啊,當場還覺得莫爸簡直是反了。見莫爸夫妻兩人在鎮上也是少親少戚的,就更是沒把夫妻二人放在眼裏。他們大發雷霆的在店裏亂砸一氣,順便也是在警告了周遭的那些有着同樣遭遇的小店,他們才揚長而去。
莫夫妻只能含淚的收拾着殘局,關了店鋪,商量着以後做些別的東西營生,或者去鎮上找些別的事情做。
誰知第二天那混混一人又來了店裏,嚷嚷着點了一大堆肉菜和啤酒說要吃東西。可莫夫妻心灰意冷的都已經關店,擺明不再打算做此生意,便讓他離開。
那混混一聽就來氣了,非得讓莫夫妻做飯不可,還拿了根棍子在桌上敲敲打打的,斜睨着眼不可一世。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再受到如此挑釁,莫爸也是個鐵骨铮铮的男人,為了家庭對這些人一再忍讓,如今一連被欺壓到頭上,他那怒火便再也按捺不住,失去了理智和那混混打成了一團,驚得周遭的人紛紛圍觀。
盡管莫媽哭求周圍人幫忙,可還是沒人敢去趟着渾水。
混亂中,憤怒的莫爸将那混混打成了重傷,而他也被那混混一棍打瘸了腿。混混的喽啰們聞風趕來,周遭的那些同樣被常年打壓的小店主人對莫爸的舉動感到大快人心,見此終于紛紛出手幫忙,把那群喽啰打的哭爹喊娘,匆匆忙忙的擡着混混走了。
經此一戰,鎮上暫時風平浪靜了一陣,那些喽啰們也沒再來鬧事,莫爸便在家中養傷。
一切平靜截止于混混出院的那一刻,他怒氣匆匆的招呼了一群人,人手拿着一把刀就要找莫爸複仇。誰知混混由于複仇心切騎車過猛,在路口和一輛大貨車相撞,當場死亡。
那些喽喽們這下更是慌了,揚言要等混混的喪事結束就要莫爸償命。是的,他們把這一切責任歸到了莫爸的身上。
于是莫夫妻便坐不住了,慌忙去報警也只是換了個不冷不淡的結果。
“他們不是還沒動手呢嗎?不用管他們,這群人沒了頭頭,不敢做這種事的,你們就放心吧!”那天值班的警察這麽回答夫妻兩人。
警察不可靠,夫妻兩人拖家帶口的又處搬走,這下子便犯難了。要是那些人真的來報仇了怎麽?他們夫妻兩人在鎮上親戚淡漠的,也沒有人可以幫上忙。
但沒辦法也得想辦法,莫夫妻走遍了鎮上寥寥無幾的親戚,最終和熱心腸的陳伯夫妻達成了一致。
陳伯夫妻在老家有一處老屋子,路途遙遠,但是莫夫妻搬到那裏去的話就可以有效避過那些人,可以安居下去。
而陳伯夫妻也正打算做生意營生,莫夫妻的那屋子是做生意的好段位,他們自然喜歡。雖然以後可能會受到那些人的騷擾,但陳伯以前是個當兵的,體格健壯渾身都是力氣,更是有一群兵友同在小鎮,自然是不怕那些人的。
所以,這是一個交易。
本來,要是拿一處偏遠的老屋換一個繁華時段的屋子,自然是不合算的。但在那種情況下,陳伯夫妻的舉動無疑是雪中送炭,也是仗義的相助。況且那村莊的老屋還帶了幾大塊農田,莫夫妻也不算太虧。
囑咐了陳伯夫妻以後小心,莫夫妻回去後緊張的收拾了行李。當晚,陳伯夫妻便和莫夫妻一起去買了車票,帶着他們坐上了火車往老家趕了去。
從此以後,當時年幼的莫光羽和正吃奶的莫光雄,便在那個小村莊裏快樂的慢慢長大。
☆、chapter44
“那為什麽我們現在要搬了?”莫光羽低着頭,聲音啞啞的,“我習慣了這裏,不想搬回去。”這裏有她太多的牽挂,突然說要走,她真的做不到。
要是搬回了以前的房子,那麽如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沒了,她該怎麽辦?
眼淚滴濕了衣襟,她泣不成聲。
她不想離開,這裏有她喜歡的子谷,還有無言、以珍、如意,她根本舍棄不下的好朋友!還有她熟悉的鄰居大叔大伯,而搬回原來的地方,一切都沒了。
“媽,我也不想回去。”莫光雄哭的大聲,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看着莫媽。他的小美,他那些一起玩游戲的小夥伴,他一個都舍不得。
莫媽眼淚洶湧,将一雙兒女擁在了懷裏,“我們不得不走,當初別人幫了我們一把,我們不能忘恩負義,霸占別人的房子。”
莫媽嘆了口氣,眼神中也有着懷念,“況且回去也好,聽說現在那邊很太平,新任的局長将那裏管理的很好。那裏也是你們的出生地,你爸爸從小長大的地方。那時候啊,小雄才剛出生,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還經常哭鬧,真是折騰人。”
話是這樣說着,她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一手一邊慈愛的摸了摸兒女的頭,“小羽那時候粉嘟嘟的,可招人喜歡了,嘴巴也是甜甜的,見了人就叫。還記得那些來店裏吃飯的人們,總是喜歡逗一逗她,然後給顆糖果她,她這下笑的更歡了。還有我跟你父親,那時候開了那個小店,日子也是過的甜甜美美的。也不用跟現在這樣早出晚歸的去農田忙活,一年也攢不了幾個錢。”
說到這,夫妻兩人對視一笑,淡淡的愁容裏面卻滿是對那時的懷念。
莫光羽聽到這便一呆,她淚眼蒙蒙的擡頭看着父母因為長期在外面勞作暴曬而粗糙的臉,啞然。是不是搬回去真的比較好,父母是不是就會輕松一些?
況且莫爸的腿已經一年比一年嚴重,每次見他從田裏回來癱在椅子上按摩着腿,她就很心疼,爸爸真的該休養休養,至少該換個較輕松的工作。
可是她該怎麽辦?她真的舍棄不了這裏,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
“可是爸媽,為什麽我們現在得搬回去了?陳伯他們這麽大方,肯定做生意也賺了不少錢,為什麽還要跟我們換回去。”莫光雄還是不情願回去,擦着眼淚叫着。
“唉,你們陳伯的母親想回來頤養天年啊。你們陳伯是個孝子,所以便親自上門來跟我們商量來了。”莫爸吸了一口竹筒煙,嘆道:“人老了,就想落葉歸根。誰不是呢?我跟你媽也懷念原來的地方,覺得回去也好,現在就怕你們接受不了。畢竟你們懂事起就住在這裏,在這裏都已經住了十年。而且和這裏的左鄰右舍都有了感情,我們也很舍不得這裏,但我們也沒有辦法。”
“臨走的前幾天辦一場喬遷酒,請來全村的人吃一頓,也當是跟他們告別。”莫爸嘆着,苦笑了一聲,“說起來,還是村裏左鄰右舍的感情深。原先咱們住的那個鎮子,左鄰右舍的感情都挺淡漠的。所以當初怎麽走的匆忙,也沒跟他們打什麽招呼。”
“可不是嘛。”莫媽附和,無奈扯了扯嘴角,“咱們那時候的鄰居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大家每天忙裏忙外,最多就是見面打個招呼,哪有時間串門走動。”
“那我們什麽時候搬走?”該問的還是要問,不接受也只能接受,況且莫光羽知道這樣對父母都好。
“我們已經跟你們陳伯陳嬸說好了,等你們這學期一結束我們就搬。”莫爸吐出一口煙,定定的看着一雙兒女,他的目光中已經有了一些蒼老,“小雄還有一個半星期就期末考了,小羽也還有兩個星期。你們專心學習,不要因為搬遷這件事情而心神不寧落了學習。這段時間我會跟你們班主任說的,你們陳伯也給你們聯系好了那裏的學校,到時候轉學過去也不會麻煩。”
說着,他轉頭看向了莫光羽,嘆氣道,“陳伯的女兒跟你一樣大,你到了那邊跟她會有的聊的。所以剩下的這些時間,你就跟子谷還有以珍那幾個孩子好好告別吧,畢竟你們以後會很難見面了。畢竟我們要搬回去的地方離這裏太遠了,他們很難來看你。”
“好。”她輕輕的點頭,沒有哭鬧着說不想走,也沒有祈求父母去跟陳伯說不換回房子。因為她知道那樣做了也只是為難父母罷了,終究于事無補。
搬遷已成定局,她做什麽都無法改變。
艱難的對關心看過來的父母笑了笑,她神情有些呆滞,起身撞到了椅背都沒有反應,還是緩緩的走回了房間。
莫爸和莫媽對視了一眼,無聲的眼神交流嘆息着,眼裏有着對兒女的疼惜和無可奈何。
莫光羽坐在房間裏的床上,打開了手機,靜靜翻閱曾經收到的所有信息。子谷的,無言的,以珍的,如意的,還有她發給她們的。過往的回憶一幕幕在腦海中跳過,她覺得頭很疼,便倒在了床上,怔怔的看着蚊帳頂發着呆。
星期一大早,依舊是全校開大會。
不過這次的早會不同尋常,囑咐了學子們在期末考的逼近下腰更加認真學習之後,校方公布了一個駭人聽聞的重磅消息。
上個星期五的放學時段,高二七班的賴玉珊被人在校外割花了臉!據說救援趕到的時候,血已經流了一地,賴玉珊那血痂交縱的臉尤為可怖。
這無疑讓人膽戰心驚的,究竟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才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學生們一片驚慌,紛紛交頭接耳小心讨論此事。
此事當地警方已經介入,但不知為何原因,身為受害人的賴玉珊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說出是誰對她動的手,每天都是躺在病床上渾渾噩噩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整個人仿佛發瘋了一樣,由其母寸步不離的照顧着才好了些。
而她的朋友們也表示,并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具體情況以及黑手。
目前賴玉珊其父已經替其辦理了休學手續,其父當着校方一衆領導的面甚至暴怒,揚言非要揪出兇手報仇雪恨不可。
鑒于賴玉珊之前與鎮上各方混混勢力以及經常打架鬥毆的青年們來往頻繁,警方初定此案件為社會青年鬥毆報複事件,具體情況還在調查之中。
校方公布了此消息,痛斥了殘忍下手之人,着重聲明法律會将其繩之以法!同時也不忘告誡廣大學生,在放學的回家路上最好不要一人行走,與夥伴們結群成伴安全系數會大大提高。還有那些對社會認知模糊的少年少女,更不可與校外的不良份子來往,嚴重者被捉到即可會受到處分!
屢勸不聽者,由此引發的事故則由自身一人承擔,校方概不負任何責任!
經此一事,因為期末考的逼近本就緊張的學習氣氛披上了一層令人惶惶不安的氣息。學校的各個老師再不敢拖堂給學生補習,尤怕夜色中學生們回去會發生危險。
莫光羽坐在班上自己位置上的時候,腦海中回想着方才校方所公布的消息,心“砰砰”跳的厲害。那殘忍的手法跟她之前聽到一個人的傳言很像,莫非真的是她?
只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诶!”王如意用胳膊撞了撞她,見她猛然驚醒便皺眉道:“光羽,你是不是被學校剛才公布的那消息吓到了?”
“啊?對啊。”此事關系重大,沒有證據她不能亂說,只好含糊點頭。
“別擔心,我們沒有鎮上的那些人有來往,只要我們以後回家路上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事的。”李以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也有些懼怕,“說實話,我剛才聽到這個消息都吓死了。你們說賴玉珊究竟惹了什麽人群?竟然落得了這麽凄慘的下場。”
“很有可能是尋仇啊。”王如意湊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分析,“我家就住在鎮上,平時上下學的路上也沒少見過別人打群架,但幸好我都小心的避過去了。據我猜測,賴玉珊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被尋仇啊,還有劃臉的這種殘忍手段,十有□□是女孩子幹的!”
“為什麽?”莫光羽驚呼出聲,雖然心中有一些不敢相信的判斷,但聽王如意猜測出來,仍是不免驚訝。
“你想呀,男生打架一般都是那刀拿棍啊什麽的把人往死裏打,所以一般被打的那個人全身都是會有這些兇器的痕跡。就算是赤手空拳的肉搏,也最多把人打的內出血,或者身子青青紫紫的。”王如意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眼神中也有些顫栗,“女孩子打架就不一樣了,她們一般都是以折磨地方身體跟心理為主。不是扯頭發就脫光別人的衣服拍下那些不雅照發上網絡任人圍觀,以此來滿足她們羞辱對方的目的。所以賴玉珊的那張漂亮臉蛋被人用刀劃得毀了容,明顯是被別的女孩子嫉妒報複的。”
“好可怕啊,這得有多大仇啊?才能下的了這種手。”李以珍害怕的縮了縮肩膀,無法理解下手人的心理。
“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麽賴玉珊不肯說出是誰動的手呢?”莫光羽失神的喃喃,這是她最疑惑的地方。
李以珍接口,一派天真:“也許是她不認識對方也說不定。很多小說都這樣寫,因為主角長得太漂亮而引發別人的嫉妒,導致于被人下手毀容。事實上,那個要毀她容的她根本就不認識啊。”
莫光羽和王如意只覺得一排烏鴉從天上飛過,無話可回她。
見此,她想了想,又認真道:“也有可能是感情糾紛啊,賴玉珊憑着漂亮臉蛋奪得了帥哥的歡心,可卻被愛慕帥哥的女孩所嫉恨,于是便趁着放學回家路上的對她報複下手了!這是愛情小說中用爛了的狗血橋段啊,但虛拟建立于現實,生活就是一盆大大的狗血啊!”不得不說,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離事實的真相的确有一些靠近。
“你愛情小說看太多了!”莫光羽和王如意兩人給了她一個白眼,雙雙搖頭。
“賴玉珊還沒漂亮到讓人嫉妒的要劃花臉的地步。”王如意從兜裏拿出了一把瓜子,涼涼的看了李以珍一眼。
“所以說,賴玉珊究竟為什麽不說出來?就算她不認識那個人也可說說出其它線索啊,比如那個人的長相特征跟穿着什麽的,電視上的警匪片不都這麽演嗎?”莫光羽只覺得匪夷所思,她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難道她有苦衷?”
“誰知道她有什麽苦衷。總之,我們現在要顧好自己,以後上學跟放學的時候得小心點。”王如意提醒着兩人。
“話說,你們沒有注意到,今天無言沒有來嗎?”半晌,李以珍突然弱弱的開口。
☆、chapter45
“真的嗎?”莫光羽挑了挑眉,疑惑的回頭看着那個空座位,“我以為他去上廁所了還沒有回來而已。難道是他生病了?”
說着她又回憶了一下,皺眉道:“确實啊,早先開會站隊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還以為他遲到了。”
“哪有遲到啊,他今天請了一天假,但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總之他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王如意磕着手中的一小把黑瓜子,沒好氣的哼了聲,“居然拒絕老娘,這丫的,認識的帥哥那麽多,就是不肯介紹一個給我!”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莫光羽和李以珍卻驚呆了,一臉狐疑的看着她。她們的神情中都有着不可思議,暗暗驚嘆,這如意還真是消息小靈通,真沒有她不知道的八卦嗎?
“這就是你們的錯了,現在別說你們是井底的小青蛙,就說你們是井底的小蝌蚪都不過分。”王如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兩人,“你們真是沒開竅的讓我無話可說,你們難道沒有無言的聯系方式嗎?這種事情打個電話問問他就知道了。”
“是是是,我們的錯……”莫光羽和李以珍汗顏,很虛心的接受批評,乖乖的點頭認錯。
“咦。不對!”莫光羽警覺到了什麽,百思不解的看着得意的王如意道:“從早上到現在你都跟我們在一起,你什麽時候打電話問無言的?我們怎麽沒看見啊。還是說你早就知道無言今天請假了?”
“呃……”王如意的瓜子嗑不下去了,她讪笑了幾聲,有些心虛,“我就是周末跟他網上聊天的時候,他跟我說的嘛。”她才不會說出口,她是去威脅謝無言一定要重新介紹個帥哥給她,無意中才得知了他今天請假的消息。
“你沒事跟他聊天?聊什麽?怎麽不跟我們聊。”李以珍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順便拿了一點瓜子嗑了起來。
“聯絡朋友感情不行啊。”王如意沒好氣的看了她們一眼,哼聲道,“找你們有的聊嗎?一個兩個都不在線的。你們知不知道,我平時周末在家的時候可無聊了。”
“好吧。”李以珍表示理解,嬉笑着拍了拍她,以做安慰。
而莫光羽則轉回了身,看着黑板角落寫的期末考倒計天數變成了11,她心情低落的嘆了口氣。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就跟她們說她家要搬遷的事情,但既然現在無言不在,那就下次吧。
還是人齊了再說出來比較好,這樣她就不必一一解釋了。傷身又傷心的這些話,一次就夠。想象得到她們的不解表情,也許說了一次,她就再也不敢開口了。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班主任走進了教室,語重心長的跟學生們再次強調了一下回家的安全內容。随即稍微批評了陳廣炎那幾個衆所周知跟外校人有牽扯的份子,才開始了以往的發餐票環節。
到了快下課的時候,班主任才清了清嗓子,笑道:“明天全校的每個班級都要拍班級集體照,你們今晚回去記得把校服都整幹淨利落了,明天記得穿來。”
他走後,班級上的學生們沸騰起來,紛紛熱情的讨論,沖散了早上的驚惶氣息。
王如意更是起身看着自己的一身校服轉了幾圈,皺眉道:“看來今晚我得去改校服了,改的貼身一些,這樣明天才更上鏡。”
“來不及啦,你現在改也沒用。”莫光羽拉着她坐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客觀道:“你也不胖啊,就是稍微豐滿了一點。沒事啦,你上鏡也不會變胖妞的。”
“我怎麽覺得豐滿這個詞是說已婚婦女的呢?”王如意嘀咕了一句,見莫光羽都說自己的形象不差,便放心的拿出瓜子嗑了起來。
“天天嗑瓜子,也不怕上火。”莫光羽搖了搖頭,對王如意這張嘴巴停不下來的性子有些無奈。剛開始她倒也會拿一點來嗑,打時間長了見了這瓜子都膩味,也不知道王如意是怎麽做到每天都要下嘴的。好像記得她說過來着,說是零用錢買吃食用的差不多了,所以只能現在買些瓜子來過過嘴瘾?
突然後排座的李以珍笑了出來,莫光羽回頭望去,見她捧着個手機笑的甜蜜,便感慨道,“該不會又是你家季東學來找你吧?笑的牙都要不見了。”
王如意轉回了頭,一臉豔羨的看着李以珍,感覺自己連嗑瓜子的心情都沒有了,她哀怨道:“整天秀恩愛,真過分。考慮一下我這種孤家寡人啊,你看看人家光羽,都跟何子谷在一起那些久了,都沒你們這麽膩歪。”
“這是誇獎嗎?謝謝。”莫光羽汗了一下,選擇把她的話給忽略。
“人家熱戀期嘛,不好意思啦。”李以珍臉紅了下,輕笑道:“東學約我放學後見面,肯定又是找我去約會了,我一開心就有點激動了。”
“呀,你們可真甜蜜。”莫光羽調侃的看着她,八卦道:“你們感情還穩定吧?他對你是不是很好?”
“是呀,很好。”李以珍笑着,心中卻有些嘆息。季東學的确是對她很好,可對她太好了,她反而有些害怕,害怕這一切是不真實的。還有季東學偶爾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着另外一個人,看着看着就發起了呆,這讓她有些時候會驚慌。
她只能安慰自己,沒事的。季東學只是還沒有完全從上一段戀情裏走出來,以後一定會好的。
見她笑的甜蜜,莫光羽也就放心了。才打算轉過身,她眼角便看見那個大男孩正看着這邊躊躇不決的樣子,疑惑的打趣道,“梁廣全同學,你幹嘛盯着我們?有事嗎?”或者說,是盯着她旁邊的王如意?
其實她已經不用問了,梁廣全羞澀看着王如意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不過這麽大塊頭的男生,羞澀起來還真挺有意思的。莫光羽看了一眼王如意,沒良心的笑出了聲。
王如意見了他的眼神頓時被瓜子殼給噎住,手忙腳亂的吐了出來,漲紅了臉嚷嚷道:“你們看我幹什麽?我跟他可沒什麽。”
“啧啧啧,沒什麽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李以珍收起了手機,朝她擠眉弄眼,笑着動着口型,“把握機會呀!”
還沒等王如意反應過她口型的意思,梁廣全“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憨厚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紅,起身朝王如意走去。
王如意見他朝自己走來頓時急了,甚至還拿了一本數學書擋在了胸前,一副自衛的緊張模樣,“你別過來,我跟你是沒有可能……”話說到一半她便停了,因為梁廣全從身後拿出了一袋零食。裏面種類齊全,全是她平常愛吃的。
“給你的。”梁廣全把零食放到了她的桌上,見她呆楞的樣子只覺的可愛,忍不住腼腆的笑了笑就快步走回了座位。
“呃……好吧,我考慮考慮。”到底還是眼饞這堆零食,王如意深怕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