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池映真根正苗紅,三觀很正,但是現在到了一本書裏,這裏似乎并不存在孟小琴,而她也還沒返城。現在大佬和她才是正正經經的夫妻,只要她不作妖,他們一輩子都會是夫妻,書裏那些糟心的事兒都不會發生。
她心裏突然生出了一股豪氣,你不是寫書來黑我大大嗎?現在我要連你這本書都給它改了!
我要把大大寵得無法無天,本來就是《孟越潇傳》啊,孟大佬在裏面當全世界最蘇的男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池學霸胸懷大志、鬥志昂揚,在夢裏都當了一回雄赳赳的大公雞,波濤澎湃得仿佛随時可以上戰場。
然而事實是她的身體依然虛弱,但今天她卻不得不去幹活了。
她一早起來被告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懵逼的。她懷疑自己根本不會。
池映真是被家裏嬌寵着長大的,家裏連洗碗的活都不讓她碰,從小媽媽就喜歡念叨,只要她好好學習,就是對媽媽最好的回報。
當時的她總是乖巧地應着,心裏卻吐槽中國式的家庭教育,一點都不科學。現在想來,忍不住眼眶泛紅,她的爸爸媽媽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如果自己死了,他們一定很難過吧。
她悶悶地跟着孟家的一家人出門,連出門前孟越潇小聲跟她說會幫她,都沒高興起來。
一路上除了董佳,其他人都在。
董佳要去村裏的小學上課,家裏沒有自行車也沒法送她,她每天都是自己慢慢地走過去,晚上又自己走回來,從沒喊過苦,卻更讓人心疼。
一路上池映真都在努力回想自己應該是幹什麽的,書裏好像說過,但她沒怎麽注意......所以,她是放牛的,還是養豬的,還是拔草的?
這真是個悲傷的事實,她已經預料到過會兒慘不忍睹的場面了。
不過曾蘭花沒讓她多糾結:“不就讓你喂個豬,你這苦大仇深的表情做給誰看呢?活像我們老孟家虧待了你似的,要不是我們......”你連喂豬這活兒都攀不起。
曾蘭花被孟越潇拉了一下,看着兒子懇求的眼神,到底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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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她了,這婆婆當的是有多窩囊,連數落兒媳婦幾句都不行。可誰讓自家兒子心疼她呢,兒女是債啊!
原來是喂豬!池映真松了口氣,這個她應該會吧,喂幾口豬而已,她都可以不用孟越潇幫忙。
幾個人在岔路口分開,孟老爹他們直接去地裏,孟越潇陪着池映真去豬圈。他們結婚快半年,一直這樣,孟家人都快習慣了小兒子/小弟對他媳婦兒的嬌寵。
于是池映真看到了一溜兒六口站得整整齊齊的豬,在那兒哼哼着,鼻子拱來拱去。
她知道“被豬拱了”這話是什麽意思了,真是生動形象啊。
孟越潇拿了一個竹筐給她,這......這是幹什麽?我不是喂豬的嗎?
池映真低着頭,茫然地拿着碩大的竹筐,楚楚可憐,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孟越潇不争氣地又心疼了,哄她:“你先自己去砍豬草,能砍多少就多少,千萬別累着自己。我盡快過來幫你好不好?”
啊,原來喂豬不是把豬食放槽裏就行的啊,她還得自己砍豬草。竹筐裏果然還有一把刀。
“那前幾天,都是誰喂的這些豬啊?”
“前幾天王芳幫你把你那三口一起喂了,她覺得太累,所以今天非得要你來上工。”
王芳這個名字她有點印象,好像是村長的女兒之類的,可惜長得不怎麽樣,一直嫉妒下鄉來的池映真,陷害了她好幾次。
看書時她覺得那是狗咬狗,但現在,王芳要陷害的人豈不是自己了?而且她好像記不起人家是怎麽陷害她的了。
這真是天要亡我。
池映真哭唧唧,手握砍刀,肩背竹筐,有氣無力地上山去砍豬草。
孟越潇看着她的狀态,十分不放心,插秧的時候眼皮直跳,不要命似的瘋狂幹活,別人喝水他不喝,別人出七分力氣,他出十二分,終于提前把他那畝地弄完了。
跟記分員說了一聲,就匆匆跑上山去找池映真。
他到半山腰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埋頭痛哭的可人兒。
“怎麽了?傷着哪裏了?還是碰到蛇了?”孟越潇看她哭得撕心裂肺,急得恨不得把她衣服剝了親自檢查一遍。
什麽?這個鬼地方竟然還有蛇?媽媽,女兒好害怕,好想回家!
池映真害怕地撲進了孟越潇懷裏,在他胸口繼續嚎啕大哭。
軟玉溫香在懷的孟越潇:“......”
“真真乖,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孟越潇耐心地安撫她。
池映真哭了好半晌,終于把心裏的郁氣和委屈發洩完了,從他懷裏擡起頭,抽抽噎噎地說:“孟越潇,我......我快死了。”
孟越潇被她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緊張地抱住她:“寶貝,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吓我。”
池映真內心平靜了一點,做好了準備坦然接受死亡,于是她在孟越潇的注視下,把褲腿一點點往上卷,然後孟越潇就看到了那凝脂般的雪白肌膚上,一小條清晰的血色。
那傷口有多大呢?大概就是晚送去醫院一點,傷口就愈合了。
她哭了那麽久,這傷口能撐到現在被孟越潇看到也是不容易。
“......”
“......”