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着耳朵的都是爹娘的嘆息和族人的冷嘲熱諷。
而這偌大的長安城裏,能夠供你挑選的良人竟然也越來越少。
最終,受不住流言紛紛的你,選擇了剃掉長發,常伴青燈。
d】
一開始的狗血情節,竟然能發展為這樣的結局,鐘洱冰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管三玩的時候雖然好感度不高,但也是穩步上升的,沒想到她一接手,後宮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
消化了好久才從這樣的結局回過神來,鐘洱冰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心虛:“呃,這幾個男主性格太奇怪了,我有點捉摸不透……”注意到管三哀怨的眼神,她的聲音不由漸漸減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瞬間從管三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絕望。
……不就是玩游戲出了一個be麽,至于嗎?鐘洱冰心裏腹诽着,痛下決心一定要遠離這種會為攻略不到乙女游戲裏的後宮而絕望的神奇男人。
“你還敢說他們性格奇怪?明明是……”再度開口,管三的聲音虛弱得像是只剩了半口氣。
被他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鐘洱冰趕緊找了個理由脫身:“……我先回去了,小服在叫我。”
借口是假的,不過鐘洱冰回到位置上時,卻發現小服的确在等着她。
明明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鐘洱冰卻莫名其妙地覺得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松了一口氣。
她心力交瘁地坐下,幾乎是立刻癱軟在椅子上,向小服抱怨起剛才發生的事:“……竟然全都是be,難道是我不對嗎?”
“主人很好。”小服安靜地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望着她,認真地說道。
對上他的眼神,鐘洱冰微怔,有些不确定地喃喃:“是嗎?”沒等小服回答,鐘洱冰就又摸着下巴,面不改色地自問自答道,“嗯,不過我也知道,我的确很好,這些沒眼光的奇怪角色。”
Advertisement
小服:“……”
他頭頂的呆毛十分嫌棄地換了個方向趴下,似乎無法面對這個奇葩的女人。
☆、第六只男主(4)
鐘洱冰目光落在他的頭頂,一挑眉,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伸手扯住了他的呆毛,在手指上繞了幾圈:“嗯?這是什麽反應,你對我很不滿嗎?”
沒有料到她的舉動,小服有些呆愣,随即眼中因疼痛而泛起了淚花,小聲說道:“沒有。”
鐘洱冰松開手,看着呆毛暈乎乎地晃來晃去,覺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又彈了一下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小服心有餘悸地固定住出呆毛,緊緊地把它護住,然後果斷一本正經地表明了立場:“主人萌萌噠。”
鐘洱冰點頭:“那是當然。”
小服:“……”
好在這時候,白玥光兩人出現了。
找到鐘洱冰所在的位置時,白玥光懷裏抱着一只毛絨絨的玩具熊,高興得小臉紅撲撲的。
一見到鐘洱冰,她就迫不及待地摸着玩具熊炫耀道:“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這是我們參加活動贏得的,猜謎大作戰!”
鐘洱冰聞言,神情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猜謎?”
“喂,你別小瞧我啊,我可是……”誇口的話剛說出一半,白玥光的餘光不期然間瞟到身邊笑而不語的闌慕華,她頓了頓,這才不情願地改口,“好吧其實也有他的一點點功勞……嗯,他猜謎還挺厲害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假裝沒有聽出白玥光話中的含義,闌慕華對着鐘洱冰笑得眸光潋滟:“主人,我可是還有很多優點,等着你慢♂慢發掘呢~”
白玥光呸了他一聲:“洱冰姐你別理他,他簡直就是個人型電力機,剛才好多女孩子過來問電話呢,啊啊啊我覺得我簡直都要被她們的目光射成篩子了!”想起剛才的經歷,她不由唱作俱佳地抱着頭抱怨道。
此時,她身上完全看不出對闌慕華那種難以言說的迷戀了。
她說起這個,卻是激起了闌慕華的興致,他摸着下巴笑得一派道貌岸然,說的話卻十分猥瑣:“說起來,真是見到了很多可愛的女孩子呢,這種天氣女孩子們都穿得很涼快,真是賞心悅目啊~”
“……死流氓滾粗!”
除卻特別喜歡對女性放電這一點,闌慕華這個男主整體而言,性價比還是很高的。
他雖然平時看着有些不着調,也不像小服那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不知道為什麽對做家務并不反感,反而十分喜歡掃地。
即使是做着掃地這樣接地氣的活,闌慕華也顯得格外清新脫俗,一舉一動跟幅畫似的,說不出的飄然。
而且,闌慕華十分喜歡展示這樣的本領,每天都要很勤勞地掃三次地。
尤其是有客人來時,他更是會十分頻繁地掃地,而且整個過程動作十分緩慢,務必要保證每一個掃地的動作分鏡都都十分唯美。
——簡直妥妥的表演性人格→_→
不過倒也有人吃這一套就是了,比如白玥光就很喜歡看他掃地。
說起白玥光,鐘洱冰也是有些奇怪,明明她剛和闌慕華打照面時還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也明明和他一起去玩過游樂場、參加過活動,然而那天以後,那一丁點的粉紅反倒是消失得一幹二淨,像是被全部格式化了一樣。
雖然闌慕華蘇起來的時候白玥光依然會花癡一下,卻不再出現那樣少女心泛濫的模樣了,相反二人似乎總是有些看對方不順眼,屢屢相互拆臺吐槽。
不過,單就闌慕華掃地的技術和觀賞價值這方面來看,即使是努力挑刺的白玥光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确沒辦法雞蛋裏挑骨頭。
相反的是,她還偷偷向鐘洱冰表達了自己的欣賞,試圖挖角:“哎呀,他掃地掃得真不錯,不如讓他去我哥店裏掃吧,我們按照實習生的待遇給他開工資!”
鐘洱冰一怔,下意識地看向闌慕華。
這時候,正是因為白玥光這個客人的到來,闌慕華特意在鐘洱冰面前來回掃了好幾次地,地面都快一塵不染了。
她這是……覺得他的出現率太高了,故意在說反話?鐘洱冰不确定地想着,仔細地打量着白玥光的神情,卻沒有察覺出什麽端倪,但她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于是朝闌慕華揮了揮手:“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明明是好心讓他下去休息,闌慕華卻表現得像是鐘洱冰準備要了他的命似的,臉上立刻挂上了溢于言表的失望。
他拄着掃把等了幾秒都不見鐘洱冰有收回這個命令的打算,只好十分失望地拖着掃把,無精打采地離開了鐘洱冰的視線。
白玥光伸長了脖子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之中,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扼腕嘆息:“哎,怎麽好端端的讓他走了啊,他看起來挺失望的。”
鐘洱冰一愣:“……啊,可是,你不是暗示我讓他離開嗎?”
白玥光先是覺得一頭霧水,回憶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哎呀洱冰姐,你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吧?我是認真的啦!”
被她“認真”的态度所感染,鐘洱冰也很配合地用認真的語氣重複:“認真的……讓他去你們店當表演型的清潔工?”
白玥光撲哧一笑,然後邊笑邊擺着手解釋道:“不是啦,我哥最近開了個小店,專門賣筆墨紙硯的,正好讓他去門口寫大字來幫忙宣傳一下。”
“啊,也行,回頭我問問他。”
哦對,不得不說,這幾天除了闌慕華以外,小服也怪怪的。
闌慕華才剛被趕走沒多久,小服就氣場陰郁地拖着拖把出現了。
他把闌慕華掃過的每一寸地面都仔仔細細地拖了好幾遍,任何一個邊邊角角都不放過。等他腳步輕快地提着拖把離開時,地面都可以照出人影了。
鐘洱冰和白玥光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至其離開客廳,然後,二人面面相觑。隔了半晌,白玥光才嘴角抽搐地開口:“你家這是在玩……‘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游戲?”
鐘洱冰正準備開口,忽然從房子裏間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這個聲音太過尖利,因此鐘洱冰一時沒聽出究竟是誰的聲音,還以為家裏來了什麽不速之客呢。
臉上的笑意微微斂起,鐘洱冰扯起白玥光:“我們過去看看。”
“救命啊!”
“救命啊來人啊!”
“啊啊啊啊快來人啊!”
……
伴随着兩人一步步走近,這個聲音也越來越大,也越來也越撕心裂肺,似乎出聲的人下一秒就有生命危險一樣。
她們最終循着聲音,停留在了某個房間的門口。
白玥光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緊緊地拽着鐘洱冰的手打算推開這扇罪惡的大門【大霧】時,鐘洱冰卻攔住了她。
诶,難道洱冰姐是害怕了?難得看到鐘洱冰露出這樣小女生(?)的一面,白玥光心裏莫名其妙湧出一種小小的竊喜,想到旁邊還有一個人依賴着,需要着【大霧】她,她頓覺豪氣萬千,連面前未知的危險都不怕了。
“別怕,有我保護你!”一句話在她嘴邊打了個轉,卻又在注意到鐘洱冰深思的神情時被默默地吞了回去。
啊,這樣會察言觀色的她真是棒棒噠^_^!
此時,旁邊的鐘洱冰當然不知道白玥光已經神游天外了,而是神情怪異地打量着面前這扇門。
等等,這……這房間不是,闌慕華的嗎?
鐘洱冰這才後知後覺地辨認出那聲音的确有點像闌慕華,只不過實在太過扭曲失真,以至于她壓根沒聽出來。
不過也許真有什麽糟糕的事發生了,鐘洱冰很快就不再多想,而是趕緊推門而入。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她下巴都要驚落了——
那個向來優雅、高貴,舉手投足從容不迫的谪仙一樣的男子,此時竟然手腳并用地拼命往窗臺上爬,一副想要跳樓自殺的模樣。
與此同時,他還焦灼不安地回頭頻頻往地面上看着,似乎被什麽東西吓得花容失色一樣。
直到鐘洱冰兩人出現在房間門口時,他還是閉着眼睛放聲尖叫着,聲音比女人還要尖利。
鐘洱冰:“……”
一瞬間,若幹個微博話題争先恐後地在腦海裏冒出來。
#谪仙美男愛上爬窗子是為何#
#818我家那個一秒男神變逗比的男主#
#蛇精病男神闌慕華#
……
“你怎麽了?”雖然對他此時的形象感覺有些微妙,但本着人道主義關懷的原則,鐘洱冰還是顧不上嘲笑他,仔仔細細地用視線把地面逡巡了三遍,也沒有找到緣由。
聽到她的聲音,闌慕華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立即連滾帶爬地從窗臺上沖了過來。
大概是速度太快的緣故,鐘洱冰愣是沒注意到他是怎麽竄到自己面前來的。
沖到鐘洱冰身邊後,闌慕華二話不說,就如同樹袋熊一般飛快地把自己纏在了鐘洱冰身上,也不顧自己比她高出一個頭,“大鳥依人”的情形看起來十分好笑。
比如旁邊的白玥光,雖然努力地想要繃着臉顯得嚴肅一些,但根據此時其僵硬的面部表情和鐘洱冰對她的了解來看,此時的她內心活動一定是一串“卧槽畫面太美不敢看2333333”。
“你究竟……”鐘洱冰扯住他的手臂想要把他往下扒拉下去,然而卻因為他抱得太緊沒辦法擺脫。無奈之下,鐘洱冰只好就着這樣的姿勢,打算先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剛才……”不料他剛開了個頭,就被一個陰魂不散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同樣被闌慕華的尖叫聲吸引過來的小服站在門口,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仿佛收到了某種信號一樣,他頭頂的呆毛忽然發出綠光,頭頂看起來綠瑩瑩的。
“看不出來嗎?我和主人在享受愛♂的抱抱~”似乎收到了某種信號,剛才還抖得篩子似的闌慕華表演性人格及時上線,他風情萬種地倚在鐘洱冰身上,頂着一張仙人臉道貌岸然地胡說八道了起來。
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還在顫抖,鐘洱冰猶豫了一下,還是做好人道主義關懷的心理建設,沒有拆穿他。
小服抿了抿唇,眼巴巴地看向鐘洱冰,大概是想要得到一個合理解釋,眼神似乎還帶着幾分委屈。
啊,多可憐的小寵物。鐘洱冰心一軟,正打算開口解釋,闌慕華卻搶在鐘洱冰表态之前,更加親昵地把臉貼近鐘洱冰的臉;“別枉費精力了,你這麽傻乎乎的,主人對你壓根就……”
他的話音未落,似乎是被戳中了某個雷點一樣,小服眼神忽然轉冷,二話不說就從腰側摸出一把從未見過的武器。也不見組裝,擡起手就面無表情地對準闌慕華來了一發。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在場的其他人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至于闌慕華自己更是大吃一驚,雖然在危險降臨的那一瞬間,他條件反射地偏了偏頭,險險地躲過了這一記暗箭,卻在事後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闌慕華平緩了好一陣呼吸後,眼神游移地頻頻掠向小服的腰側和他冰冷的眼神,面對這樣的威脅,他不敢再開口挑釁,老老實實地從鐘洱冰身上爬了下來,甚至十分自覺地離鐘洱冰遠了一些。
而鐘洱冰和白玥光此時更是眼睛都要瞪落了。
卧槽這種大型殺傷力武器是怎麽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第六只男主(5)
對自己驚落了一地眼球的行為毫無自覺,見這個礙眼的家夥已經自覺地離開了鐘珥冰,小服滿意地收起了武器,然後把闌慕華毫不留情地擠到了一邊去。
“喂,你不要太過……”未待闌慕華反應過來,小服已經趁機蹭到了鐘珥冰身邊,十分有占有欲地聲明:“主人,我的。”
闌慕華啞然,半晌才小聲嘀咕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他的聲音很小,其他人并沒有聽到。
“嗯嗯,真乖。”聽到小服的話,鐘珥冰先是一怔,随即喜笑顏開地捏了捏他的呆毛,“說起來,你這武器哪裏來的?”
小服抿了抿嘴,長長的睫毛掩去眸中的情緒,小聲說道:“忘了。”
忘了?鐘珥冰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總覺得他沒說實話。不過,這個倒可以一會兒再問,現在的當務之急是——
她嚴肅地看向闌慕華:“你剛才究竟遭遇了什麽?”
因為那段插曲,之前的事完全被闌慕華抛在了腦後,此時經鐘珥冰的提醒,他頓時想起了之前不愉快的記憶,臉一下子變得刷白。
看來的确是事态嚴重,其他幾人不由也随之認真了起來。
闌慕華的脖子發出誇張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他指着地面,聲音充滿了恐懼,放得很輕很輕,似乎稍微放大點聲就會迎來厄運一般:“就……就是那個……”
那個?竟然是名字都不能提的恐怖存在嗎?
腦中種種猜測盤旋着,鐘珥冰神情凝重,白玥光臉上笑容收起,忐忑地緊緊抓住鐘珥冰的手臂,就連小服的手也警惕地摸着武器。
三個人一起如臨大敵地把視線投向他指的位置。
然而——
……明明什麽也沒有!
哦不,只有一只體積小小的蟲子,如果不仔細看甚至都看不到。
大家直接跳過了那只小蟲子,用目光仔細地逡巡着每一寸地面,卻仍然是一無所獲。
緊繃的氣氛稍稍緩和,白玥光最先解除了警報。她誇張地拍了拍胸口,語氣輕快:“哎呀吓死了,你還會開玩笑了,明明什麽也沒有。”
看着闌慕華恐懼之色不減的面容,鐘珥冰心情卻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更加沉重。
難道是某種肉眼無法看到的詭異存在,比如阿飄之類的?
闌慕華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戰戰兢兢地指着地面再度開口,臉色蒼白得似乎下一秒就會暈過去:“就,就是這只……厄裏西斯蟲。”
厄裏西斯蟲?聽到這個陌生的名詞,幾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再度把目光集中在地面上,
這一次,卻是齊齊定格在了剛才直接被跳過的那只小蟲子身上。
然而他們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和普通的蟲子有什麽區別。
地上那只靜靜地伏着的蟲子仿佛感受到大家關注的目光,羞澀地挪了挪,迎接他是闌慕華新一輪的尖叫。
在他的尖叫聲中,鐘珥冰揉了揉耳朵,皺起眉看向小服:“厄裏西斯蟲?聽起來好像挺厲害的樣子……小服,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小服的視線掃向闌慕華所在的方向,向他投去了一個疑似鄙視的眼神,然後默不作聲地從角落提起一瓶沒有标識的神秘液體向地面上噴了幾下。
蟲子抽搐了幾下,悄無聲息地挂了。
見到蟲子失去了生命的跡象,闌慕華終于停止了顫抖。
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向那瓶神秘的液體投去充滿敬意的眼神,輕聲喃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朗姆哈特·聖靈之水,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神奇……就連傳說中戰鬥力強大的厄裏西斯蟲,在它面前也絲毫沒有一戰之力,更讓我驚訝的是,竟然連普通人都能掌握使用它的技巧,不愧是修格倫大師的發明,這真是人類的福音……”
這一次接他話的,是眼神古怪的鐘珥冰,她掃了一眼那瓶液體,冷靜地說道:“不,其實這只是一瓶殺蟲劑,只是标簽脫落了。”
“不,你不明白……”闌慕華苦澀地笑了笑,伸手捂住了一只眼睛,失神地喃喃着,“有時候,我也很仇恨我這只能夠看透一切虛妄的真實之眼……”
“你在說什麽?”
“問我說什麽?呵呵……距離那時候才過了區區百年,那些事情竟然已經被遺忘了嗎?也是,畢竟你們沒有經歷過那一切,那暗無天日的日子……”
卧槽這是鬼附身了嗎?!
鐘珥冰和白玥光交換了一個驚疑不定的眼神。
闌慕華卻似乎完全沒感受到身邊人的情緒,而是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真是羨慕你們這些普通人,你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那些犧牲,那些背叛和那些榮光,大概只能永遠存于我的記憶之中了……”
鐘珥冰磨着牙,十分想把他套上麻袋揍一頓。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才終于按捺下火氣,平心靜氣地打開了他的信息面板,發現他身上果然多了一個debuff——
“長期懷才不遇導致心靈扭曲自行領悟了中二病妄圖得到他人關注的小可憐”。
鐘珥冰:“……”
“……盡管如此,歷史的輪子永遠都是前進的,只留下我,傳承着這份榮光,也繼承了這份不該承受的罪孽和責任……”
鐘珥冰眼角跳動,對另外兩人使了一個眼色,決定把他一個人丢在這裏。
餘光瞟到她準備離開的動作,闌慕華一下子眼神也不憂郁了腿也不抖了中二病也好了,他不長記性地飛快蹭到了鐘珥冰身旁,粘粘糊糊地撒嬌道:“總之,主人,你要保護人家噠~”
小服渾身釋放着寒氣,又默默地掏出了武器。
雖然沒見識過武器威力,但直覺性地有一種恐懼感的白玥光一看到他的舉動,就被吓得花容失色,趕緊閃得遠遠的,直到貼到了牆角才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露出逃過一劫的慶幸神情。
鐘珥冰卻是眉毛也不動地直接往旁邊挪了一步,幾乎是在她剛離開原來的位置,小服的攻擊就從耳邊呼嘯而過。
上一次小服的攻擊被闌慕華驚險地躲開了,而這一次,然而大概是“大病初愈”的緣故,他心有餘而力不足,直接被擊中了。
這一次,其他人也終于見識到了中招的後果——
闌慕華整個身體如同被雷劈了一樣,不自然地抽搐着,神情十分痛苦。
白玥光見狀倒吸了口氣,趕緊冒着“槍林彈雨”沖到了鐘珥冰身邊:“洱冰姐,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可以配備殺傷力這麽大的武器?”
鐘珥冰皺起眉,朝着小服喊道:“小服!”
聽到她的聲音,小服默默地調轉視線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飛快地收回視線,似乎執意将裝聾作啞進行到底。
鐘珥冰趕緊撥打了管三的電話,好在這一次管三倒是立刻接了電話。
一接通,鐘珥冰就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一下,小服配備的究竟是什麽武器?他現在和我男主打起來了,這武器好像殺傷力太大了點……”
轟炸聲中,管三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斷斷續續的,只隐約聽得到一些零碎的話語:“放心吧……偶爾會幫忙管理男主……懲戒性武器……殺傷力不大……啊副本開始了我先挂……”
“等……”
沒等鐘珥冰說話,管三已經挂斷了電話,再度打過去卻沒人接,估計他是已經全身心地投入了副本之中。
挂斷電話,鐘珥冰若有所思地整理了一下之前獲取的零碎信息。
按照管三的意思,似乎小服和別的男主比起來更為特殊,大概更接近于管家助手之類的,因此偶爾會幫忙管理別的男主,他的确配備了武器,但所配備的武器屬于懲戒性質的,沒有太大的殺傷力,所以不用擔心……
得出結論後,鐘珥冰稍稍放下心,再度看向那兩人時,不由倒吸了口氣——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闌慕華居然已經徹底陣亡了!
她趕緊走到闌慕華身邊,俯視着渾身焦黑、偶爾抽搐的闌慕華,想起管三的話,她心裏不由泛起了狐疑。
這個……真的叫殺傷力不大?
她蹲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打開人物信息發現其頭頂“受到重傷但無生命危險”狀态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或許對于男主這樣可修複的存在來說,這的确算不上什麽重傷吧。
這麽一想,她便也釋然了,開始板着臉教訓心虛垂着頭的小服。
“小服,你怎麽對人家下這麽重的手?”
聽到第一句話時,白玥光就十分識相地拖着闌慕華,蹑手蹑腳地走出了房間,還識相地關上了門。
小服的呆毛和腦袋一起耷拉着,垂頭喪氣的模樣,沒有吭聲。
畢竟是原則性的問題,鐘珥冰并沒有因為他看起來很可憐而心軟:“雖然他是男主……可是現在的男主也算拟态人類,你這樣和殺人差不多了。”
“動不動就就下這麽重的手,難道以後你和我鬧別扭了,你也會對我……”
“不會!”聽到這裏,小服驀然擡起頭飛快地反駁道。
“……”見他臉上堅定的神情,想想他一直以來的聽話,鐘珥冰的語氣不由溫和了幾分,“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迎接她的是一片良久的沉默。
鐘珥冰揉了揉眉心,頭痛地說道:“你如果不說,我……”
她努力醞釀着威脅的話,小服卻忽然悶悶不樂地開口:“不開心。”
“你這樣……”鐘珥冰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說了幾個字後才後知後覺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纏着你,不開心。”說這句話的時候,小服的眸中閃過一絲與他綿軟性格不符的暗沉之色。
“對他笑,不開心。”
“不理我,不開心。”
……
似乎是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洩口一樣,小服渾身陰郁,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鐘珥冰的“罪狀”。
鐘珥冰啞然。半晌才回過神來,有些好笑,又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她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在小服心目中這樣……嗯,罪大惡極。
發洩的話似乎告一段落,小服沉默了下來,定定地看着鐘珥冰。
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鐘珥冰幹笑了一聲,試圖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氣氛:“我其實……”
她剛吐出幾個字,小服忽然再度開口,語氣很輕很淡,眼睛卻十分明亮,眸底逐漸蔓延開的火光幾乎要灼傷鐘珥冰的眼睛:“你是我的。”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用“主人”來稱呼鐘珥冰,不過鐘珥冰絲毫沒有留意這樣的細節。
他堅定的聲音猶在耳邊回響,她有些怔然地看着他,心裏掠過一絲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
☆、第六只男主(6)
鐘珥冰沒想到,闌慕華這一自動修複,就花費了整整三天。
中途她也曾擔憂過會不會出什麽問題,不過在發現他身上的debuff的确顯示症狀在逐漸好轉後,便徹底放心了。
闌慕華正式醒來,是在第四天的中午。
修複完畢,闌慕華又恢複了光鮮亮麗的形象,似乎就連受傷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也被一同清零了。
他邁着慵懶的步伐,打着哈欠走進了飯廳,目光在早已端坐飯桌旁的鐘珥冰和小服身上打了個轉,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着某種難以言說的氣氛。
他左看右看,覺得沒什麽區別,于是神經大條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兩人中間,全然不顧小服驀然陰郁的眼神。
因為之前小服就預言過闌慕華會今天醒來,因此看到他出現,鐘珥冰也毫不驚訝,直接示意他開始吃飯。
闌慕華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開始用眼神挑剔着眼前的菜。
茄盒……不吃。
苦瓜炒雞蛋……不吃。
炒芹菜……不吃。
糖醋魚……不喜歡吃。
……
看來看去竟然沒有一樣能吃的,這都什麽奇怪的菜色?!
幾乎是第一時間,闌慕華就意識到是小服故意針對自己。他暗自磨着牙,臉上卻依然挂着優雅的笑容,和風細雨地問道:“小服,今天怎麽沒有我最愛的梅菜扣肉啊?”
從看到他那一刻起,小服臉上的表情就死死地定格在了撲克臉上,聞言冷冰冰地說道:“主人不喜歡。”頓了頓,他“好心”地補充道,“外賣,泡面。”
闌慕華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了。
外賣?一桌好菜擺着這裏,誰還願意吃那個!
更不要提什麽泡面了!
他咬着牙,躊躇了一會兒,想起泡面可怕的味道還是勉為其難地坐下。
目光落到對他們之間的唇槍舌戰充耳不聞,只顧埋頭吃東西的鐘珥冰身上,闌慕華眸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他不顧小服越發沉郁的氣場,湊到了鐘珥冰身邊,夾了一筷子菜遞到鐘珥冰唇邊,柔聲細語地說道:“嘗一嘗這個吧,還是……”頓了頓,他眨了眨眼,身後仿佛綻開了大片的玫瑰花,用悅耳而有磁性的誘惑一般地低低說道,“你希望我用嘴喂你,嗯?”
小服眸光一寒,手又默默地摸向了腰側。?
鐘洱冰的目光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他的動作,斜斜地瞟了他一眼,小服手一僵,又默默地把手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鐘珥冰這才大發慈悲地把注意力移到闌慕華身上——伸手直接把他的頭推開,順便接過小服适時遞來的紙擦了擦嘴。
然後,她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好了,來談談正事。”
“正事?”闌慕華聽到這個詞不由坐直了身子,用探詢的目光看向鐘珥冰,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我朋友那有一份适合你的兼職。”鐘珥冰按照白玥光給的模板,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背誦道,“內容和你最愛的掃地相似,是在地板上表演寫大字。那個地方人來人往,很多人都能看到你的表演。”
本以為闌慕華一定不會喜歡這種光天化日“掃大街”的活,出乎意料的是,聽到白玥光的建議,他眼睛一亮,露出很感興趣的神情,只問了兩個問題。
“商業街?”
“對。”
“來往的人很多?”
“是的。”
“沒問題,這個兼職我做!”
~晉~江~原~創~網~
“你好,我是來報道的……”
因為生意冷清,極少有客人采訪,正在無聊的打瞌睡的白曉華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水墨畫一樣清逸俊雅的臉。
他的目光立刻死死地鎖定在了那張美麗的臉上。
沒有得到回應,美人微微蹙眉:“老板……?我是來寫大字的。”
回過神來,白曉華大喜過望:“好,你以後就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了!”
白玥光兄妹的眼光果然精準,闌慕華第一天出現在那條街的門口就引起了轟動。
沒想到一開始工作就能得到“鎮店之寶”這麽高的評價,闌慕華對這份工作的重視立刻從三分變成了八分,剛一出場就認認真真地掃起大街,啊不,寫起大字來。
他的一舉一動皆可成畫,實在有着說不出的美感,看到的人連眼睛都舍不得離開。
一開始,只是周圍店鋪的小姑娘小媳婦們出來圍觀,漸漸的,就連一些其他街道的小姑娘,也不惜繞遠路來圍觀。
闌慕華當天回來的時候,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懷裏還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麽東西。
換一個人做出這副造型肯定難看極了,真是難為他挺着個大肚子還能表現出一副豐神俊朗的樣子。
“你這是……”鐘珥冰上下打量着他,明知故問,“懷孕了?”
闌慕華也沒回答這種答案不言而喻的送分題,直接把衣服一扯,一堆巧克力等零食噼裏啪啦地落了一桌子。
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