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84章 有病的女人

林慕白當下握緊了手中的醫書,笑得有些窘迫,“近來眼睛不太好,不适合為你施針,你若覺得身子不爽,可早點歇着,我明日——”

“明日我便詐死,你當與我陪葬。”大尾巴狼一本正經的說着令人面紅耳赤的話,“要當寡婦嗎?”

林慕白睜着眼眸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世間只聞作過死,可從未聽過養精蓄銳而死的?”容盈支着腦袋,饒有興致的望着林慕白,“你既是大夫,又是仵作,我這重症之人擺你跟前,不比你那枯燥乏味的醫書典籍來得有吸引力嗎?”

放下手中的書籍,林慕白看了看明亮的燭火,“我——我不乏,暫時不想睡,要不你先睡?”

“怕我吃了你?”他問。

林慕白幹笑兩聲,“你又不是老虎,我怕什麽?”心頭卻道:雖不是虎,可有虎狼之心。披着羊皮的虎狼,吃起人來可是不吐骨頭的。白日裏的話,她還記着呢,哪能羊入虎口白白送上門去。

說起來還真是悔不當初,當初為何要揭穿呢?

這下子倒好——自己惹的禍,自己擔着。

“過來!”容盈懶洋洋的攔了手。

林慕白起身,緩步走過去,坐在床沿,“你哪裏不舒服?”

容盈舉止輕柔的捏住她的手,“你說呢?”

面色微紅,林慕白想抽回手,奈何他握得生緊,她只能作罷。“我拿針包,給你——”

“你最好一針紮死我。”他道。

她一愣,“什麽?”

“否則就該為我負責。”他說得厚顏無恥,可臉上卻一本正經,“你不是大夫嗎?還愣着做什麽?”

Advertisement

林慕白仲怔,“什麽?”

“要我自己動手?”他問。

還不待她回過神,容盈突然用力,直接将林慕白拽上床榻,欺身壓下。瞬間緊扣如玉皓腕,舉過頭頂,低頭間已攝住兩片薄唇,輾轉纏綿。

“等——等等!”林慕白心下一窒,駭然瞪大眸子。

他揚起邪魅無雙的容臉,笑得這樣妖冶魅惑,“等什麽?”

“燈還亮着。”她笑得有些狼狽,“我先去熄燈。”

他笑得越發邪肆,那張寫滿了狂野與肆意的臉上,浮現着絕世妖嬈,若盛開在午夜的曼陀羅,散着醉人的氣息,只一眼就教人心甘情願淪陷。附耳低語,磁音撩人,“熄了燈,如何能看得清楚?你難道不想看一看,我為你瘋狂的樣子?”

林慕白苦笑不得,愣是答不上話來。

“你不是怕黑嗎?那——爺與你一道等天亮。”他笑得邪魅,漆黑如夜的瞳仁裏,散着勾魂蝕骨的幽光。

等天亮——

衣衫滑落之後,是永無止境的開始。

那一夜,她不知道容盈折騰了多久,至少他是将白日裏的威脅實踐到底了。最後的最後,黎明晨曦的到來,她窩在他懷中,連擡手指頭的氣力都沒有。一夜的瘋狂,昏昏沉沉,沉沉昏昏。

容盈仿佛有使不完的力,一夜的精力旺盛。她覺得入了夜,容盈就化身為吃人的魔,不将她敲骨吸髓,誓不罷休。林慕白覺得自己快死了,渾身骨頭都快碎裂開來,除了胸腔裏的一口氣,幾乎什麽都散了。

指尖把玩着她傾瀉下來的如墨長發,容盈眸光幽暗的盯着懷中,沉沉睡去的林慕白,溫柔的在她眉心落下清淺一吻。上天垂憐,能給予重來的機會。

他顧自低語,磁音低沉得令人酸楚,“這一次就算天塌地陷,我都要你,一世長安。”愈發将她抱緊,看着她安然沉睡的模樣,不自覺的紅了眼眶,狠了心腸。

天亮之後,心還在澎湃不息。

這一滴心頭血,只為你一人而活。

早飯的時候沒有等到林慕白和容盈,容哲修面色黑沉,如意心道:師父可不是愛睡懶覺之人。轉念一想,又暗自偷笑。

“我去找小白!”容哲修憤憤起身。

如意慌忙攔着,“世子世子!”

“作甚?”容哲修瞪了她一眼。

“師父出去了。”如意道。

容哲修一愣,“沒在?”

“不在。”如意輕嘆一聲,“你忘了,師父來此就是為了帝女草,如今來了雲中城自然日夜圍着帝女草不罷休。你看這日頭那麽好,她怎麽可能還閑得住。”

“是嗎?”容哲修想了想,這話倒是在理,林慕白确實不是會睡懶覺的人,一大早的出門采藥是她慣有的習性。早前在清河縣的時候。容哲修自己也見識過。

“師父有殿下陪着,世子放心就是。”如意笑了笑,“我可是師父的徒弟,你若是信師父,怎能不信我?對不對,世子?”

見如意不像說謊,容哲修點了頭,“暫且信你一回。”這樣一想,心裏便舒坦了不少。蘇離的那些話雖然容哲修也不待見,但——畢竟是聽在了耳朵裏,孩子嘛——難免會當真。

如意如釋重負,脊背一身冷汗。

好險!

不過,看這日頭,師父昨夜——這是累過頭了吧?可殿下不是心智不全嗎?難不成腦子傻了,這身子還是誠實的?唉,不懂!不懂!

不懂就對了,連林慕白都不懂,容盈哪來的好興致,能折騰她一夜。不是說容盈深愛着白馥嗎?怎麽如今轉了心思,朝着她開火了呢?

倦怠的眸,破開一條縫,入目便是他玩味而貪婪的鳳眸,眸光幽幽的落在她身上,那種毫不餍足的眼神,透着豹子般的狩獵之色。她像是他的盤中餐,必須時刻做好被他吃幹抹淨的準備。

“累着了吧?”他道。

林慕白喘一口氣,無力的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下次爺輕點。”他說的煞有其事。

林慕白一怔,“下次?”

他涼飕飕的睨着身下的女子,“現在想要?”他的手,不安分的撫過她的脊背,“要試試爺的溫柔?”

“不必不必!”林慕白快速移開視線,瞧一眼外頭的陽光,神情驟然一怔,“這都日上三竿了?”

“還不滿意?”容盈含住她的耳垂。

林慕白一哆嗦,急忙推開他。因為力道過重,加之身子酸軟無力,瞬時滑下床去。

容盈快速伸手一撈,直接将她帶回懷中,“想看爺的身子就早點說,這麽急着掀被子也不怕凍着。”

腦門上,一片烏鴉飛過。

林慕白還真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何況——她深吸一口氣,“你真是恭親王殿下?”

“如假包換。”容盈仰躺着,讓林慕白整個人攀在自己身上,承受着她的重量,感受着屬于她的全部分量。對他而言,這是極好的占據與享受。

她若孤舟,只能在他給予的海洋漂浮,他若不肯,她便休想到岸。

伏在他身上,林慕白蹙眉,“皇家子嗣,不該恭謹謙遜,熟知禮義廉恥嗎?”

他道,“你是我的女人,與你禮義廉恥,何來子嗣綿延?”

她撇撇嘴,附耳聽着他胸腔裏沉穩的心跳,“你對所有的女人都這樣?難怪蘇離對你——”話未完,卻感受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下一刻,他翻身将她壓下,“看樣子,你覺得爺不夠有誠意。”他指節分明的手,輕柔的拭過微涼的面頰,勾唇笑得妖冶傾世,“或許,爺該想個法子,讓你的身子變得更誠實一些。”

林慕白驟然怔住,“不、不必了,時辰真的不早了,萬一你兒子過來,你不就露餡了嗎?還是起來吧,求你了。”說到最後,她除了巴巴的望着他,再也沒有任何辦法。

美眸噙着微光,漾開心頭漣漪。

容盈神情微滞的盯着她,慢慢吻上她的眼睛,“我的妻,早。”他說得極是溫柔,一直軟到了林慕白的心裏。

她心下一窒,妻?

可到底也沒有應聲,否則今日真當不必起床了。

身子酸軟無力,林慕白悵然若失的坐在院子裏,如意緩步上前,笑得意味深長,“師父,早啊?”

林慕白驟然回過神來,不覺面色微紅的笑罵,“死丫頭。”

如意從身後“變”出一疊小點心,遞到林慕白跟前,“師父餓了吧?”

“好了,有話便說。”林慕白笑了笑。

師徒兩個坐在回廊裏,如意笑道,“師父最近的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就像三月裏的桃花,開得極是好看。”見林慕白笑而不語,如意這才道了正題,“師父,其實我是想來讨點藥的。”

“你哪兒不舒服?”林慕白蹙眉,眸中微微焦慮。

如意急忙搖頭,“不是我。是小公子。”

林慕白不解,“莫浩?他怎麽了?”

如意抿唇道,“約莫是被綁的時候傷着了,昨兒個我伺候小公子安寝,給他脫衣服的時候看到身上有些淤青,想着孩子那麽小,是不是給擦點藥才好?”

“身上有傷,怎麽不早說?”林慕白随即起身,面色微恙,“孩子的愈合能力太快,若是傷了皮肉倒也罷了,如果傷着筋骨,一旦愈合就該遭罪了。”

“暫時好像沒發現異樣。”如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師徒二人急急忙忙的朝着容哲修的寝殿走去,容盈在後頭緊跟着。不過容哲修出去了,這小子慣來是個閑不住的主,這樣好的天氣不出去溜達才怪。

“去找找看!”林慕白面色微沉,“莫浩的身上有傷。若是有個好歹,世子爺脫不了幹系。趕緊帶回來讓我瞧瞧,若是無恙才能放心。”

“是!”如意連連點頭。

二人快速出了門,臨出門前,林慕白回頭看一眼身後不遠處站在的容盈,想了想便拽了如意去到一旁,塞給她一張方子,“按這個多抓幾副藥,等回來幫我煎一下,送房裏來。”

如意捏着藥方,上頭的字她不太認得,只得眨了眨眼睛盯着林慕白,“師父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什麽,就是最近有些體虛,調理一下罷了!”林慕白深吸一口氣,“這事不許告訴別人,免得大家擔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如意點了點頭,小心的收起,“知道了師父。”

長街上人來人往,哪裏知道容哲修帶着莫浩去了何處,不過在行宮等着也不是個事。雲中城的繁華,絲毫不遜丹陽城,這裏有着最閑适安逸的生活,多少王公貴族都趨之若鹜,在這裏安享寧靜。奢靡的酒肆,雅致的茶樓,以及滿目可見的風月場所,到處都是莺莺燕燕。

林慕白與容盈一前一後的走着,容盈面無表情,一雙眼睛永遠盯着她的背影。就這樣看着,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着,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遠遠的,五月持劍跟随。

一雙幽暗的眸子。泛不起半點漣漪。他望着林慕白焦灼的背影,而後盯着容盈呆滞的神情。所謂呆滞只是執着得太深,無法走出罷了!深吸一口氣,心裏若硌着一塊石頭,有些微微的疼。

真的——會是她嗎?

若不是,那塊墨玉扣子是怎麽回事?

若是,那麽——她又是如何劫後餘生的?

那個曾經笑靥明媚的女子,那個曾經豔絕天下的女子,在記憶裏活着,漸漸的被輪回的殘忍所覆蓋。腦子裏,所有的記憶都停在那場傾盆大雨中。容盈的心死了,而他也沒有再活過。行屍走肉一般,活了那麽多年,只是為了當初的一句承諾。

注定是欠下了——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償還。

走在長街上,林慕白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快速環顧四周,除了茶樓酒肆,除了人來人往,再無其他。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怎麽會有這樣的莫名情緒?

驀地,林慕白驟然頓住。

前面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好像是——心頭大喜,林慕白疾步追去,“暗香?暗香——”是暗香,那背影絕對錯不了,是暗香。

可暗香好像聽到了林慕白的聲音,撒腿就跑,直接跑進了一條小巷。

林慕白緊追不舍,“暗香你別跑,我是你師父!暗香你給我站住,站住聽到沒有!”她越喊,暗香跑得越快,眼見着消失在巷子的轉角處,如意卻突然蹿了出來。

“師父!”如意快速拽住林慕白,“師父你怎麽了?”

林慕白一把甩開如意的手。“暗香在這裏,我看見她了。”語罷,疾步繼續追。

如意輕嘆一聲,緊跟着追去。

一條巷子,一左一右兩個岔道,林慕白愣了愣,暗香往哪兒去了?

“師父,你往左邊追,我往右邊追。”說話間,如意已經朝着右岔道追去,邊跑邊道,“師父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世界的。”

林慕白深吸一口氣,朝着左邊岔道追去。

幽深的巷子裏,如意頓了腳步,警惕的往裏頭走去,神情微冷。眸色微沉,“師姐?師姐你在嗎?”沒有人回應,始終只有如意一人的聲音。

隔了一道牆,有人在竊竊私語。

“是她嗎?”

“不是。”

“那還要不要動手?”

“她沒追進來,馬上撤,去另一條巷!”

“是!”

如意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卻還是仗着膽子往裏頭走,“師姐?師姐你在不在?師姐——師姐,師父好想你,她不曾怪過你。師父說,只要你回來,咱們有話好說,你想要什麽師父都會答應你。師姐?師姐我是如意啊,師姐你出來與我說說話好不好?師姐——”

四下無人回應,如意繼續走着,戒備的眸子快速掃過四周的高牆,這裏若是有人設伏。自己絕壁逃不了。心跳得更快了些,“師姐,你在哪?師姐你這段日子過得好不好?師姐,師父很想你,你出來好不好?師姐我知道你在這裏,師姐!”

如意站在那裏,悵然若失的蹙眉,眼底的光涼了少許。輕嘆一聲,只得轉頭往外走。

深巷內,暗香冷冷伫立,眉目無溫,眸中無光。陰暗中,陰測測的望着轉身離開的如意。繼而斂眸轉身,毫無眷戀。巷子出口停着一輛馬車,暗香毫不猶豫的上了馬車,馬車揚塵而去。

“你打算怎麽做?”

“她最在乎什麽,我就毀了什麽。”

“她如今除了那個傻子。還能在乎什麽?”

“未必!”

“你是想——”

馬車,漸行漸遠,終于消失在盡處。

林慕白已經走出了巷子,根本沒有看見暗香的蹤影,心想着是不是自己找錯了方向。正準備掉頭回去,卻見公主府的馬車停在了跟前。

公主容嫣然掀開了車簾,“林側妃。”

“公主?”林慕白仲怔。

“原來皇兄也在!”容嫣然下得車來,朝着容盈躬身行禮。

林慕白還禮,“公主怎麽出來了?”

容嫣然的面色依舊蒼白,但不似原先的氣喘不寧。面上依舊一副驕傲無雙的表情,眼底仍舊淩厲,但好歹是笑着說話的,“來謝謝林側妃的救命之恩。”

“公主客氣,這是醫者本分。”林慕白環顧四周,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找人?”容嫣然問。

林慕白搖頭,“沒有,只不過——迷路罷了!”心道,暗香約莫還在避着她,此刻怕是走遠了。心中黯然,臉上不改從容。暗香是她心中的一個結,暗香一日不歸,林慕白就會懸心一日,一年不回就懸心一年。久而久之,便是死結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以至于暗香會那樣對她,還說了那麽一句:我恨你。恨的成分很重,每當想起這個,她總覺得心如刀絞,壓在心口喘不上氣來。

恨,一個多麽可怕的字眼。

容嫣然笑道,“不知道林側妃有沒有時間,能與我說兩句?”

聞言,林慕白眸光流轉。繼而笑了笑,應聲道一句,“好!”

容嫣然能來找她,無外乎兩件事:要麽為了容盈和蘇離,要麽為了她自己的病。可不管是哪件事,林慕白都該面對。如今已經到了雲中城,還得長久住着,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堤邊柳色青青,亭中涼風習習。

回眸伊人淺笑,笑問君子何往?

容盈遠遠的坐在楊柳樹下,把弄着林慕白剛給做的柳藤球,對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聞。林慕白心頭哀嘆,做戲要做全套,可做了全套,夜裏回去卻得皮肉“受罰”,真當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好端端的,當初戳穿作甚?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亭子裏,容嫣然望着獨自坐在柳樹下的容盈,安靜得教人心疼。五月永遠都是寂靜作陪,宛若空氣。

“我離開京城的時候,皇兄的病還沒這樣嚴重。”容嫣然低低的開口,眸色暗沉,“她死的那年,皇兄生生吐了心頭血,落下了隐疾。那時候修兒剛出生,他還不是恭親王,一個個都上門規勸他好好活着,為了修兒活着。可我知道,皇兄的心死了。”

她定定的望着容盈,仿佛說着自己的故事般,容色哀怨,“你知道愛而不得。是怎樣的滋味嗎?生離和死別,到底哪一種才是人世間最殘忍的懲罰?父皇為了彌補,欽賜皇兄親王身份,而且還讓修兒做了大祁最年幼的世子。親賜婚約,許之嬌嬈。”

“可這些對皇兄而言,早就沒了意義。人都沒了,還要這些做什麽?”容嫣然苦笑兩聲,幽幽的回眸望着林慕白,“你知道心死的滋味麽?知道什麽才是痛不欲生嗎?”

林慕白沒有吭聲,将視線落在容盈孤寂的背影上。他一個人撐了那麽多年,心裏的苦只怕無人可說。久而久之,便也不再說,太多的話太多的情太多的怨太多的恨,都沉澱在流光裏,再也得不到救贖。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能讓他突然釋放這些積壓在心中的魔,恢複了正常。

容嫣然輕嘆一聲,“皇兄這個樣子很久了嗎?”

“我與他相識不久,聽說已經五六年了。”林慕白淡淡開口。

“相識不久還能與他為妾?”容嫣然這話,帶着顯而易見的刻薄。

林慕白一笑,“有些人只一眼就注定了一聲,而有些人相處一生,卻形同陌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話雖是不錯,可對于緣分而言,卻有些言過其實了。”

“巧言令色的本事不錯。”容嫣然笑得輕蔑,“不知道比之你的醫術如何。”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林慕白把玩着手中的柳條。

容嫣然嬌眉微蹙,似乎想起了什麽,“那個柳藤球,是誰教你的?”

“這個還用得着旁人教嗎?”林慕白擡頭看她。

容嫣然笑得凜冽,“早前我在皇兄府上見過,這東西是母後教的。也不知為何皇兄如此喜歡。遇見她之後,皇兄便不肯再為任何人編柳藤球了。”

手上的動作稍稍停頓了半晌,林慕白擡頭望着眼前的容嫣然,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公主找我,到底有何事?”

“你那些藥對我甚是有效。”容嫣然不再多言其他,終于回歸了正題。

林慕白點了頭,“公主這病只怕不是來自娘胎吧!”

容嫣然面色微沉,垂眸不語。良久,才長嘆一聲,徐徐起身扶了石欄杆駐足,“繼續說吧!”

“初見公主時,我發現公主唇色青紫,且指甲亦是沉色非常,多屬心血淤阻之症。其後,我探了公主的脈象,脈細弱。多屬心脾兩虛。平素多思善疑,頭暈神疲,心悸膽怯,失眠健忘,面色不華而倦怠乏力。”林慕白慢條斯理的開口,“這不過是前期症狀,而公主如今的狀态,似乎更勝一籌。”

不自覺的,容嫣然握緊了袖中五指,雙拳緊握,身子微微繃緊。

“公主,怒傷肝,恐傷腎,腑髒出了問題是會有性命之憂的。”林慕白起身,淡淡的望着重重合上雙眸的容嫣然,“公主似有難言之隐?”

“你說的這些話,尋常大夫也都略說過一二。不足為奇。”容嫣然扳直了身子,眸色幽冷。

“那大夫可有說過,公主不可飲酒,更不該酗酒?”林慕白負手而立,柳色青衫,何其淡然自若。

容嫣然回眸怒視,眼前的女子一襲青衫,眉目間不改從容之色。風過眉鬓,暈開清風朗月般的清雅,盈盈一笑間,若萬樹梨花盛開。世間漣漪,滌蕩荷香陣陣,黯淡了萬千繁華。

那一瞬,容嫣然突然在林慕白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猛然回過神來,素手驟然捂住自己的心口,心跳如斯。怎麽突然就想起了那個人?

有這樣的一刻。容嫣然竟有些不敢直視眼前的林慕白。

察覺容嫣然的異樣,林慕白嬌眉微蹙,“公主?”

“沒事!”容嫣然忙道,屏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正視眼前的林慕白。心道:不是,絕對不是。這相貌,絕對不是她。何況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如何能相提并論。

當年白馥跳崖,時隔六年,便是白骨都已成灰,怎麽可能還活着呢?是自己越發的喜歡胡思亂想了,越發的亂了思緒。

輕嘆一聲,容嫣然面色微白,“修兒說,你的醫術極好,皇兄的病也是全賴你才有了起色。只不過。我看皇兄似乎還是癡傻未改,想來你的醫術也就是诓三歲的孩兒罷了。不足為信!”

“信也好,不信也罷,終歸是公主自己的意願。”林慕白拂袖轉身,“公主勿要多思多想,平素多平心靜氣,莫要動怒驚懼。好好休息,好好靜養,也許能不藥而愈。若是不能,只怕性命堪憂。”

語罷,林慕白擡步走出亭子。

“林慕白!”容嫣然喚了一聲。

林慕白頓住腳步,沒有轉身。

“我不想死。”容嫣然到底還是服了軟。在性命面前,有時候什麽身份地位,什麽尊嚴驕傲,都顯得不再重要。命都快沒了,還擺出一副清高傲然的姿态做什麽?帶着這副尊貴的身子,長埋地下,有意義嗎?

林慕白慢慢轉身,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笑靥。

山河眉間聚,未凝半分愁。

既然是要看病,那總得擺出個看病的姿态。容嫣然也不是第一回看病了,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該瞞着的。雖然難以啓齒,但為了性命,還是得說。

“我這心悸的毛病,并非來自娘胎,誠然如你所說,是因為長日的驚吓和夜不成寐,才會越來越嚴重。”容嫣然重新落座,嘆聲幽幽,“你們來雲中城也有數日了,想必聽過,莫家舊宅鬧鬼的事吧!”她冷笑兩聲,“我也不妨告訴你,卻有其事。”

林慕白一愣。“鬧鬼?”

“是啊,鬧鬼。”容嫣然說這話的時候,指尖深深的嵌入手心,可見神情緊張。許是憤怒,許是恐懼,多種情愫夾雜其中,成就了她一身的病症,“在莫家之前,還有個紀家。當年紀家才是執掌雲中城的城主,朝堂更替,紀家也被莫家取代,最後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紀家冤魂不散,百姓經常能聽到紀家舊宅裏傳出的女人哭聲。莫家請了不少道行高深之人前去驅鬼,可高人們都說,紀家怨氣太重,陰氣太深,做了法事也只能稍作鎮壓。并不能起到根除的效用。事實确實如此,紀家隔一段時間就鬧騰一陣。莫家祖宅就在紀家不遠處,當年說是風水寶地,可如今卻出了這檔子事。為此我重新選址,建了公主府,遠離莫家舊宅。”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能放過我。”說到這兒,容嫣然眼眸發紅,手背上青筋微起,好似已經超越了憤怒的衡量标準,轉而是憤恨吧!這眼神,像極了那夜發狂的暗香,讓林慕白又想起了那個染血的蘋果。

林慕白深吸一口氣,靜靜聆聽着。

紀家與莫家的恩怨,與她這個公主有什麽關系呢?就算紀家人冤魂不散,不是應該找莫家的麻煩嗎?怎麽讓容嫣然得了心悸的毛病?

恐傷過度,是因何緣故?

“那天是祭祖的日子,莫青辭帶着我和孩子回祖宅。進宅子的時候,天色灰暗,好像快要下雨了。到處都是灰蒙蒙的,讓人有種心裏直發毛的錯覺。”容嫣然神情微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那一夜,眸中略帶驚恐,“進了祖宅的那一刻,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着我。半夜的時候,我醒了過來,卻發現莫青辭不見了。我吓壞了,連忙喚婢女丁香。可是,丁香沒有應聲。等我打開門,門外竟是空無一人。”

轉瞬,容嫣然的眸子驟然變得極為可怖,容色猙獰。

+A -A

同類推薦

  1.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14.3萬字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01.8萬字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