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奄奄一息的模樣。
雖然平時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但乍一看這樣的情形,她還是吓了一跳:“這……這是怎麽了?”
小服上前去檢查了一下:“漏電。”。
“什麽?定制男主還會漏電?!”剛湊過來的白玥光聞言吓了一大跳,連忙跳得離他有三尺遠。
白曉華環顧着“危機重重”的廚房,嘴角抽搐:“不,我想應該是因為他安裝的這些高科技産品。”
白玥光這才松了口氣,看着屠蘇戴咨此時的慘狀,眼神中不由得帶了幾分同情:“啊……那他沒事吧?”
“沒事,不能做飯了。”小服無情地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白玥光拍了拍胸口,然後又遲疑地問道,“那把他就這樣……放着?”
就這樣……放着?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裏一動,眼睛一亮,險些一口同意了這個建議。然而下一秒,鐘洱冰就想起了還被封印的廚房,只能嘆了口氣,神情沉痛地搖了搖頭。
不僅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他們還不得不趕快讓他修複完畢,好把這些高科技移出廚房。
這個事實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定制男主擁有自我修複的功能,不過為了盡快修複,幾人還是手忙腳亂地給他喂了一瓶修複液,然後關機。
無論是電話訂餐還是外賣軟件都被屠蘇戴咨心狠手辣地屏蔽了,沒辦法,大家只好親自出門吃晚餐。
鐘洱冰所住的小區附近沒有什麽餐館,他們走了很遠才找到一家小飯館。
因此,這天大家吃到遲來的晚餐時,已經是接近晚上九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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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屠蘇戴咨終于蘇醒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無論屠蘇戴咨怎麽為自己辯解,都無法改變他被剝奪廚房掌控權的決定。
在鐘洱冰的威脅下,他不情不願地将自己裝在的高科技産品一一拆解,然後如同一只鬥敗的公雞那樣垂頭喪氣地走出了食堂。
盡管白玥光兄妹十分戀戀不忘他做家常菜時的好手藝,但他們也明白,屠蘇戴咨這種老是有着奇奇怪怪想法的人是很難于掌控的,鬼知道他進了廚房會做出什麽來。
于是,被趕出了廚房的屠蘇戴咨被安排了新的任務——家務活。
雖然,看起來和前面的齊典瀾一樣,都是一副羸弱清瘦的宅男模樣,但不比那個廢柴,屠蘇戴咨的科技樹點滿了,接到這個新任務後十分興奮,揚言要研究出各種自動化設備來減輕負擔。
雖然有過漏電事故,但鐘洱冰對“學霸”這種生物總有一種迷之自信,因此對屠蘇戴咨難得地和顏悅色,在口頭上大力支持的同時還大發慈悲地給他放了一個星期的假。
不愧是有着高達250智商的男人!這短短的假期還沒用完,他就不負衆望地宣布道:“我研究出了洗碗機!”
“哇好厲害!”白玥光兄妹不計前嫌,捧場地鼓掌歡呼。
雖然洗碗機這種東西市面上很多,但看屠蘇戴咨充滿自信的樣子,他所研制出的洗碗機一定有與衆不同的地方。
果然,屠蘇戴咨研究出的洗碗機光從外表上看,就充斥着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氣息。
為了方便,他研制出的是水槽型的洗碗機,需要時只要把放在水槽裏的髒碗筷推進去,就連洗潔精和洗碗粉也不用放。
而且這個洗碗機也的确非常好用,市面上常見的洗碗機會出的毛病它身上統統沒有,而且洗的碗還非常非常幹淨。
沒有了最讨厭的洗碗,家務活似乎都輕松了很多。
就連小服的心情也似乎愉快了起來。
然而到了月底,鐘洱冰就樂極生悲了——
“鐘小姐,您這個月需要繳納的水費是2059元整。”
“兩千?”被高達四位數的水費驚跳了起來。
“是不是哪裏出錯了?怎麽可能花費”
大概是很少,檢查了水表确認沒有問題後,鐘洱冰臉色難看了起來。
查驗水費的工作人員臉色也很不好看,推了推眼鏡,眼鏡後射出了一道嚴厲的光,語氣嚴肅地說到:“按理說,我們也沒有立場說什麽,不過鐘小姐,我們也算打過幾年交道了,有些話我覺得有必要說一說。我認為節約水資源是公民應負的責任,浪費水資源的行為是可恥的,你知道那些缺水的國家……”
雖然工作人員沒說一個髒字,但引經據典,侃侃而談,從國內的缺水地區說到世界上那些缺水的國家人民,再說到公民應有的社會責任感……
鐘洱冰被訓得灰頭土臉,覺得羞愧得頭都擡不起來。
垂頭喪氣地送走了工作人員後,鐘洱冰看到了從隔壁門探出頭的白玥光,她有力無氣地對着她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向她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白玥光有些疑惑地問道:“洱冰姐,這是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明明沒什麽用水太多的地方呀。”
“洱冰姐,是不是……”思考了一下,白玥光用餘光瞟了瞟一臉事不關己的屠蘇戴咨,悄聲說道,“那個洗碗機,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呀?”
她這話卻是點醒了鐘洱冰,她越想越覺得可疑。
“我們來說說你的洗碗機吧!”
“怎麽,好用吧?”
“不,我是想說它會不會有什麽小問題,比如……非常耗水?”
屠蘇戴咨愣了一下,本就沒有什麽血色的臉似乎更加蒼白了,臉上浮起一抹心虛。他避開了鐘洱冰的視線,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研制出來的洗碗機外形和功能都這麽完美,總,總有一點小毛病……”
見到他這模樣,鐘洱冰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屠蘇戴咨分明對自己研制出的洗碗機缺點是知情的!然而他偏偏什麽都不說,眼睜睜看着她今天白白被教育了一頓!
眼見鐘洱冰臉色變陰,屠蘇戴咨趕緊轉移話題,惡人先告狀地指責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為什麽整天呆在家裏游手好閑的,都不去上班?”
“胡說我明明……”
剛說了幾個字,鐘洱冰一愣——
對啊,她怎麽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工作了,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請假或者被扣工資的記憶……
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呢?
☆、第八只男主(3)
見到鐘洱冰“被戳中了痛處”的模樣,屠蘇戴咨自以為抓到了她的把柄,眼睛一亮,更是得理不饒人:“像我這種高智商的人才,做什麽都理應是完美的,之所以連連出現纰漏,一定是因為有你這樣愚蠢的人類整天晃來晃去,才拉低了我的智商,導致我的……”
他的話鐘洱冰完全沒有入耳。
因為她自屠蘇戴咨那句話開始就陷入了對自己的質疑之中。
不對,不僅僅是工作不正常……
為什麽她的記憶中,沒有家人,沒有愛人,也沒有白玥光兄妹以外的朋友。
記憶中……記憶中……
鐘洱冰倒吸了口氣,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記憶似乎是從第一個男主開始的!
可是,在那之前呢?
她的心裏難得地閃過一絲慌亂,因為她發現自己絲毫沒有第一個男主之前的記憶,似乎她的人生是從購買了晉江男主開始的!
她不知道,此時的她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眉心颦蹙,額上布滿了汗珠,似乎陷入了噩夢之中。
“主人!”看到鐘洱冰此時異常的情形,小服黑漆漆的眸中掠過一絲慌張,沖過來小心地扶着她離開了。
臨走前,他眼神冰冷地掃了屠蘇戴咨一眼。
原本就有些心虛的屠蘇戴咨不由打了個寒顫。
殺氣?他竟然把這個詞和那個看起來呆呆的小服聯系在一起?!開什麽玩笑!
他晃了晃頭,看着兩人的背影,認定了剛才發生的只是錯覺。
*****
白玥光再度登門的時候,恰巧遇到屠蘇戴咨正對着鐘洱冰慷慨陳詞。
他扶着眼鏡,信誓旦旦地說:“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研究的東西難度太高了因此才出現一些小毛病,我以後還是挑戰一些難度小的吧。”
說話的間隙,他用餘光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鐘洱冰,總覺得她身上有些怪異。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醒來想起自己被他刺激得發病的話,鐘洱冰怎麽都會來找他算賬,然而她現在卻似乎完全忘了這回事……
想到這裏,屠蘇戴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心裏毛毛的。
難道是小服一號動了什麽手腳?
那個小服……雖然算是同事,屠蘇戴咨總覺得他有些古怪。
心裏百轉千回,他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不過我很少做這種小東西,,一時沒什麽頭緒,你們有什麽建議嗎?”
幾人都沒有開口,一陣悅耳的鈴聲忽然響了,鐘洱冰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後,按掉了自己不小心設錯時間的鬧鐘。
看着她的舉動,屠蘇戴咨忽然想起了什麽——鐘洱冰的鬧鐘響後總是不立刻起床,而他有一次好心去叫她起床,卻被她趕出了門。
事後才知道,因為有嚴重的拖延症,鐘洱冰習慣把鬧鐘提前二十分鐘。
想到這裏,他語重心長地說道:“說起鬧鐘啊……你這樣總是喜歡按鬧鐘是不行的呀,很耽誤工作的。”
白玥光在旁縮着脖子,心虛地不敢吭聲。她的拖延症比鐘洱冰還嚴重呢!
雖然不喜歡屠蘇戴咨偶爾的說教,不過這一次鐘洱冰卻沒有提出異議,因為她自己也深受其擾。
屠蘇戴咨思忖了一下:“這樣吧,我幫你們改良一下鬧鐘。”
大概這種“小玩意”對于屠蘇戴咨來說的确是小意思,他當晚就幫鐘洱冰和白玥光安裝好了新改進的鬧鐘。
鐘洱冰兩人還在他的強烈建議下,不再提前設鬧鐘,而是把鬧鐘設成了準點。
“明天你們一定能夠按時起床的!”
臨睡前,他自信滿滿地保證道。
第二天清早,鬧鐘剛響了第一聲,鐘洱冰就閉着眼睛習慣性地伸手去關鬧鐘,然而她按下那個按鈕的同時,一盆夾着冰塊的冷水被倒在了她的臉上。
嘩啦——
冰涼的水很快滲進了床單、枕頭,冰塊從她的臉頰滾落,她覺得自己如同進了冰窖一般。
這一下,鐘洱冰徹底清醒了!
這一整天,鐘洱冰都覺得自己頭暈腦脹的,一個接一個地打着噴嚏。
“小鐘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呀?”
“是啊,你快摸摸自己有沒有發燒。”
同事們關心地問道,鐘洱冰堅持上完了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果然發燒了!
在門口的小診所準備打吊針的時候,她遇到了臉上頂着一對熊貓眼、殺氣騰騰的白玥光。
“你這是……”鐘洱冰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納悶地問道。
“那個該死的屠蘇戴咨!”白玥光咬牙切齒,指着自己的臉,“我就是被他那個破鬧鐘打的!”
“咦,洱冰姐,你這是……感冒了?”
“……”
同命相憐的兩人一邊接受着治療,一邊痛訴着不靠譜的屠蘇戴咨和他不靠譜的破鬧鐘。
直到接近八點鐘,兩人才步履沉重地從小診所走了出來。
踏進家門的那一刻,看到正若無其事地和白曉華聊着天屠蘇戴咨那一刻,鐘洱冰兩人心裏的怒火騰地冒了上來,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千刀萬剮。
屠蘇戴咨卻渾然不知自己做了什麽,看到兩人的模樣,十分驚訝,火上澆油地說道:“呀,你怎麽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難道終于被同事欺負哭了嗎?”
他的視線又轉向白玥光,眼神更驚訝了:“喲,你這是和她一起被人打了嗎?打人怎麽可以打臉呢?”
白玥光怒氣爆棚,一邊怒喝一邊挽起袖子:“你還敢說,都是你那破鬧鐘——”
鬧鐘?難道又出現什麽“小毛病”了?
屠蘇戴咨聽到這個詞,心虛地咳了一聲,扶了扶眼鏡:“哎呀,不提這個了,今天我又發明新産品了!”
雖然尚未從鬧鐘的陰影中走出來,白玥光還是下意識地問道:“什麽新産品?”
屠蘇戴咨假咳了一聲:“我發明了自動喂食機!”
然而迎接他的卻不是想象中的歡呼聲,反倒是一片質疑的眼神。
雖然“自動喂食機”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但有了鬧鐘的例子在前,鐘洱冰還是有些不信任地看着他,遲疑地說道:“你……你自己先試試?”
屠蘇戴咨冷笑了一聲,對自己的發明胸有成竹,大大方方地開始展示。
只見他輕車熟路地安裝好了機器,然後舒舒服服地拿着本書坐在沙發上開始看。
那機器十分智能地将裏面的爆米花喂進了屠蘇戴咨嘴裏,偶爾還将可樂送到他的嘴邊,看起來十分享受。
白玥光和鐘洱冰對視了一眼,雖然心動,但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完全不知道她們遭遇的白曉華卻是躍躍欲試,不等她們猶豫完畢就搶先說道:“我來我來!”
于是,屠蘇戴咨很熱心地幫他安裝好了自動喂食機。
白曉華也學着屠蘇戴咨的樣子拿了一本書躺在沙發上,自動喂食機十分貼心地把食物喂進了屠蘇戴咨的嘴裏,偶爾還扯一張抽紙為他擦嘴。
這一次……看起來好像挺靠譜?
鐘洱冰看得十分心動,正準備自己上去的時候,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小鐘啊,你今天審核的這稿子有點問題,你現在過來一趟吧。”
啊,萬惡的加班!
雖然十分不願意,但事關自己的薪水,鐘洱冰還是不得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家。
加班的時候,她雖然人還在辦公室,心卻飛到了家裏。
發明了這樣的機器,是不是應該聯系報社來采訪一下?還是應該先申請專利……
原以為發明了這樣棒的發明,家裏一定是被一堆慕名而來的人擠滿了,沒想到家裏卻冷冷清清的,就連白玥光兄妹也不在。
“奇怪……人呢?”
她狐疑地環顧着四周,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卻忽然覺得腳不小心碰到了什麽。她低頭一看,映入視線的卻是鼻青臉腫的屠蘇戴咨。
難道進強盜了?鐘洱冰吓了一跳。
就在她摸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報警的時候,屠蘇戴咨忽然氣急敗壞地爬了起來,他在鐘洱冰驚駭的目光中狼狽地一抹鼻血:“哼,愚蠢的人類?在科學研究的道路上一切挫折都是正常的……”
完全沒有看鐘洱冰一眼,他就這樣碎碎念着回自己的房間繼續發明去了。
“這究竟是……”
就在這時候,拿着掃把的小服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了鐘洱冰面前。鐘洱冰疑惑地指了指屠蘇戴咨的門:“他這是……”
在小服的解釋下,鐘洱冰終于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剛走以後,原本規規矩矩的喂食機就忽然出現了故障,把本因喂進嘴的爆米花喂進了白曉華的鼻孔。
白曉華差點呼吸不過來,打算關閉機器的時候,喂食機卻忽然失靈了,把裝置內的爆米花通通如同子彈一樣發射了出去……
而現在,怒氣沖沖暴打了屠蘇戴咨一頓的白曉華,成為了繼白玥光鐘洱冰後第三個被屠蘇戴咨的小發明坑進了小診所的人。
原以為連連受挫,屠蘇戴咨會消停一陣子,然而鐘洱冰感冒剛痊愈,他就不甘心地又跳了出來:“我又發明了……”
沙發上的幾人同時神情不善地轉頭看向他:“你這一次又打算坑哪一個?”
想起那天價水費、鐘洱冰的感冒、白玥光的黑眼圈和白曉華滿身的青紫,屠蘇戴咨不由瑟縮了一下,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然而,他卻并沒有放棄,而是眼珠狡猾地轉了轉,語氣誘惑地說道:“你們怎麽不先聽聽再決定呢?”
☆、第八只男主(4)
他這一句問話,果然成功勾起了鐘洱冰等人的好奇心。
雖然很想将他一巴掌拍飛,但他們還是按捺着這個沖動,狐疑地看着他問:“什麽東西?”
屢經挫折後,屠蘇戴咨對自己也沒有那種迷之自信了,此時吐出這個名字後,他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一絲不确定,語氣卻還是意氣風發:“這一次……我發明的是——挑魚刺機!”
“挑魚刺機?”鐘洱冰幾人面面相觑。
“你們立刻就會知道了。”屠蘇戴咨語氣篤定地說道,立刻站起身為他們展示起來。
他将一條蒸好的魚放到了機器裏,一陣聲響過後,機器的出口吐出了一條完整的魚……
一陣沉默後,鐘洱冰充滿懷疑地了看他一眼:“這跟原來的魚有什麽區別?”
“你嘗嘗就知道了。”屠蘇戴咨不由分說地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塞到了鐘洱冰口中。
鐘洱冰猝不及防把魚肉吞了下去,正準備開口,臉色忽地一僵,緊接着便是驚天動地的一陣咳嗽,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小服大驚失色:“主人?”
鐘洱冰難受地扼住喉嚨:“我、我被魚刺卡住了!”
這根小小的魚刺卡了鐘洱冰整整一天,大家都急得團團轉。
屠蘇戴咨跳出來聲稱要發明一個專門取出卡在喉嚨的魚刺的機器,卻被幾人憤怒地關進了廚房。
最後鐘洱冰還是去醫院花費了三百元才把它取出來。
從醫院回家後,鐘洱冰依然覺得嗓子有些舒服,以至于晚餐只喝了些清粥。
清粥消化得很快,鐘洱冰的肚子很快又咕咕叫了起來。她坐在沙發上正考慮着要不要喝點水充饑,屠蘇戴咨又不甘寂寞地沖了出來:“我又發明了……”
這個罪魁禍首還敢拼命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鐘洱冰勃然大怒:“滾蛋!”
這是鐘洱冰第一次這麽迫不及待地希望一個男主滾出自己的視線,可惡的是,管三人間蒸發了一般,連退貨都不行!
不過,這樣一來,屠蘇戴咨終于被徹底架空了所有權利。
他成了家裏最不受待見的人。
鐘洱冰毫不留情地給了他“比吃軟飯的小白臉還不如”的評價。
空有着滿腦袋的知識和強大的才能,卻沒有一個欣賞他的人。
屠蘇戴咨心中不忿,覺得自己實在是時運不濟。于是他偷偷摸摸地潛到了電腦旁邊,往補習機構投了一份簡歷。
他絕對不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
簡歷投出後不久,屠蘇戴咨就接到了機構老板打來的電話,讓他帶齊學歷資料上門面試。
挂上電話後,屠蘇戴蒼白的臉上挂起了一抹冷笑。
呵,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就算換一種方式,他也一樣能很好地證明自己的才能!
于是,他飛快地帶着學.歷證書和各種獎勵證書上門。
“學霸?華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補習機構的老板原本看到他網上的簡歷還半信半疑,他不是很相信這樣牛逼的人會看上這樣一個小小的補習機構。
但當他看到面前清一色滿分的成績單和高學歷的文憑、獲得各種國家競賽、獎學金的證書時,終于相信了眼前這個人是貨真價實的學霸級人物——他剛剛偷偷上網檢測了一下,這些證書都是真實的,姓名照片和其他信息都對上了。
補習機構的老板興奮不已,覺得自己撿到寶了,而家長也對他滿意極了,連連點頭道:“好好,不知道老師您什麽時候可以上課呢?”
盡管很急切地想要得到這份工作,但為了保持他的形象,屠蘇戴咨還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現在就可以了。”
于是,屠蘇戴咨開始了他在補習機構的工作生涯。
本以為按照他的才能,在哪個行業都會如魚得水,沒想到他很快就陷入了窘境——初次教學,他對教學方法壓根一竅不通。
面對學生充滿着求知*的眼神,他怎麽都沒辦法打退堂鼓,只好硬着頭皮對着課本照本宣讀:“這個地方,就要把5代入x中,就能求出y的結果……”
學生聽得一頭霧水,于是舉手提問:“屠蘇老師,請問一下,為什麽這個地方是代入5而不是250呢?”
屠蘇戴咨一愣,回頭看了黑板,推推眼鏡道:“科學就是這個樣子,沒有為什麽不為什麽的。”
學生懷疑地看着他:“可是,屠蘇老師,學校的老師明明說過,遇到不懂的就要問啊。”
屠蘇戴咨一臉不耐煩道:“你聽我的,只要弄懂了答案就行,這才是真正的科學。”
學生半信半疑:“噢……”
然而——
“老師,為什麽這道題的答案是a而不是c?”
“因為a才是真理。”
“老師,為什麽這裏是乘以加速度,而不是速度啊?”
“科學就是這樣的!”
“老師,你這個字是不是寫錯了?”
“不可能,我照着答案書寫的。”
……
漸漸的,屠蘇戴咨似乎掌握了教書育人的“訣竅”——每次學生聽不懂問他為什麽,他就推推眼鏡,高深莫測地說科學就是這樣的。
本以為可以這樣一直混下去,然而這天,終于有學生提出了質疑:“老師,你這個答案錯了,我算了幾遍,都是250,不是25。”
“沒錯,老師,我也算出了250。”
接連幾個不同的聲音,讓屠蘇戴咨自覺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戰,自己的尊嚴也受到了侮辱,他的神情立即嚴肅了起來,厲聲說道:“胡說!書上就是這麽寫的!”
衆座嘩然。
有大膽的學生上前看了他手上的書一眼,忍不住大聲道:“屠蘇老師,你這本書是盜版書吧?”
屠蘇戴咨拿着書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沒錯,因為這個教學機構規模很小,因此為了省錢都是買的盜版教科書,上面的錯別字自然也很多。
別的老師都有着真材實料,當然不會完全照本宣讀,偏偏輪到屠蘇戴咨面試的時候,負責招聘的老師被他那一串頭銜和成就給晃花了眼睛,以至于沒有考察就讓他正式開始工作了。
盡管有些心虛,屠蘇戴咨還是憑借着“科學光環”的幫助把學生們忽悠過去了。
然而,好景不長,又過了一段時間,補習機構接連收到好幾個家長的投訴,說是自己的孩子被屠蘇戴咨輔導後,成績不升反降。
而補習機構的領導親自出馬聽了一節課後,屠蘇戴咨就被無情地掃地出門了。
他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剛踏進門檻卻聽到鐘洱冰等人在讨論着什麽:
“您擁有的這款男主擁有着強大的學習能力,可自主添加學習教材。”
“目前已輸入教材目錄:《如何用高科技整蠱你的朋友》、《帥不過三秒秘籍》、《怎麽用僞科學為他人洗腦》……”
“幸好小服洗衣服時,從他的風衣口袋翻出了這本被他偷藏起來是補充說明!不然我們被坑死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沒錯,他害得我們感冒的感冒,受傷的受傷,簡直全都倒黴死了!”
“就是!我就說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聽到這裏,屠蘇戴咨終于忍不住了,他氣勢洶洶地大步走進門,指着小服吐出了埋藏在心底很久的懷疑:“說我不對勁?你怎麽不覺得他不對勁!”
“小服一號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和他壓根沒有一點相同之處!”
受到這樣的污蔑,小服似乎十分憤怒,頭頂的呆毛都跳了起來,散發出了戰意濃濃的氣息:“胡說。”
鐘洱冰正準備說話,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竟然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管三!出現得正好,她可以趁機把這個總是挖坑還滿口胡言的家夥趕出去!
她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卻不小心按到了“擴音”。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管三焦急的聲音驚雷一般響起——
“鐘洱冰!小心,你身邊那個一號是假的!我們在櫃子裏找到了真的小服一號!”
滿室寂然,唯有屠蘇戴咨吃驚之後,臉上露出一抹快意:“我就說他是個冒牌貨!”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白玥光兄妹卻直覺性地覺得這件事陰謀氣息很重,擋在鐘洱冰面前,有些如臨大敵地看着小服,似乎他下一秒就要露出真面目暴起傷人一般。
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管三聲嘶力竭的聲音還在耳畔回響着:“我們這就派人去你那裏,趕緊遠離他,別讓他發現你的異常!”
不知不覺之間,小服已經被其他人排斥在了外面。
他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抿了抿嘴,沒有說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而是擡起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鐘洱冰,語氣近乎懇求:“主人,不要抛棄我。”
想起管三的話,鐘洱冰下意識地想後退,然而不期然間,腦海裏卻浮現起自小服出現後的一幕幕……
他從來都任勞任怨地做家務……
他總是在危險時第一個出現……
他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站在自己這邊……
……
他從來,都站在她的身後。
沉默了良久,鐘洱冰終于微笑了起來,沒有問他究竟是誰,也沒有問他為什麽要冒充,只簡單地說道:“好。”
這個字仿佛帶着某種魔咒,話音剛落,屠蘇戴咨氣急敗壞的樣子,白玥光笑靥如花的臉,白曉華翻着白眼的樣子,忽然全都模糊了起來,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